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其他人难受到不行的表情，李少杰与张潇就显得干劲儿十足了。
“嘶！那个蟑螂个头大！！还油亮！宁姐一定喜欢！”
“快！别让它跑了！！”
“走你！！！”
“杰哥厉害啊！！”
“哈哈！这么大的蟑螂，太棒了！！”
“嘶！阿潇你这只蟑螂也红亮亮的，真好看啊！！”
两人丧心病狂的笑着，非常愉悦的抓起了蟑螂。
“快啊，回去拿给大家伙看一看。”
张潇戴上手套，捏住恁大一蟑螂，看的是啧啧称奇。
讲道理。
能长成这么大个儿的蟑螂，真不容易。
光滑的翅膀壳子油光锃亮的微微泛红，非常有活力的挣扎着，毛毛的腿飞速的扒拉着张潇的手指。
两只蟑螂的大小，就差不多是一个烟盒的体积了。
“嘶！这长的可真肥美，大公鸡一口下去都得吃撑。”
“是啊！笑死，一口根本吃不完。”
两人兴奋的哈哈大笑着。
满载收工。
回到拍摄场地后，李少杰招呼大家过来，准备开始拍摄第一个分镜。
是的。
踩蟑螂的分镜。
买来蟑螂贴，将上面的凝胶用一次性筷子刮下那么一点，揉在地面上。
黏糊糊的。
为了怕这大个儿小强挣脱，两人甚至还滴上几滴502。
旋即，张潇便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戴上手套，从小网子捏出来那么大个一蟑螂，嘿嘿阴笑着就把小强按了上去。
粘好。
“我不行！我指定是不行！！”
宁倩如吓的花容失色。
“说好了吧！真的找人！找人！”
“找人吧，找人！！给钱！我给钱！！”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李少杰嘿嘿一笑。
旋即，目光就瞥向了宁倩如的小助理。
小助理看起来二十岁出头，挺文静的一个小姑娘。
“你……你瞅我干什么！！”
李少杰的目光才至，小姑娘顿时就吓的麻爪了。
双腿开始颤抖。
“不可能！！给钱都不行！！不行！！”
“啊！！！”
一声尖叫，给屋子里面的人都吓坏了。
李少杰愣了愣，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
“啊，没事，没事。”
“就康康……就康康，没别的意思……”
眼神四处飘荡。
突然眼前一亮。
被盯住的人，眼神里多少有点不解。
刘明凯。
“快，阿凯，脱鞋试试！”
李少杰突然感到有了意外之喜。
刘明凯脚不算大，而且比较瘦，没那么长，没那么宽。
“不要啊！不要啊杰哥！！”
刘明凯瞬间就慌了。
“我……我是男的啊！！”
“少说没用的！快！让我康康！！”
不由分说，李少杰使了个眼色，张潇会意！
懂了！哥！
嗖的一下就窜出去，按住了刘明凯。
李少杰一点都不客气，在其他人目瞪口呆中，嘿嘿怪笑着就脱掉了刘明凯的鞋袜。
露出了挺秀气的一只脚，不看脸，还真分不出男女。
李少杰满意极了。
“哟，还挺粉的！”
第76章 人间无惨（阿凯篇）
“好了就你了！！”
李少杰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不需要额外的开支了，阿凯真棒！
“不行，杰哥，这个真的……”
“就你了！”
李少杰眼珠子一瞪。
“什么不行不行的，咋的我还得去外面花钱雇个替身演员是吧？！你知不知道找一个替身有多难？”
李少杰心里直犯嘀咕。
关键是人家愿不愿意还不一定呢。
而且有现成的，不要白不要，不如就直接找你……
“你师姐的忙你不帮？！杰哥的忙你不帮？！”
“不是……我……”
刘明凯真快哭了。
“快，没事，就踩一脚。”
李少杰安慰着刘明凯。
“踩一脚就过去了。”
这个场面，宁倩如一行人已经不忍直视了。
李少杰与张潇拉扯半天，将刘明凯从沙发上抻起来，就要往小强哥哥那里走。
但刘明凯不断的挣扎。
可惜，左右为男。
根本挣脱不了。
愣是被两人拄着咯吱窝就给抬了过来。
终于还是距离强哥越来越近。
刘明凯看到那红彤彤张牙舞爪的巨大小强，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不要！不要啊！！”
“你踩不踩？！”
李少杰也累了，眼睛一瞪。
“踩不踩？！”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明凯的眼角眼泪都挤出来几滴。
逼人是不好的。
于是李少杰只好使出杀手锏。
“我再给你写一首歌！！”
“我走你！！！”
刘明凯一咬牙。
双眼赤红着，恶狠狠的闭上眼睛，一脚就踩到了小强的身上。
噗呲。
爆浆。
一声嘎嘣脆。
连带着蟑螂贴的黏胶，残肢，以及一堆稀溜溜黄褐色的不明物体，全部黏在脚底板。
而地上有些稀烂的小强，似乎挥舞着触须在抗议。
多少还有口气。
“……”
“……”
看到杰哥与潇哥突然沉默，刘明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好像短暂的傻B了零点五秒。
“我们……还没准备开始拍呢。”
“……”
“……那你们把我抬过来是要干啥啊？！”
刘明凯真的哭了。
委屈，很委屈。
感受着脚底黏糊糊的东西，心头一阵绝望。
完了，我不干净了。
这太恶心了。
“我万万没想到你如此生性……”
李少杰与张潇对视一眼。
不约而同的双手一摊。
刘明凯的生猛，完全出人意料。
“……这次好好拍，重新踩一次。”
李少杰撇了撇嘴。
“反正踩都踩了，再踩一个，没问题吧？”
“……”
“不行了！这回我是真的不行了！”
刘明凯一边哭着，一边赶紧挥着手，用脚底板狂蹭地面。
“杰哥，刚刚那一下，我用尽了全部的勇气。”
“哦。”
李少杰点了点头，并没有搭理刘明凯，而是转过头，对张潇说道。
“快，开机，准备动工。”
“嗯。”
张潇点了点头，赶紧去准备设备。
“不是，杰哥，我说的意思是……”
“闭嘴，别说话！爱你！”
李少杰翻了个白眼。
“再加一首歌！！宁姐都在旁边看着呢！你像话吗？！”
“哦对了，你刚刚说啥来的？”
“……”
看着杰哥好像是没听清的样子，刘明凯的心中咬牙切齿。
这回！我！一！定！
……
“我的意思是我踩！！！”
好好踩……
刘明凯一脸的憋屈，终于还是改了口。
看的宁倩如一行人当真是不忍直视。
惨啊！太惨了！
多好的一小伙啊……
……
李少杰捏出第二个蟑螂，放在地上黏好。
这一次非常的顺利。
“你慢一点，不要太快，就那种……我走过去，不经意间踩到的感觉。”
“但这种感觉完全不会引起你的任何反应，麻木！！”
刘明凯真的特别认真，特别认真。
真的。
这玩意如果没拍好，再踩一个，刘明凯感觉自己可真的是受不了了，哪怕是杰哥给自己写歌或许都救不了了。
这一次，没出意外，踩的很棒。
麻木的踩上去。
爆浆。
走开。
仿佛没有感觉到一般。
旋即，回来，再次踩在刚刚爆浆的小强身上，再走开。
这一段分镜就算是录制完成。
“好！！”
“鼓掌！！！”
“凯哥牛B！凯哥牛B！！！”
李少杰与张潇开始啪啪啪啪啪的鼓起掌来。
“佩服！佩服！！！”
“从今天起，阿凯就升级成凯哥了！！”
“厉害！厉害！！是个狠人！！”
但……刘明凯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心情听杰哥忽悠自己了。
“啊！！水！水呢！！！”
赶紧来到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打开喷头，冲着脚。
沐浴露像是不要钱一般的挤出来，抹上去，反复的揉搓。
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泪珠子在刘明凯的眼睛里打转，然后吧嗒吧嗒往下掉。
“太恶心了，呜呜呜……”
“太恶心了……”
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
除了旁边两个始作俑者……
相比于宁倩如三人面露地铁老人手机表情的同情……
李少杰与张潇嘴巴都笑歪了。
甚至差点笑出猪叫。
“哈哈哈哈哈你看阿凯挤眼泪了！！”
“哈哈哈哈！！咳咳！！杰哥，我直接笑是不是不礼貌？”
“怕啥啊！！哈哈哈！！直接笑就完事儿！！！”
“哈哈哈哈！笑死！根本不走形式！！”
“喂！！”
宁倩如看不下去了。
“别笑了，过分了……”
“过分？！不！宁姐，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李少杰一张嘴，那简直就是大型洗脑现场。
要不是宁倩如亲眼见了这人是怎么对待自己小师弟的……
说不准还真信了。
……
刘明凯洗完脚。
好好的穿上新袜子，新鞋。
可还是感觉自己脏了。
摊到在休息区的沙发上，面无人色，双眼空洞，神情呆滞，生无可恋……
【我叫刘明凯】
【今天我光脚踩蟑螂】
【踩了两个】
【有一个还踩了两遍】
【我再也不干净了】
【好想死，但怕疼】
【杰哥说要给我再做两首歌，我很开心】
【但踩了蟑螂，还踩了1＋2遍，很恶心】
【人间不值得】
……
拍好的片段，存档，标记。
接下来，就是拍摄其他的片段与镜头。
最后剪辑。
看刘明凯这个样子，很显然是再起不能了。
所以，接下来的拍摄，就交给了宁倩如。
化好妆，换好衣服。
宁倩如顿时变得头发干枯，双眼凹陷，面容惨白的形同枯槁。
“宁姐，准备好了吗？”
“你让我再冷静冷静……”
宁倩如脸色更加苍白。
说实话，看到阿凯无惨在前，心里很难没有波动。
“OK！阿潇，先拍摄分镜可以吗？”
李少杰点了点头。
毕竟嘛，又不是什么魔鬼。
“可以哥，没问题，jy——3与jy——7可以马上录制。”
听闻李少杰的问话，张潇点了点头。
杰哥确实效率。
“但……会不会影响演员心态啊？”
看了一眼这两个方便拍摄的分镜……
即使是张潇，也有些犹豫。
这jy－3与jy－7的分镜其实很简单。
一个是蛆在变质的西瓜里蠕动。
一个是蟑螂与蚂蚁在披萨上爬。
张潇很有经验。
就怕拍完这个，让宁倩如看到。
等下吃披萨的时候，哪怕披萨是好的，估计想到这个场景……
百分百呕吐！
那不是耽误功夫吗？
于是，张潇就小声的跟李少杰说了一下这回事。
“怕啥啊？呕吐正好啊！！”
不料，听到这句话的李少杰反而眼前一亮！
太好了！
“我就怕她不吐，吐了才真实啊！！”
“卧槽！杰哥！有道理啊！！”
第77章 宁姐走过的连环套。
这一切，都看在林岚的眼中。
林岚真的有点不太理解两人的行为与态度。
有时候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也没问题。
【就是一个MV，你们至于使这么大的力吗？】
而且……
【表现的手法这么多，你们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呈现？】
林岚真的是想不通。
这时，林岚抬起头，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兴奋的拍摄蛆与蟑螂细节特写的两人。
那种有些狂热到难以理解，甚至是变态的激情，让林岚想起了三个字。
【偏执狂】！！
仿佛就如同两个陷入了妄想的偏执狂一般。
狂热且迷离。
一瞬间，林岚产生了一种错觉。
彼此之间，仿佛隔着天堑，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
甚至不由得怀疑，你们做出来的东西，我们真的可以看的懂吗？
因为……
这一边，是循规蹈矩的红尘。
另一边，是光怪陆离的人生。
……
“啊！！”
一半按照指示，一半是真实内心呈现的宁倩如尖叫嘶吼了起来。
“宁姐，你这个音不对！！”
李少杰摇了摇头。
“最好是卡在C音上，而且，一定要差那么一点点，但半差不差！”
宁倩如不愧是铁肺女王。
即使在人都麻爪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提示，气口居然没断，也下意识的将嘶吼声提到C音靠下。
差一点就到，但就是差一点。
张潇屏气凝神的运镜，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李少杰双手紧紧的握住，看上去，甚至比宁倩如还紧张。
“过！”
一整段录制完毕，掌声鼓起。
但宁倩如完全没有在意掌声的问题，当场一个干拔就从沙发上跳起来，离桌子远远的。
迅速逃离。
“yue！！！”
直接吐了。
刚刚表现出来的麻木与恐惧，直至崩溃……
根本不是假的。
平时干干净净的女人，突然坐在这么脏乱差的空间。
面前再摆放一个布满了蟑螂蛆虫的披萨。
谁都会受不了。
更何况，有时候不经意的一瞥，甚至还会看到有奇怪的触角动两下。
馊了的西瓜味道时不时飘过。
恶心极了。
“水，水呢？”
小助手赶紧四处寻找着。
“给。”
“谢谢！”
看到李少杰递过来一瓶水，小助手的脸色才变得好起来。
这男的。
多少也是能做点人事儿的。
旋即，抱着手里的水递给宁倩如。
“宁姐，水。”
宁倩如点点头，干呕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