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是零点整发的。
秦空拿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的号码。可能是客人，因为也做了一些老年客人，他们有的不会玩维信，所以就用短信发了。
秦空也回过去：新年快乐！
然后放下手机，抱着秦重睡了。
第41章 木头叔叔
初一，母子俩在市里景点逛了逛。正在回家的路上，接到萧潇的电话：“托尼叔叔！你在干嘛呀？”
“逛街。”
“逛街不带我？”萧潇声音猛地提高。
“要回家了。”
“你家在哪儿？”
“干嘛？”
“找你玩儿啊！”
秦空叹了一口气，“你不是去你爷爷奶奶家了吗？”
“是呀，陪他们吃完年夜饭我就回来了。我好可怜，一个人住在大大的房子里，又不会做饭，一个人出去吃饭又很可怜，叫外卖又害怕，毕竟我只有一个人在家……”
秦空忍不住笑了，“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秦重了。”
“好吧。”秦空摸了摸猫，“你到李家堆，从牌坊走进来，到芳芳米线店。”
“你就请我吃米线？”
“爱来不来。”
“来！”
秦空挂了电话，笑着摇摇头。
秦芳云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谁呀？”
“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秦芳云顿了顿，没说什么。
提前一个站下车，叫秦空自己先回去，她去买点儿菜。
“妈！昨晚一桌子热热都吃不完呢……”
秦芳云已经走了，车也动了。
秦空只好坐到李家堆，先到店里。
一会儿，秦芳云回来，拎着一堆零食水果、虾呀鱼的。
“妈，你买这么多干嘛？”
秦芳云望着他笑笑，开始处理虾。
就听见外面一声大叫：“秦重！”
“喵——”秦重猛地从收银台蹿出去。
一会儿，在萧潇怀里，一起进来了。
秦芳云一看，太漂亮了！太小了！跟电视上走出来的小姑娘似的，没想到真的是个小姑娘，脸色有点儿僵，笑了笑。
“我妈。”秦空介绍。
“啊！”萧潇脸色通红，“我以为你请我吃米线，我……我什么都没带呢！”
秦空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笑了，“你还要带什么？”
萧潇抓了抓头发，“毕竟是大年初一嘛。”
“别客气。”秦空笑道，“反正你在我那儿也是蹭吃。”
“我没蹭吃！我也买菜的！我还端茶倒水！你没给我工钱！你还没给我压岁钱呢！”
秦空摇摇头，转身走到收银台，打开抽屉，数了十张崭新的钞票，装红包里递给她，“新年快乐！”
“谢谢。”萧潇开心地接过来，又看了看秦芳云，微微脸红，“阿姨！你好年轻好美啊！”
秦芳云笑笑，“你坐。”
“嗯。”萧潇坐立不安，揪着秦空的袖子走出来。
走了一段，秦空看她闷头走路，才说：“你去哪儿？”
萧潇一脸郁闷，抬起头来，“你应该告诉我米线店是你家的呀！”
“这有什么关系？”秦空不解地看着她。
“是噢！”萧潇点点头，顿时恢复平时的没心没肺。
吃饭时，那嘴也甜得涂了蜜，一直夸。并用实际行动赞扬着秦芳云的厨艺，吃完了还直起腰摸了摸小肚子，晃晃高高的马尾，十分可爱。
秦空都笑了。
看着外面夜幕降临，萧潇还和秦重玩得高兴，秦空提醒：“你还不回家？”
“你送我呀！”萧潇站起来，摸着秦重的头，“这么远，我一个妙龄美少女独自回家，你放心吗？”
秦空哭笑不得，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柠檬卫视的跨年晚会要开始了……
想了想，叹口气，站起来，“快走！”
“托尼叔叔你这人真是！不解风情！”
“小小年纪，你懂个毛风情！”
没有直达公交，过年也不好打车，秦空骑上秦芳云平时买菜的电动车，“上来。”
萧潇跟秦芳云打了招呼，抱着秦重走出来。
秦空无奈地摇摇头，“你带它干什么？”
“我舍不得呀！让它多陪我一会儿！”说着，萧潇低头看着秦重，娃娃音：“秦重，你想不想送我回家呀？”
接着把秦重的头往下按，“喵——好呀，好呀，我要送萧大美女回家。”
“哈哈哈……”秦空笑得差点儿从电单车上跌下来，止住了，“怎么坐？秦重坐前面吧？”伸手就要把秦重拎过来。
萧潇不撒手，“我和秦重一起坐前面。”
秦空想想，那是什么姿势？
“算了，你还是抱着秦重坐后面吧。”
过年都出去玩了，除了市中心人多，其他地方街道都空空的。电单车开起来，发尾飘扬。萧潇开心地伸开手臂大叫。
“你给我抱好秦重！不然就把它放前面！”
萧潇才收手，抱着秦重。
送到门口，秦空停下，萧潇意犹未尽地从后座上下来，“怎么这么快？”抱着秦重，“你不送我回家？”
“我这不是送你回家了吗？”
“你只是送我回了小区，并没有送我回家。”萧潇一甩马尾，“小区里面很大，你知道吗？去年有个新闻，有个别墅区进了小偷，主人回来发现了，然后……”
秦空打断她，下车，锁车，“走吧。”
保安提醒：“电动车不能停门口。”
“我叔叔，送我回家。”
萧潇家是很大，上下三层楼，大概有十几间房子。周围绿树掩映，一个人住还真有些怕。
秦空一路走一路欣赏庭院风景，萧潇抱着秦重进门就往楼上走。
“秦重！”
秦空喊一声，秦重立刻从萧潇怀里跳出来。秦空弯腰，它几蹭几蹭，就蹭到秦空肩上。
萧潇在楼梯上转过身，嘟着嘴。
“送你到家了，我可以走了吧？”
“我家这么大，万一藏着小偷呢？”
“萧潇！”秦空无奈。
“萧大美女！”
“萧大美女！你不一直是一个人住的吗？”
“所以我天天去你店里待到关门才走啊！谁知你一点也不关心涉世未深的少女！我一个人很害怕的！”萧潇撇着嘴。忽然看了看他，“你能留下来陪我吗？”
秦空叹口气，“你真的涉世未深！”
萧潇笑了，露出小虎牙，“说得我在引狼入室似的！但是托尼叔叔，你只是个木头啊！”
秦空转身出去了。
“木头叔叔！拜拜！”萧潇冲出来，冲他皱皱鼻子，砰地把大门一关。
秦空气得一顿，摇摇头，转身走出去，骑上电动车回家。
把秦重放到前面篮子里，秦重迎着风眯着眼，缎子一般的毛泛起阵阵波浪，像个大佬一样。
看见他进门，秦芳云神情一松，“回来啦？”
“嗯。”秦空立刻坐下，在手机上打开柠檬卫视，正好，梁安歌出场。
第42章 三点托尼老师
秦芳云收拾会儿，见秦空听完了一首歌，放下了手机，过来旁边坐下，“你和萧潇是什么关系呀？”
“就是朋友。”
“只是朋友？”秦芳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姑娘太小了，还没定性。而且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嗯。”
“养儿对平亲，养女攀高门。那样的姑娘咱们高攀不起，虽然你现在生意好了，但还是好找个温柔懂事的女孩子。差距太大不行。”
“妈！”秦空无奈地道，“你想哪儿去了？萧潇才高中呢！”
“嗯。”秦芳云笑笑，“妈妈就是提醒你。过日子还是要踏踏实实的女孩子。我看小若就蛮踏实的。”
秦空无奈地抚额，这生意不好，妈妈啥也不提。这生意一好，怎么就开始琢磨这事儿了呢？
转头，“杜若也很小！”
“是！”秦芳云点点头，“小若是还小，但懂事呀！”
看看儿子无奈的神色，又说：“妈妈不是说一定要你找小若，就是打个比方。你说以前吧……唉，总之差距太大，心气太高的女孩子不适合咱。”
“妈！”秦空站起来，“我先睡了。”
“唉。”秦芳云坐在凳子上，儿子二十五了，过年二十六了，当妈的哪能不着急啊？
秦空本来说带母亲去旅旅游，但秦芳云说到处人都多，出去玩人挤人的，还不如在家待着。
一条巷子里就芳芳米线店开着，于是没回去过年的租户都跑来秦芳云这儿吃饭。过年期间，秦芳云也多加了些凉菜、卤菜、啤酒饮料来卖。
生意有点小火。秦重坐镇收银台，进来一个人，就盯着人家。见人家没扫码，就喵地一声，凶巴巴地。
客人只好先扫码再用餐，打趣秦芳云：“老板娘！以前都是吃完给钱！你现在是怕我们跑单？专门弄一只招财猫坐这儿收钱！还不用开工资，你好会做生意！”
秦芳云一边煮米线一边哭笑不得，“那是我儿子店里的，它在店里收钱惯了。”
秦空才无奈！明明在理发店，秦重只喜欢待在吧台看鱼。在他收银台待那几天，是把他收银台抽屉当厕所的好吗？
客人们也高兴，都想摸秦重。但秦重眼一瞪，浑身炸毛，就把人吓得倒退三步。
“这招财猫收了钱还这么凶！”
虽是这么说，秦重却深得大家喜欢。
客人们又夸秦芳云：“老板娘！你真是勤快！从早上七点开到晚上十二点！大过年的，人家都关门过节了，你还是开着！”
秦空看了看母亲，正好秦芳云也看过来，像做坏事被抓住的孩子，在围裙上擦擦手，“这闲着也是闲着，反正也不累。”跟客人说话，却看着秦空。
秦空叹了一口气，一直以为母亲开店就开到晚上八点。人家正经吃晚饭最晚也就八点，之后算宵夜了。城中村有很多烧烤摊，到晚上就会摆出来。
不是一种生意。所以米线店大可不必开那么晚。
秦空以前一直待在店里，偶尔回来母亲八点也就闭店了。
没想到母亲工作时间比自己还长！
这份儿钱是攒得真不容易！
难怪老得如此快！
现在营业着，首饰大衣又藏起来，穿起以前的旧衣服。
秦空也没有出去玩，就在店里帮忙。
初五，秦空让母亲穿上新衣服，说要带她出去玩儿。
秦芳云把营业时间瞒了儿子这么多年，也怕他生气，只好穿好衣服跟着他。
走进会展中心，看着火热的房产促销活动，秦芳云瞪大眼，“空空，你要买房子？”
“妈，你那店里太逼仄了，阁楼又不透气，不好住。买个房子，米线店就不要开了！”
“啥？”秦芳云拉住他，“你这才开店多久？心就大了？妈四十多岁，不开店了，我干嘛？”
“你就算要开店，也要买房子！”秦空拉着她走向沙盘。
促销员刷地围过来，夸完秦芳云夸秦空，传单拼命往他们手里塞。紧张得秦重虎视眈眈左右张望。
秦芳云站住，“空空！我开着店，我得守着吧？我又去买个房子另住，这不是麻烦吗？再说，现在买什么位置的房子？”
“那就买附近的，米线店你就开着玩好了。”
“哎！”秦芳云拉住他，“你这孩子，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你要买房子，行！你先结婚，你安了家，我再买！不然你现在买了给我，我离你老远八远的？你这是甩包袱啊？”
秦空愣住了。
“还有米线店，除非你生个孩子给我带，不然我都要开的！啥都不做，人不得废了？”
秦空无从反驳。母亲一个文化不高的弱女子，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能够开着一家店，七八年，骨子里还是要强的。
看镇住了他，秦芳云拉着他离开了会展中心。
回到店里，母亲又当起了温柔可亲的老板娘，秦空郁闷地坐在门口。合着要给妈妈买房子，他还必须得结婚生子是吧？
这是什么道理？
偏偏他想不到反驳的理由！
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声音不大高兴，“喂？”
“托尼老师！我是蒋老师啊！我从安迪那儿要的你电话！”
“啊？蒋老师啊？”秦空站起来，想起他就笑了，“您找我有事？”
“我知道你春节不营业，但我这儿有点儿特殊，我想让你帮我整个头发。”
秦空正手闲得慌呢，“行啊！您来吧，我现在就过去开店。”
“谢谢！谢谢！”
秦空笑眯眯地往外走。秦重看了看他，胖乎乎的身子摇摆了一下，不知道何去何从，只好冲他喵一声。
秦空回过头，“我一会儿还回来呢！你待着吧！好好收钱啊！”
秦重这才安稳地坐着，目送他离开了。
开了店门，打开机器设备没多久，蒋老师就进来了。
笑眯眯地握住他的手，“托尼老师，谢谢你啊！大过年的，还跑来为我开店！明天是情人节！我异地八年的女朋友要过来，你给我整青春点儿！”
秦空笑眯眯的，“原来您还没结婚？”
“我看着像结了婚的吗？”
“我以为孩子都上小学了。”
蒋老师一懵，摸摸后移的发际线，“唉！”
秦空笑道：“洗头吗？”
“洗！我听安迪说了，你洗头舒服！洗了精神！”
“他又没让我洗过！”
“但客人都这么说！”
“嗯。”秦空笑着点点头，引着他到花架后。
第43章 情人节
洗头时，蒋老师没有睡着，“我跟我女朋友同一个大学，毕业后我读研读博，留校任教。她就回了她们当地中学当老师。唉！”
“这么多年了，就寒暑假见面。今年寒假没见面，她家里安排天天相亲。明天情人节，我求她过来见一面，我感觉是最后一面了。”
秦空轻轻揉着他的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准备明天求婚。”
“求婚？”秦空一惊。看了看手中的头，这个头做得有点隆重啊！
“嗯！”蒋老师坚定，却伤感，“我也不知道有几成把握。”
秦空笑笑，“您不要担心啊！我一定给您弄得帅帅的！”
“嗯。”蒋老师松了一口气，脸上充满着希望。
其实秦空有点儿压力。
毕竟，就现实来说，挺难实现的。
洗完头后，蒋老师夸赞：“托尼老师！你洗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