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我才说呢，流氓。”
秦依依现在不想开车，开得多了就不想开了。
她觉得开车并没有坐在副驾驶舒服，除了打开窗户的时候那么一点虚荣心和优越感外，开车很累的。
精神要集中，还担心出事。
等到加油站，秦依依这才跟林毅换了个位置。
“带你去食堂吃早餐，我们食堂餐饮标准很严格的，早餐必不可少的鸡蛋用的还是保洁蛋，厨师师傅凌晨两点就要起来工作了。”
“工资也不少啊。”
“应该不少。”
早上七点半左右，林毅还是第一次这么早来复旦。
在学校里还能看见晨跑的，校车经过。
秦依依把车停在经济学院门口车位上：“等一下李颖珊跟夏冰，马上出来了。”
林毅看了下群消息，金陵那边一切安好。
店里已经全部开始营业，现在加上服务员的话，总共有将近五十个员工了。
王安娜给他发了个潦草的构架图，林毅也只是扫了几眼，规划的还算满意：“给我来一个五彩斑斓的黑。”
王安娜：“？”
林毅难得幽默了一下，激励了一下王安娜，给她提一提精神。
秦依依涂了涂口红：“好看吗？”
“挺适合的，不需要那么鲜艳。”
“是吧。”
秦依依问道：“对了，我妈那辆车你最近不开了吗？”
林毅说道：“搁置着呢，等过年的时候拿回去让梁姨开去。”
“嗯，给梁姨开蛮好的，梁姨有辆车也方便一些。”
“是啊。”
林毅点了点头，现在虽然何纾婕在开，但也只是给她当一个暂时的代步工具，否则她跑这里跑那里不方便。
马上也要年会了，年终奖就给她送一辆新车吧。
这样，何纾婕应该就会死心塌地的给他干了吧。
当然这件事林毅也不可能拿出来跟秦依依说，影响她的心情。
可能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女生都比较敏感，林毅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节外生枝。
现在林国伟有车了，再给梁雅香配一辆她就平衡了。
虽然不是亲妈，但梁姨这些年对他都还不错，洗衣服做饭一样没落下。
新车就没必要买了，宝马五系非常不错了，还只开了四万公里左右，这车放着也没人开。
反正，他应该是不会再去开了。
与其放着浪费，不如借花献佛。
“对了，今年三月等我赚了钱，给秦叔叔也换一辆吧，帕拉梅拉挺适合他的。”
“给我爸啊？”秦依依问道。
“是啊。”
林毅点点头，几次送礼物都是打火机。
他拿了秦明智那么多烟和茅台，虽然是秦依依动的手，但是他也真要了，是帮凶，内心还是有些愧对于老丈人的。
秦依依点点头说道：“你自己的钱自己掂量喔，量力而行，不要为了讨我欢心就乱花钱，你开店很缺钱吧？”
“给你撑面子啊。”
“虽然我是很开心啦，李颖珊和夏冰来了，我们不要聊这些话题了。”
李颖珊画着浓妆：“我这妆容怎么样？”
“太浓了，是去看书又不是去约会。”夏冰提醒道。
“还行，你试试我新买的口红……”
“这颜色太淡了，不适合……”
边走边聊，林毅就跟在身后欣赏着复旦的风景。
一路走到食堂，秦依依指了指远处：“你占个位置，我们去买早餐。”
“素一点就行。”
“好。”
林毅找了个位置坐下，掏出手机看起了新闻。
旁边坐着两个男生，吃着细面，不忘抬头看前面的秦依依：“喂，我们学院的秦依依啊……”
“真是她，可真漂亮啊。”
另一个男生面都没嗦进嘴里，扭头看了过去。
林毅笑了笑莫名的有优越感，他承认自己产生了那么点虚荣心，为数不多的一点。
秦依依和苏可念是两个极端。
秦依依带出去，林毅很有面子。
苏可念他不想带出去，想藏起来，怕被人看见。
这并不代表什么，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在他心中就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当然林毅曾经也想过，秦依依要大于苏可念的。
事实好像也是如此，林毅也真正明白了那句一碗水没法端平的含义了，终归是少了一丝丝，就那么一丝丝。
可能是因为，秦依依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苏可念，太没存在感？
林毅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的情况，是没有高下之分，但是……
这就跟你女朋友跟你妈掉进水里，先救谁一个道理。
肯定先救母亲，因为不先救母亲是犯法的。
他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先后顺序’的意思吧。
突兀，林毅竖起耳朵表情一怔。
青年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她被包养了，也不知道被哪个有钱人给包养了，有钱真好啊。”
“是啊，有句话，额……”
吃面青年被朋友拉了拉，看向旁边的林毅：“同学，有什么事吗？”
林毅好奇的问道：“你们刚才说秦依依被谁包养了，哪个野鸡报社传出来的消息？”
“你不知道吗？都传遍经济学院了，其他学院不清楚，可能也不关注，也不知道秦依依是谁，是学校第三方论坛上有人传出来的……”
“谁传的？”
青年摇了摇头：“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我也想知道怎么传出来的呢。”
“同学，我们也是道听途说。”
林毅提醒道：“这种话不要传，伤害和侮辱性不小，造谣可是犯法的。”
“咳咳，我们没造谣只是私下里面聊一下。”
“估计是有人嫉妒了吧，据说秦依依开的那辆车两百多万呢……”
林毅说道：“你们难道没想过，是她家里人帮她买的？”
“额，也不是没想过。”
“同学，你是哪个学院的，也是秦依依的追求者吧？”青年好奇的问道。
林毅说道：“我不是她追求者。”
“那你这么义愤填膺做什么？”
“对啊，我被你吓一跳，还以为你要干我们呢。”
青年还以为是秦依依的追求者呢。
林毅说道：“我是她男朋友。”
“？”
“呵呵，兄弟你别逗了……”
“额，听说秦依依好像是有男朋友……”
“林毅，你们在聊什么呢？”
两个青年看着秦依依端着早餐走过来，捋了捋发丝走路都带着香气，那温柔可人的模样让人心醉。
两人再看向林毅的时候，目光已经变了。
一颗心，嫉妒的扭曲了起来，然后又因为之前的话语心虚了起来。
我们以为咱们都是口嗨，结果你来真的啊？
“秦同学，早上好，这是你男朋友啊？”
秦依依看了他们一眼，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你男朋友真帅。”
“同学，你是复旦的吗？”
林毅摇了摇头：“不是。”
“兄弟，我们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我靠，真是她男朋友啊，我以为他搁这吹牛呢！”
两个青年灰溜溜的跑了。
李颖珊和夏冰也端着盘子走过来坐下：“你们聊什么呢？”
林毅吃了口青菜面，啃了口鸡蛋饼：“他们刚才说，秦依依被包养了。”
“！”
“！”
林毅冷不丁的话语，让夏冰和李颖珊心里同时一紧。
仿佛心头上莫名的出现了一块大石头，悬浮在那里。
从昨天停车的事情上就能看出来，林毅的性格很执拗，遇到事情很严肃。
这还是小事。
那么，当事情发生在秦依依身上……
秦依依捋了捋刘海，提醒道：“也不知道那个小可爱在论坛上传的，挺无聊一人，过阵子就过去了吧，随她去吧。”
“你们论坛地址是什么？”
“我不玩。”秦依依给了个眼神。
李颖珊抿了抿嘴。
夏冰掏出手机说道：“我玩的，我把地址发给你吧，你可以登录我的号看……”
秦依依瞪了眼夏冰：“林毅，待会你还有事呢，这点小事不用在意的啊。”
“谁说是小事？”
林毅紧皱着眉，道：“你觉得这是小事？这种事情你居然不跟我说？”
这种传谁被谁包养了，在学校里简直用心险恶，极其的恶劣。
秦依依是心态好，不计较。
但是，他不行。
没听到可以，听到了就是不行！
人，性格果然是幽暗的。
一个喜欢给别人泼脏水的人，通常自己就是极其脏脏的，它受不了对方身上的光芒，因为对方身上的光芒四射，照到了它的龌龊和伪善，于是内心就会有一种自我厌恶。
但是这种厌恶马上就会化作对其他人的指责，对高尚人的指责，从而获得一种道德上的平衡感，
不就是这样吗？
因为别人的光环刺痛了它。
说对方凭什么那么高尚，装什么装，不就是被包养了吗？
不就和它一样么，它一定要把对方拉下来，于是就开始攻击对方。
说白了，其实就是承认别人优秀很难，见不得别人好。
秦依依讪讪一笑：“我也不是想要瞒着你，你工作那么多，而且你知道的呀，嫉妒本身就是一种羡慕，所有的诋毁都是一种仰望，为什么不反过来看待事情的问题呢？”
夏冰小声说道：“可是，真的很多人说你的，依依……”
李颖珊阴阳怪气道：“你是女菩萨，你应该在庙堂。”
林毅喝了口汤，当初林筱薇被欺负的时候，他都没这么生气。
“秦依依，小人可不会自责，它甚至会偷偷摸摸的在暗中笑……”
林毅刷了下论坛，搜索了一下关键词，果然有很多条，但热帖就那么几个。
特别是那个叫‘全宝宝赛高’的ID，下面评论挺多的，而且很脏很离谱。
她一个人回复几个，在带节奏。
林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复旦的第三方论坛。
不过还有一些保持怀疑，中立的信息。
他知道有些人是被信息给带偏了，所以起了偏见。
用户信息不是实名制也是个麻烦事，不像几年后学校论坛都是需要身份证实名制的。
林毅截了图把证据一页页保存了下来，还有那个首恶的ID。
秦依依见林毅生气，拉了拉他的手。
“放心，我今天过去的时候，顺便提一下这件事，其他的我不管。”
林毅也懒得在这件事上花心思，报警就行了。
让警察叔叔来办，对付坏人不就这招最灵吗？
这个节骨眼上，估计这边也会认真的帮他处理这件事。
“嗯。”
秦依依点点头：“给，你多吃点。”
等出了食堂，手机振动起来。
“喂你好，我是林毅。”
“你好，我是柳永贞。”
昨晚跟章叔叔通话的时候，林毅已经了解过了：“柳书记，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吧？”
“对，这边纪检已经等着了，小伙子，你现在有空吗？”
“我正在复旦食堂门口呢，刚吃完早餐。”
“那最好，我这边叫个年轻人去接你，你找个地方坐一会等一下好吧。”
挂断电话，林毅看向秦依依：“你去图书馆吧，等办完事我来找你。”
“好的，拜拜。”
“嗯。”
李颖珊好奇道：“他干嘛去？”
“有正事。”
“哦哦。”
……
林毅买了瓶没喝过的红茶尝了一下，味道居然还不错。
找了个椅子坐下，顺便给张宇发了个信息，让他帮忙把雪中错别字改改，发布一下新章节。
现在，改错别字发布章节全部由张宇负责。
林毅每个月给他两百块钱，算是辛苦费，对此对方很热衷。
林毅也省事了，张宇也有生活费，双赢。
很快一个女生跑了过来，目光在食堂附近转悠左看看右看看，似乎是在找谁。
林毅招了招手。
女生快速走过来，气喘吁吁的问道：“请问是林毅同学吧？”
“我是。”
“同学你好，我是学生会会长侯莹。”
“你好。”
“同学你快跟我走吧，柳书记那边都在等了。”
侯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肯定不是小事，不见身影的校长都赶回来了，纪检都给惊动了。
此时，校长办公室。
许校长连夜赶了回来，坐在办公桌前严肃的听着邮箱中的录音，反复听了几遍，怒从心起，想要破口大骂但专业素质不允许，缓缓吐出几个字：“败类，败类……”
柳书记几个脸色也都不好看。
“要不是这段录音，还不知道要捅多大的篓子，立刻马上通知姓冯的，解聘，必须追究法律责任！！！”
哆哆哆！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请进。”
“领导，林毅同学过来了。”
“许校长。”
“林毅，嗯，我已经从洪校长那里听说了，坐吧……”
打了声招呼，林毅在办公室里面重新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对于林毅女朋友在复旦经济学院这件事情，许校长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反复提起。
其实，最后的录音他们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听一次，生一次气。
至于经过，还有待核实。
不过，那个叫秋月莉莉的女生应该也不会恶意捏造这样的事情，找不到理由和目的。
你说破坏感情吧，人家也只是私底下说，她自己对历史都没读懂。
“许校长，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还有事，你说。”
“是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情……”
许校长皱了皱眉，原来问题是在这里，难怪刚才反复提起。
林毅将手机论坛上的截图，还有证据递了过去。
许校长端坐在那里，静静的翻看了几下，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才叹了口气说道：“败坏校风，阴风邪气，老柳，你负责处理一下这件事，林毅啊，这件事情学校会调查清楚，给你女朋友一个交代。”
就在办公室坐了一小会，林毅告辞离开。
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秋月莉莉。
林毅嘴角微微上扬：“早。”
“早……早……”
秋月莉莉脸色一白，眼中充满了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