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是局外人，他以佛性对待一切，什么都可以，都好，都行，没关系。
方适是毕斯的助手，和毕斯讨论规划护卫团等等细节。
帐篷的分配上出了一些矛盾，克西坚持安洁拉一个人住一个帐篷，毕斯认为额外携带一个帐篷对护卫团是坏事，最终克西自己携带自己的帐篷、睡袋和干粮。干粮用的是菌用压缩饼干，罐头等，一路上还有猎取食物，寻找可食用植物的机会，实在不行还可以退向南面。对于苏佳的行李，毕斯也不太满意，苏佳额外的携带了一个小锅和不少调味料，因为苏佳是主苦力，方适挺苏佳，毕斯也不再说什么。
携带物资，路线等细节安排后，护卫团召开最后一次会议。
毕斯道：“我们现在要进行护卫团日常工作分工，第一个岗位，也是最需要的岗位：斥候。派遣出斥候可以有效避免意外情况的发生。斥候一个人保持在队伍的前方五到十公里路程，护卫团扎营时回营地，说明今天行军情况，我一直偏向克西担任此职务。”
克西语气很有礼貌：“毕斯同学，我已经说明，教廷同意安洁拉冬季进入恶魔之地的一个条件，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我也答应主教，用生命保护安洁拉。”
毕斯点点头，看黄叶，黄叶道：“可以，我可以做斥候。”
“非常感谢。”毕斯道：“第二个岗位，替班人员需要两位，替班人员需要在斥候回营地休息后，轮流休息值守营地，如果大家没意见，这两个岗位就由我和方适担任。”
大家没意见，毕斯道：“第三个岗位，队长，如果大家还是没意见，我担任队长，护卫团所有一切事务全部要听从我的指挥……除了违反克西你和主教的约定外。”
大家还是没意见，毕斯道：“第四个岗位，求援者，一旦我们遭遇突变，遇见强大敌人时候，作为队长我会带领大家以安洁拉的安全为主要利益进行战斗或者是撤退，同时我们需要一位求援者，求援者可以立刻离开队伍，寻找救援力量。所以不能临时来决定人选，现在就必须决定。”
大家互相看，方适道：“苏佳吧，跑得快。”
毕斯道：“苏佳战斗力很强，她求援是不是浪费团队战斗力？”
方适道：“就因为苏佳战斗力强，所以更可能成功突围。当需要苏佳求援时候，就代表我们无法击败对方，苏佳在团队中的作用也不会明显。”
毕斯点头：“好，没有其他事，大家检查对讲机和电池，我们明天早上出发后，一切联系都需要通过对讲机来完成。另外黄叶注意，我们使用的对讲机有效范围为10…12公里，但是有可能被山体等阻挡信号，所以当你收不到我们信息时候，要登高处呼叫并且等待我们。”
黄叶道：“可以。”路程十公里，直线距离也就几公里。再说，能有什么事？道爷开路，会有什么事？不对，如果遇见很大只的恶魔，自己是很乐意逃命的。好吧，其实想想何必呢？方适这次去十死无生。
奇怪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世界上通灵者极少，甚至少到除了方适外，没听说有另外的通灵者。而在四百年前，东西方通灵者还举办过通灵赛。
想着方适快死了，黄叶突然有点不高兴，他是希望方适死，但是又不希望方适这么轻易就死。无所谓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
第二天早上七点，一行人乘坐本地的驯鹿马车朝北而去，行进了两天时间，越过三百里的缓冲地段线后，大家离开驯鹿，使用人力赶路。缓冲地段多是戈壁荒漠，堆有积雪，夜晚温度低，白天温度还是可以接受的。
第四天，大家顺利的到达了第一座巴别塔。
第一座巴别塔名为月光巴别塔，以十二天启骑士之月光骑士为名建立的巴别塔。巴别塔建立在恶魔之地南面四十公里处。巴别塔内只有两名苦行信徒值守，两名信徒就生活在这里，养殖一些动物，每半年左右会有一次补给，生活过的很清苦，但是活下去并不是问题，因为附近没有人烟，大自然给予的资源实在太多了。而他们拥有现代武器，打猎，捕鱼等都不是问题。
两名信徒听说圣女到达，立刻迎接，并且整理出房间。
方适登上五层塔顶，塔顶第四层是一个圆形空间，颇为怪异。随同方适登高的毕斯告诉方适，这是一个魔法阵，连接到大地，将能量传输出去。在顶楼地面上刻有月光骑士的圣徽标志，毕斯说，这很可能是可以吸收天启神的圣光，将圣光传输到四层的魔法阵，也是巴别塔主要力量来源。
不说毕斯不太清楚，教廷大多数人都不太清楚巴别塔为什么有压制恶魔的力量，就如同大部分人无法理解七星镇妖塔为什么能威慑恶魔。方适知道七星镇妖塔是吸取天地日月之力，河流山川地之力，但是巴别塔力量是不是来源天启神呢？不得而知，这秘密只有教廷少许人知道。
因为地平线的原因，在巴别塔上只能看见八公里左右的地平线。方适看附近野兔，野鸭出没，还有一条不小的河流经过，道：“这里的资源还是很富庶的。”大部分是草地，这里足够几百人的游牧部落日常消耗。
第九十二章 精神力
毕斯道：“建设巴别塔时迁徙了所有的部落，甚至是村镇。教廷可是杀了不少人。”这问题很难说对和不对，如果部落继续生存附近，破坏环境后有可能会破坏巴别塔的力量。但是总有人不愿意迁徙，除了武力也没有其他办法。
方适问道：“你如何看待这种事？”
毕斯道：“当时女神和天启神是共同的神，区别在于天启神……如同现在教廷，他们做的事是正确的，这点我们女神没有疑议。但是天启神在做事时不择手段，只求结果。女神和天启神相反。教廷和我们都同意，天启神和女神是因为追求同样的目的，但是对对方手段不满而产生分歧。天启神行事更为激进，女神慈爱……”
“咳。”
毕斯看方适：“你有意见？”
“没有，嗓子痒。”行，你说话。
毕斯道：“古教义中有一个故事是这样介绍的，天启神和女神在路上遇见一只饿虎正要吞吃一个人，天启神的选择是击毙饿虎，他承认饿虎是生命，但是饿虎的攻击是永无止境的，与其放任更多的人被饿虎袭击，不如除掉饿虎，保护大多数生命。女神的选择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喂饿虎……别笑，我会翻脸的。”
方适忍笑问：“那老虎的下一顿呢？女神是不是眼不见为净？遇见了这事情，女神这么干了，女神就超然了，反过来说，女神因为饿虎而得利。”
毕斯不满问：“那你赞成天启神？教义中众生平等，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为了生存而无奈对他人产生伤害，是可以原谅的行为。”
方适摇头：“不，我如果是神，我会走开，饿虎是否吃了人，或者人杀死了饿虎，或者人被吃了后，别的人为了活命团结一起消灭饿虎，我认为作为神都不应该干涉。或者偏向女神选择，使用法力喂饱饿虎，最少让这一次惨剧不要在我眼前发生。但如果要用自己的身体为喂虎，我认为就有作秀嫌疑。”
“神应该冷漠的走开？”毕斯反问。
“是的，好，你管了饿虎，救了这个人，这个人要进食，他吃了兔子，那就代表神的干涉导致了兔子的死亡，兔子死亡又代表了很多草木的生命没有被剥夺。神只要干涉，就是对万物不公平不公正行为，表示神袒护某物种，这和神提倡的众生平等自相矛盾。”
“神创造了这个世界，特别是人。”
方适问：“恶魔也是神创造的？”
“恶魔是心怀不轨的神堕落而成的。”
“毕斯你难道不理解成王败寇这句话的意思吗？”方适道：“简单说，恶魔打不过神，所以恶魔是坏的，神是好的。如果是站立在人类角度，当然更偏向神而不是恶魔。但是如果众生皆平等来看……”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问题。”毕斯道：“你这种言论在几百年前是异教徒言论……你知道吗？人类联盟和星球联盟现在最担心不是恶魔之地卷土重来，而是因为科技和网络的发达，很难再隐瞒恶魔之地和异能者存在这个事实。”
毕斯道：“信仰者越多，神和恶魔的力量就越强大，恶魔始终被神压制，最主要就是信徒的数量和虔诚度，即使是和恶魔做交易的人，本身并不是恶魔的信徒。一旦事实公布在民众面前，恶魔教派必然复苏。要面对恶魔教，教廷和女神都要干涉，但是这又涉及到现代法律的问题，星球联盟的成员不可能承认神权至上。”
“那就修订法律，恶魔教为斜教，由官方进行法律打击。”一旦写进法律，官方就可以以法律为准绳，披上正义的衣服做自己想做的事。
“是的，目前只有这一个应对预案。不过教廷和我们都不会坐视恶魔教壮大，这很可能又违反了人类联盟，异能者不能干涉普通人秩序这条规定。”毕斯道：“人类联盟中立派的压力很大，一旦事实被公布，教廷和我们有可能会联合夺权，即使存在不可调合的矛盾，但是我们都有共同的目标。”
方适道：“一旦夺权，中立派和灰鸽派恐怕就不会再服从联盟的管理和约束。甚至有可能导致联合敌对神派的中立派。”
毕斯深深叹口气：“我们现在能做的，祈祷安洁拉能感应到圣徽，最少作为人类，我们帮助人类做了一些贡献。”
方适点头，两人看着夕阳西下，方适道：“克西在边陲小镇的旅馆洗澡，出来只穿了背心，我从其腋下部位隐约看见一朵云的图案。”
毕斯：“我也看见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克西就是十二天启骑士中的云霞骑士。认识克西时我就知道克西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力量，他是非常强的。也因为此，我对这次护卫工作有了很大的信心。”
“你这么厉害？”
毕斯看方适：“见你第一面，我就感应到你的精神力非常强，十有八九是通灵者。同样，作为一名心灵天赋的异能者，我的精神力也不弱。”
“但比我弱？”
毕斯想了一会：“可以这么理解。古教义中有一本书将精神力以星级划分，最高五星，我属于及格线三星，米连娜二星，苏佳、克西等大多数人只有一星。通灵者最少都在及格线以上，我认为你是要么是三星的高处，要么是四星为末位。”
“哈哈，你们教义好无聊。”
毕斯道：“不，这本教义介绍的是欧古文明留下的巨石阵，巨石阵已经被破坏没有法力，现在是大家参观的景点。古教义认为，巨石阵很可能是一种生命转换方式，能让人超越生命极限的一个阵法，这个巨石阵和人的精神力有直接关系，只有达到三星及以上标准的人，才能进入巨石阵升华生命。”
方适问：“通常通灵者的体力和念力还有意志力都很薄弱？”
“是的。”毕斯问：“你在为自己偷懒找借口是吗？”
“这是借口吗？”
毕斯道：“通灵者因为需要和灵魂，鬼魂进行交流，对身体损伤非常大。你似乎没有这个特征，你本应该多多锻炼，但是我见你多数时间是闲着的。”
方适回答：“确实，人和鬼魂、灵魂交流，接触都会损伤身体。我例外是因为我机缘巧合练的气恰巧可以抵抗这种伤害。”要不然就桃树林群鬼的数量，自己早就死翘翘。
“练的？不是先天的？”毕斯惊讶问。
方适反问：“有什么不对吗？”
第九十三章 沙邦
毕斯沉思好一会：“这说明通灵不是你的天赋，而是你天赋其中一种特征。如同我不是普通的心灵天赋者，我不仅拥有强大的催眠能力，而且我还……有很多本事。”
“呵呵。”方适干笑。
“别呵呵，我会的你大部分都知道。”毕斯道：“现在是说你，如果你的气是后天练成，可以抵御鬼魂对自身伤害，那我认为你的天赋远不止是通灵，通灵只是你天赋中的一个能力和特征。”
确实是，阴阳才是自己的天赋，也许吧。
“方适，下来。”苏佳大喊。
方适忙下塔，苏佳已经准备好食材，可怜巴巴道：“我想吃顿好的。”
方适哈哈一笑卷袖子道：“没问题。”有时候方适很奇怪，为什么自己对苏佳要求没有抵抗力。如果是黄叶，方适还要考虑高兴还是不高兴。方适觉得应该是苏武对自己有教导之恩导致自己爱屋及乌。
……
第二天，队伍正式开始护卫工作。
首先朝北进入恶魔之地边缘，在边缘线的恶魔之地看起来和缓冲区没有太大区别，也有不少野生动物，也有绿色的植物，有白雪，也有溪流。登高用望远镜朝内看，会发现距离越远，绿色植物越少，野生动物也越少。
这条行进路线的气候寒冷，比巴别塔缓冲区最少降低了15度以上，为了照顾安洁拉，队伍一改赶路和露宿的行为，夜晚必须扎营，而且安洁拉因为行进途中始终在感应圣徽，消耗的体力很大，也需要充足的休息。
安洁拉和克西一人一顶帐篷，剩下四人两顶帐篷，怎么分？
苏佳一个人一个帐篷，黄叶回营地休息，毕斯和方适轮流值夜，三人用一个帐篷。保证两个人休息的用量，帐篷还是比较宽松的。
方适上半夜值夜，他的工作是保证营火不灭，给围绕的帐篷提供一定热量，同时要警惕各种异象，比如奇怪的声音，奇怪的黑影之类。
第一天还好，连续四天之后，方适身体明显的表现出疲劳。每天只休息四个多小时，日常一直在行进，虽然有念力辅助，但是体力的消耗还是存在的，这也直接反应在方适日常变得寡言少语，不想说话。
到了第五天，方适再守夜，苏佳就替换了方适，让方适去她帐篷休息。
这一夜方适睡的天昏地暗，爽快之极，醒来后发现苏佳就躺在自己的身边，还在梦乡之中。距离出发还有时间，方适就看着苏佳，才发现苏佳其实很漂亮。苏佳是侧身面对方适入睡，她的呼吸非常悠长，一呼一吸有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吹出来的气也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