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卢月明就已经给公司汇报了关于社交聊天的想法。
而UU正式版的上线，是在八月十七日。
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仅仅是，自己的一个跟风者那么简单。
“很遗憾啊，大夏讯通的实力比你们凌旭强，还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但是，办事的效率，却跟你们不能相比！”
“否则的话，当初收购DD的那个人，将会是我卢月明，而不是你苏墨！”
显而易见的，卢月明的表情中，露出了一丝遗憾。
在很多大型企业中，效率低下是一个顽疾通病，很长时间内并没有得到改观。
现在，苏墨的心里又感到一丝庆幸。
如果八月份，大夏讯通就采纳了卢月明的计划，自己的UU还真是前途未卜。
“事情就是这样，看着你们UU聊天发展起来，大夏讯通里面的两种声音，之间的矛盾更强烈了！”
“一方面，面对这个巨大的市场，谁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而另一方面，大公司有大公司的脸面，去学你们凌旭这样的小企业，成了什么样子？”
笑了，卢月明笑了，事实如此，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无可奈何。
“卢总，我能冒昧的说句话吗？”
听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趁着老肖端来炒鸡的机会，苏墨终于开口了。
“说吧，你大老远儿的跑来，不就是想说话吗？”
“来我们凌旭，做我们凌旭的特别顾问！”
有些意外，卢月明也没有想到，苏墨竟然会在突然间，提到这样的事情。
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根本就不好笑的玩笑。
大夏讯通的高层，放弃现在的身份和稳定的工作，去一个初创期的小公司？
就算绿洋基金给出了十个亿的估值，那又怎么样？
在传统的理念中，这里面隐藏的风险，让很多人都会对苏墨的建议，嗤之以鼻。
“你，再说一遍？”
“卢总，来我们凌旭，做我们的特别顾问！”
苏墨说的很认真，但是，卢月明在微微一愣之后，再一次笑了起来。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F市，收购DD的时候，面对绿洋基金的李先生，我问过他一句话！”
“李秀中？”
“嗯！”
“你问他什么了？”
“我问他，未来二十年的互联网发展，在什么地方！”
好像很有意思，这也顺理成章的，引起了卢月明的兴趣。
“直接说吧，苏墨，正确的答案是什么？”
缓缓的站起身，苏墨像当初站在李秀中面前那样，用手抚在了自己的左胸。
他要再说一次这个答案，而现在，也只有这个答案，能真正的打动卢月明。
“当时我说，正确答案是！”
“未来二十年互联网的发展，在我心里！”
“卢总，我对自己有信心，您对我，对我们凌旭，有没有信心？”
第125章 意外与惊喜
说实话，卢月明被苏墨打动了，不仅仅是因为UU，更是因为他的这一份自信。
但是，这件事情不管放在谁的身上，都不是能够轻易下决定的。
离开大夏讯通，也就意味着，自己多年的努力将没有任何意义。
加入凌旭这个初创期的企业，更是说明，不知道前面有多少挑战在等着自己。
很多人的选择跟栾中浩一样，不作为，不失误，安安稳稳的熬到退休。
拿着一份足够优厚的养老金，回家去享受天伦之乐。
只不过，卢月明不是栾中浩，他对互联网，有着自己的理解和追求。
“苏墨，说实话，你很特别！”
没有什么特别的，苏墨只是庆幸自己的重生。
带着前一世的技术和经验，自己能够在一次一次的竞争中，占尽先机。
“卢总，上次来的时候，我听您说，肖叔叔以前是酒店的行政总厨？”
“哎，这话说的没错，我老肖就是很牛的人！”
听到在谈论自己，摊主老肖擦了擦手，拎着一个马扎凑了过来。
“那么，肖叔叔，您为什么不在酒店做了？”
“乱七八糟的破事儿太多，从进货到出品，没一样儿是我能看在眼里的！”
老肖和卢月明非常熟悉，也不用跟他客气，自己摸起了桌子上的烟盒。
一声轻响之后，像一个年轻人那样，吐出一个烟圈儿。
再一次笑了，卢月明知道，老肖说的就是实话。
他是一个直脾气，酒店管理里面那些裙带关系，是他心里最腻味的事情。
更不用说，一个个渠道，里面那些回扣红包等潜规则。
要是能在那个酒店继续干下去，那么老肖，可能就不是自己认识的老肖了。
“现在多好，我自己守着这个摊子，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休息！”
“当然，养家糊口还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没那么多闲气可生！”
“你们俩坐啊，我就插句嘴，排骨还炖着呢！”
站起身，老肖叼着那支烟，又走到了炉子旁边。
而卢月明，斜着眼睛看了看苏墨，口中发出一声轻哼。
“小家伙，用老肖来劝我，你真当我卢月明看不出来？”
“卢总，在凌旭，我给您足够大的权力，只要您能想到的，我们马上研究解决！”
“还有呢？”
“我保证，每一个想法，从计划到落实，不会超过两天！”
“哦？就算我说错了，你们也照着做？”
“您明白意思就行，干嘛跟我这个年轻人抠字眼儿呢！”
“苏墨，你知不知道，我在大夏讯通的年薪是多少？”
“不管多少，大夏讯通能给，我们凌旭，同样能给！”
“难道你就不怕，打乱你们现有的薪酬体系？”
“咳，我们那一套，早该变一变了，就跟我一起的韩小辉，现在底薪还一千二呢！”
“哈哈哈！”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卢月明在苏墨的面前开口大笑了。
有意思，真的是有意思，一群拿着比普通人工资高不了多少的年轻人，在做互联网。
关键是，他们还做的风生水起，让人不敢小觑。
“我说卢总，苏墨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了，您就答应他吧！”
另一个声音响起，让苏墨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一袭黑色的长发。
姜沁柔？！
当初在UU的量贩式KTV露了一面之后，她竟然又在S市出现了！
“小姑娘，你是谁啊？”
“现在我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卢总，您怎么选择！”
“我怎么选择？一男一女俩年轻人，我当然是选择尽快消失了！”
没有想到，一把年纪的卢月明，竟然也有这样开玩笑的时候。
不过，他也是真的说到做到，重重的拍了拍苏墨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
“你们俩在这儿继续吃吧，我年纪大了，得回家早休息！”
“老肖，今天这顿饭算我账上，下次我回S市的时候，给你送过来！”
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苏墨看着姜沁柔，有些出神。
好奇怪，她竟然用一个单独的手机号，跟自己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系。
想找自己，就打电话；不想找自己，就干脆关机。
而现在，自己和卢月明刚刚开始真正意义的沟通，她却又坐在了路边这个小摊子上。
“姜小姐，您到底是什么人？”
这是苏墨心里最大的疑问，这个时候，也似乎是个时机，好好的问一问。
“我八岁那年，跟着父母出门，但是很不幸，发生了一起车祸！”
“父母双亡，当时能照顾我的，只有大伯！”
“但是大伯不想让我继续读书了，在他的眼里，女孩儿读书，本来就是没有什么用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姜沁柔和苏墨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不少。
同样，都是父母双亡，但不同的是，苏墨却有一个好叔叔。
这么多年了，带着自己和姐姐两个孩子，却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什么。
“当时有一个人，到了我们家，说是要领养我！”
“其实，我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好是坏，唯一打动我的，是他承诺，继续供我上学！”
“他说到了，也做到了，小学、初中、高中，然后，我被他送到了国外！”
“我不止一次想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或者说，为什么被领养的人是我！”
“直到有一天，我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了他的房间，翻出了一张照片！”
“他和我的父亲，竟然是多年的朋友，至少看上去，他们在合影的时候很亲密！”
苏墨有些疑惑，他搞不清楚，姜沁柔说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跑到S市，跑到这个小摊子上，只为了表明自己的身世？
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完全说清楚啊！
“你就不好奇，领养我，让我上学，又让我出国的那个人，是谁？”
“姜小姐，您让我去哪儿猜？”
“绿洋基金，李秀中！”
“什么？！”
重重的摇了摇头，苏墨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眼睛。
原来，自从收购DD见过两次之后，自己竟然一直在李秀中的注视之下。
于是，姜沁柔带来大夏讯通的资料，提醒自己要注意沈杨，这一切，都有了一个合理的答案。
“说实话，苏墨，你今天晚上成功了！”
“我不明白，姜小姐是指什么事情？”
“卢月明已经决定，加入你们凌旭了！”
“您怎么……”
“不用那么客气，咱俩年龄差不多，别老是‘您’啊‘您’的！”
“你，你怎么知道？”
“他说了，这顿饭，等他下次回到S市的时候再给钱！”
第126章 冬夜长谈
这一天晚上，就在S市的这个毫不起眼的小摊子，苏墨的心情真的无法平静。
他感到意外，姜沁柔和绿洋基金的李秀中之间，竟然会是这样的关系。
如此说来，事实上，李秀中一直都在关注着凌旭公司的每一步发展。
姜沁柔，更是在很多事情上，给自己带来了令人难以言喻的帮助。
同时，苏墨又感觉到有些惊喜，如果姜沁柔所说的不错，卢月明似乎已经答应了自己的建议。
在大夏讯通工作了那么多年，又是企业的高层。
卢月明的能力和人脉，是凌旭公司现在最缺少的，也是现在最需要的。
更何况，卢月明虽然年龄并不小，但是在对互联网的认识上，毕竟有他独到的见解。
凌旭公司想要发展，想要实现一个一个的目标，甚至说要去做第一届网博会，卢月明的加盟，必将会事半功倍。
他可能没有吴俊鹏在资金上的实力，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钱去解决。
“现在心情怎么样？如果觉得不错，就请我喝几杯？”
淡淡一笑，姜沁柔拢了一下鬓边的头发，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儿看着苏墨。
“我是想请你喝酒，但是人家卢总说了，这顿饭，他过两天来结账！”
“如果真的吃太多喝太多，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苏墨还是给姜沁柔倒上了一杯酒。
头顶上是一个简易的小灯，在冬夜之中，似乎是带来了另一种温馨。
而摊主老肖看着他们，又点上一支烟，最终什么也没说。
“苏墨，你犯了一个错误！”
“嗯？姜小姐，你说！”
“你就不能，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好！姜沁柔同学，你说吧！”
“UU作为一个社交聊天软件，你们塞进去的产品太多了！”
这句话，让苏墨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姜沁柔能意识到的，自己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但是，一切好像还没有偏离自己的计划。
“先做加法，维持三到五年的时间，然后再去做减法，这是我预想中的安排！”
“那，这跟其他互联网企业的跑马圈地，又有什么区别？”
“但是我们的一切，都没有离开最重要的原点，就是UU聊天！”
谈到工作的话题，苏墨和姜沁柔两个人，都带上了一副认真的表情。
“我的意思是，以UU做原点，涵盖更多的服务，这本身并没有问题！”
“不过关键在于，你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掌控能力！”
“就以你们的KTV来说吧，一下子在两个城市，开了两家，但是你的管理跟上了吗？”
“出事儿了，连直接负责的经理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你们在F市的陈锐，俩眼一抹黑，还想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他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为什么，不把问题掐灭在萌芽阶段呢？”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苏墨又喝下一杯酒，他承认，姜沁柔说的一点儿都没错。
事情都交给了沈杨，沈杨之上，却根本没有什么有效的监管。
这是一种出于朋友间的信任，但是也表明了，公司的制度并不完善。
“你在F市开KTV，花了不少的冤枉钱，城郊那个灰色服务的别墅，装修就是用了你们凌旭的钱！”
还是没说话，事实上，苏墨已经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管沈杨犯了什么错误，开除出公司，一切就都已经结束。
“再说说盛歌传媒，钱跃同本来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
“KTV一出事儿，他直接消失，说明他的身上，问题肯定不那么简单！”
“但是，你们在收购DD的过程中，却根本没有全力去调查这个人的背景！”
“或者说，你们在急于扩张的过程中，所做出的准备，其实并不那么充分！”
这一点，苏墨完全承认。
自己当初也想到了，既然要在DD的大本营中心花开，那么去之前，就应该做更多的功课。
是自己疏忽了？还是自己理所当然的想简单了？
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那都是一个成功之中无法掩盖的失误。
“姜沁柔同学，你说的没错，我对整个公司的掌控能力，是有问题！”
“也不能全怪你，一个没拿到职业高中毕业证的人，能做出现在的成绩，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那么，你要不要跟卢总一样，加入我们凌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