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如果我们有人选第一个方案，有人选第二个方案，怎么办？”
“三是你为什么想要那么多的股份，这样下来我们每人只剩2％的股份。”
“四是我希望你能说服我和大家都听你的。”
李泽说完后，温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向其他人：“你们怎么想。”
没给大家开口的机会，温良又说：“不如我说服阿泽，你们直接保留意见。”
“我没意见。”
“行。”
“好。”
“……”
也就稍有犹豫，陈嘉欣他们六个都认同了下来。
于是，温良平视李泽，饶有耐心的伸出右手食指：“来之前，我找家里拿了10万。”
然后伸出右手中指：“单选题，我们内部不齐心还干什么公司？”
无名指：“股份集中为公也为私，集中有利于公司前期发展，重新分配等；我有能力在半年内让1000股的价值等价于现在6250股价值的50倍！”
“在公司真正可以称之为公司后，我会拿出股份重新分配的细则。”
关于‘私’的一方面自然不必要说得那么直白。
小拇指：“有关于网站发展方向我找到了正确答案，细分领域即可。”
一一回答完，温良收回手指，坦然道：“阿泽，其实说服你和大家都一样简单，我们应该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情，而不是在其它方面浪费不必要的精力。”
“比如，网站具备基础技术框架，我觉得你更应该想办法解决你心心念念的推广问题……”
见李泽嘴唇微动，温良没落下的右手张开扬了扬：“推广不是只有花钱买广告这一种方式，你已经学过人文通识、马原、毛概，不能都忘了吧。”
“舆论是看不见的广告，也是最好的推广工具。”
温良最后这句话让李泽一下豁然开朗，浓眉高挑，连望向温良的目光都有点不同了。
其他陈嘉欣几人也是各有了然与明悟。
见状，温良不紧不慢的追一句：“那么，现在我来安排。”
…
第5章 3句话让7个男人为我死心塌地
满屋子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看温良，也不言语。
这种忽然的安静，让温良有点想笑。
这要是放在后世，估计可以连发数条短视频说‘三句话让7个男人为我死心塌地’，不比那‘花18万’高级得多了……
大家能被温良组织起来创业，就代表在公务正事上会做出理性选择。
所以说服李泽他们并不困难。
而且，温良就没觉得李泽或者谁有错，更不会想按着李泽的头让他认错，自然不会让安静持续成尴尬。
只片刻，温良便平声开口：“当初我们设计网站核心框架时参考了一些时兴的技术，连基础架构都是模块化设计，修改起来很简单。”
“现在我们只需找到细分领域的合适切入点，稍作修改即可重新上线。”
见众人回神纷纷点头表示认同，温良神色认真了许多：“首先，我们必须要承认的是：我们创业受到过知乎多次融资成功的消息刺激，认为知乎这样的网站很容易仿照成功，并青出于蓝。”
见陈嘉欣、李泽几人都张嘴想要插话，温良连续晃动着右手食指止住大家：“我不是说不能模仿，既然选择创业开公司，就是想要进入这个名利场挣钱，我们不比谁清高。”
“知乎的创意也是从百度知道等网站上获得的创意。”
“但是我们确实有错误认知。”
说到这里，温良望向陈嘉欣，带有引导形式的提出问题：“小陈，你觉得知乎如今都不开放公众注册，却被资本竞相青睐的根本原因是什么？”
被温良点名，陈嘉欣面色有一瞬间的紧张，很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的心慌。
“呃……”陈嘉欣吞咽口水，边想边回答，“应该是有足够的吸引力，还有噱头吧；比如我之前就一直想拿到邀请码成为注册用户，天天泡在各种贴吧论坛蹲守。”
然后又飞快补充了一句：“主要是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我觉得给网民的吸引力很强。”
温良不置可否，望向其他人：“大家都说说想法吧。”
陈嘉欣并没生气，他有逼数，他自己都对这仓促之间的回答不满意，温良没给评价很正常。
“我也觉得是吸引力，我们也是这么做的，没用。”
“噱头我们也有。”
“确实没用。”
“正如老温说的那样，我们的网站连反响都没有，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
李泽反而不着急接茬，他最清楚光靠发泄、闹矛盾、站立场并不能解决问题。
找到根因才是关键点。
他也很满意温良眼下的改变，之前的‘争执’‘冲突’已在无形中烟消云散了。
等大家都说完后，李泽刚好梳理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浓眉难得完全平缓：“吸引力、噱头这些肯定都有，我想这是任何一个互联网产品最基本的要素。”
“犹抱琵琶半遮面也是一点，但不可能光是这些基本要素就能吸引资本机构如此不遗余力的投资知乎，先是几百万又是上千万美元，加起来都快投资了过亿人民币……”
说到这里，李泽看向温良：“不过，我想老温你只是希望我们仔细思考匆忙上线失败的原因，并不认为知乎的成功现在还可以模仿，如果可以模仿，市面上不会现在都没有类似产品冒头。”
温良轻轻颔首：“阿泽说得对，在知乎获得第一轮天使融资后其实就不可复制了。”
“那时知乎已经具备了它独特的商业价值：满足普通群众对大佬们的窥探欲。”
“知乎首批用户基本囊括了各行业的排面人物，尤其是互联网行业的，比如鹅厂的小马哥、投资圈一些大佬等等……”
说到这里，温良略作停顿，又提出一个问题：“想想看，都是在网上找答案，你更希望看到什么样的人回答？”
“专业人士！”
“行业大佬！”
陈嘉欣、李泽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见状，温良做摊手状，笑了起来：“知乎的核心用户画像是行业大佬、精英，他们很大程度上可以代表权威；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份还满足了无数普罗大众对高层、精英的近距离窥探欲。”
“自古普罗大众就对大佬世界有更强烈的窥探欲望。”
温良刚说完，李泽立马接茬：“既然如此，我们往这个方向发展就行，我们也想办法邀请一批高端用户啊，为什么会直接认定不能复制了？”
“我问你答。”温良没有直接否认，而是循循引导，“我们有这方面资源吗？”
李泽滞住。
温良又问：“我们创业的首要目的是为了挣钱，还是为了有机会舔资本，让资本多看一眼施舍个投资？”
这次李泽回答得非常坚定：“挣钱！”
他可没有什么自觉高人一等的清高心理，挣钱嘛，不寒碜。
“第二个问题。”温良显然不认为第一个算问题，再次竖起右手两根指头，“这个世界上谁的钱最好挣？”
这个问题一出，众人又有点面面相觑。
答案也五花八门。
“有钱人。”
“穷人。”
“学生吧。”
“我觉得是有钱有闲的人。”
“……”
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温良直接摇头：“不是这么区分的，消费能力排名分别是：‘女人＞孩子＞老人＞狗＞男人’；
换句话说，要么想办法挣女人的钱，要么想办法挣孩子的钱，再不济想办法挣狗的钱也好过挣男人的钱。”
略顿，温良站起身来，轻飘飘的说：“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啊？”
“这？”
“不是吧？”
“！”
“……”
陈嘉欣、老银等人飞快起身，七嘴八舌嚷嚷起来。
李泽没着急动。
他又懂了。
心里把想法一过，李泽也站了起来，好整以暇的说：“现在我们该叫温总了，温总已经把要做的事情说得很明白了，总不能还让温总自己来动手吧。”
说到这里，李泽浓眉舒展开来，笑道：“一家成功的企业，老板只需要决策，而不是执行。”
接着李泽目光扫过众人：“网站的细分方向错了，不过影响不大，现在船小好调头。”
“我们通过网络收集信息用简单的大数据模型分析出女人最喜欢什么样的社区类型构造，然后针对性修改现有网站的部分模块内容即可。”
众人眨巴眼睛，有点狐疑、纳闷、不解，与几乎一模一样的问号脸。
一旁的温良却欣然笑了，不愧是‘内部反派’浓眉阿泽，一旦被说服，就很会……
…
第6章 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狭小的办公室里，众人眉飞色舞的讨论着。
中午的垂头丧气一扫而空，激情、热烈、期待、憧憬等等情绪全部炸出来。
看着这般模样，温良转身走出了716室，轻松且满意。
一觉醒来摆到他最跟前的事情已基本解决，他将濒临散伙的团队拉了回来。
现在已经像他说的那样，大家开始去做自己擅长的事情了。
李泽是最快进入状态的人，很快就领会了温良的意思。
他还是第一个正经开口喊温总的人。
是个讲究人，‘愿赌服输’。
包括陈嘉欣在内，这些一起创业的小伙伴们眼下心思都差不多。
‘华美立明’成立于3月31号，早在成立之前就已经在各自的同学、朋友、亲友圈子中闹了些声音，谁也不想最后惨淡收场。
小年轻还是好面子的，怕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
怕真就是温良所说的‘家长们不会真的相信他们会成功’那样。
现实中的议论声音有时特别能扎心。
如今温良自话苦思一夜找到了原因，一改之前软弱、公平的作风，和气但绝对强势的将一切梳理清晰，给大家注入了希望，所以阿泽、小陈、老银等人当即从主观上积极了起来。
如李泽所说，温良已经向大家明确了自己的定位，温良会是决策者，可能会大权独揽、独断专行，但一定不会是具体事务上完全亲力亲为的角色。
李泽也在最短时间里定位了自己的角色。
运营舆论……呃……进行推广。
温良选择这时离开，是他不想或者说不能一一给每个人去安排他们的角色。
抛开他这个总经理，自主讨论内部角色，能让大家更没隔阂。
…………
离银灰大厦最近的是学校南门，温良没进门，而是沿着公路走去了东门。
从银灰大厦到华工校园最近的点不到300米，到北十一宿舍楼却有两公里多，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从东门再次骑上单车，温良很快回到了北十一508。
四人间宿舍还是没人。
温良走到自己床铺下桌边坐下，翻了下桌台，拿出草稿纸，顺着思路边写写画画。
电脑在公司那边半充公，只能将就一下。
其他人也全是自带电脑工作，要不然总共十万块创业资金，买个几台电脑就剩不多了。
“将公司扶上正常道路，还得处理完一些事情。”
“1、更名，不仅是提醒大家记住失败的过去，知耻后勇，也是立定志向。”
“2、视情形招聘几个全职员工。”
“3、粗列组织架构方案，筹备公司正规化。”
“……”
将事情一件件列出来，温良放下了笔。
不算复杂，也不算困难。
无非公司初期发展得慢一点或快一点的事情。
看着纸上的几行文字，温良念头一转，又拿起笔在最后加了个字：缓
现在才2011年，未来十年都是机会，温良还很清楚：快就是慢、慢就是快。
‘华美立明’从激情创业到濒临破产的整个过程是这句话最好的诠释。
缓，就很重要了。
…………
五点多，陈嘉欣跟其他两个室友一起走进宿舍。
陈嘉欣脸上那藏不住的喜色，毫无疑问的表现出了他们各自明确自身角色的讨论结果很不错。
最先开口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室友。
特地弄了一头非主流锡纸烫的赵明杰笑容满面的祝福道：“老温，生日快乐啊，不好意思昨天给忘了。”
“老温生快。”头发有点自然卷整成大背头的唐普也是一脸笑容，跟着说。
这种客气的生疏让温良略微一愣，目光转动间明白过来。
随后温良起身道谢：“谢谢，就个普通生日你们也太客气了，正好也该吃晚饭了，赏脸我们一起去学六对付一口。
一听这话，赵明杰跟唐普飞快对视一眼，面有犹豫：“这个……”
见状，温良又看一眼赵明杰跟唐普，特地直白的说：“难道是我跟小陈去创业了，你们就准备跟我们划清界限啦？”
没给两人吱声的机会，温良故意笑眯眯的‘威胁’，却又语气亲近的说：“这可得慎重考虑啊。”
“没有没有，我们可没这个意思！”唐普赶紧说。
赵明杰也是立马表明立场：“老温，你看你这说得什么话，多伤兄弟感情！”
一旁的陈嘉欣看到这忽然称兄道弟、嘻嘻哈哈的场景，那瞬间特别想挠头。
还好他也是个反应快的，迅速融入了进去……
大学生活给温良留下了许多记忆，这半天下来自是越来越熟悉。
赵明杰、唐普那么一说，温良便想起了宿舍从早到晚空无一人的主因。
这俩前天下午就找了个去网吧玩游戏的借口离开学校两天未归。
温良跟陈嘉欣因为合伙创业大多数时候都是一起忙活，又加上是搬来五山后重新分配的宿舍，四人虽是同班但之前不熟；一来二去便愈发生疏，二人找借口是为了避开昨天温良生日‘请不请他们都尴尬’的场景。
前世公司散伙后，在大学集体观念相对淡漠的情形下，同宿四人关系不错，给温良庆祝三十岁生日的朋友里面有‘小陈’、‘小赵’、‘老唐’、‘阿泽’。
至于明明同宿，陈嘉欣早上却在外面给温良打的电话，显然是昨晚李泽跟温良之间的激烈冲突搞得大家比较暴躁，身为小管家的他赶早先去安抚众人情绪，决心当个‘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