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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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槐树下的故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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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娘我和他过不下去了,我真是穷怕了,我,我要离婚——。”

    “离就离——,”刘毛毛气的坐在凳子上,瞪着眼一声不吭,小芳钻在妞妞怀里,沮丧着脸,看看刘毛毛,再看看刘雨丰。

    从此,刘雨丰开始了离婚的准备,春桃就抑郁寡欢,也日渐消瘦,那口气憋在心里成了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茶饭不思。刘毛毛就经常带着他娘往医院里去找医生。

    “谁也没办法,她是心病,只有自己走出来。”

    刘毛毛还要去工地,还要照顾娘,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也消瘦了很多,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渐渐走向分裂。

    “喂——,毛毛哥你抓紧时间给我来一趟,有急事,快点。”高高的电话,刘毛毛手里握着“大哥大”电话,急忙驱车驶去。

    “把你的血液抽点,”高高一脸严肃的说:“快点。”

    “为啥?”刘毛毛一边卷起袖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医生手里拿着的针管,问:“咋回事?”

    “先不要问,等弄明白再告诉你。”

    “呵呵呵,啥事,你个球孩子,弄得紧张兮兮?”

    医生抬头惊讶的看一眼刘毛毛,问:“你们啥关系?”

    “我哥,亲哥——。”高高抢着说。

    “那怪不得说话这么随便,还从来没听过这种口气对高局长说话。”

    “哈哈哈——,我不但敢骂他,他办错事,我还敢打他,狠狠的打。”

    “要是他哥哥,说这话我相信。”

    “我走了,工地上正忙,有时间咱哥俩去饭店,我请你吃饭。”

    刘毛毛走在路上,感觉这事蹊跷,思索着为啥抽血?想着想着就到了工地上,忙开就把这事给忘了。

    过了半个月时间,高高又来电话了,还是让刘毛毛去一趟。

    “不要闹了,说有啥事,工地正忙着。”

    “你只管来就是了,大事。”

    “咋回事?”刘毛毛笑了笑,推了高高一拳头,问:“说吧,到底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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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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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相见曾相逢

    “这个案件中有个人,上次做DNA和你有百分之九十九点八的相似度,”高高看看刘毛毛,又看看手里的DNA鉴定书,递给刘毛毛说:“你自己看看吧。”

    刘毛毛急忙翻开,怔住了,难道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二毛?瞬间眼泪哗哗流了下来,高高拍拍他的肩膀。

    “我感觉这就是二毛,现在的名字叫程富友,从年龄上推算和刘二毛的年龄相当,今年二十九岁,和你长得很像。”高高心事重重的说着:“贩卖人口罪。”

    “是主犯吗?”刘毛毛含着泪,急切地问:“二毛现在哪里?”

    “就在看守所,主犯还没定性,案件正在审理中。”

    “我能去见他一面吗?就现在。”

    “不行——,只能等到判刑以后。”

    “高高,哥哥求求你,咱的亲人啊——,我现在就想见他。”

    “哥——,我为了咱的亲人,给你透露这个消息就已经犯错误了。”

    “那咋办?娘这些时,晚上做梦都在念叨二毛啦——,嗯呲呲——,”刘毛毛强忍住哭,说:“你有办法,我知道。”

    “容我再考虑考虑,如果不是主犯,向领导请示一下,给你回话。”

    “拜托了兄弟!”刘毛毛擦着眼泪驱车回工地,心里格外的难受,就中途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住车,爬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起来,家庭的矛盾,兄弟多年的离别,母亲的病情,累累外债,一件件揪心的事情就像一座坍塌的大山向他压了过来,他越想越难受,整整哭了一个小时。

    然后他调转方向,向医院驶去,他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妹妹妞妞,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坏事,总到底是好事,因为自己的亲弟弟找到了。

    “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出来?”妞妞听说后心情是既兴奋又担心,问:“我有个同学是个很优秀的律师,我请,这一切费用我拿出来,让咱二毛早日出来。”

    “我也是这样想,”刘毛毛顾虑很深的样子,说:“听你高高哥说的口气来看,不会那么简单,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但咱还要尽心尽力去做。”

    在监狱里。

    “嗨——,奇怪了——,谁会在我的卡上给充了一千块钱,见鬼了?”程福友阴阳怪气,摇头晃脑的说着:“莫不是别人送错钱了,不管他,只管消费。”

    “那还会是谁,你的家人呗,别人闲的蛋疼给你送钱?”狱友接过茬说:“那错不了,名字就是你龟孙程福友。”

    “我爹他们会为我送钱?那日头会从裤裆里升起来,”程福友一脸愤怒的表情,说:“他们恨不得我现在就赴刑场。”

    “我爹他们?”狱友扣着字眼,取笑着说:“你有几个爹?你妈能受得了?哈哈哈……。”

    “去你娘的,想让我揍你,”程福友被惹恼了,站起身就想扑过去,这时狱警开门走了进来,喊着:“程福友,你出来——,律师找你——。”

    “这龟孙子,这两天咋了,就对着他一个人不停审讯,今天还有律师?”狱友们在议论着说:“遇到贵人了?既送钱,谁还给他请律师,还拿回来好烟。”

    为这事,妞妞和毛毛没少费心思,瞒着春桃在室外轻声的嘀咕着,被春桃听到,春桃是个心思很重的人,强耐着性子不吱声,也由于思念二毛过度,三四天时间,已经是白发苍苍。

    毛毛和妞妞看到之后,忍不住捂住嘴跑出去嚎啕大哭……。

    在医院的走廊里,闪现着妞妞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母亲,默默的没有了温存的问候;没有了烦心的唠叨……。

    一天、两天,春夏秋冬。

    春桃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来憔悴,头也开始直不起来,春桃完全把自己给封闭了起来,她自责,她愧疚,二毛被自己给毁了,狠心的抛弃了,可怜的娃儿走上了罪恶的路,是自己把亲生骨肉给推向了深渊……。

    高高和刘毛毛一起来到审讯室。

    “你知道吗?娘为了你已经一夜之间白了头,你要好好配合公安,说出真相,不要隐瞒,”刘毛毛搁着铁栏耐心的说着二毛:“听你高高哥哥的话,他现在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你最好有举报立功机会,才会宽大处理。”

    “哥——,我想见娘——,呜呜呜——,”二毛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擦一把眼泪,说:“娘啥样,我都忘记了,我从小就记得还有个哥、姐和娘……。”

    “只要你说出这个团伙的所有成员和他们所犯的案件,我争取向领导请示,”高高忍不住眼睛湿润了,尽量保持着情绪,耐心的说:“我也是你哥哥,小时候经常逗你玩,经常……。”

    “好吧——,既然都是我的亲人,我还有啥所顾及的……,”刘二毛苦笑了一下,问:“高高哥这次没带烟吗?先来一支抽。”

    “啊啊,忘了,给你带来了一条,”高高笑了笑,然后严肃的说:“这可是犯错误的,我把这烟放在韩警官那里,就是负责监狱的狱警,想抽烟就叫他,在监室不能抽啊——。”

    “这一包?”二毛抽了一口,说:“我就拿上。”

    “……。”高高打开记录案宗,问:“抽着,说着。”

    “说吧——,二弟——,”刘毛毛安慰说:“早日出来,哥哥等着你回家,回来有你抽的烟。”

    “记得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我被同村的黄四倍叫去一起喝酒,那晚一共七个人,有两个女的,女的叫王秋香和吕柳霞,”刘二毛尽量回忆着说:“吕柳霞是黄四倍的姘头,这都吵明了,村子里的人都知道,王秋香年龄大,当时她有三十来岁,不过人长得有几分姿色,说话很在理,不过她看起来倒是很正派的样子,包括说话上,举止言谈,有一种不可侵犯的正气,后来才知道她善于伪装,其实,他就是倒卖人口的幕后主持,心狠手辣;那晚我喝醉酒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吕柳霞躺在身边,随后,他们一帮七八个人,就手提木棒把旅馆的门给撞开了,那次我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住院住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

    “再后来,黄四倍就把吕柳霞塞给我了,并安排了拐卖妇女这一行当……,”刘毛毛扔掉烟头,又燃上一支,接着说:“其中,我和吕柳霞为了不干这个行业跑过四次,但是都被黄四倍逮着了,还打断了我的左腿,到现在我走路还有点轻微的瘸,没办法了,就这样给他们一起干起了这伤天害理的邪道……。”

    高高来了,看到满头白发的春桃怔住了,手里提着的礼品掉在地上,扑上去蹲下身子,紧紧握着春桃的手,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高高哥哥——,”妞妞轻声的略带惊讶的喊着。

    “高高——,是高高吗?”春桃慌乱的摸着满脸泪的高高,大声哭了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是高高,高高,我的亲侄子——,昂昂昂——。”

    “大娘——,二毛——,我,我……。”

    “别说了,高高,娘能感觉到,”春桃吃力的抬起头,望着走廊的尽头,有气无力的说:“不要为难自己,你已经尽力了娃——,他自己做的就让他自己承担吧——,这都是我的罪孽啊——,我,累了,真的累了。”

    在刘毛毛的家门口摆放着两排长长的花圈,来往人流低着头,有县领导,乡领导,以及刘毛毛的朋友们……,他们都沉默着饶过棺材里静静的躺着的春桃;毛毛、妞妞、小芳身着素衣,静静的鞠躬回敬着亲朋好友的礼节。

    刘二毛来了,身边两名警察护送着,身着孝衣,没有戴手铐,扒着棺材看着他的亲娘闭着眼睛,他失声痛哭起来……。二毛哭罢,缓缓地站起身,伸手摸了摸娘的脸,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然后二毛走到毛毛和妞妞跟前和小芳一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好好改造,二弟,哥哥在家等你早日回来,记着早日回来团聚,嗯,呜呜呜——。”

    在众人的眼前二毛被带走了,带上了警车疾驰而去。刘毛毛望着远去的警车禁不住的热泪。

    刘毛毛想着多年一来,一直在脑海了挥之不去的那个童年的梦,二毛被抢走了,自己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带走了,他无奈的低下头苦笑着,亲情之间还真有种无法解释的预感?

    开始钉棺材盖了,刘毛毛走到娘的跟前,看到娘的脸上带着微笑,依旧是那样慈祥……。

    “感谢你啊——,王春桃女士——,你给我们培养出了难得的好人才啊——,在您的教诲下他为我县争光了,为家乡出力了。同时,也批评你啊——这位饱经风霜的老大娘——,你丢弃了一个儿子,再难再苦,那也是咱的亲人啊——,没有了您的教诲,他走向了犯罪;大娘啊——,你的孩子有立功表现啊——,这次一举端掉了一窝具有组织,有纪律,分工明确,反侦察能力特强的贩卖人口团伙。”县领导饱满情感的致追悼辞,接着喊着:“大娘啊——,一路走好——,一路走好啊——。”

    刘雨丰一身素装,站在人群外边,擦着眼泪,向这边鞠了三个躬,转身走了,却没有一个人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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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落花难上枝

    刘雨丰走了,丝毫没有一点悔意,反而感到了如负重任一样,她坐上了南去的列车,和身边一位中年人卿卿我我,周围的人为这两位表现的格外的亲热而怀疑他们的不自重,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他俩却全然不顾,就像久逢甘露那样。

    中年男子看上去像个老板,或者是退休的老干部,总之,有点范儿,而自己的不雅举止却为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打折扣。给人感觉就是这人不正经,即便是在台上也不是啥好的人。他叫裴务欣,退休两年了,老伴和儿女们一起过,就是因为他生活不检点而闹了离婚,裴务欣才是寻花问柳的主,那色眯眯的眼睛专盯两地分居,夫妻不和的家庭往里搅和,没少挨揍,就是爱好这一口,忍痛也要去挑战一下极限。

    恰巧碰到刘雨丰,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就背弃丈夫女儿和这种人粘合在一起,说来也怨刘毛毛只顾事业,不顾家庭,不照顾妻子而落下的下场,也有的说刘雨丰不检点,各有各的理由,道不和不为谋。

    刘毛毛把女儿接到县城,安排好学校,自己忙的时候,由妞妞接送,自己不忙了自己接送,也就像没妈的女娃,这刘小芳看上去野性十足,学习成绩全县第一,继承了刘毛毛的基因,却傲气凌人,倒是刘毛毛无法解释,有没有刘雨丰好像对她无所谓,这倒是刘毛毛最宽心不过的事,刘毛毛从小就孝敬他娘,至于刘雨丰的事,不是春桃当时逼迫的紧,刘毛毛不会和她结婚,为此他们也就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偷偷的领领结婚证而已,其实,刘雨丰为此也是耿耿于怀,但自己办下的事,自己心里清楚,也就忍耐住了。而小芳对此事怀恨在心,从小就跟随着刘雨丰形影不离,刘雨丰对刘毛毛的牢骚更是小芳铭记在心,刘雨丰的出走是妈妈的解脱,但是刘雨丰的出走,是小芳格外的担心,在学校经常思念自己的妈妈,还偷偷的不知道哭过了多少次。这些刘毛毛浑然不知,小芳在自己爸爸面前装出一副刚强的样子,也瞒过刘毛毛的担心……。

    俩人办理了离婚手续后,对于刘毛毛来说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个过客。刘雨丰是对刘毛毛好,刘毛毛也认,可是刘毛毛带领三圣、亮亮,高凡赴汤蹈火,救出刘雨丰也算扯平,就是给刘毛毛生了一个刘小芳,但是刘小芳对刘雨丰却又不甚感情,这事情的其中缘由很难解释。

    邻居程阿姨见到刘毛毛就嚷着:“家里不能没有女人,没女人就是不像样的家,我侄女是个在职人员,要不给你俩戳和戳和?”

    刘毛毛只是说忙,给推迟了一次,又一次,说句真心话,刘毛毛真是忙,程阿姨还亲自去证实了一番,就领着侄女到工地上去见刘毛毛。

    “好了——,程阿姨,你把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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