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打算着，用梦魇来控制蕾娜，趁机破开她的基因密码。可人家蕾娜好歹也是烈阳星的主神，虽然年龄小，没什么经验，但怎么着也是跟她自己一个层次的存在。
莫甘娜以己度人，大致推测出来，梦魇控制蕾娜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十分钟。
想要在十分钟以内完成计划，其中的风险自不必说。
倘若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被蕾娜挣脱控制……那就等着神圣凯莎的疯狂报复吧！
张寒傲然道，“如果是别的方面，我可能没什么办法，但在灵魂层面，天使也好、恶魔也罢，我不想针对谁，都是垃圾！”
我去！口气比脚气还大，太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吧？！
莫甘娜脸上的妖媚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冷意。
“怎么？不信？”
张寒略微偏转过头，凝视着对方的眼睛，体内瞳力发动，一双眼瞳忽而转化成了勾玉轮回眼。
这一刹那，房间骤然轻颤起来，床板、桌椅、以及摆在上面的茶杯，俱都被莫名的力量托起在半空。
对面，莫甘娜神色一呆，视线瞬间变得一片昏暗，仅有那双浅紫色的眼睛越来越明亮。紧接着，体内的暗质计算机警铃大作，疯狂运算起来。
更令她惊怒的是，张寒的精神力犹如海啸一般，一波连着一波冲击着她的大脑，仿佛根本没有穷尽的迹象。若非有暗能量保护，很可能在接触的一瞬间，就会被这股浩荡的精神力冲击成白痴。
即使如此，防线也是岌岌可危。
就在莫甘娜准备打开时空虫洞，调用基地的计算资源来防守的时候，那股精神力忽然间彻底消失无踪。
来的快，去的也快！
“呼、呼……”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莫甘娜脸色煞白，香汗淋漓，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更有无尽的疲惫涌上心头，直想就此沉沉睡去。
第一零九八章，无解
“你……这，怎么可能？”
莫甘娜急促的喘息着，眼眸里的惊怒和骇然，怎么也掩饰不住。
刚才那一瞬间，差点就迷失在了那双诡异的眼睛里。这是她几万年的生命里，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在你的思维里，什么叫做可能？”
张寒解开轮回眼，面带不屑的道，“科技再发达，也有它触摸不到的地方，在这个框架下生存的你，眼界、认知，甚至思维模式，其实早就已经固化了，又该拿什么来判断可能与不可能？”
嘴上虽然在强行装逼，实则张寒心里深感遗憾。
刚才那一瞬间，他可是拼尽全力，没有任何的保留，却还是没能冲破莫甘娜的防御。
要是真能用轮回眼控制对方，以后皮鞭、蜡烛……还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而且，控制了莫甘娜，眼下复杂的局势也会被简化到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恶魔军团的庞大资源，将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他喵的，就差了那么一丢丢啊……要是先卍解就好了！
不过又一想，人家又不是白痴，怎么可能坐看他卍解而无动于衷？只要他敢卍解，莫甘娜肯定会调动弑神武，跟他正面刚一波。
莫甘娜不清楚张寒的复杂心思，一瞬间被对方装逼的口吻给震住了。随即眼珠子一转，抬手搂着张寒的脖子，撒娇道，“我亲爱的小男人，作为盟友，难道不应该实现资源共享吗？把你那个强化灵魂的东西给我，怎么样？”
“哦？你真想要？”张寒诧异的看向对方。
“怎么……有什么不对么？”
莫甘娜心里咯噔一下，在她的想法里，张寒那种强化灵魂的东西，应该类似于次生物引擎。只需要复制一个出来，刻入自己的基因里，她也会理所当然的拥有这方面的能力。
可是听他的语气，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张寒没有多做解释，身体一震，灵魂瞬间脱体而出，站在对方面前，调笑道，“你应该看得到我吧，那么，还想要么？”
莫甘娜美眸大张，死死地盯着死神状态的张寒，随后又瞅了瞅像个植物人一样的躯壳……终于明白过来。
在灵魂层面上，再高的科技也无能为力，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一点点学习。换言之，倘若她真的想学，就等于把自己的灵魂交到了张寒手里，任他摆布！
看着莫甘娜忽青忽白的娇颜，张寒嘿嘿低笑着。
就是想看你生气，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莫甘娜不轻不重的冷哼一声，实在不想看到这小混蛋得意的嘴脸，转移话题道，“言归正传，既然你有能力控制蕾娜，最困难的环节彻底打通，到时候我会让梦魇配合你的。”
“好吧，我等你消息。”
张寒的灵魂返回体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却听莫甘娜接着说道，“还有，当初答应你的神体基因，你得自己想办法去拿。”
“什么意思？”张寒眉头大皱。
之所以参与到这个计划里，就是为了神圣凯莎的基因，现在却得知，战利品还得自己亲手去抢。
这尼玛，怎么有种被坑的感觉？
“别误会！大时钟在死神卡尔手里，他决意要把战斗地点放在翡翠星，对此，我也无能为力。”
莫甘娜嘴上如此说着，眼睛里的笑意却出卖了她。
让你丫在老娘面前装大拿，现在遭报应了吧？
张寒渐渐严肃下来，这些个所谓的神，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怪物。从饕餮军团的举动就能看出来，卡尔对他有很深的敌意。准确的说，对求道玉有很强的觊觎之心。
要真毫无防备的跑去翡翠星，等待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战利品，而是陷阱了……
可是不去的话，凯莎的基因就别想了。
思来想去，陷入两难的张寒还是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除非他想把求道玉让出去，或者放弃凯莎的基因，否则就是个无解的局。
“我劝你还是放弃前往翡翠星，死神卡尔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见张寒一脸为难，莫甘娜轻叹了声，“我们是同一个时代的神，而且我跟他做过一段时间的同事，他对虚空世界的执念，已经成心魔了。而你，是通往虚空世界最便捷的路径！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
大道理谁都懂，可当真正做出选择时，还是一样的纠结。
那可是天使之王、神圣凯莎的基因，得到了，他得少奋斗多少年？
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张寒真想怒喷一句，现在劝老子放弃有个卵用？早干嘛去了？
仿佛还嫌打击的不够，莫甘娜接着说道，“还有，几个月前，卡尔调用了十几颗恒星的能量，为大时钟供能，计算求道玉的构成。按时间推算，差不多也快成功了。”
张寒挑了挑眉，不明所以的道，“既然那家伙都快成功了，为什么还要我的求道玉？”
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莫甘娜眼角狂抽，以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盯着张寒。
“计算成功跟制造出来是两码事！他就算真的计算出求道玉的构成，也要想办法寻找原材料，利用大量的时间来演化出成果。这中间还不能出现任何一点差错，不然的话，还得从头开始试验。”
“如果可以从你手里抢到求道玉，为什么还要那么麻烦？”
张寒尴尬的笑了笑，貌似刚才的问题确实有点蠢。
莫甘娜拍了拍张寒的手臂，再次劝道，“听我的，别再去想翡翠星了，以你从我那儿获得的资料，完全可以把身体提升到跟我一样的四代神体，凯莎的基因，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这件事我得再考虑考虑，不过我要是退出的话，控制蕾娜这件事，就得你自己想办法了。”
即使心里纠结欲死，张寒也不放弃任何调戏莫甘娜的机会。
“什么？”
听到回答，莫甘娜瞬时炸毛了，抬手掐着张寒的脖子恶狠狠地道，“枉我对你掏心掏肺，帮点小忙就那么让你为难么？”
“……”
省略掉几万字的打情骂俏情节，在莫甘娜的威逼利诱下，张寒最终还是没能坚守节操，答应了下来。
第一零九九章，控制蕾娜
一场天大的危机，来得快，去的也快。
巨峡市仍是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市民甚至不知道，就在几分钟前，他们差点当了莫甘娜的陪葬品。
等到神圣凯莎离去，莫甘娜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巨峡号航母再次恢复平静。只不过，无论是超级战士还是普通士兵，都失去了往日的笑颜。
隐隐间，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影，沉沉压在所有人心头。
为了分散雄兵连与天使的注意力，莫甘娜借用大时钟的力量，将恶魔战舰转移到地球，并且将手下阿托派去了费雷泽星，那里住着下一代的天使之王艾妮？熙德。
消息传回天使王宫，神圣凯莎立即派遣左翼天使前往弗雷泽，保护艾妮？熙德。与之同行的，还有银河之力葛小伦。
在此期间，莫甘娜的手下梦魇悄无声息的潜入蕾娜跟程耀文的梦境里，挑拨离间。
两人的行为越来越怪异，基本上见面说不了几句话，就会争吵起来。吓得一众小伙伴们有心劝慰，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如此持续了好几天，直到……
嗖！
一颗弑神级子弹不知从哪飞射出来，瞬间穿透杜卡奥的太阳穴，从另一边的脸颊穿过，没入甲板中。
杜卡奥无力的抬起右手，仿佛要抓住什么，最终，身体啪的一声，摔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首长……”“保护首长！”
甲板上执勤的士兵匆匆忙忙的奔了过来，无奈发现，那颗子弹直接穿透大脑，一击致命。
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巨峡号上空……
房间里，蕾娜通过微虫洞将黑甲召唤过来，穿在身上，正准备打开房门，猛地发现，不知何时，张寒竟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虽然不知道张寒是怎么来的，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询问这些细节。
蕾娜抬手抓着张寒的手臂，语速极快的道，“你来的正好，杜卡奥上将遭到恶魔的狙击，生死不明，快跟我……”
话还未说完，蕾娜蓦的身体一僵，眼睛睁得大大的，瞬间失去了神采，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原地。
而对面，一双浅紫色的轮回眼明亮至极，浩荡的瞳力犹如潮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里，本就被梦魇折磨的摇摇欲坠的防御系统，立即被摧枯拉朽似的冲毁。
没过多久，蕾娜的双眼变成了与张寒一模一样的轮回眼形状。
做完这一切，张寒抬手按着耳朵上的通话器，开口道，“蕾娜已经被控制，可以开始你的计划了。”
“谢谢！”
另一边，莫甘娜眼中闪过一抹喜色，挥挥手，示意下属开始破解蕾娜的基因锁。
“不用谢我，控制蕾娜不光是为了计划，也为了我自己的利益！”耳机里传来张寒淡漠的声音。
莫甘娜闻言不由得脸色一变，低喝道，“你疯了？去翡翠星就是送死，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那天好说歹说，帮他分析的那么透彻，就是想让他明白，别为了一点利益枉送性命，结果到头来，这小混蛋还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
“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利益，就算是死神卡尔也不行！”
张寒压低声音，警告似的道，“提前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阻止我，而是希望你别做出令我为难的事。”
语毕，张寒取下通话器，扔在地上，用脚将其碾碎。
他跟莫甘娜的结盟，是站在神圣凯莎还活着的基础上。凯莎一死，两人的盟友关系基本上没什么约束力，谁知道那老妖精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
万一她跟老情人卡尔旧情复燃，联起手来，张寒可就尴尬了。
“喂，喂……该死的小混蛋，为什么就不知好歹呢？”
莫甘娜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不知为何，心里不想看到张寒就这么踏进卡尔的陷阱里，白白丢了性命。
然而头铁如张寒，对凯莎基因的看重是她难以想象的，过了这个村，真就没这个店了！哪怕为此付出一些代价也没关系。
在张寒跟莫甘娜通话的时候，恶魔军团的狙击战术起到了极好的效果。失去杜卡奥的指挥，雄兵连在这种猥琐战术下，一个个像是无头苍蝇，瞎几把乱转，却找不到敌人在哪里。
要么被狙成重伤，陷入濒死，要么被微虫洞转移到荒郊野外，然后被等待已久的恶魔围困住，短时间内无法赶回巨峡号。
整支队伍，仅有精通空间之力的杜蔷薇一人，苦苦坚守着。
短短几分钟，战场被分割成了无数份，看似阵容强大的雄兵连，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恶魔一一瓦解，困守一隅。
失败，仿佛成了必然的事情！
最终，一记耀眼夺目的白光彻底照亮了整个天空，巨峡号航母战斗群，瞬间被蕾娜的耀斑轰炸从海上抹去，成了历史的一部分。
张寒使出神威，虚化的身体飞临高空，俯视着下方越卷越疾的恐怖漩涡，心中波澜不惊。
早在第一次穿越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觉悟。对于诸天世界来说，他只是一个匆匆过客，注定了不会因为某人某事而停下脚步。
归宿不在这里，当然也没有立场，更没有牵挂。
待到白光逐渐消失，张寒将身体转移出来，与蕾娜并肩而立。
此刻，蕾娜虽然被轮回眼控制，但真正操控她的不是张寒，而是莫甘娜。事实上，如果没有莫甘娜破解蕾娜的基因，单纯的轮回眼压制不了多长时间。
这其中，张寒真正起到的作用，仅仅只是隔绝了蕾娜的意识而已。
浮空岛上，基地里，看着与蕾娜并肩而立的张寒，莫甘娜双手叉腰，目光里透过一缕缕焦急。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立刻传送过去，把那个固执的小混蛋拖回来暴揍一顿。
然而，就算如此做了，又能怎样？他还是会想别的办法赶往翡翠星。
“算了，他想死就让他去吧，先处理凯莎的事情。”
莫甘娜挥手打开时空虫洞，向着天使星云赶去。
必须要在蕾娜被控制的这段时间里，准确定位神圣凯莎的位置，然后用大时钟将她转移过去。
莫甘娜打算用自己当坐标，帮助卡尔定位凯莎。
第一一零零章，神圣原子
天空中，一道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