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空看着镜子，“到时候上镜，稍微化下淡妆就可以了。”
“嗯。”梁安歌看着镜子，想象自己穿着白裙，光着脚，就像精灵初降人间。黝黑的头发像刚刚破土的小草，柔软的一片，生命力却十分旺盛。
让人很有期待感。
秦空真的有一双魔术师的手！
一个发型，就能营造出氛围！
迫不及待想进森林里去拍了！
秦空也看着镜子，梁安歌真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这款完全展露五官的短发，把她骨子里的美焕发出来了！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梁安歌还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喝茶。前天请她吃饭也没吃好，秦空就在手机上搜索一下附近餐厅。
然后站起来，“请你们吃饭吧。”
“啊？”梁安歌从沙发上站起来，摸摸短短的头发，“好啊！”
小何也没说什么，能够宰奸商一顿，是极好的！
各自穿好外套。出门，秦空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顾客还没付款！
我去！秦空捂着额头，悄悄跟神理沟通：能后面结账吗？
“不能！”
梁安歌和小何已经先出去了。梁安歌回头看着他，笑眯眯的，十分美丽。
秦空尴尬地站在收银台前，艰难地吐词：“安歌……你……能不能先付钱？”
小何白眼一翻，梁安歌愣了一下，点点头：“好啊！我请你也是一样的。前天你已经请过我了，这次应该我请你的。”
秦空更尴尬了，“不是……是理发的钱。”
“托尼老师！”小何实在忍不住了，“你把我们安姐当啥？都请你当造型师了，难道还会不给你钱吗？再说卿总也说了她们公司会负担嘛！”
“你们可以先付钱，然后去找她报销。”既然已经如此，秦空也顾不了什么脸面了！一个脑子里装了APP的人应该抛弃凡人的自尊！
小何完全惊呆，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小气的人！
梁安歌也有点尴尬，但是走了进来，拿出手机扫码，“我付就行了，不用再找卿总报销。”
在她的对比下，秦空越发觉得自己男儿气概掉光光！转过头去，真的想把神理揪出来捶一顿！
“空老师……”梁安歌站在他背后，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很缺钱啊？”
秦空很想一头撞死在收银台，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没事儿。我就是……嗯……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哪敢要托尼老师请啊？”小何阴阳怪气道，“你不会请我们去吃麻辣烫吧？然后再让我们拿着发票去找卿总报销？”
“小何！”安姐头发很幼，但气场很强！小何闭嘴，依然吊着眼角看着秦空。
“实在不好意思……”早知道刚刚不说请他们吃饭好了。
“没事儿。”梁安歌笑了笑，“我请吧。”
“我请！”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着他。一副看穿他的伪装，很想劝他不要逞强的样子。
秦空实在无法面对这么单纯善良的姑娘了。
为了把自己的形象挽回一点，到了餐厅，秦空点了几个贵的菜。
小何看着菜单，又看一眼秦空，“托尼老师，行吗？不行别硬撑啊！不要等下付钱的时候又让我们安姐付钱了！”
“咳！”梁安歌戴着口罩就是一声。
小何闭了嘴，“要不我回去陪乔姐吧？她一个人在酒店怪可怜的！”
“行。”
“安姐！”小何看了看梁安歌，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安姐答应得如此干脆！
看安姐一副很希望他赶快消失的样子，小何站起来，“好吧，我一会儿来接你。”又看看秦空，“你可不要绑架我们安姐啊！”
等小何走了，也上好了菜，梁安歌取下口罩，舒了一口气，“你不要介意啊！小何也没有坏心，就是心直口快。”
“嗯。”秦空笑笑。
“空老师，我们应该也算朋友了吧？”
“啊？”秦空抬头看着她。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梁安歌镇重地说。
秦空椅子一滑，差点儿钻桌子底下去。
第50章 娱乐是个圈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有困难啊？”
梁安歌一副关切的样子，秦空抚着额头没脸面对。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需要多少钱，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没有，真没有。”秦空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不好意思看她，一个劲儿吃菜。
梁安歌还是担忧地看着他，上次他店都开不下去了，也没有打电话给乔姐让帮忙，看来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
秦空也想着上次他困难，人家大明星愿意拿出一百万支持他把店开下去，面对这份盛情，秦空真是无地自容！
抬起头来，“还没跟你说谢谢！要不是你，我的店可能已经关门了。”
“啊？”梁安歌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本来应该早点儿帮你宣传的。”
秦空笑笑，“我一直不喜欢主动宣传，一直靠客人帮我宣传。其实，客人更没有帮我宣传的义务，何况你们那么忙。”
“不是。”梁安歌更加不好意思了，“我忙也是因为新造型，通告多了起来。我一直记得的。但是……”
顿了顿，梁安歌还是说：“机场照火了后，杰瑞老师被媒体挖出来，我的粉丝也跑到他微博下去夸他。”
“我们公司与杰瑞老师合作已久。当面拆台这种事，是不能做的。公司和乔姐也不会允许，得罪造型师很严重的。所以我只能私底下让卿总帮帮你。”
秦空看着她，只觉得她们娱乐圈是真麻烦，也有些担心，“得罪造型师很严重？那现在杰瑞应该是被得罪了吧？”
“嗯呐。”梁安歌叹口气，又笑了，“但我不是有你吗？”
秦空顿了一下，喝了口水，才说：“造型师为什么在娱乐圈地位那么重？感觉你和经纪人在他面前都不敢发表意见。”
“明星的形象，都是造型师打造出来的啊！”梁安歌道，“你知道在娱乐圈，集齐化妆师、服装师和摄影师这三位龙珠，就可以召唤神龙了吗？”
秦空哭笑不得，好吧，还是个二次元少女来着！
梁安歌也笑了，“化妆师负责妆发，服装师负责服装配饰。摄影师不用说了，你们看到的照片是美是丑，都取决于他们。百万修图师的说法可不是假的！”
想到秦空将来要当她的造型师，反正要进圈，梁安歌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看着明星一次几百万上千万地拿，其实大咖造型师和摄影师比我们挣钱多了，还受尊重。他们才是大牌！”
“明星可能只得了名，但他们真的名利双收。像我们签约公司的，大头还得给公司。”
秦空摇摇头，明星是真挣钱，也真烧钱啊！
“你看电视里明星的衣帽间全是大牌，其实那只是电视。或者顶流明星。造型师的工作室才像个商场，而且都是品牌送的。你看明星穿新款，其实穿的是造型师的旧衣服。”
秦空瞪着眼睛，实没想到娱乐圈里的造型师这么牛比！
梁安歌笑眯眯地看着他，没有人不会对那种名利场动心吧？何况，他还缺钱！
继续说：“修图师和摄影师就像化妆师和服装师一样，相对低调一点。低调也相当于高冷。因为他们技术性和专业性更强。造型师有没读过大学的，有因为家境不好走上这条路的。但摄影师，一般都是从小就玩摄影。你知道玩摄影很烧钱吗？”
“嗯。”秦空点点头。
“所以摄影师一般家境优越学习好，把自己当艺术家。”
“娱乐是个圈，大圈套小圈。”梁安歌感慨，“别看明星光鲜亮丽，其实在娱乐圈，都得点头哈腰，碰到一个人都要喊老师！”
“各种红毯、活动，拼的就是明星身后的团队。以前网络不发达，好的坏的都是明星背了。现在各种自媒体起来，加上饭圈盛行，造型师和摄影师也走到前台来，自己不走出来，也会被挖出来。”
“一个好的造型，一张好的照片，会让造型师和摄影师名气大涨，身价倍增。同样，明星变丑，造型师也会被网暴。所以一方面，造型师和摄影师更贵了。另一方面，承受的压力也更多了。”
“但其实作为明星，我从来不希望自己的粉丝去撕造型师。”
“粉丝不明白，以为自己在保护自己的偶像，其实后果都由明星承担。得罪造型师后果真的很严重。娱乐是个圈，大圈套小圈。一个明星的粉丝总是去撕造型师，又有哪个造型师敢合作这个明星？”
梁安歌看着听入神的秦空，调皮地一眨眼，“你一个人担任着发型师、化妆师、服装师，可是三位大咖啊！空老师！吃菜！”笑眯眯地给他夹了一块肉。
秦空哭笑不得，“你为什么叫我空老师？”
“嗯……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刚回到店里，卿香就进来，一见梁安歌愣了一下，快步过来抱住，又放开打量：“太可人儿了！这幼幼的样子，我是个女人都心生怜爱！果然还是托尼老师最懂你的美！最懂我要什么！”
秦空笑笑，“你要什么？”
“我要你给我洗个头！”卿香抓抓头，“我怕晚上没时间。你给安歌都挑选好了吧？明天能出发？我给摄影师说的是明天开拍。”
“嗯。”
“卿总，空老师说给我做的造型，是为了营造一种万物初生的感觉。”梁安歌期盼地道，“你觉得可以吗？”
“万物初生？”卿香看着秦空，眉毛一挑，“说来听听。”
秦空把跟梁安歌说的话又跟她说了一遍，卿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托尼老师，别剪头发了，来我手下当创意策划吧！”
秦空笑笑，“你头不痒了吗？”
“痒！”卿香立刻躺到洗头床上。
秦空给揉着头皮，舒服了，卿香又说：“我就想来洗个头开阔一下思路。没想到你都给我想好了。之前一直有个模糊的思路，不想云花一上广告就繁花撩眼的。毕竟之前没有做过广告，一上来就这样太不矜持了。所以我选择初春拍，看看市场反应再作调整。”
“现在不用调整了，你这个思路非常完整非常好！”卿香兴奋地道，“万物初生——繁花盛开——悠然沉静——蕴藏希望。”
“太好了！托尼老师！你简直是个天才！”
“比不上卿总。”秦空给她揉洗着头发，“只是听说要拍四季，那相互之间自然要关联，形成一个轮回。”
“一个完美的轮回！”卿香一拍手，差点儿坐起来。秦空又把她头按下。
“我迫不及待想告诉陈老师！他也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你们应该很合拍！”
“陈老师？”
“嗯。”卿香满脸崇敬。秦空看得奇怪，很少在这个女总裁脸上看到对另一个人的崇敬。
第51章 会摄影的陈老师
第二天一早，看到秦空把行李箱放到一辆车上，秦重跳进他怀里，两只爪爪搂着脖子，头歪在他颈窝里，不肯下来。
云花公司的员工摇着头，哈哈大笑：“托尼老师，这猫是你女朋友吧？这么娇羞这么依恋！”
秦空也笑眯眯的，自从认识后，还没有分开过一天呢！
心中也是柔肠万千！
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揉揉它的头，亲亲它，抱起它放到收银台上。秦重才委屈巴巴地看着秦空坐上车。
秦芳云站在收银台边，轻轻摸着它的背，微笑地看着秦空走了。
开车的司机看一眼后视镜，“就像前两天我妈带着我儿子，在村口目送我出门的时候！”
年轻的员工哈哈大笑，司机眼睛红了。
下了飞机后，吃饭休整，然后坐车进山。
秦空作为造型师，和梁安歌一辆车。
乔安娜道：“听说这次请的陈老师摄影啊！”
“是啊！”
看着两个女人一脸向往的样子，秦空也对这个陈老师有点好奇了。
小何一脸震惊，“卿总真舍得砸钱啊！请他来拍这几天得百万起价吧！”
乔安娜摇摇头，“这哪儿是钱的事？还是卿总人脉广面子大！”
“难怪一点不在意杰瑞呢！”乔安娜感慨，“安歌参加活动都请不到他，没想到这次拍广告的是他！真是托卿总的福了！”
看了看秦空，一直没好意思搭话的乔安娜又说：“秦老师，不好意思啊！我之前请杰瑞来，也是为了安歌。咱们这个圈，就是抢资源，我不得不为安歌考虑。”
秦空笑笑，“没关系。”
乔安娜也松了一口气，“有陈老师摄影，加上秦老师造型，广告一上，真有可能火。火了，应该就有大牌自动上门吧。”
“这个陈老师很厉害么？”听她们说了这么久，秦空终忍不住好奇了。
小何吊着眼角，“造型好看是基础，出片好看才是决定性因素！出片的是他，你说厉害不厉害？”
梁安歌看了小何一眼。
乔安娜一脸崇拜，“你不是这个圈的不知道，只要混这个圈，谁不认识陈老师！陈老师是炎京电影学院摄影系的。那是电影学院最难考的专业！也是国内摄影最牛的专业！”
“面试时一个短片就把导师给惊到了！导师抢人，那真不是综艺节目！是电影学院最难考的专业！想想多牛吧！”
“陈老师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从小就给国内外各大杂志供稿，获奖无数。到电影学院后，各大剧组、秀场，无处不见到他的身影！现在才毕业两年，各大杂志争相邀请，拍一张照片十万起！拍一次活动，没有百万，口都不好意思张！”
秦空确实被惊到了，这比自己做一个头还贵啊！
“但名气越大脾气越大，人家也不缺钱，给多少钱，不开心，跪地上也请不来！”
乔安娜感慨地点点头，“没想到卿总居然认识陈老师！安歌，你真是福星高照啊！”
“空老师就是我的福星啊！”梁安歌看着秦空，“不是他给我造型之后，我才由黑转红的么？”
乔安娜看秦空一眼，笑眯眯，“是是是。以后安歌就拜托你了。”然后又看着梁安歌，“趁这次也跟陈老师打好关系。他是各大品牌和秀场争相邀请的摄影师，他一句话，你的资源用都用不完。”
“秦老师，你说是不是？”
秦空莫名地看她一眼，不明白她特意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