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妹也一眼就看出来，这大洋马不是好东西！
斜眼远眺，使劲扯沈佳凝的衣领示意要过去救爸爸。
宁志玲还是知道男人都得应酬，伸手接过哈妹轻声哄。
龙芷羽就神色如常的跟易妈妈唠嗑：“这姑娘多大岁数了，二十几岁吧，皮肤有褶子了。”
易妈妈也不动声色：“嗯，白种人能看的就十多岁那几年，她这还是拼命保养的结果……”
龙芷羽毫无压力：“那我们就不过去了，你看她那眼神都不掩饰的。”
易妈妈笑：“查尔斯很明白的，我经常都吃惊，他有种超乎寻常的成熟稳沉。”
龙芷羽小得意：“调皮的时候你没看见，不过小菲最近也稳沉了好多，那种安静中带点小调皮的风格，好像很得粉丝喜欢哦？”
易妈妈忽然有点吃紧：“呃，可能，可能离开我这个老妈子，反而学会成熟独立了吧。”
龙芷羽叹气：“唉，对啊，我也是老妈子了。”
易妈妈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能这么有失水准呢？
赵德柱就高水准的打哈哈：“TiTa总部？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操心吧，我现在还需要用地产来证明有钱吗？不需要吧，我这么有钱，趿拖鞋穿背心都不影响别人追着我做生意……”
而且他没说出口的，这特么毫不犹豫的扣下中国企业在花旗的资产，不就是你特么开的先例么。
但他还是搂着肩膀亲热无比反套路：“来中国投资吧，包你赚钱，我刚跟迪士尼合作搞了个基地，在沪海拿了很大一块地。”
以赵德柱那点简单商人思维，如果这种家伙在沪海有片产业，他会拼命保证地产升值并且保证安全的。
在这种人眼里，一切都是生意。
没想到漏漏漏，说他所有的生意都在花旗。
哟，面带猪像心头嘹亮得一批嘛。
几乎跟赵德柱是完全相同态度。
从花旗股市捞钱可以，但是要来这边实质性的投资搞产业免谈。
全程陈燕玲亦步亦趋的低声翻译。
她才是最合适的陪伴，这两年长期在国内外带外籍员工、研发人员的经历，让她原本就勤奋练习的口语突飞猛进。
更别提对赵德柱的思维同步，不用担心泄露商业机密。
赵德柱跟巴费特寒暄几句，登上旁边的礼宾车时候，她还伸手帮赵德柱把羽绒外套脱下来。
可赵德柱反手也帮她脱下大衣，自己抱在手臂上，丝毫不在意这种局面中，帮下属抱衣服的举动是不是合适。
口中看似漫不经心：“巴费特先生，您对次贷危机怎么看？”
股神也漫不经心：“哦，这是个大问题，需要好好想办法才能度过的危机。”
说了就当没说的空话。
赵德柱抬眼看看这老奸巨猾的家伙，闭口不谈这事。
因为长公主已经伸手拥抱住他，卧槽，脱了风衣后的那香水味儿可上头了。
赵德柱脑海里首先闪过的居然是螺蛳粉。
不过偷瞄那边老婆已经跟易妈妈上了另部车，这边不抱白不抱，还打奔儿呢，可热烈了。
所以等草原哥和赵德柱握手的时候，他居然有点内疚：“感谢上次在水果传媒收购案上的配合。”
纳什比长公主还热烈，当然是言语上的热烈：“天啊，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移动互联网传媒的超级优势！对经济金融可能也会产生更大的影响力，我非常期待跟你好好长谈下。”
赵德柱当然是好好好，主要是手臂被车头灯给紧抱顶住，没法聊啊。
而且赵德柱这必须带着翻译的语言短板。
让他走进盛大晚宴的时候，都是左右亭亭玉立的格局，可引人注意了。
长公主自然是雍容大气的深V晚礼裙，一看就是名家剪裁，价格不菲。
而陈燕玲虽然是简单的灰色套裙，里面是雪纺衬衫，可气质绝对不是个普通译员那么简单。
不卑不亢的表情淡然，跟在赵德柱身后半步，几乎每句话都贴到赵德柱耳边轻语。
颇有能够跟长公主打对台戏的分量。
易妈妈都注意到这个很少在高尔夫社区看见的姑娘：“听说这个小陈很厉害的哦，好多名牌高校生都在听她指挥。”
龙芷羽看眼焦点中心的丈夫：“嗯，当时赵德柱做班长，她就是副班长，习惯搭档了吧，高职学院难得的高材生，就是性子有点冷淡，可能……再也看不上别的什么人了。”
易妈妈马上掩护：“这，其实也常见，很多大人物身边都有最熟悉的搭档，值得一生信赖和相伴的搭档，毕竟有些工作女性可能更合适，这个女孩子不错的，我看很懂分寸。”
龙芷羽忍住不看闺蜜，怕自己目光透露信息：“反正比我站在那合适，你……还是把哈妹接过来吧，让宁志玲帮忙带孩子可不是浪费了么，佳佳还是太年轻，分不清场合。”
易妈妈赶紧得令而去。
集结了纽约不少达官贵人，华尔街金融大户的各界名流，的确是宁志玲最梦寐以求的场面。
她也在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掩藏在赵德柱身后半边的灰色身影。
其实赵德柱烦死了。
他根本不喜欢也HOLD不住这样的场面，这位董事长，那位金融专家，还有议员、主席啥的，根本记不住。
而且很多人都明显带着审视的态度来跟他握手寒暄，对能力要求极高！
聊点环保、时尚好像还行，说到金融经济就有点花瓶。
全靠陈燕玲支撑，甚至赵德柱大多数时候都在面不改色的低声抱怨：“卧槽，非得见这些人吗，非得聊这个吗，找个办法躲开不行吗？”
陈燕玲端住表情哄小孩子一样：“忍忍吧，股神的意图还是尽可能宣扬神奇的你，带来更多股权认购，他们对乔布什的近况也比较关心，你可以谈谈这个。”
易妈妈真没说错，男女性别可能就是有这么大的区别。
赵德柱绝对不会在老雷、陈晓龙他们面前暴露自己这种能力上的短板，身为老大就算是绷住都要装得气定神闲。
这世上可能也就在陈燕玲这里，他才会肆无忌惮的展现，甚至有点发泄不爽。
哪怕陈燕玲知道他不像所有人眼里的神奇之子那么伟大，都还是带着母性的溺爱包容他。
但女人也是神奇的，挽着他的长公主单靠这点身体接触，似乎都能跨越语言障碍：“你们在交流什么，我能参与吗，我已经在开始学习中文了，可是太难了！”
赵德柱感受下手臂上的弹性，确认长公主要想学会中文，的确是个非常艰难的事情。
841、一物降一物
果然，赵德柱选择乔布什作为话题，顺利的获得了所有人的关注。
毕竟乔布什才是之前华尔街最青睐的天选之子，一次次创造神话的那种。
可乔布什的外形变化也是所有人都看着的。
仅仅就在三五年前，他还是个长得略肥的中年男人模样，所有人都看见他跟枯萎似的削瘦下去。
所以关于乔布什的健康问题，早就在华尔街重点关注范畴。
这绝对关系到很多人对苹果公司股价的看法。
而乔布什从今年六月离开花旗，前往中国之后就只有苹果公司内部才能联系上他。
各种传言都有，特别是对那个东方大国惯有的看法之下，如果不是苹果公司很确认首席执行官的情况，迪士尼还因此在HK和沪海进行规模庞大的合作，估计都要认定他是不是有什么安全问题了。
赵德柱不吹嘘中医的神奇：“大家可能都知道乔布什先生对冥想、禅修有特别的爱好，现在他就在喜马拉雅山脉中一座巨大的佛学院修行，顺带在亚洲腹部地区建立了全新的苹果研发中心，跟我的团队有些技术上的合作，相信当他重新回到花旗的时候，一定是健康而强大的王者归来！”
陈燕玲精准把握到赵德柱回避中国字眼的存在，同步翻译，换来现场一片掌声。
长公主满脸傲然，好像是她做了这么了不起的事儿。
连巴费特在酒会完成后，抓住长公主长袖善舞的给很多人送行间隙，忍不住找赵德柱询问起乔布什的诊疗细节。
赵德柱有些恍然，以股神的人脉关系，的确是能够获得很多常人难以企及的信息。
忍不住再次提到次贷危机：“我看可能没什么大问题，但明年如果次贷危机还不能顺利解决的话，乔布什在深山里面也呆不住吧。”
这一回巴费特没有回避了：“你对次贷危机有什么看法？”
赵德柱也会兜圈子：“在HK我们利用次贷危机造成的资金紧缺，市场波动，狠狠的吸纳了不少资金到水果传媒，我以为你急着在这个时期上市TiTa，也为了这个目的呢。”
七十多岁的巴费特面色不变：“次贷危机对你来说，仅仅就是这个目的？”
赵德柱尽量得意洋洋：“难道不是吗？”
去年六月太平洋岛屿上的会面，股神就曾经点评过赵德柱擅长装神弄鬼，东拉西扯的欲盖弥彰。
现在老成精的巴费特笑着摇摇头：“你再次让我感到惊奇，你不光是在互联网技术方面有敏锐的感知能力，似乎对金融风险也有种超乎寻常的嗅觉，老实说，你嗅到了什么？”
去年那次就是陈燕玲做的翻译，现在更知道提醒：“……他似乎很笃定，并不慌乱，不像其他人提到次贷危机都是茫然的，嗯，就像你一样。”
赵德柱是基于重生红利，对方就是真正的高手感知。
所以他更不敢随便抛出底牌：“我在HK才第一次听见次贷危机，肯定没有你的消息准确，能明确的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吗？”
巴费特眯着眼，好像在判断跟赵德柱的博弈，到底应该是抢先占主动，还是后发制人的谋定后动。
明显老股神很喜欢这种智力交战。
结果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长公主回来了，娇滴滴的挽住了赵德柱胳膊：“亲爱的，你们又聊到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吗？”
老少俩狐狸对看一眼，几乎不约而同的刹住车：“好的，我会看看你的日程表再来安排会面……”
“我肯定还要争取跟呀嘛迅CEO来场会面，看看能搞到什么好处吧。”
巴费特却在这个时候没有对呀嘛迅有多关注，笑笑示意再联络，就点头离开了。
长公主满意的送别老人家，却对陈燕玲毫不客气：“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翻译了。”
陈燕玲不避不让：“谢谢，无论查尔斯处在哪种状态下，都需要我陪伴。”
长公主不屑：“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翻译，你是要小费吗？”
第一届TiTa临时CEO，或者说是TiTa母公司CEO的陈燕玲都愣了下，特么你那个什么输入法公司，还是我经手转到你名下，难道你的智商真的就把我当成是个翻译了？
还好赵德柱收回送离老头子的目光，光是听这边语气就大概知道长公主殿下，没把陈燕玲看在眼里。
伸手搂住陈燕玲的腰：“谢谢，非常感谢你和你父亲的热情款待，但我还有一系列的会议要开，而且我太太还在等着我呢。”
长公主看眼赵德柱那爪子，更是能感觉到陈燕玲毫不抵触的动态，瞬间收起笑容：“你并不想跟我单独相处吗？”
看吧，连语言都没法沟通的两人之间，可不就只有动作沟通了，哪能离了陈燕玲这样的翻译。
赵德柱笑眯眯的摆手：“记住，我们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TiTa顺利上市，并且带动娜卡输入法也上市，那时候你就不是谁的女儿，而是靠着自己成功的CEO了，对吗？”
说完就搂着陈燕玲转身走了。
翻译轻得根芦苇草似的，几乎就是倚在赵德柱身上飘着走，还偷偷斜眼瞄后面：“是不是太残忍了。”
赵德柱苦恼：“我也很想尝尝野味啊，可你龙姐的目光就看着，也就男人那点心思想想罢。”
陈燕玲咕叽笑：“那你还抱我。”
她也不挣脱，刚才赵德柱维护她的心思，可明白了。
赵德柱睁眼说瞎话：“这不一样，我们是故意演给她看的，以为我是花花公子嘛，你龙姐懂的。”
陈燕玲低着头的笑容就没散开过：“我不是演，很开心。”
赵德柱看走近老婆，就义正言辞的批评：“开心个屁，你没看见媛媛都胖成什么样了，也没好好跟着学！”
然后赶紧谄媚的对龙芷羽解释：“就抱抱测体重，八十斤都没有！再瘦就只有强行放假调休，养胖了才许回来上班！”
龙芷羽果然关心的是远处：“我看那大小姐脸色不好，没得罪人吧？”
陈燕玲低着头小声：“那女的没安好心，还叫我走开，不需要我翻译。”
赵德柱捂胸口做心痛状：“啊？她说的这个？你早不说！”
龙芷羽揪他耳朵走人：“就知道耍宝逗女孩子开心，娜娜要是来看着，准得气死！”
陈燕玲神色如常的微笑着恢复清冷，跟着后面远去。
剩下长公主站在人去楼空的大厅中央，繁华喧嚣散去，佳人独立，有那么一丝寂寞的气息了。
特别是看着赵德柱那边嬉笑怒骂的背影。
反差巨大。
不过她脸上没有这个年纪姑娘的会有愤怒、暴躁又或者逆来顺受。
只有凝神思考的样子。
直到身材高大的纳什回到她身边，刚要说什么，她却笑笑转身离去。
赵德柱真的要开会。
回到总统套房，保镖们已经拿防窃听电子设备做了检测，起码保证普通民用级的窃听偷拍设备不可能被临时安放。
赵德柱就拿自己今天抵达之后的感受来告诫所有高层：“帝国主义会这么好心的帮助我们吗？不会的，一百年前不会，五十年前不会，十年前不会，现在也不会，TiTa送到花旗，未来就不是我们的孩子了，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从TiTa上市这件事当中获利，把每一分钱拿回去提升我们的实力……”
几乎占了大半层楼的总统套会客厅里，高高低低都是产业园高层，最起码都是各个事业部的创始人。
夏姐坐在外面起居室的沙发上，对龙芷羽很满意：“他成长真的很快，更重要是的确做到当年他强调过那句话，不忘初心，并没因为现在财富和地位的变化，就忘乎所以，还是很坚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