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旁边的洗发水，是第一次她在店里用过的，秦空看了看，“你现在的头发不用这个洗发水了。”
“那用什么洗发水？”
“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瓶。”
“嗯。”梁安歌梨涡微漾。这样过几天还能再见到他。
他的手轻轻穿梭在她的头发里，仿佛上帝的手拂过大地。头发每一丝都有了感觉，像小草顺着风弯腰，去凑着他的手。
梁安歌安稳地把头靠在他宽厚的掌心里，轻轻闭上眼睛，“空老师，你站着不会累吗？”
看她微仰着头闭着眼睛的样子，秦空的心恍惚了一下，一低头就可以……
收敛了一下心神，才回答：“不会，明天要坐很久飞机。”
“嗯。”
为了不让自己的思想脱缰，秦空又找话聊：“你上次不是说要拍一个青春电影吗？现在还没开拍吗？”
梁安歌轻轻摇摇头，“没接。”
“为什么？”
“因为我父母支持我唱歌，但不支持我拍戏啊！”
“是吗？”
“嗯。跟他们关系好转了，我也不希望再出现什么波折。他们是老师嘛，从小家教很严，思想也比较传统。演员面对的是是非非比歌手要多很多。
我在那部武侠片里打了个酱油，黑红黑红的，他们很担心。不希望我再去演戏。但是公司的安排，唉，我也算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秦空点点头，又问：“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也只想唱歌啊！签约的时候以歌手身份出道。公司也承诺给资源宣传。签约的时候也比较单纯吧。唉！”
“怎么了？”秦空担心地看着她。
“公司对艺人的定位和资源也会随时调整。反正我就想好好做音乐。演员感觉平时也戴着面具生活，很复杂很累，不适合我。”
秦空心中放下一颗大石，点点头，“嗯！确实不适合你！那就好好唱歌好了！”
“嗯。”
“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很大？”
“嗯？”
“感觉你睡眠不好，有些焦虑。”
“啊？”梁安歌睁开眼看着他，“这也能看出来？”
“头发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状态的。要不然现在怎么那么多秃头呢？”秦空轻柔地按摩着她的头，“你可不要变成秃头女孩啊！”
梁安歌笑了。
“写歌的事慢慢来，放松才有灵感嘛！”
“是啊！”梁安歌深深叹了一口气。
“公司也不会逼你必须什么时间内写出一首歌来吧？”
“是啊！公司是不会逼我的。”
那就是她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自己逼自己吧？
秦空又说：“慢慢来，写歌应该也是感觉到了，自然而然写出来的，不是硬写出来的。”
“是啊！”
“你最近掉发有点严重。要是没其他活动，可以一周去一次云州，我给你洗头。这样你会睡眠好点，头发也会好起来。”
“啊？”梁安歌不由得想象这种可行性……
秦空又摇摇头，“这样也挺麻烦的，炎京到云州还是太远了！要不你就住到云州好了！”
梁安歌抬眼看着他，“空老师，你很希望我住到云州吗？”
“我……”秦空还没说话。
砰！玻璃门被推开，撞在墙上。
两人都吓了一跳，抬头看着门口。
乔安娜站在门口，也直瞪瞪地看着他们。
六条视线碰撞到一起！
过了一会儿，梁安歌先反应过来，“乔姐，你不是带人去参加活动了吗？”
“秦老师！”乔安娜揉了揉眼睛。
“嗯。”秦空恢复淡然，笑笑，“我给安歌洗头。”
洗头？千里迢迢来洗头？
乔安娜瞪着眼睛。
秦空说：“你先出去吧。上次你突然跑进来，她的头就没洗好。”
乔安娜继续瞪着眼睛，他倒怪她成了不速之客了？
梁安歌朝她纯洁地笑了笑，乔安娜只好退出来了。
看看门口那双男人的鞋子，坐到沙发上，皱着眉头，一会儿又抬头看看洗手间。
秦空继续给梁安歌洗头，轻声问：“乔姐不是你的经纪人吗？怎么带人去参加活动？”
“她不止带我一个。”
“哦。”
“我现在没有活动，她就带别人。”
“哦。”
过了一会儿，秦空给梁安歌冲干净了头发，拿起吹风机。这都晚上了，也不用做什么造型。何况乔安娜还在外面等着。所以快速吹干了，两人就出来了。
有乔安娜在，这里就再没有家的感觉了。外面天也黑了。秦空也待不下去，对乔安娜点点头，又看着梁安歌，“那我就先走了。”
“嗯。”梁安歌拿起行李箱，送他走到门口。
秦空换好鞋走出去后，梁安歌关上门。乔安娜站起来，走到门口。看着地上那双拖鞋，又看看梁安歌的拖鞋。
突然跳起来，“安歌！你知不知道你不能谈恋爱！”
“我知道啊！”梁安歌点点头。
“你知道个屁啊？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他来干什么？你们约会多久了？到哪一步了？”
乔安娜一串鞭炮炸得梁安歌无语，等她爆完才解释：“他去国外买产品，到炎京转机，顺路来看看。”
“顺路来看看？就这么顺路吗？”乔安娜盯着她的拖鞋，“他来几天了？”
“下午刚来。”
“刚来？刚来你就给他买好拖鞋了？还跟你的是情侣拖鞋！”
“啊！”梁安歌有点慌，把脚往后收收，“我去超市看到好看就买了，刚好他来了……”
“这么刚好吗？你刚好买了，他刚好来了！你一个人住，你买男士拖鞋干什么？”
“啊……”梁安歌一时语塞。
“你知不知道你在合约期谈恋爱算违约？你搁这儿死活不拍戏原来是因为在偷偷摸摸谈恋爱呢？是不是他不让你拍戏啊？”
突然门铃响了，乔安娜拉开门。
秦空站在门口，一脸局促，艰难地说：“安歌，你还没给洗头吹风的钱。”
第212章 我们到底有没有什么？
乔安娜和梁安歌都定定地看着他。秦空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老师！最近生意不好吗？要外出搞创收了？”
秦空红着脸，不理乔安娜，只是不好意思地看着梁安歌。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着他，“上门理发师，不多收一点吗？”
秦空的尴尬羞愧瞬间缓解了很多。看着她就像天使一样！怎么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呢？
很多在别人看来无法理解的奇葩行为，她仿佛都能理解。
梁安歌转身去茶几上拿起手机，给他转了六千块钱。秦空拿起手机看了一下到账信息，点点头，转身走了。
乔安娜关上门，摇摇头，踢踢地上的拖鞋，“我不知道你对秦老师有没有意思，但我敢肯定秦老师对你绝对没意思！”
“哈哈哈……”梁安歌大笑，弯腰把拖鞋收到鞋柜里。空老师这个救场确实及时的！
“本来就是嘛，他顺路来看看。我这拖鞋早就买了。然后他来了，去外面吃饭又怕被拍，所以就去超市买菜，顺便买了双男士拖鞋。”
乔安娜摇摇头，也松了口气，“他是顺路来看看有没有钱赚吧？哪个人会到他这种程度？走都走了，又回来收钱？他就这么缺钱吗？”
“呃……我也不知道呢！”梁安歌也很迷惑，按说空老师不缺钱。“可能空老师有金钱搜集癖吧！”
乔安娜看着她，像看奇葩！
“谁没有金钱搜集癖？但搜到他这种程度的！唉！”乔安娜摇摇头，“你说他有朋友吗？”
“他朋友挺多的。”梁安歌笑眯眯地说。
乔安娜无语，“那你是有被搜集癖吗？他跑炎京找你收钱，你这么高兴？”
“哈哈哈……”梁安歌十分开心地坐到沙发上。也不知道为什么，把钱给空老师，就像左手倒右手，根本不在意。反倒像一种游戏，还蛮好玩的。
“乔姐！喝茶吗？空老师带了一罐红茶来！”
“一罐茶六千！喝不起！”虽然这么说，乔安娜却坐过去，“你有什么事？我知道你不会随随便便请我喝茶的！”
梁安歌泡好茶，倒了一杯给她，“下个月，空老师分店开业，我想去。”
“开分店了都？”乔安娜喝了一口茶，“那他不应该缺钱啊！”
又看着梁安歌，“他给你多少钱啊？”
“帮朋友捧场，怎么还收钱呢？”
乔安娜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他把你当朋友了吗？哎！我发现秦老师这人太精了啊！开业来找你去捧场，就带一罐茶！临走还收六千洗头钱！过分了哈！”
又气愤道：“他怎么不找我直接找你？就是怕听到我报价吧！你现在去参加开业活动，怎么得六百万吧！”
梁安歌无奈道：“他没有叫我去，是我自己想去。”
乔安娜点点头，“你就想到处跑吧？”又摇摇头，“不行！”
梁安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没有说什么。
“除非你接戏，其他方面，公司可以给你最大的自由。帮朋友站台啊，跑云州去玩啊，有时间的情况下，都随便你。”
梁安歌摇摇头。
“那就继续待着吧！”
梁安歌点点头。
“安歌！唉！”乔安娜知道这艺人犟得很，也劝不过来，摇摇头算了。
“乔姐，你过来干什么？”梁安歌看着她，总不会是知道空老师在这里吧？
“我就来看看你在冷宫关了一个月，想不想重回中宫了？”乔安娜心痛地看着她，“你现在是公司最红的艺人！一堆资源等着你，你不要！只要你愿意要，仍然可以回来。”
乔安娜期待地看着她，梁安歌摇摇头，“谢谢乔姐，你还是带好小号吧，你就当我这个大号练废了。”
“你！”乔安娜刷地站起来。
气呼呼地说：“公司肯定不会再给你除演戏外的任何资源。歌绝不会帮你发。其实今天《佳人》邀请你拍摄九月封面。金九银十！”
乔安娜看着她，“你知道吗？多少艺人争夺的封面！上了《佳人》就代表你是年度最时尚的艺人！后续就会成为时尚圈的宠儿！但你现在不听安排，公司会把这样的机会给你吗？”
乔安娜老实说：“所以我今天带新人去了，当然没成。周总也大发雷霆！人家指定你，但明显你明年要走，那让你去对公司有什么好处？明明可以与公司合作共赢，你为什么就是往外推呢？”
乔安娜痛心疾首，梁安歌却十分淡定，“九十月云花秋季广告也要拍了，所以不上《佳人》也好。免得分去对云花的注意力。”
“云花！云花！”乔安娜跺脚，“你现在是嫁给云花了吗？你一辈子只拍云花吗？”
“这一年只拍云花，不是说好了吗？”梁安歌抬头看着她。
气得乔安娜转头走出去，到门口又回过头来，提醒：“你真的想合约期满和平解约，现在千万不要搞出任何违约的事来。”
“我知道。”
乔安娜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拍完云花，到期以后，如果到时广告热度还没消，你还能东山再起。如果违约，公司各种找茬不放人，拖你一年两年，你就只有销声匿迹了。”
梁安歌站起来，走过去，抱住她，“谢谢乔姐，我让你失望了，你就专心带新人吧。”
“唉。”乔安娜拍拍她的背，转身出去了。
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秦空发信息过来：我到宾馆了，乔姐没说什么吧？
梁安歌回过去：没有。
秦空又回：找你收钱，不好意思。
梁安歌打了一排笑脸过去，【乔姐正审问我，所以你回来收钱刚好证明我们没什么。】
【那我们到底有没有什么？】
梁安歌看着这句话，心怦怦地跳起来，刷地站起来，走来走去。不时看看茶几上的手机。
秦空也在宾馆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看看床头柜上的手机。
但梁安歌一直没有回过来。
终究是自己想多了吗？
还是自己不该去收钱？
秦空心又慌又乱，或者不该这样问她！认识才半年，总共没见几面，在一起的时间屈指可数！
好像太快了？太急了？太过于逼迫她了？
在房间里走了无数遍，走进浴室冲了一个冷水澡。
身体冷了，心也冷了。
秦空拿起手机看，梁安歌还是没有回复。
叹了一口气，心里闷闷的，就像被钝刀子割了一下，痛得不那么明显。就是用力呼吸就会难受。
果然还是太天真！
秦空满心后悔。
虽然不能撤回，秦空却删除了。就当自己没发过吧。
用力关了手机。
裹着被子把空调调得如冬天，睡着了……
一晚上，都像是漂浮在冰上，睡得很浅很冷。
第二天早上醒来，打开手机，梁安歌的信息冒出来：
【空老师，等我一年。】
第213章 有缘异国来相会
秦空看着手机，反反复复看这句话，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为什么要等一年？是一种推脱？还是她要潜心创作？还是因为拍云花不能曝出关系？
想到这里，秦空释然了。上次卿总也说云花拍完，他们才能官宣。
马上就九月了，云花拍完也用不了多久。秦空挺高兴的，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应该也是对他有好感的。
秦空给她发了条信息：我要去机场了。
梁安歌很快回过来：一路顺风。
秦空又回：回来的时候再见。
梁安歌：嗯，你忘了拿走你的拖鞋。
秦空跳了起来，果然是给他买的拖鞋吧！
太开心了！笑眯眯地收拾了去机场。
心中大定，一路睡到目的地。
上一次允哥陪着到处找产品。这一次有经验了，产品也用了大半年了，只是做一些补充和改换。
所以买好货，发了物流后，就到了英国。
英国是托尼盖的发源地，也是连锁最多的理发店。
作为一个托尼老师，到英国自然要朝圣一般打卡托尼盖。
只不过托尼盖经过这么多年，全球知名，越经典的东西越不敢创新，所以发型师挺老派，发型也挺老派。
以前不管好不好，秦空都会进去理个发。但现在他到了这个程度，托尼盖的所有发型也全都撕去了神秘的面纱，对他也没有什么吸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