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找，我不能贸然给你提供建议。”
“好。”
秦空又走进来，唐森已经擦干了少年的白头，秦空盘着头，“像他这个头，有点方，你剪的时候就不能方形剪，也不能剪得太整齐，那样就像古董电视机。”
白头少年嘴角下垂。
秦空看看他的白发，“还是一台出现了雪花的电视机。”
白头少年嘴一扁一扁的。
“他比较老成，可能因为少白头，愁的，表情固定了，就生成一副五官下垂的苦相。”
白头少年立刻提振精神，眼睛瞪得溜圆，嘴角努力上扬。
唐森拼命憋笑。
“我们说剪发根据头型来，不是线条跟着头型走，而是弥补头型的不足。剪吧。”
唐森接过师傅放手的头，继续盘着。现在师傅为了锻炼他的审美，已经不具体告诉他该剪什么发型了，而是让他自己判断。
白头少年努力保持着微笑。
唐森剪好后，秦空又检查了一下，让他修饰了一下。少年看着镜中的白头，顺眼多了。
又眼巴巴地看着秦空，“神仙！我这还有救吗？”
“三天来洗一次头。”
“嗯。我已经在云州租房，找工作了。”少年又巴巴地看着秦空，“秦老师，你要学徒吗？打扫卫生也可以。不要工资，反正你都免费给我洗头了！”
秦空看看整洁明亮的理发店，“不需要。”
“哦。”少年失落地走了。
三点，莫蓝提着一袋头发跑过来。
“看我给你变个魔术！”
秦空正洗头，偏出头来看着他，自从上次把莫蓝怼赢了，莫蓝就挺老实的，但是还是不由得一见他就紧张。
见他在洗头，莫蓝跑到花架旁边，哗地把碎发倒在地上。
秦空傻了，这是来找茬的吧？
试验对象们也好奇地看着他。
想帮秦老师报警！但是看他们只是震惊，又没有生气。
这是竞争对手来捣乱吧？哪有把一堆碎发倒人家干干净净的地板上的！尤其秦老师是个洁癖！即使是理发店，也时刻保持整洁明亮。
这一地碎碎的毛发让人瞬间犯恶心。
莫蓝蹲在地上，用了三个小时把地上的碎发粘在纸板上，拼成一副头像。
大功告成地抬起头，“你会给客人画头像，我会用客人的毛发拼出客人的头像！是不是很有意义？”
已经洗了五个头的秦空呆滞地点点头，“很有意义！我打烊了。”
“你会吗？”莫蓝看着他。
“我不会。”
“哈哈哈！”莫蓝高兴地把他拼出的头像装进袋子里，“我要送给那个大哥！他一定很高兴！”
跳起来，腿一弯，莫蓝拐着蹲麻的腿，一拐一拐地走了。
秦空看着一地毛毛的碎发，“我就知道，他一安静必有妖！”
唐森大笑，“辰哥是想学会师傅的所有技术，莫总监是想超越师傅。”
“这就叫赶秦超空！”最后一个客人说。
秦空无语。唐森大笑。
第962章 制裁？
等客人走了，秦空说：“你在群里告诉他们莫蓝太牛逼了，我甘拜下风！”
唐森大笑，发到群里，同事们一片震惊：“莫总监去找师兄三个小时，就超越了师兄吗？”
骆辰一听说是莫蓝，继续做头。
唐森打扫着地上的碎发，很多粘上了胶水，粘在地上，他跪在地上清理着，快哭了。
他理解师傅了！
要是莫总监天天跑这儿来拼头像，那就惨了！
手机一响，秦空摸出来，念道：“牡丹皮、蛇床子、地肤子……这是一味中药啊！”
秦空又给杜芳洲打电话：“看你的方子，那我们洗发水里要加中药吗？”
“我们本来就加很多植物，中药也是植物。但是能够通过皮肤吸收的有限。”
“那让他们喝洗发水啊！”
“哈哈哈……”杜芳洲大笑，“白发内部原因比较大，不是头皮屑那些改善头皮环境就能解决的问题。”
“嗯。”
“但我们肯定能研制出来。”
“嗯。”秦空道，“那这个小伙子应该有救。最近洗这些头，我发现无论是遗传性白头还是突然白头，黑色素细胞完全消亡，暂时是没发现的。
基本都是内分泌失调，情绪刺激，长期熬夜各种因素，导致黑色素细胞转化过程中遇到了阻碍，色素细胞就逐渐不活跃了。但总算还没死。”
杜芳洲大笑。
一个研发洗发水的发现顾客的头发有救，总是开心的嘛！
秦空也笑道：“但是我不可能给每一个人洗头。像这小伙子，如果早干预的话，可能就能逆转基因的不足。”
杜芳洲开心道：“嗯。”这真是逆天改命了吧！
“以前来找我洗头的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秃头。白头来找我的基本都是年纪大了，也没多大救。像少白头，总的来说，还是有救的。”
“嗯！”杜芳洲开心道，“这个洗发水一出会拯救多少人啊！”
挂了电话，秦空拿一张纸，把方子抄下来，放在桌上，“你给那个白头小伙，让他自己去中药房抓药。提醒他平时肉类、豆类，花生核桃多吃一点。每天早晚梳头各五百次。”
唐森抬头，“五百次！”
“本来早晚各按摩半小时最好，但一般人也不会按摩呀。那梳头就是最简单的方法了。”
“哦。”
“让他不要熬夜，保持好心情。所谓容光焕发，一个人老是休息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形容枯槁。”
“那林妹妹呢？”
秦空看他一眼，唐森笑了，师傅不会以为他也学会杠了吧？
解释：“我只是好奇。”
“现实中有谁久病还好看？”秦空笑笑，“病娇，可能有人就喜欢那一挂吧。但一个人还是要气血足，反应到外表上，才好看。
发为血之末，就像气血浇灌的小草，所以要多按摩头皮，促进血液循环。为什么猫喜欢被撸毛？其实人也要多揉头，这是很有好处的。”
唐森挠着头，那恐怕要找个女朋友，才能有头揉吧？
秦空走出去，他就喜欢揉安歌的头发，也喜欢安歌揉他的头发。人跟动物其实差不多，都喜欢帮对方撸毛的。但仅限于情侣。不熟的人摸头，就会炸毛了吧！
唐森抬头看着师傅的背影，自己这么小就知道想着女朋友，师傅却天天想着为人类解决痛苦！师傅真是大师呀！
转头一看地上马赛克一般的地板，但面对莫总监，师傅还是要甘拜下风！
又继续跪在地上捡头发。不知道收到自己毛发拼成的头像的大哥，会不会惊喜呢？
三月时装周结束了，但最大的热度留在了云裳大秀，之后米兰和巴黎的秀都没有引起那么多讨论。
所以云裳也成了被借得最多的衣服。本来非高定不穿的明星，都以穿上云裳展示的成衣为荣。
国内也有一些明星穿上了。
同一个公司的明星，可能今天你穿，明天我穿。
秦空给云裳定的借衣规则：不准改动，不准弄脏，合适就穿，不合适就走。
所以不像以往明星们总是扎堆穿上不适合自己的衣服，只看谁牌子大。现在他们能穿上必然是符合的。云裳也更加衬托了他们的身材、气质。
明星们更是疯抢，排队等着试穿云裳。
就像试水晶鞋的灰姑娘和表姐妹，能穿上当然就是大家艳羡不已的对象。
随着上身的明星越来越多，娱乐圈内部已经传开了，要穿上云裳，一定要避开伊莲时尚。
伊莲时尚掌握着娱乐圈百分之九十的明星活动造型，现在却要避开伊莲时尚。这个消息也很快为其他品牌得知。
其他品牌只要是有炎国业务的也多多少少知道点伊莲时尚跟秦空的关系。秦空不是第一次制裁伊莲时尚。
去年新晚他已经干过一次了。
这一次，他拒绝借衣服给伊莲时尚，其他品牌很快嗅到敏感的味道，不想得罪秦空这个在国际上影响最大的时尚大师，何况自家品牌都想与他合作呢。
虽然秦空并不会把私人喜恶延伸到其他品牌，但是作为品牌方，想法不一样。
何况时尚圈本身就是一个跟风的圈子。
很快都对伊莲时尚的造型师爱答不理。时装周刚刚过去，明星都在争着借新衣服，但伊莲时尚突然各大品牌都借不到了。
别人当然不会说因为秦老师不借，所以我们不借。都说借出去了。
是借出去了。
以往品牌会考量明星，觉得明星牌面足够，就借。现在同一个明星，伊莲时尚借不到，明星转而找其他造型师，就借到了。
明星和经纪人们口口相传，只要避开伊莲时尚，就能借到时装周衣服。
那些个人造型师，小工作室突然火热起来。
造型是一碗挣钱的饭！但在娱乐圈，除了技术，更多的是靠名气。
伊莲时尚手握品牌和明星，还有时尚杂志，打通了资源，也就垄断了资源。伊莲时尚之外的造型师生活很难过。
明星也是，伊莲时尚造型费再贵，但人家就是有资源有名气，作为明星别无选择。
现在，他们找小工作室，造型费大大节省了。
这些以往生活在娱乐圈和时尚圈边缘的造型师和工作室眉开眼笑，就差把秦空供起来了。
同行都说：秦老师才是我们的同行，才是造型业的大师！
不像以前，除了伊莲时尚造型师就是不知名造型师。明星个人造型师也必须跟他们打好关系。而且很多明星造型师都出自伊莲系。
总之，在娱乐圈时尚圈，离开伊莲时尚寸步难行。
所以大家对伊莲时尚，都是仰人鼻息的状态。伊莲时尚的造型师出来，就像玄幻里天门弟子出场，其他造型师都要低头，都要捧着，被骂，被差遣，也是常事。
但现在，秦空不借衣服，直接让娱乐圈和时尚圈第一大门派岌岌可危！
没活干了！品牌不找他们了，明星也不找他们了。
伊莲时尚慌了，卓伊莲用座机打给秦空：“秦老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整我们！”
秦空懵了，“什么？”
“你为什么让所有品牌都不借衣服给我们？”
“啥？”秦空越来越懵了。
“你不要装傻！我们并无过节！云裳还没成立之前，我们就一直支持那些设计师的衣服，那时候，我们就借衣服来做活动。现在云裳出名了，你就卸磨杀驴，太过分了吧！”
秦空顿了一会儿，“从你的角度看来，我们毫无过节。那我不借衣服给你们，这又算什么过节？品牌不借衣服，不是常事吗？
而且，云裳不是因为你们的支持出名的！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以前借云裳也是为了蹭热度。现在，云裳，你蹭不上了。”
“你！”卓伊莲气道，“但是你不能让所有品牌都不借给我们吧？”
“我没有让任何其他品牌不借给你们。借不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卓伊莲思索了一下，“但是你不借，他们都不借！”
“呵呵。”秦空笑了，“世道如此，手握资源的时候，以为自己手握生杀大权，想抵制谁就抵制谁，想下架谁就下架谁。
既然你们制定了这种规则，怎么换个位置，就觉得别人过分了？”
卓伊莲说不出话。
一会儿又卖惨，“伊莲时尚还有很多造型师、化妆师、摄影师。他们很优秀，他们没得罪你吧？”
秦空笑了，“既然那么优秀，他们也不会饿死。”
“你！”卓伊莲声嘶力竭吼道，“你就是要搞垮伊莲时尚吗？”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想到大家都不借你们衣服了，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卓伊莲气道，“你是为了向你女朋友表忠心吗？是她让你这么做的吗？你们太自作多情了！我根本没喜欢过你！”
“真好！”秦空说，“我不借你们衣服，也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们。”
“……”
秦空把电话挂了，又打电话给乔安娜：“保护好安歌啊！”
“秦老师！娱乐圈都翻天了！国内最大的时尚机构！只要进了这个圈，多多少少都会跟他们产生关系。”
乔安娜道，“不过不用担心，娱乐圈开始传你在制裁伊莲时尚了，我们就加派人手了。”
“制裁？”秦空捂脸，“真没到这个程度！从没这么想过！纯属个人喜恶。就像你选择一件衣服，我的习惯就是，觉得你不适合，就不给你这件衣服。”
“但你是秦空啊！”
秦空叹口气，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而且这么快！真是蝴蝶扇动一次翅膀，引发一场飓风啊！
自己的言行带来的影响力太大了！看来以后要更加谨言慎行！
正在一日三省吾身，卓尔凡也换个号码打来：“秦老师啊！求求你了！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第963章 帝凡集团的消失
秦空道：“别给我扣这么大口锅，只是我不借衣服，我没让所有品牌都不借衣服。”
“但是大家都跟着你啊！”卓尔凡说，“你发个话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登门道歉，我们握手言和……经济补偿，你提条件行吗？”
“借不借那是他们的选择。我不能说我不借，但你们必须借。”秦空道，“别打电话了。”
“秦空！”卓尔凡怒道，“你是要伊莲时尚死吗？”
秦空沉静道：“我只是不借你们衣服，比你们下架我的产品挖走我的人，污蔑造谣网暴，更过分吗？如果我不是秦空，顶流和空发艺早已经倒闭了！
卓老板，我知道换位思考你不会，但也大可不必塑造大善人的形象，连自己都信了！”
秦空挂了电话。
卓尔凡把电话砸了！抱着头，嚎叫：“我为什么当初非要他加入帝凡！现在他把我多年建立的时尚帝国搞垮了！”
开始，父女俩还尝试稳住员工，但是三月刊陆续出来，国内三月刊也没有一个是伊莲时尚造型的。
这倒不是杂志不跟他们合作，实在是杂志的广告主是品牌方，而伊莲时尚拿不出这些品牌方的衣服。
三月刊是九月刊之外最重要的一刊，也是盘点二月底到三月初的秋冬时装周的重要一刊，是发布今年秋冬流行趋势的重要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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