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在痛并快活中进行,哪怕现在进行的是最残酷的跳杀训练,但董明感受到了汤老师为自己悉心指导,同时有左婕热心地帮自己喂球,还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吗?
今天的训练,董明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并不是说他在训练中表现得有多好,而是他在训练中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的进步。或许一天的进步还不算明显,但对于董明来说,水平一直处在停滞不前的进攻,终于出现了进展,还是可持续的那种,这对他来说是最值得鼓舞的消息。
感谢依旧云齐!
第508章 病人
周六的刘漓比较纠结,按理来说,这个周六正好赶上她下夜班,可以在家里好好休息,但是,她今天还要去医院,因为她已经与董明约好,治疗照常进行。
这段时期,刘漓已经与董明达成了一致,如果遇到她轮休,治疗一事便会顺延,间隔一到两天并无不可。因而,在昨日治疗结束之后,刘漓正准备将治疗之事定在周一之时,她却突然间改了主意,约定治疗周六继续。
临时改变主意,并非刘漓有受虐倾向,事实上,在周五的治疗之时,带给刘漓的那种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已经让她心生寒意,然而,随着治疗的结束,疼痛离她而去之后,疗后的那股子难言的舒爽感,竟然险些让她叫出声来。
是的,治疗之时确实像身处地狱,然而,这种磨难并非没有收获,那种云开日出、苦尽甘来的感觉,竟然让刘漓像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哪里还能让这种治疗再间隔两日之久?因而,哪怕周六遇到了下夜班,刘漓仍然与董明约好了治疗。
刘漓是医务工作者,工作的特殊性,周末加班已经成为了常态,在通常情况下,如果刘漓下夜班的日子遇到了周六、日,她几乎不会再安排其他事务,她很享受难得的周末时光,特别是能在家里陪着自己的宝贝闺女,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情。
但是,这个周六刘漓却打破了自己的习惯,她的治疗竟然占用了宝贵的周末,难道那种难以名状的治疗感受,还会带有魔力不成?
刘漓在周六上午,几乎独自在家中渡过,不用提那位已经将一切奉献给工作的县长老公,已经出去工作,哪怕是女儿也一早就溜出了家门,想到即将到来的治疗,刘漓心中像长了草一般难熬,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当然,刘漓在家里也没有闲着,难得有了休息时间,她将家里前前后后的卫生仔细做了一遍,发现时间还有富裕,又开始替女儿准备一些吃食——哪怕她中午不能陪闺女在家里吃饭。
快到十一点钟,正在厨房忙活的刘漓,等到了背着球包回来的闺女,她的眼前就是一亮,“小婕,饿了没?”
左婕看起来比较疲惫,她没有说话,甚至连摇头都嫌费力,直接伸出了一只手,轻轻地晃了晃,表明了她的态度。
“一会儿单位还有点儿事儿,中午就不能管你了,洗好的菜放冰箱里了,炒一下就行,还有,米饭已经闷好,就在电饭锅里,保着温呢,不会凉的。”刘漓想着一会儿要瞒着女儿出去做治疗,她感到有些心虚,毕竟,帮她治疗的董明,还是闺女的同班同学。
听到左婕有气无力地说了“知道了”三个字,刘漓仿佛得到了解脱,赶忙洗了洗脸,穿上外套,然后好像从家里逃离一般,赶往了医院。
“刘主任,雅二还给您留着呢,菜还是按照以前的标准?荤菜直接盛现成的,青菜单炒?”医院食堂里,小胡笑嘻嘻地道。得到了刘漓的首肯,她马上便去准备,只不过,她感到有些奇怪,这位刘主任以前极少来食堂就餐,然而,最近一个来月却奇了怪了,不仅几乎天天要来,而且每次都会带个男孩,可是,刘主任应该只有一个女儿吧?
至于刘主任每天与谁就餐的事情,小胡也只是那么一想,才不会走那么多脑子,方方面面的人她每天接触得多了,事事关心还不得把她累个好歹。
正像小胡想的那般,不大会儿功夫董明就来了,来得还非常准时,他轻车熟路地进入了雅二,很自然地将外套一挂,坐到了刘漓的对面,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对着丰盛的午餐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吃!
刘漓却没有董明这般镇定,对她来说,一顿饭吃多吃少,甚至吃与不吃,她都不会在意,她现在对一件事情最关心,因而,没等董明坐下多会儿功夫,就开口了。
“昨天的治疗过程疼得有些夸张,我想问一下,今天还会像昨天那样吗?”刘漓小心地问道。
“嫌疼没关系,一会儿我力道小些就是了。”董明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含糊地道。
“不不,疼点儿没关系,我是说,经过昨天治疗之后,阿姨能够感觉到身上突然轻松了不少,如果还能有昨天那样效果的话,我想,那种疼痛,我还是愿意承受的。”刘漓紧张地盯着董明道。
在得到了董明肯定的答复之后,刘漓的心才稍稍松了下来。
一旦人体对疼痛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会不自觉地出现一些本能的应激反应,而恰恰是由于这些应激反应,使人肌肉开始紧张、开始收缩,这种状态下,疼痛感却会得到放大。
刘漓便是这种情形,她已经做好了忍受痛苦的准备,在她看来,按照昨天的那种疼痛程度,虽然已经痛彻骨髓,但也不是不能忍耐。
想像得很美好,然而现实却很残酷,身体在等待已知的疼痛之时,很忠实地做出了应有的反应,结果开始治疗之后,那种超越昨天的痛苦,便气势汹汹地向刘漓袭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随着身上这股痛感呈几何级数上升,刘漓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错误,她不仅对于痛苦严重估计不足,同时,也高看了自己的忍受范围,治疗没有进行多久,她便不受控制地嚎了出来。
今天的董明已经不再像昨天那般昏头昏脑,治疗之时非常专注,治疗力道也小心地缓缓增加,在感觉到刘漓身子开始发颤的时候,便已经减轻了力道,只是此时收力有些迟了,对方已经嚎了出来。
“刚到昨天的程度,看来还有些过猛,要不然,我力道稍微平和一些?”董明试探地问道。
刚刚的疼痛,已经使刘漓全身冒汗,然而,她用力呼出了几口气,仍然坚持道,“不用,还按刚才的力道!”
董明听到了刘漓的话后,心里不禁暗笑,左婕的这位老娘,还真是个狠人,尤其是对自己能下得去狠手。
董明苦笑着再次增大了力度,但他很快便感觉到了刘漓身上的颤抖再次出现,只是这一次,刘漓竟然没有喊叫出声,不过在董明结束治疗之时,却发现了刘漓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
刘漓又是由董明扶着才坐了起来,此时她的腰部虽然不再像治疗时那般疼痛,却仍然像被烙铁灼烧,稍一活动便会再次有痛苦袭来,不过她已经有了经验,知道这种痛感很快便会褪去。
“让你见笑了,本来能忍住的,没留神又喊了出来,你放心,下次……,下次肯定没问题的。”刘漓说话还有些颤抖,并且嗓音居然有些沙哑,可见刚刚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既然您能承受,我这里肯定没有问题。”董明不以为意地道。
听到了董明的回应,刘漓发现不知道自己的信心来自哪里,甚至,联想着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内心之中竟然还出现了一点期待。刘漓说不清楚她期待的究竟是痛苦本身,还是痛苦之后雨过天晴般的感觉,她自己也认为这种期待有些荒谬。
完成了治疗,董明很快离去,刘漓则是待脸上红云散去,在休息室稍事整理,才快速出了房间,然后沿着不长的走廊,出了手术室,进入医院的主走廊。
这条走廊是刘漓平时最不喜欢的一段路,从手术室到医院门口,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但却经常要走一路,与人打招呼一路,没有办法,无论遇到院内的还是院外的,认识她的人着实不少。
走廊里遇到熟人拉着你说两句话,你总不能不给人家这点儿面子吧?不算多长的走廊,十几分钟都走不出来再正常不过,所以,走在廊道的过程,简直成了刘漓的梦魇。
今天的情况有些特别,虽然偶尔也会遇到熟人,但遇到的都是些年轻人,这些年轻的脸孔,还没有谁能够有足够的面子,拉住她这位刘大主任驻足聊几句家常。
所以,刘漓一路很顺利穿过检验区,进入门诊区,然后,再穿过门诊区就可以来到医院大门。
似乎注定了刘漓通过这段廊道不可能完全顺畅,在门诊区,她便被羁绊住了。
这一次不是谁叫住了刘漓,而是刘漓主动与一个熟人搭话,这个熟人还是一个小年轻,如果董明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够认出此人,正是年前一起聚餐的那位马洪远。
刘漓与马洪远太熟悉了,马洪远的老爸是齐山的常务副县长,同样住在县政府家属院,虽然两家关系没有多近,但毕竟非常熟悉。
“洪远,又给你爸跑腿儿来了?”既然在医院遇到了,必要的客套自不能少,两家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所以,刘漓主动地叫住了马洪远。
“呵呵,刘姨好,今天是周六,我也没课,吃完午饭正好想从家里出来透透风,就来替我爸拿药了。”
“这段日子你爸好些了吧?”
“不好不坏吧,还那老样子,医院让他去康宁再检查检查,说最好做个手术,可是我爸那个人啊……,您也知道,脾气倔,不听别人劝啊!”
“你爸的这个病啊,就是工作闹的,工作压力大再加上饮食不规律,还要经常应酬,对了,你爸现在还喝酒吗?”
听到了刘漓这么一问,马洪远一脸苦笑道,“医生早让他戒酒了,家里人也都劝他,但他不听啊,基本上每天都喝。”
“还是多劝劝他,你的话你爸还是听的。”
“刘姨还真让您说对了,我的话我爸确实会听,可惜每次有效期只有一天,哈哈!”
“行了,快拿药去吧,阿姨也要回家了。”
刘漓看着离去的马洪远,心里却有些若有所思。
感谢依旧云齐!
第509章 浑人
马洪远的老爸名为马钢,此人不仅工作能力强、工作作风严谨,而且做起事来脚踏实地不辞劳苦,他从县革委会的一位小科员做起,后来历经风都山副镇长、镇长,最后成长为一县的常务副县长。
也正是因为他工作起来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身体早早就出现了状况,最后慢慢积劳成疾,马钢的老毛病倒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只是比较常见的结肠炎,但这病厉害到一定的程度,却严重地影响着工作和生活。
得了结肠炎,时常跑肚拉稀都是轻的,吃东西稍不注意,或者稍沾了点儿凉,就立时会有反应,不仅会腹内痛如刀绞,更严重时,还会出现连续便血的情况。
出于对工作的高度热情,马钢将病情抛到了脑后,根本不愿意踏下心来,认真调理一下自己的身体,平日出现状况都是用些药物来压制,以确保自己正常坚持工作,久而久之,目前许多种药对他已经没了效果。
对于马钢这位实干家,刘漓是佩服的,然而,一些私心作祟,很自然地,她会比别人多想一些。
刘漓的老公同样是副县长,但这个副县长与常务副县长有不小的距离,马钢不仅是常务副县长,并且还是县委常委,但她老公呢,连常委都不是!
刘漓在想,一旦哪天马钢病退,那么,她的老公会不会有机会前进一步?
当然,刘漓还不会天真地认为,她老公有机会接替马钢的位置,这一步的跨度还稍显大些,但是,在县领导里面,不是还有一位常委副县长吗,假如这位常委副县长变成了常务,这个常委的位子不就空出来了吗?
当然,刘漓也只是自己心里想想,这些话,甚至对老公她都不会讲。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十二月底,齐山的天气也变得越发寒冷,每天呼啸的北风,早已迫使所有人都将最厚的衣服套在了身上,来抵御严寒。
一场多年不遇的大雪,也光临了齐山,整整一夜的大雪,将大地铺了近半尺来厚,导致了董明的晨跑不得不中断一次。
这一场大雪,同时让董明借小长假回家的想法落空,小长假足有三天,但除非脑子进了水,否则谁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气候回家。
这个元旦,因大雪被阻在学校的人很多,就连董明宿舍的郭奇伟,都罕见地没有回家,不过总归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不到两周时间,索性大家留在学校正好复习功课。
董明目前的任务不是期末考试而是贾鼐杯赛,他不需要复习功课,大雪也不会影响他的专项训练,既然回不了家,他干脆继续训练。
早饭过后,董明就背上了球包,踩着厚厚的积雪穿过校园。雪虽然停了,北风仍然很猛,吹得董明不得不侧身前行。
周六是元旦小长假的第一天,董明走出校门的时候,发现街上行人车辆并不算多,或许,这种天气大家更乐于呆在家中。
马路上湿乎乎的,应该是早些时候撒过盐水,路边到处都是被车辆溅起的泥浆。董明在校门口小卖铺停下了脚步,既然回不了家,他要给家里打个电话。
电话打到了胖婶家后,没让董明等多久,董明就在听筒里听到了母亲熟悉的声音。
董明有些意外,通常他的电话打到家里,接电话的多是爷爷。董明也没太在意,跟母亲讲了讲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学习与训练,还有一些生活琐事,总之,只要是发生在董明身上的事情,无论说多少,母亲都不会嫌多。
当董明说到了自己估计月底才能回家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有些失落,因为那个时候已经过了小年。
然后,董明又逐一问了家人的状况,问到妹妹与父亲的时候,母亲说话还算正常,但当董明问到了爷爷的时候,却发现母亲开始支支吾吾。
董明心里就是一惊,难不成,爷爷又生病了?
在董明的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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