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我就是白芷,他的父亲正是被我父母所害,但云家也杀死了我的父母,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
最后的四个字,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阴森恐怖的气息。
轰!
云宥谦的脑海里嗡的一声,浑身的血液凝结成冰……
阿诚见电话那边死一般的寂静,欲言又止,大气不敢喘的等着云宥谦问话。
良久,“把邮件转发给我”云宥谦的呼吸加重了几分。
“云,云总,还有个事。”阿诚小心翼翼的补充道,“下午的时候我还查到,白父有个海外帐户,事发当天,帐号里突然多了500万”
云宥谦的脸色陡然灰白,心仿佛被万剑穿过。
阿诚顿了顿,“我已经转发给您了。”
此时的云宥谦仿佛只身掉进了冰窟窿里,黑暗、寒冷、恐惧、无助……
他黯黑的眸子微眯,努力的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一封匿名邮件,标题上写着“李玉玲要把未萱带走”,附件便是刚刚的录音。
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明白,他到底有多爱她,这种爱驱使自己霸占她,索取她,甚至有时他会想把她关起来,不许和任何人接触,只供自己欣赏,至死方休。
云宥谦的脸色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黑的眸子里满是血腥和暴戾,他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将未萱从自己的身边带走,一颗心又狠狠揪了起来,冷如冰雕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
第六十九章 她的决定
当未萱一动不动地睁开眼时,疼痛从四肢百骸席卷而来。她环顾着卧室,虽然云宥谦早已不在,但是周遭的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
强撑着身体,让自己坐下来,薄被滑落,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十分扎眼。
未萱慌乱的站起身。
“嘶……”
疼痛和酸软差点让她重新跌回床上。
摸索着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半晌,电话终于接通。
“喂?妈,你现在在哪里?”
沉默许久,“我在去火车站的路上。”
未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多垃圾的智商和情商才会屡次选错爱人,秦述罢了,就连云宥谦也是这般不堪。
“小萱,你听妈一句,他不适合你。”
这句话让她的睫毛不自觉的颤动起来,“妈,我现在去火车站找你。”
外面的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
未萱裹紧了大衣,拦下一辆出租车,没一会功夫,就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火车站里,人头攒动,未萱找到了未宇和母亲。
“姐,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不知原由的未宇总觉得这个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再和姐夫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你看他那个样子,有钱了不起啊,根本不知道尊重人。”李玉玲叉着腰,声音顶尖。
“妈,是我的错,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的。”
“孩子,听话,这样的人不值得托付终身。”这是李玉玲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没一会儿功夫天地之间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抬手接过一片雪瓣,掌心的温度让它瞬间便化成了一滴水,大概这就像人一样吧,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未萱抬头看着洋洋洒洒的雪瓣自天而降,视线不经意的落在了火车站的大屏上,此时正在播放着新闻。
“中新网12月11日电 ,当地时间11日下午水州市突发8。8级特大地震”震源深度约20公里,已造成重大人员伤亡,气象厅已发布破坏性海啸预警……”
“这是一次,破坏性最强、波及范围最广、救灾难度最大的一次地震……“
画面中地动山摇,顷刻间房屋塌陷,道路裂开,短短的几十秒钟,一座繁华的都市就变成一座废墟。
地动山裂,瞬间灰尘漫天。
时间停格在那一瞬间,哭声、哀嚎声,声声入耳。
孩子失去父母,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家园没了,只剩下悲哀在空气中蔓延。
四周的路人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停驻下了脚步,叹息着、关切着、同情着……仿佛隔着屏幕都可以感同身受。
未萱的心像是被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会议室里,三个外国人神色慌张的操控着各自的电脑。
云宥谦双腿交叠搭在了会议桌前,他揉了揉眉心,不耐烦的问:“到底还要多久?”
一个美国人小声的用英语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也没遇到过。大概还,还需要半天……”
眸色陡然冷厉,“废物!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们一个小时,查不出来,立马混蛋”
“云,云总。Jack说的对,要想证明您的推断,我们需要一帧一帧的核对和比较,还,还有那个邮件,我们也正在积极的搜查IP”旁边的日本人附和道。
“就一个小时!”
气氛陡然凝滞,令在场的人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云宥谦注视着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冷冽摄人,让人不寒而栗。
众人噤若寒蝉,不再吱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会议室里,黑客的数量由原来的三个人,逐渐增至五个人。
云宥谦走到落地窗前,黑曜石般漆黑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深不见底的冰冷,他凝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
正所谓关心则乱,一向冷静自恃,怎么会因为一个邮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况且那录音的真假尚未可知。
重新复盘后,云宥谦决定先从第一步………验证开始。
雪越下越大,干枯的树枝被白雪装饰,万物萧条,一丝悲凉从他的内心油然而生。
前所未有的孤独,仿佛自己站在了一个被世界遗弃的角落。
“云总,查到了!”
云宥谦迅速来到会议桌前,看着长长的文字报告,不禁眉头收拢,“不用给我看报告,直接告诉我结果!”
“结,结果就是那段录音是伪造的,那个匿名邮件是在美国一家银行发出的。”
深沉如海的眸子里,透出锋利的锐意,他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咬着牙厉声问道:“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发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仿佛这是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一触即发。
“云总,恐怕……不行,我们无法入侵到美国的银行。”
“想办法!”云宥谦赤红的双眼布满了火焰。
忽然,一双深邃淡漠的黑眸赫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云宥谦抓起风衣,便冲了出去。
到家后,云宥谦找遍了楼上楼下,也没发现未萱的身影,打电话也不接。
“阿诚,你说未萱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尽管是寒冬腊月,可云宥谦却紧张的满头大汗。
“上午11点左右……”
云宥谦抬手看了一下表,显示的是下午5点,她已经失踪了6个小时……
劲爆的音乐充斥着人们的耳膜,穿着暴露的男女随着音乐不停摆动。
“述哥,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艾晴晃动着水蛇腰从舞池里扭了过来,紧贴着秦述坐在了旁边。
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却没有递到嘴里,白色的烟雾一点点的升起。
“按计划”秦述的眼睛轻眨了一下,淡淡的说完这三个字以后,抬手就将那烟递进嘴里,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
那乳白色的烟雾慢慢上升,逐渐迷了他的眼睛。
“行,只要能替我们艾氏报仇,一切听你的。”说完便将手里的洋酒一饮而尽。
云宥谦……她曾经最爱的男人,也偏偏是他,把自己搞成了人鬼不分的模样,坐了2个月的监狱,出来后走投无路当起了三陪。
还有自己的父亲,经过几个小时的抢救,虽然命是救回来了,却终是瘫了半边,没办法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以后的余生,大半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这些痛全都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挥之不去……
“述哥,我们初步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敬你一杯”艾晴靠在秦述的身上蹭来蹭去。
“离我远一点”秦述掐灭了烟头,“我和你不是一路人。”
“也不知道那个未萱到底好在哪里,一个个的男人都愿意为他牺牲,你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还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回到你身边呢。”
“这个不用你管,当初给我发匿名短信,不就是想借用我的手来帮你完成复仇吗?”沉淀半晌,蓦地扬起一抹邪笑,“咱们各取所需。”
艾晴悻悻的抬了一下屁股,往旁边移了移,摆弄起手机。
忽然,她面色微变,用胳膊怼了怼秦述,“看来计划有变,未萱去水州市了。”
“什么?!水州?!”
秦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那里不是刚发生地震吗?”
“诶,救死扶伤的天使呗,同情心爆发。”语言中透着刻薄的酸气“你不是让我派人跟踪她吗?那人现在已经跟到了水州”。
………………………………
第七十章 她失踪了
暗室内,两个人相对而坐。
“说吧,能出多少钱?”这个人脖子处纹了一条青灰色的巨型龙尾,蜿蜒栩栩,狰狞可怖。
“你开价”
“爽快,500万!”
“几天给我结果?”
“三天”
那人走后,阿诚附身贴在云宥谦耳边,小声说道:“云总,调查到未小姐最后出现在了火车站。”
他下颌绷得极紧,线条僵硬冷厉,犹如刀削。
良久,云宥谦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姐夫,我姐今天去火车站送我妈,然后她去了哪里我真就不知道了,到现在我也没敢告诉我妈未萱失踪的事……”
透明的玻璃杯刹那之间被捏的粉碎,鲜血流淌在了宽大的老板台上,手掌中肉眼可见晶亮碴子。
阿诚呼吸一窒,整个人在一瞬间都被云宥谦的举动所震撼到了,死寂一般的眼神,就像是不见底的死海一样。
脊背,没由来的窜出来一股寒气。
回过神来,阿诚赶紧呼叫医务部的人过来替云宥谦处理伤口。
“云总,有没有可能是云家那边知道了录音?他们提前动手了?”
“他们知道我的立场,绝对不会乱来。”
“那,是不是李玉玲从中捣鬼?”
“如果她想,也得未萱愿意才行……”
突然,云宥谦哽住了,事到如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未萱故意离开。
一但这种想法有了苗头,那么脑海里所有的记忆都会前来一一印证。
到底是谁设计的阴谋?一步步的让自己走进圈套,跳向深渊,又一步步的将未萱从自己身边拉走。
想着想着云宥谦感觉心脏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烦躁的抽出正在包扎右手,目光骤然变得森冷,身上散发着一种凌人的气势。
“翻天覆地也要把他找出来!”
“来人啊,这里有伤员!”
就像一场噩梦,到处都是瓦砾,到处是哀嚎。
一个个遗体排在那里,告示着人类在天灾面前是有多么的渺小。
死亡的人数不断上升,快得令人窒息。
救援队发了疯一样的救人,在一片废墟这上,临时搭建了一个简陋的医用帐篷。
未萱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在给伤员做手术。
余震不断,旁边的护士似乎也是受到了惊吓,害怕得望着棚顶摇摇欲坠的吊灯,“未医生,我们先躲一躲吧。”
蹙紧眉头,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的内出血很严重,必须立刻实施抢救。”
源源不断的伤员被送往她这里,有老人、有孩子、有孕妇、有的断腿、有的断胳膊,还有的破腹……
从医这么多年来,未萱从未感觉到如此的无助,面对每一个从废墟里抢救出来的人,她都想去救,奈何人数众多,无法取舍。
性命相托是难以承受之重。
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去和死神对战,没有休息、没有补给,她像着了魔一样。
刚处理完上一个病人,这时又送来一个10岁的孩子,胳膊处血肉模糊,左上臂下端骨头断裂,大部分肌肉断离,神经严重挫伤。
这里的医疗条件极差,缺乏应有的医疗设备。
“未大夫,孩子生命迹象不太明显,最简单直接的做法就是截肢”
是“截”还是“保”?”
未萱内心做得激烈的斗争,截肢固然容易,但从此这孩子就会变成残疾人。
“保!”
未萱以最快的速度清洗伤口,固定了骨头的位置,然后找到断离的血管,熟练地缝合血管……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自始至终她一直保持着同一姿势,弯腰,低头,手臂往前,手指不停。
帐篷里十分安静,只有监护器里“滴滴滴”的心跳声。
放开血管夹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屏住呼吸。
“通畅了”众人欢呼,“孩子的胳膊保住了”。
未萱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疲惫的靠在角落里,现在她只想睡觉……
雪亮的车灯划破了漆黑的夜幕,一个男人焦急的走进了帐篷里。
“未萱!”
头微微的晃动,在她意识马上就要模糊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呼唤她。
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勉强说出一个“你……”
眼皮再一次“塌下”,终于,眼前一黑,“咣当”倒地。
第七十一章 他来了
科学家在经过很长时间的收集调查之后,总结出人在濒死时会有一些奇怪的“体验”。
首先可能会有痛感,但是会一闪而过,随后会感觉到自己悬浮在不同的维度中。
有的令人恐怖,有的令人舒服,有的会见到爱人或是朋友……
那么,见到了他是不是代表自己濒死了呢?
嗯,可能是吧,救人的大夫,不能自救,这是个笑话吗?还是说和死神战斗的次数太多,死神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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