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又成了玉清正宗。
可惜,他不会上清法……呃,应该……不会吧?
要是他胆子肥一点儿,倒是可以冒充一下三清弟子,那还不横着走?
微微摇头,甩掉这些诱人的杂念。
笑道:“多谢谢兄提醒。”
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敷衍之意。
江舟也不在意。
开玩笑,谁不知道他江某人和妖魔“誓不两立”?
他不杀妖,拿什么来喂鬼神图录?
“唉……”
谢云泉见状摇头一叹,似乎十分惋惜。
一旁王可皱眉道:“听你们所说,你们是玉清弟子?”
谢兰雪微昂下巴,傲然道:“那当然,不仅是玉清弟子,还是玉清正宗,阐教嫡传。”
年纪最小的谢清溪也是同样现出傲然之色。
王可闻言,忽然怔怔出神,目现思索之色。
江舟见状,心中奇怪,却也没有打搅他,朝谢家兄妹道:“既然是误会一场,还请三位先为将士们解了咒法如何?”
谢云泉点点头,朝谢兰雪道:“妹妹,快快将人唤醒。”
谢兰雪咬了咬牙,有些不情不愿地走上前。
又捧起那只红葫芦,拜了拜,口中念念有词。
便那方才那长有七寸之物又重新跃出葫芦口,眉眼绽放白光,朝昏倒的士卒一照。
只听一阵轻吟声,这些士卒竟都纷纷醒转。
果然是好宝贝。
江舟看得有些眼热。
尤其是想着传说中的斩仙飞刀的厉害,更加有些蠢蠢欲动。
只不过这样无故杀人夺宝的事,他是干不出来的,而且对方来头显然也不小,岂是任人宰割之辈。
江舟目光直勾勾看着少女手中的红葫芦,慢慢地,就转移到了少女身上。
目中精光隐动。
他不好出手抢夺宝物,但是可以直接拐人啊……
只要成了他的人,宝贝不也等于是他的了……
不仅是这葫芦,还有那张巨弓,还有那根咒箭……
那张弓能与他的南明离火剑相抗衡,明显不是凡物。
那根咒箭在那少年口中,更是与钉头七箭书有关,那可是连大罗神仙都能咒死的东西啊。
斩仙飞刀,钉头七箭书……
江舟越想越流口水。
别的不说,听了高柢的话,他确实生起了几分“开宗立派”的心思。
真正开宗立派太难,他其实也就是先想聚拢一批人给自己当保镖,其他的以后慢慢再说。
这谢家三兄妹,人手一件杀伐至宝,那谢云泉的道行更是深不可测,还都是涉世不深的样子,不要太好骗……
炙热的目光却令谢家三兄妹心下发毛。
谢清溪小声嘀咕道:“二姐,他是不是看上你了?怎么盯着你看?”
谢兰雪羞恼道:“胡说八道什么!他也看你了,是不是也看上你了?也看大哥了,是不是也看上大哥了!”
谢清溪打了个冷颤:“不会吧?这么可怕的么?”
“……”
这两人说得小声,却也瞒不过在场之人的耳朵。
江舟面皮抽动,瞬间又闪过一丝杀人夺宝的念头来。
吸了一口气,按下念头,说道:“三位道友,有如此神通,不知可否为军中其他士卒也看一看?”
“他们也陷入昏睡之中,唤之不醒。”
其实江舟只是随口一说,想先把人留下,再慢慢想法子,要如何拐骗谢家三兄妹……
那谢云泉倒也爽快,闻言直接对谢兰雪道:“小妹,你去看看。”
此时王可已经回过神来,见状连忙亲自带着她到各营中去看。
但过了没多久,便又回来了。
少女摇头道:“我没办法,他们太古怪了,身上无灾无病,也不像中了咒法的模样,”
“反而一个个血气雄壮,精满神完,而且似乎近日都用过大补之物,有气力增长之象。”
江舟心下大异。
不仅是因为少女所说的话,亦是因为她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还真能看出点什么。
至少也是个精通医道之人。
宝贝啊。
“将军,这么一说,我等似乎也有这般感觉。”
王可的一个亲兵忽然说道。
然后接连有样兵纷纷醒悟道:“对!这几日我确实感到气力大增。”
“我似乎还有破境之象。”
王可一惊,对自己的亲兵道:“你们都是如此?”
得到肯定回答后,众人面面相觑。
“将军,难道这不是因为前些日子程大将军将那些妖兽血肉分赏给兄弟们的缘故?”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白云深处有仙家
江舟、高柢、王可三人相视一眼,目露异色。
听谢兰雪与众亲兵这么一说,三人也暗自默查,发现自己的状态也有些异常。
是异乎寻常的好。
无论是身体情况还是精神状态。
只不过他们的修为远高于军中士卒,对这些士卒来说的“大涨”,对他们来说却是微不可查,几可忽略。
像江舟这样的,就算查觉了,恐怕也只当是自己每日勤修的提升,根本不会当一回事。
“竟然如此古怪?”
王可关切道:“谢姑娘,你可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法子能唤醒我军中弟兄?”
“我可没这么大本事。”
谢兰雪翻了个白眼,似乎仍对王可之前与她争吵耿耿于怀。
“谢姑娘,适才是王某多有得罪,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望施援手!”
王可大急,竟不惜朝她躬身一拜。
倒把谢兰雪吓了一跳,直接蹦到了一边,连连摆手道:“你不要拜我,你不要拜我!我真的不知道!”
那谢云泉也道:“这位将军,舍妹虽然性顽,却不会在救人之事上敷衍,她是真不晓得了。”
王可闻言大是失望,面现惶急:“这可如何是好?”
军中士卒尽皆昏睡不醒,虽暂时看似无恙,可谁知后面又会变成什么样?
知节公把大军交付予他,如今大军变成如此模样,他连因由都不知,又如何交代?
江舟看了一眼谢兰雪,见她低着头,一边咬着手指,一边揪着裙角,面上神色似乎十分纠结。
心中一动,不由道:“谢姑娘,可是还有甚么法子,不便相告。”
谢兰雪抬起满是纠结之色的小脸,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人或许能帮你们,不过……”
王可闻言忙道:“不过如何!谢姑娘若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得我军中弟兄,王某纵粉身碎骨,也要尽力满足姑娘!”
谢兰雪连忙摇手道:“哎呀,没有这么严重啦!”
一旁的谢云泉接过话道:“我想我这妹妹说的,应该是与我仙祖观同在西绣岭上的一处所在,那里住着位高人,道行神通都十分了得。”
“不过,那位高人脾性有些……”
他迟疑了一下才道:“总之那位高人有些不好相与,也不喜见外人,恐怕未必肯出手。”
王可大喜:“无妨!请谢兄勿必见告高人居住何处,王某亲自去请,即便三跪九叩,也定要将高人请来。”
谢云泉微作沉吟,看了一眼江舟,才道:“也罢,我们兄妹与那位高人也算多年老邻,就由我们兄妹陪几位前去说项一二吧。”
他并未说出那高人是谁,只说要亲自带领他们前去。
王可闻言大喜:“多谢谢兄!”
说着便迫不急待要拉着他前去,不过脚步才动,却又忽然犹豫起来。
江舟见状,心中明了,便道:“王兄,军中之事岂能离了你?不如就由我前去,我那友人亦是昏睡不醒,岂能置身事外?”
“这……多谢江兄!”
王可也深知自己离不开,也不推辞,正色拜谢。
江舟摆摆手,朝高柢道:“高兄,还要劳烦你也暂留此间,助王兄一臂。”
军中就剩下王可和五十亲兵,若真有妖魔在旁暗算,恐怕难以应付。
高柢一身修为高深之极,他留下来,也和自己留下差不了多少。
高柢亦知形势如此,也不推辞,点了点头。
江舟这才道:“谢兄,劳请带路。”
同时念动间,三十尊无相神魔跃出,无声无息地潜入军中各营之中,也算是留下一手,以防意外。
谢云泉点点头,三兄妹便转身当先而去,江舟紧随其后。
……
“江师弟,非谢某不愿相告,实是那位高人不喜见外人,也不愿他人知晓其名,”
“此去若是愿见江师弟,自会知晓。”
四人于山间疾行,谢云泉此时已知江舟姓名“来历”。
虽然江舟并未承认是玉清弟子,但谢云泉却似乎认定了他是,开口闭口就是师弟。
“江某明白。”
江舟点点头,并不介意,高人嘛,古怪些才正常。
四人都是修行之人,山路崎岖,倒也阻不得。
过不多时,便来至一座极为秀丽,处处云雾隐隐,怪石嶙峋,颇有仙家气象的山上。
“江师弟,那一面便是我兄妹所居仙祖观,我谢家世代皆于此清修。”
谢云泉站在一处悬崖奇石边上,指着对面隐于云雾之中的山头道。
再指向身后一处奇怪的山峡,形似异兽张开巨口,内中云雾缭绕,一丈之外难见一物。
“这里是虎口岩,穿过此处,便是那高人所在,还请江兄稍待,待我前去请见。”
江舟点点头,摆手示意请便。
谢云泉便站在虎口岩外,高呼道:“青童在否?谢云泉兄妹偕玉清门下师弟求见!”
连呼三声,才回头道:“江师弟,此地主人与我玉清门下有旧,也就是你,若是他人,我是万万不敢带来的。”
江舟闻言,心下暗自嘀咕,这么一说,他倒是不好否认了。
罢了,反正牛又不是我吹的,不关我的事……
说话间,云雾忽然缓缓散开。
一个身穿紫青道袍、头扎双髻的道童自雾间缓步行来,似仙童脚踏紫云,步虚而来,气象不凡。
待那道童走近,江舟才看出这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女娃娃。
“青童!”
谢兰雪见了她,蹦蹦跳跳地就迎了上去,嘻笑打闹,十分熟稔。
片刻后,听谢兰雪笑闹间将来意说明,女道童才回过头,仰着小脸看向江舟:“就是你?是他们师弟?”
“……”
江舟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好在那女道童也并未等他回答便道:“进来吧。”
谢清溪奇怪道:“你不用通禀祖姑姑吗?”
女道童白了他一眼:“宫主早就知晓了。”
说完也不管他人,拉着谢兰雪就走入云雾之中。
谢云泉释然一笑,扯了下江舟:“师弟,快走吧。”
见他怔然,解释道:“那位高人其实也是我们兄妹一位长辈,她道行高深,许是我等未来之时,就早已算到你会来。”
果然是白云深处有仙家。
江舟摇摇头,也跟着几人走了进去……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大日如来掌
一路行于云雾之间。
那青童与谢兰雪玩玩闹闹,却时时频频回过头来,看着江舟,一双大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这女童虽是长得粉雕玉琢,不染一丝烟火凡尘气,难教人恼,却也仍看得江舟有些不自在。
次数一多,其他几人也奇怪了。
不用江舟张口,谢兰雪就替他问了出口:“青童,你干嘛老看他啊?”
青童稚声道:“我在看他能不能配得上小宫主。”
“啊?”
几人面面相觑。
谢兰雪更是扯着她两边的婴儿肥晃了晃:“青童,人,你说什么胡话呢?甚么配不配得上的?”
青童反倒奇怪道:“他不是来求亲的吗?”
一直觉得有些无聊的谢清溪顿时两眼一亮:“什么求亲?什么求亲?啊?什么求亲?赵家姐姐要嫁人吗?”
谢家其他二兄妹也好奇得紧。
谢云泉道:“青童,怎么回事?”
“今日是宫主为小宫主招亲的日子啊,你们不是引他来求亲的是做甚?”
“啊!”
三兄妹都是一惊。
谢兰雪更是忍不住,瞬间点燃的满肚子八卦之火全显在了两眼里:“太真姐姐要嫁人?要嫁谁?男的女的……啊呸!哪家的?怎么会这么突然?该不会是太真姐姐在外面和人私定终身了吧?”
“我就说嘛,祖姑姑实在太惯着太真姐姐了,我她那个无法无天的性子,是要出祸事的!你看,我说对了吧!”
“……”
三个男人忍不住脸皮抽动。
青童说道:“哪家的不知道,不是下嫁,是招亲,也不是一家两家。”
说话间,几人已经行至一处宫观前。
依青山而建,置云海之中。
古柏青青,云雾缈缈,奇石嶙峋。
奇花异草凝霜吐露,幽泉流瀑。
其间画栋雕梁,高伟壮丽。
端的是一处仙家福地,却又不失富贵堂皇。
此时几人行至一座门楼前,精微富丽。
门楼前停着许多车驾,俱是瑰丽无比。
十数根垂莲象鼻柱下,尚系着许多座骑,皆是天地间难见的异兽神禽奇种。
江舟一眼看去,便觉目眩神摇。
只想暴一句粗口:狗大户!
以他的眼光,怎能看不出眼前这些车驾座骑都非凡品?
那些异兽便不说了,一个个全是血气磅礴浩荡,冲天而起。
其中有几只,连他看上一眼,都觉得惊心魂魄,不敢靠近。
若非是此处亦非凡境,放在一般地方,哪里禁得住这些东西造法?
怕是叫唤一声,就得地动山摇。
跺跺蹄子,就得山崩地裂。
除此外,那些看似死物的车辇驾舆,更是夸张。
就他眼前一辆车上挂的铃铛,就是件散发着丝丝晦涩之气的异宝。
车上一应器物,几乎全是如此。
这才是让他目眩神摇的东西。
一个是让这种壕无人性给晃瞎了眼,另一个也确实是这些宝物太过强大。
他多看两眼,竟都有昏昏欲睡之感。
心惊之余也不敢多看,连忙移开目光。
余光却是忽然扫到一头金睛异兽,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接着也顾不上寻思,心下又急剧跳动起来。
他可没忘了自己身上有颗该死的金丸。
青童忽然止步,拿出一个香囊递了过来:“拿着,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