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气质漂洋过海之后，大概就是那样的“WASP”气质吧。
“这是谁的作品？”眼镜教授纯正而浑厚的英格兰腔打断了又陷入发呆且正在傻笑的朴京。
迪亚戈用肘碰了碰朴京，悄悄的说：“你他妈的又在笑什么？人家问你话呢！”
“这是均一网络集团一群大学生加年轻程序员的作品。”朴京笑罢后平静的说到。
“程序虽然漏洞百出，不过不失精彩，我还想问，这数学模型是谁建立的？依据是什么？”眼镜教授说着，突然严肃了起来。
“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店长。”张一军中文的话音未落，他的助理便用英语熟练的翻译了出来。
眼镜教授走到朴京身边说：“你会说英语吗？”
“当然会。”
“你从哪里毕业？”眼镜教授突然用质问的口气说，气氛突然紧张起来，佩雷斯和阿曼奥特乃至张一军都跟着紧张起来。
“美国的一所大学。”朴京含糊其辞的说。
“美国有数不清的大学，我想知道是哪一所？”眼镜教授刨根问底的说到。
朴京被眼镜教授的追问弄得不知所措，弱弱的说：“辣……辣……省理工大学。”
“到底是什么专业？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眼睛教授的语气越来越强烈，这让佩雷斯都很惊讶的说：“教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席，没什么，我得问清楚这家伙什么来路。”眼睛教授笑着说。
“我曾经学的是机械设计和制造。”
“很符合那个疯人院出来的学生，机械设计这样的夕阳专业的确没意思，你学的是数学？还是程序设计。”
“什么专业都没有夕阳，只是认识达到瓶颈而已，就像汽车一样，很多人都认为未来汽车会成为一个夕阳工业，但我觉得没有，汽车这东西未来会有无数种驱动方式，电动，甚至是水，什么都有可能，或许未来还会飞，但以我的拙见而言，所有交通工具的本质都是让物体发生位移，我想未来一定会有一种终极形式，就是让物体不经过任何载具就位移，就像瞬间移动一样，机械工业也一样，终极形式或许就是让能量不经过任何介质进行转换。”朴京就像作演讲一样说着。
本来安静的阿曼奥特突然发声了：“到底在搞什么鬼？结果到底是什么？教授，你能给一个确切的结论吗？别再像那长篇大论的论文一样让人失去耐心。”
“这是一个稍加修饰，就能进入华尔街直接被用于预测未来股票走势的软件，如果把那些花哨的界面剔除，再进行优化，那这个程序一定会大卖。”
“我不是想问什么程序大卖，我是想问，这桩合作对我们的业绩究竟有多大的提升！”阿曼奥特突然拉高了音调。
“结果难道还不明显吗？如果让我联合我的学生在作一次演示，结果还是同样的，虽然最终的数据可能没有这样准确，但演示结果表明，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加上lara集团和那个中国的网络集团，那就是现在最完美的媾和，请容许我用这样不恰单但贴切的词，你们之前似乎还陷入利益混战，但现在你们必须媾和，因为你们一定会赚翻的。”
会议室飘过一阵凉爽的风，窗帘被风扰动才让人感觉时间在流逝，而不是在静止。
第296章 做足球游戏厉害，咋不拿世界杯
“如果真的像教授说的那样，那我们这样的场面似乎也太小了，我想这不算是正式的签约现场，因为我们连合同都还没拟好，就算拟好了一个初稿，那这合同也太敷衍了，连个像样的封皮都没有，这么大的生意，连签约球星的场面都没有，实在是太寒酸了，我们还在这儿吃什么街边食品！”刚才还一脸冰冷的佩雷斯瞬间变得红光满面，那样子就像成功签约了银河战舰七大巨星之后，就像集齐了七颗龙珠一样的神情。
朴京笑着摇摇头后说：“主席先生，我们得低调，如果我们大张旗鼓的进行宣传，那必然会引起别人的竞争，这可不太好。”
佩雷斯高兴的说：“别人的竞争？是谁？和我们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竞争？还是和阿曼奥特的lara集团的竞争？还是和你中国大佬网络集团的竞争？lara集团和那些时装巨头的竞争？那也太不自量力了，如果和美国的那些奇装异服竞争倒也还说得过去，但现在lara有什么？皇家马德里这个金字招牌。”
“如果主席此举引起城市德比马德里竞技，国家德比巴塞罗那俱乐部的嫉妒，我想这两个俱乐部一定会因此而更加奋进的应对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商业策略，他们一定会让球员更加努力，签约更多的商家来和咱们抗衡，至于lara集团，本来在欧洲一直很低调，现在来了这么个大动作，势必会引起竞争对手的恐慌，他们一定会寻找对应的策略来防止lara的扩张，这么来说吧，现在lara火热的街头文化产品线已经引起了各大竞争对手的关注，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跟随lara重视街头文化产品了，这种白热化竞争的局面，恐怕大家都不想见到吧。中国有土话叫做‘枪打出头鸟’。”朴京说着把目光停留在了佩雷斯身上。
佩雷斯托着下巴用欣赏的目光注视着朴京，朴京话音刚落，他便说：“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有的时候，我会隐隐觉得把欧洲乃至世界上最优秀的球星聚集在皇家马德里俱乐部是一种压力，而不是一种荣光，不过我们的传统决定了我们不可能低调，至于你说的商业合作，低调确实有低调的道理，就像我们旁边的这位中国大佬，他参与整个谈判一直很少说话，他的低调让我佩服，他的网络集团如此之强大的开发能力让我们所有人都叹服，包括我们俱乐部这位向来不可一世的教授。”佩雷斯说着，用戏谑的笑容看着眼镜教授，眼镜教授只能僵硬的笑了笑。
张一军从容的喝了一口水后说：“在网络方面，我们一定还有更多的合作，虽然我们集团目前和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合作还仅仅局限于中国赛，不过我的助理刚刚和你们的技术人员相谈甚欢，他认为皇家马德里俱乐部的数据库和人工智能战术分析等方面还有很多需要做的，我觉得运用技术手段去提升战绩是一个最简单直接的方法，不过我们希望能够共享这份技术，毕竟现在的中国足球同样需要这方面的技术。”
齐达内这时候不高兴了，他说道：“你指的是用网络技术去提高足球技术水平？简直匪夷所思，你觉得这是在打电脑游戏吗？足球这东西需要的是天赋和汗水，还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才能获取胜利，日本有个很好的游戏叫做《实况足球》，日本人做游戏这么厉害，那他们为什么不夺得世界杯？简直荒谬。”
“日本人做游戏的确厉害，不过那是娱乐，我所说的是运用计算机分析球员和球场上的各种因素来制定科学的训练计划，调试球员的心理，教练也可以根据计算机分析出来的数据和结论来制定战术，我所想象的系统甚至还可以分析对手的弱点，并以此来作出有针对性的战术，这比用人脑来思考要有效、严谨的多，或许未来每个职业体育队伍都会有那样的分析电脑……”张一军平静的说。
“等等，这些细枝末节以后再讨论，我说的是我们签署这合同就这样的场面？不确定再搞大一点吗？这么大的合作就这样的合同，感觉就像签署投降协议书一样落魄……”佩雷斯依旧是不甘心，这么看来他干什么都喜欢大场面。
“朴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我们对这次合作过度张扬，那势必引起激烈的竞争，我想这不是我们都愿意见到的，球员们如果知道这是大合同，有很多钱，很有可能会荒废训练，我们还是低调处理好，大场面和小场面签署的合同都一样，反正都有契约和法律效益，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吧……”阿曼奥特笑着说。
三方合作合同就这样开始草拟了，在今天这场谈判之前，每人指导谈判的最终走向，就像张一军说的，这么大的合同不可能像是点球一样一蹴而就，其中的利益权衡和博弈必然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不过张一军说这次合同一定能成，因为这样的合同是三者皆赢的合同，想必西班牙的两个大佬早就权衡过，不过他们都想在这次合作中利益最大化，这才是这次谈判这么长时间的根本原因。
或许是因为巨大利益的驱使，所以皇家马德里俱乐部、lara集团、均一网络集团的工作人员们都在这一周内疯狂的加班，张一军对这个现象有两个感慨，一个是感慨欧美国家对合同严谨性近乎于苛刻的追求，三万多字的中文、英语、西班牙语合同堪比小说，很多细节让张一军觉得很棒，这比起国内尚在稚嫩阶段的商业合同要强不少，另一方面，张一军觉得所谓的欧洲人不加班那得看实际情况，要是有商业利益的趋势，欧洲人勤奋程度丝毫不亚于那些国内自诩为疯狂加班族的白领们。
朴京心想，就像牛顿力学不适用于微观世界一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告诉自己一个道理，凡事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法则，也没有绝对的道德。
第297章 庆功宴？高兴不起来
当最终的三方合作协议出来的时候，成稿有四万字，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官方找了许多中国本土律师反复的咨询中国法律，其专业让人叹服，张一军说老外精得很，深怕一丁点歧义和法律漏洞，所以他们这段时间几乎对中国法律了如指掌，张一军说，中国什么时候要成为发达国家，那法律一定要像人家一样纷繁复杂才行，法律条款的清晰和明确意味着对人权利的尊重，那是法制，显然现在的中国离法制还有很大的一段距离。
张一军说他在之前注册商标的时候遇到了许多啼笑皆非的事情，之前他给集团注册名字的时候本来想给集团取的名字是“军一网络集团”，但不知道公司内部是谁走漏了风声，“军一”这个名字被别人抢先注册了，当张一军想要申诉的时候，却发现投诉无门，因为没有强有力的法律条款来保证公司的自助知识产权和商标名牌，张一军发现那家注册了“军一”商标的竟然是一家深圳的川菜馆子。张一军很喜欢川菜，他真的去那家馆子吃了一次，所以他心软没有采取进一步措施，后来他发现，这家川菜馆子的老板是公司内部走漏风声的那个职员的亲戚。
张一军在签署合同的时候并没有多少喜悦，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他说从前的“周住洗衣粉”和“雕牌洗衣粉”从搞笑变成了一种悲哀。
“签下了这么大的一个合同，我怎么感觉你就高兴不起来呢？”朴京看着张一军拿着那本厚厚的外壳精致的像一个国家协议或者白皮书似的合同，眼神漠然。
“我在出国前，和周住吃过一次饭，在上海。他当时意味深长的说，很多国内靠山寨和模仿甚至盗版的公司都赚足了本钱，准备找周住去做上市了，我当时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张一军抚摸着合同上精致的皮草说。
“那当然应该是高兴啊，这么多中国企业开始崛起了，都做到上市了，哪个企业没有那段岁月，就像许多美国企业都有黑历史，比如洛克菲勒的标准石油殴打工人，搞黑暗垄断，后面开大通银行不也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正如伟人说的那样，黑猫白猫，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可问题是有的企业就不是猫，它是别的东西，这样搞假也行？反正我的公司是不准备在国内上市了，国内的股市，我不想说太多，就像很多国内的大企业都在香港和美国上市一样。”张一军说完，叹了一口气。
“周住现在做的是这个？那他一定很有钱。”朴京说着，突然有些失落，他失落的不是周住成为大富豪，他失落的是周住现在正在大规模的帮这些曾经有黑历史的企业洗白和做上市。
“那可不是，现在他的收费可不低，都是八位数，所以只有那些很大的企业或者出价高的企业才能请得动他，他曾经说过免费帮我们集团在国内做上市，但我委婉的拒绝了……”
“老兄，现在正是高兴的时候，别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不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这样的话，那也别把什么东西都往身上揽，你揽不过来，圣人都没这个能力，你只能把这些当成过眼云烟。”朴京说着，拍了拍张一军的肩膀。
张一军突然释然了，笑着说：“也对，我这么想也太高估自己了，还真把自己当成改变世界的人了。我爸曾经说过，个人之力都无法推动历史的车轮前进，跟别提阻挡历史的车轮了，那是历史的群体性结果，个人意志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也许这就是历史车轮前进的结果。”
“那今晚去哪儿庆祝呢？”
张一军面露惭愧的说：“真是惭愧，今晚还要赶回国内，后面还要开会部署新的购物网站营销策略，我这么对待老朋友，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可是现在我每天眼睛一睁开满眼都是责任，心里总是牵挂着那些公司的事情。因为这么多人跟着我吃饭，要是我这边出了什么差错，这些跟着我吃饭的人很有可能会领不上工资。”
朴京笑着说：“刚刚才说着呢，别什么事都往肩上扛，往身上揽，可你倒好，心中有这么多的牵挂，到现在都没结婚，总是牵挂着公司的事情，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现在都没心思谈恋爱了，我感觉集团就是我老婆，我得对我的老婆好一点，或许沉迷工作就是这样吧，累但就得幸福。”
所以，但lara集团和皇家马德里俱乐部内部都在开庆功宴的时候，张一军悄悄地离开了，作为在这一次三方合作中起最重要作用的均一网络集团总裁，他身上没有一点喜悦的气息，而是嘴中时刻挂着的沉甸甸的责任，朴京或许是被张一军感染了，在今晚lara高层的庆功宴上，朴京是一脸沉闷。
“嘿，别总是丧着个脸，在谈判的时候你不是笑得很开心嘛？为什么现在是这副表情呢，真让人扫兴。”迪亚戈拿着香槟走了过来。
朴京苦笑道：“或许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吧，遇到该高兴的事情高兴不起来，到不该笑的时候却笑得出来。”
“这是病，懂吗？这次合同签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