《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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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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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嫡子都大稷各地为官,其中以长子虞复最为出色。”
  “他自幼于大旗门学艺,后又得遇高人,听说,是碧苍仙境的七绝宫宫主,得传仙法,肉身元神兼修。”
  江舟眼神微闪,不露声色地问道:“七绝宫主?江某倒是曾有所闻,只是都语焉不详,这七绝宫主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虞拱摊手道:“那谁知道?这不过是传说罢了,至于那七绝宫主,听说连是男是女都没人知道。”
  他继续说道:
  “当年虞复以十五岁之龄,便在玉京摘星台上,几乎盖压了同辈所有人,被当今陛下金口赞为‘朕之神剑也’,还当真赐下一口御剑,亲封其为四品御前金剑神将。”
  “其后十余年,都随侍御前左右,极得陛下宠信,其道行修为也是迅猛精进,而立之年,便已踏入四品,虞国能有今日,有他一半功劳,”
  “十数年前,当今陛下派其出使东海仙岛,至今未归,但是近日听闻,虞复怕是不久之后,便要回返大稷,届时会途经阳州,必定会回虞国探亲。”
  “以此人天资才情机缘,样样都是绝顶,十数年过去,即便他踏足上三品,也不会令人惊讶。”
  他说着看向江舟:“他若是知道江大人你……恐怕……”


第四百四十六章 我逃回来了
  “这虞复本身就不是个好易与之人,又年少得志,与其父全然不同,为人刚愎残暴,稍惹他不快,轻则被废,重则……得一全尸已是幸事。”
  “江大人即便不惧,也需提防一二。”
  虞拱正色说道。
  他一直念着鱓鼍的人情,所以此番听闻虞复要回返大稷的消息,又刚好遇上了这么桩奇事。
  便借机过来,想提醒一番。
  但看江舟的模样似乎不是很放在心上,他虽急在心里,却也没办法。
  难不成要摁着他的脑袋让他听自已的?
  左右他已经尽力,也不亏了心。
  大不了到时他尽些力,多留心一些,只要不是仓促无备之下,以这位江士史的本事,应当不至于应付不了那虞复。
  也算是还了这份人情了。
  江舟确实不是很在意。
  不过并没有小看的意思。
  只不过是债多了不愁。
  一品至圣他都碰上了几个。
  那虞复即便再厉害,撑死了也就是个三品。
  十几年时间,从四品踏入三品就不说旷古绝今,却绝对说得上是亿万中无一了。
  即便他有鬼神图录,也不敢说在十年内就一定能踏足三品。
  足见其人确实非同一般。
  不过以前他可能会慌,现在嘛……
  等他回来,死在“丁鹏”魔刀下的妖魔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真灵在手,他都有冲动拿着刀一路砍到大梵寺,找宝月秃驴出一口恶气,何况一个虞复?
  相比一个虞复,反倒是虞定国这老阴比更难对付。
  还有刚刚虞拱提到的七绝宫主,更令他在意。
  他记得当初林疏疏和他说过,七绝宫主名叫谢瑶环,是神女赋中人,修炼的是太阴真功。
  虞拱却说这七绝宫主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难道是他孤陋寡闻吗?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虞拱虽说是肃妖都尉,但比起林疏疏来,还是差了太多,接触层面也不一样,林疏疏知道的他不知道,并没有什么奇怪。
  但这可能性不大。
  七绝宫……
  太阴真功……
  太阴神魔……
  当初那个在荒原上化身祭品,算计他们几个的流民少女,就是使的太阴真功。
  林疏疏和素霓生只当是七绝宫中的人。
  不过谁也想不到,他的鬼神图录早已经将此人底细暴露。
  无论是荒原上的祭品少女、五里驿中的卢绫、楚王身边的阴先生,还是他出南州之时,来截杀他的那个太阴神魔,都是同一人。
  全是太阴神魔所化。
  换句话说,这些人,可能全都是七绝宫主的化身。
  打从他来到此世,这个七绝宫主就一直阴魂不散。
  如今在虞定公身边,八成也有此人化身。
  他自已的小号马甲已经够多了,这个人比他都多了无数倍,堪称马甲狂人,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多谢虞都尉相告,江某定当铭记在心。”
  虞拱也是一番好意,江舟也不能不念这个好。
  随后与虞拱闲聊了一些肃靖司中的事,这个人虽然不经逗,但性子直来直去,倒是好相处得很。
  而且他在江都肃靖司多年,亲手抓捕或是斩杀的妖魔比他不知多了多少,让他也获益匪浅。
  在南州时,江舟就少有聊得来的人。
  除了一个燕小五,就是老钱了。
  燕小五那小子隐瞒了自已的好大的来头,现在估计正在玉京享福。
  老钱也调到了玉京。
  他现在也到了这江都。
  熟人不少,值得相交的还真没几个。
  难得在这里碰上一聊得来的人,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虞拱有要事去忙,不得不离开。
  江舟也坐不住了。
  想起七绝宫主这个马甲狂人,便想着去文茂斋看看,能不能搞到那个所谓的“神女赋”。
  才出了肃靖司,江舟便忽然一怔。
  细雨如丝。
  一道如仙如幻的身影正站在雨中。
  手举一把纸伞,白纱如烟,赤足如玉。
  雨滴落地面,画出一圈圈圆,却无法沾其分毫。
  江舟怔怔道:“你怎么……”
  曲轻罗悄生生地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用淡然清冷的眸子看着他:“我逃回来了。”
  江舟一愣:“啊?”
  曲轻罗眉似新月,黛如烟笼,眸中清亮:“我还没有得到答案,怎能离开?”
  “……”
  江舟忽然有些担心,那玄母教主会不会提刀杀回来?
  曲轻罗道:“你不走吗?”
  “啊?哦,回来就好,走吧。”
  江舟很自然地走进伞中,从她手里接过纸伞。
  并肩走在绵绵细雨中。
  玄母教主?
  来就来呗。
  “回家么?”
  曲轻罗轻声悦耳,令江舟有种难得的宁静。
  江舟嘴角微笑:“嗯。”
  文茂斋?
  神女赋?
  七绝宫主?
  那是什么?
  “要不……去琅嬛福地走走?”
  江舟想起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忽然就想到了当初在南州荒原上,她一袭白纱,赤足行足于流民之间的模样。
  觉得自已或许应该多尽些心力?
  曲轻罗在身江舟身边时,大都是被动地跟着他。
  闻言也无可无不可地道了声“嗯”。
  两人来到琅嬛福地,江舟却忽然有些后悔。
  小小的铺子前,挤满了人。
  铁胆个游家兄弟四个凶神恶煞挡在门前。
  好在这些人都是些衣冠楚楚,衣着光鲜的。
  不是权贵豪奴,就是富贵中人。
  都识得规矩,没有拥挤。
  江舟和曲轻罗对视了一眼,绕了个路,从后门进了店铺中。
  “怎么回事?”
  在店里守着的一点红见了江舟,脸顿时垮了下来。
  “公子,你不知道你老人家最近的名声吗?这些人都是来巴结你的。”
  “……”
  江舟知道店里最近人多,可没想到这么多。
  一点红又道:“对了,公子,刚才卖出了一颗一阳丹。”
  “什么?”
  江舟一愣。
  这东西是他钓鱼用的,本来就没有打算往外卖。
  一万两黄金一颗,哪个冤大头这么豪横?
  一点红耸耸肩,拿出一张票子递了过来:“不知道,那人直接留下张银票就把药买走了。”
  江舟看了一眼,是黄金谷的票据。
  这黄金谷听说是大稷最大的票号,也就是银行了。
  甚至在鬼方、犬绒等地都有分号。
  那个全国连锁书店的文茂斋在它面前,也不过是小蚂蚁一只。
  这玩意儿假不了。
  江舟递了回去:“收好吧,对了,这几天店就不要开了。”
  一点红顿时一喜,旋即又有点疑惑道:“这是为什么?”
  江舟翻了翻眼皮:“我怕你要疯。”
  可以想见,一阳丹没人买便罢,既然有人买走了,一但尝试出效果来,传出去估计来的人能把这里挤塌了。
  江舟说完,取了两本书,就和曲轻罗离开了这里。
  走在回去的路上,江舟递给了曲轻罗。
  曲轻罗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是你写的那本九丘异志?”
  她是看着江舟写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
  不过给她作甚?
  江舟笑道:“你再看看,你走的这段日子,我又写了一本。”
  曲轻罗心中疑惑,还是翻阅起来。
  一本九丘·太古纪年……没什么变化。
  还有一本……九丘·封神?


第四百四十七章 异史
  曲轻罗抬头看了江舟一眼,没有多说。
  两人在雨中慢行,穿过江都城的一条条街巷。
  路上的人似都已经对这对男女极为熟悉。
  有经过的人大都对他们笑颜招呼,然后在他们走过之后,又在身后议论纷纷。
  不外乎是感叹一双难得璧人,令人艳羡。
  这些话自然瞒不过江舟与曲轻罗。
  不过二人也不知道是这些日子都习惯了还是什么,都置若惘闻,神情如常。
  “呀!曲姑娘回来了?”
  等回到江宅,弄巧儿和纤云等人看到两人连袂而回,不由一愣。
  曲轻罗除了江舟,对旁人都不大爱搭理。
  旁若无人,很自然地走到娑罗树下坐下。
  拿起那本“新书”翻看起来。
  江舟走了过来,也在矮榻上坐下,倒了一杯茶,自顾闲饮。
  远处弄巧儿和纤云小声地咬着耳朵。
  “纤云姐姐,你说公子和曲姑娘是不是好上了?”
  纤云轻拍了她一下:“不许胡说。”
  “这有什么?都同进同出了,不是明摆着吗?”
  弄巧睁着大眼,这还用我说?
  纤云责怪道:“那也不能说,公子的事是你能随便嚼舌头的吗?”
  她不像弄巧一般大大咧咧,知道曲轻罗身份不同寻常。
  那天从那位教主的态度也能看出来,这些话传出去,恐怕会给公子带来麻烦。
  弄巧嘟着嘴,小声嘀咕:“不说就不说。”
  不提二人私语。
  娑罗树下。
  曲轻罗拿着书,看得很慢,很认真。
  正看到了书中的一篇序文,不由轻声读了出来。
  “罔罗天下放失旧闻,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事,略推三代。
  书礼乐损益,律历改易,兵权山川鬼神,天人之际,承敝通变。
  天下世家,功名列传。
  聊作异志,以拾遗补缺,成一家之言,整齐百家杂语,藏之名山,俟后世圣人君子……太史公序?”
  “太史公?”
  曲轻罗疑惑道:“这是谁人?”
  她觉得这人口气有点大。
  照这序文所说,是要将这天下古今礼乐律历,兵法权谋,山川鬼神,天人之道,世家功名,百家之学,皆一一尽述,这还不够,还要拾遗补缺、推陈出新,而成“一家之下”。
  别的暂且不说,若真如其所言而成一书,那此书必定是旷世奇书,足以震古烁今。
  “太史公……呃,我的一个老师兄……”
  江舟随口就给自己找了一个师兄。
  反正他的师兄师姐已经够多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他为了让人先入为主地相信这是一部“史”,借了太史公的文字,放在他这第二部“大作”上镇镇场子。
  哪怕是一部“异史”。
  “这是……史书?”
  果然,曲轻罗看了几页,便看向江舟,带着几分疑惑和难掩的惊异。
  “你在写史?”
  不怪她吃惊。
  能写史的都是什么人?
  仅仅是大儒都还差了些。
  不是文章道德、才学功名都是当世顶尖,且为世人所称颂认可的,想都不要想。
  先不说有没有能力,你写出来也得有人认啊。
  无人认可,你凭什么称“史”?
  她知道江舟有些才学,可却没想过他这么“狂”。
  “你想哪里去了?”
  江舟笑道:“何谓九丘异志?”
  “书九州之志,异于稷土,所以才叫异志。”
  “这是我闲来无事编出来的,虽是用写史的笔法,其实写的是一个叫九州的地方,你只当是不存在的吧。”
  曲轻罗长长睫毛眨了眨,还是有些惊异。
  异史也是史。
  而且她刚刚看了一部分,这书中所言全不像是胡编乱造。
  而是言之有物,条理清晰,根本不像是假的。
  这个人……
  果然如那燕小五所说,有经天纬地之才。
  曲轻罗心中暗自佩服,但她一向面瘫,虽然没有刻意隐藏情绪,却也表现不出来什么。
  清冷依旧,只是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写这个?”
  江舟笑道:“倒是你提醒了我,让我心生疑惑,若我要改变这天下,让那些平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应当如何去做?”
  曲轻罗心神微振:“你想到办法了?”
  江舟摇摇头:“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曲轻罗也没有失望,她追寻了这么久,又哪里是那么容易动摇?
  江舟从她手上拿过那本书,扬了扬道:“告往知来,以史为鉴,自知者明,知人者智。”
  “所谓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这就是‘史’的意义。”
  “我没有那本事,为稷作史,便编了这书。”
  “也算是尽我一生所学,推演出一个兴衰更替,或许能从中能到些启发也未可知?”
  “即便找不到答案,我想,也能给世人带来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丝萤火,”
  “如太史公所言,藏之名山,俟后世圣人君子取之、鉴之、明之,那也足够了。”
  “人二三十年读圣人书,一旦遇事,便与里巷人无异,就因为这些人读书,不为‘用’,也不知为什么要读书,只知埋首经书,穷于句读。”
  “观史却如身在其中,见事之利害,时而祸患,也会不由自主,掩卷自思,想想若自己遇此史中诸事,当如何处之?”
  “这就是我写此书的目的。”
  曲轻罗听着他的话,眼中若有所思。
  江舟见状,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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