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到了后方医院。医生告诉我说我都昏迷了近一个月。部队派来照顾我的战友告诉我,找到我的时候,我的后背受了重伤满身是血,脉搏都快摸不到。
还死死的趴在洞口,洞里面塞了二十七个战友。罗连长只是被震昏了过去,最早醒过来。剩下的战友救回来十七个,八个战友早都牺牲了。
医生说我已经没办法抢救,罗连长当时就急眼了,用枪顶着医生的脑袋要他们必须抢救。救了三天还是没多大希望,罗连长拼命的给上级打电话,哭着说你没死一定要救。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级派了个医疗小组下来,给我弄了什么特效药,三天后我的心跳才恢复,就是一直昏迷没醒。罗连长等不及说要给你和战友去报仇,带着九个受了轻伤的战友又上前线,还没回来。”
王如海说到这儿停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木木的啥也不知道,啥也想不起来。医生说我失血太多影响了大脑供血,休养一段时间可能能恢复。
又过了半个月我才逐渐恢复了记忆,也能下床走动。现在基本上全都好了,就是胳膊还不能太用力,唉!不能再拿枪了。”
王如海轻描淡写的说完,眼里含着泪花笑着说道:“比起我那些牺牲的战友我就好多了,还能完好的回来,现在我们连长还在前线继续战斗还没下来呢!”
众人听了泪流满面,一个个屏住呼吸,连爱笑爱玩的小妹都依偎在任凤霞的怀里,大眼睛都不带眨的。
任自强呆呆的坐在那里,本子打开却一个字都没写。脑海里浮现出一群动若脱兔、静若寒蝉、狡如狐狼的幽灵战士。他们神出鬼没,枪响人倒的形象深深印刻在脑海里。“一定要写下来。”任自强飞快的在本子上勾勒出大纲,等以后再慢慢填充。
赵副主任拍着巴掌,吼了一嗓子:“好一群英雄的热血男儿,我们向他们致敬!”
这一嗓子惊醒了众人,不由自主的拍起了巴掌。已经上初三的婷婷更是激动万分,情不自禁的搂着王如海献上了纯洁的少女之吻,‘波’,在王如海脸上香了一口,闹了王如海一个猝不及防,脸都有些红了。
大家看到这一幕都目瞪口呆,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婷婷这才发觉不对劲,“哎呀”一声,跺了一下小脚,捂住羞红的小脸扭身夺门而逃,跑进了卧室。
任自强一看,忙打趣道:“正常,正常,少女崇拜英雄嘛,情不自禁,别多想,这可是纯洁的。”众人才不再尴尬,会心的哈哈笑了起来。
这时酒菜已经摆好,王部长和孙丽娟连忙招呼大家上桌。男的围着八仙桌坐一圈,女的围着茶几坐。婷婷不好意思出来,孙丽娟进去劝了好大会,才羞羞答答、扭扭捏捏的低头走了出来,看都不敢看大家一眼,小脸、耳朵、脖颈都粉粉的,分外诱人。
老规矩,男的白酒,女的喝白葡萄酒。除了王如海不能沾酒以外,任自强也喝了三小杯白的,主要是敬干爸干妈和赵副主任。
酒的味道不错,是纯正的粮食酒,喝到嘴里又棉又香,不辣嗓子。任自强喝了三小杯一点事情没有,可也不敢再贪杯,他害怕自己的小身板扛不住。
男的这边有王部长,赵副主任殷勤的劝酒,任卫国和张天富作为主要火力手承担着大部分攻击,任自立和任自锋也时不时分担一点。
王如海知道自己以后要在县上混,作为王部长的下属,以茶代酒也碰了几杯。他本身也是好酒之人,为了身体只能忍痛放弃,在旁边空咽口水。
孙丽娟今天是特别的兴奋,捡了个‘小天才’儿子不说,战斗英雄又上门亲自讲战场故事,收获的满满的。像个花蝴蝶似的左右招呼众人着喝酒布菜,忙的不亦乐乎。
任自强肚皮小,饱的快,为表示成为王部长家的‘小主人’一枚,主动承担齐倒茶水的任务。别看他小胳膊短腿的,做起事不慌不忙,稳稳的。
赵副主任不停的感叹老王家祖坟冒烟了,这回真捡到宝了。任卫国两口子也感到倍有面子,心情高兴,也多喝了不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个个的酒量都增加了不少,但没有一个喝多的。酒足饭饱,这场其乐融融的家宴才结束。
带棚子的卡车已经停在门口,王部长安排的十分周到。他担心任自强的家人坐在车厢里冷,特地在车厢里固定了一个小火炉,热烘烘的。车棚顶上还挂了一盏汽灯,亮如白昼。椅子上都扑了厚厚的军褥,武装部嘛,这些军用品肯定是不缺的。
车厢里还放了几箱军用罐头、压缩饼干之类的,连酒也搬了两箱。任卫国还要客气推辞,任自强在直接旁边劝道:“爸,你别客气了,这就是你卖儿子的代价,你收着吧。”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任卫国、王翠兰也和王如海说好,让任自强留下‘学习’,顺便陪着他,现在有了牛掰的干亲家更是放心。就是小妹娇娇依依不舍的,说晚上哥哥不给她讲‘哈利波特’她睡不着。
孙丽娟给她的小书包装满了好吃的,好玩的,她才放开任自强,小嘴甜甜的谢了几声,理都不理任自强了。
“这小妮子学聪明了,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任自强拍着脑门叹道。
送走了他们,看着汽车远去。任自强和王如海随着王部长他们进了屋里。
明天王如海还要做报告,王部长陪着,要交代一些作报告的注意事项,他们进了书房去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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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鸡贼的任自强
人散屋空,客厅里已是乱七八糟,烟气、酒气弥漫,那味道令送完人回来的众人猛然间受不了。孙丽娟不顾寒冷打开窗户,房间里的烟气、酒气才散了些。桌子上、地下杯盘狼藉的,她忙挽起袖子准备收拾。
任自强多鸡贼呀!连忙趁机拉住孙丽娟的手让她坐到沙发上休息。说道:“干妈,你忙活半天了,又喝了不少的酒,脸都红了,喝杯水解解酒,这些小活我来就可以。”
“你还会做家务?小强,你行不行呀?”孙丽娟好奇而又怀疑的问道。
“男人能说不行吗?您就瞧好吧!”任自强小胸脯一挺,一语双关的说道。然并卵,没人懂这个梗。
孙丽娟只好点点头,也想看看小家伙的本事,就顺水推舟了。
任自强说完,小短腿就迈起来,开始按部就班的收拾残局。两位美丽的小姐姐也急忙伸手帮忙,却被任自强拦住,打趣了她俩几句。婷婷、小雪也袖手旁观,笑嘻嘻的看任自强忙进忙出。
任自强心下叹道:“还是不要让你们的小手遭受阳春水的祸害,让我时不时能过过手瘾就当干活的代价啦!”
怨不得任自强动这个心思,包括前世在内他也没和这么赏心悦目的女孩亲近过,一时就动了‘凡心’。再加上回来后不停的暗示自己是小孩不是成人,不能露太多‘马脚’,越来越习惯性的表现出小孩心性。
任自强到底是干惯家务的,再说菜也吃得干净,没有留的必要他。利索的把碗碟筷子收拾好,洗干净,在孙丽娟的指点下放到碗橱里。
他又拿起扫把轻轻的把瓜子壳、糖纸之类的垃圾拢在一起,收在垃圾筐里,顺手提到屋外门边放下。
桌子、茶几擦干净,这才叫婷婷、小雪搭把手把桌子归置原位,凳子摆放整齐。又用拖布把客厅拖了一遍,看了看,嗯,还可以。看看客厅的挂钟,二十分钟收拾利索,还不错。就是小身板拖累了,要不还能提前五分钟。
孙丽娟从开始的怀疑,到惊讶,现在转成惊喜,都要成‘变脸女王’了。看着任自强小手一拍,气昂昂的等待’检阅’。顿时喜上眉梢,心花怒放。
她也不顾矜持,抱着任自强稀罕的不要不要的,嘴里喃喃的说道:“好小强,你可真能耐,这回我们真是捡到宝了!”
任自强乐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感觉到孙丽娟软软的红唇,还有她的吐气如兰,不由心花怒放:“值了,太值了,感觉是如此美妙!要是在嘴上来几下就更好了。”不为别的,任自强也为有这样知性美的女人做干妈很是‘鸡冻’呢!
还是老话说的好‘娃娃勤,爱死个人,娃娃懒,没人管呀!’”留着一丝遗憾,任自强借机醉了,醉倒在孙丽娟香喷喷、温软的怀里。
这时,王部长大煞风景的出现,问道:“什么捡到宝了?谁拉下什么东西啦?”
孙丽娟翻了个白眼,小嘴一撅:“喏,你看,房子收拾的怎么样?”
王部长打量了一下客厅,看看表,满脸堆笑讨好道:“哟!干得挺快的,辛苦了媳妇。”
孙丽娟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老公,嗔道:“辛苦我什么?辛苦小强宝贝才是真的,这一切都是小强做的。这孩子给人的惊喜一波一波的,简直爱死个人!”
王部长走过来,心怀大慰,慈爱的摸了摸任自强的脑袋,回头嗔道:“婷婷、小雪,跟弟弟好好学学,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婷婷、小雪不服气,清脆的分辨道:“我们要帮忙,小强不让,还说‘男人负责赚钱养家,女孩负责貌美如花’。”
王部长和孙丽娟听完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看着任自强说道:“你这孩子,脑子里装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任自强大窘:小姑奶奶,这就把我的小心思卖个干净。只好装傻充楞道:“嘿嘿,我在书里看的,觉得好笑,就当个笑话说出来啦。”
王部长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送小海去招待所休息,今天你就住在这儿。”任自强也想住呀,能和两位美丽姐姐在一起,那该是多美好的事,想想就挺期待的。
虽说自己身体里装的是四十多岁的灵魂,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任自强一高兴都忘了这茬啦。差点就顺嘴答应,能闻兰芝之香心向往之呢。反正我是小毛孩一枚我怕谁呢!
但他不能呀,表哥的身体还需要补充营养,他还得帮王如海准备。王如海的身体回复的越好,对自己的帮助也就越大,谁让自己太小了呢。
思前想后,任自强摇头道:“干爸,表哥才回来,我怕他孤单要陪着他。”王部长看着任自强态度坚决,也就不劝说了,已经有些晚了。任自强和王如海和孙丽娟及俩小美女道别,随着王部长走到招待所。
到了招待所,马所长还在。王部长郑重其事的交待马所长照顾好哥俩。马所长也是一迭声的答应,王部长才放心离开。
任自强更是堂而皇之的叮嘱一声:“干爸,天黑路滑,您慢点。”王部长应了声,香哥俩及马所长挥了挥手,慢慢消失在黑暗中。
马所长听到任自强对王猛的称呼,小眼瞪得滚圆,张口结舌的说道:“小强,你这是???????”
任自强点了点头,说道:“马叔叔,今晚刚认的,这事您知道就行了,记得要保密呀!”看到马所长愣愣的点头,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对马所长说道:“马叔叔,还要麻烦您件事,您也知道我哥受过重伤,他现在失血太多,伤了元气。我这儿有三十块钱,麻烦您买点三七、人参,给我哥炖点鸡汤补补血和元气。”
马所长这才恍然大悟,眉开眼笑的说道:“小强,你这就见外了不是,照顾好英雄王如海同志是我们的光荣使命,怎么能让你破费呢?这传出去,不是让老百姓笑话党和正府吗?放心,我绝对办的妥妥的。对了,水烧好了,小强你陪着英雄去洗洗,解解乏!”说完和王如海打了声招呼就疾步走了。
王如海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表弟,总觉得刚才任自强不对劲,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里头。任自强淡然的笑了笑,说道:“走,哥,洗澡去,我给你搓背。”
他心下却感叹,“现在的表哥还是太单纯,一腔热血,想的是保家卫国,想的是沙场建功立业,想的是战友情深,哪有那么多的弯弯绕。一切行动听指挥,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给你多少就拿多少,压根就没有多吃多占的心思,淳朴的一批。你说他是可爱呢,还是傻呢?”
任自强和王如海进了澡堂,赤诚相见。看到他腿上也有不少的疤痕,任自强既心疼又羡慕,说道:“哥,怎么这么多伤口,你这是受了多少次伤?”
王如海泡进水里,刺激的他“嘶”的吸了一口气,才自豪的说道:“你以为我这个尖刀班的班长是怎么当上的,不比别人吃更多的苦,流更多的汗,部队里谁服你?那都是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为什么我们出入敌后那么多次,南越猴子连根毛都伤不了我们,还不是我们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不是南越鬼子丧心病狂,我们??????”王如海一下沉默了,闭上了眼睛。
任自强知道勾起了他的伤心事,就拿起毛巾给他搓起背来,安慰道:“哥,过去了就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我还想看到你生龙活虎的,壮壮的样子。”
接着话题又一转,压低声音神秘的说道:“哥,告诉你一件事,你可要保密,别到处张扬呀!”
王如海一听,颇感兴趣的问道:“啥事,还这么神秘?”
任自强凑近王如海的耳朵说道:“哥,咱们家有钱了,咱们家日子好过了。”
“我知道呀,县上不是刚奖励一千块嘛?”
“切,那算什么?”任自强不屑的撇撇嘴道:“那点钱连零头都不到,咱家的钱是他的二十倍都不止。”
王如海一听,猛地睁开眼睛:“怎么那么多,真的假的?姑父挖到金元宝了?”
“金元宝倒没挖到,挖到个金矿,还是源源不断的金矿!”任自强得意的笑道。
然后小嘴巴拉巴拉,把怎么认识柯永福,怎么收的红花,怎么上演了一出‘蒋干盗书’,让父母知道老家的价格。再偷偷的把红花运到老家去,挣了一大笔钱。
任自强的这些话让王如海听得一惊一诧的,想听天书一样。惊异的问道:“小强,你怎么懂这么多,我都不敢想象?”
“呵呵,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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