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吻了多久,司空焱才放开了苏沐月,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唇,不禁轻轻地抚着,低声道:“我错了,都怪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苏沐月刚刚哭过的眼睛好似被雨水冲刷过的宝石,格外的纯净与美好,惹得司空焱不禁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头抵着她的额头,就那样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模样,看着她眸中映出自己的样子。
“当时看到受伤的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想着一定要救下你。”苏沐月轻轻抚摸着司空焱的脸颊,低声道:“你当时明明已经昏迷了,却还强撑着拉住我,跟我说你会报答我的,我当时觉得你特别好笑。”
“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想着要报答别人?”司空焱没有说话,听着苏沐月清脆的笑声,心中只剩下无限的满足。
“我当时只是觉得你胆子很大,模模糊糊的看你穿的也不是特别好,以为你是哪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司空焱抱着苏沐月,自嘲地说道:“没想到我也会有看走眼的一日。”
“那是因为你被人迷惑了!”苏沐月气鼓鼓地说道:“就是那个尹青啊,她派人来跟我说,你是她的相公,还给我和冬至买了很多新衣服,虽然后来都被人抢走了,可我也想着也许你不会再来找我了。”
“你一定很伤心。”司空焱握着苏沐月的手,感同身受地说道:“因为我也很伤心,没有找到你,我很难过,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难过什么,就好像自己丢了很重要的狠心爱的东西一般,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你的下落。”
明明那个时候她不过是个瘦弱的孩子,而他那个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却独独对救下自己的她念念不忘。
也许,这就是世人口中始终无法解释清楚的缘分吧?
苏沐月心满意足地靠在司空焱怀里,有些好奇地问道:“焱哥哥,你还记得你当初说了什么吗?”
“记得。”司空焱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等我回来,我会带你走的。”
“所以,你当时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苏沐月有些不解地仰头看着司空焱问道:“你当时并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为什么会说带我走这样的话?”
司空焱沉默了一会,突然幽幽地开口问道:“月儿,如果我说,其实当时在我昏迷的时候梦到过你,你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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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礼物,想对你好
? “相信。”苏沐月点点头,毫不迟疑地说道:“焱哥哥,你知道尹青在骗你吗?”
她自己都能随时入梦,想必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未察觉到自己的本事,所以曾经无意间进入过司空焱的梦境吧?
但是,她也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过久,毕竟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清楚自己的事,索性干脆岔开话题。
“知道。”司空焱也没有介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因为我发现她们在隐藏你的踪迹,所以我才故意接近她们,希望能从她们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那你说,她会不会误会你接近她是因为喜欢?”苏沐月眨巴着眼睛,问道:“她明明那么喜欢你。”
“她喜欢的是权势,不是我。”司空焱淡淡的说道:“这一点,我看的很清楚。”
苏沐月想起上一世尹青的做法,倒是对司空焱的话颇为赞同。
司空焱抱着苏沐月正低声说话,突然听到宫门口一阵喧闹,司空焱这才掀起一点车帘,对苏沐月说道:“你看到了,苏慕锦被带回锦阳王府了。”
苏沐月探头看过去,发现苏慕锦是被抬上马车的,而且一动不动,很显然是被打昏了。
“他们要做什么?”苏沐月有些不解地问道。
“现在这个时辰,抬进锦阳王府的苏慕锦是妾。”司空焱平静地开口道:“等到擎苍回来,便知道事情大概了,现在咱们去另外一个地方。”
“嗯?你在宫门口等那么久,就为了看这个?”苏沐月一脸不解地看了一眼司空焱,随后坐回方才的位置,这才问道:“我们不回府吗?”
“今日是年节,要守岁。”司空焱笑着点了点苏沐月的鼻子,“你方才不是想知道苏慕锦会如何么?所以才等在宫门口让你看看,至于这其中的过程,听擎苍说说就可以了。”
原来是为了自己啊?
苏沐月听到司空焱这么说,不禁笑眯眯地说道:“焱哥哥,你真好。”
“待会在夸奖我。”司空焱看着苏沐月的眸光缱绻绵长,苏沐月觉得自己恨不得溺死在这样温柔的目光之中好了。
对于往事,司空焱本也想找个机会跟苏沐月说清楚,如今彼此都知道自己是对方最为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就好似戳破了他们之间那最后一层隔阂,让他们彼此之间更加亲密。
马车一直带着司空焱和苏沐月到了一处别院,司空焱抱着苏沐月走进去,径直往后院走去。
“焱哥哥,这里是哪里啊?”苏沐月被司空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司空焱笑着说道:“当年茗荷先生的宅子,被我买下来了,里面的陈设基本上没有变,而且先生当年的心爱之物大都还在,我特地留下了信任的人在这里照看。”
“恩师当年常在这里讲学吗?”苏沐月听到司空焱这么说,顿时有些怀缅,低声问道:“焱哥哥,你知道皇上当年为什么要驱逐恩师吗?”
“当年皇兄也是没有办法。”司空焱叹口气,走到一间书房前才将苏沐月放下来,里面灯火通明,很显然是已经有人打点过了,“先进去再说。”
苏沐月推开门,走进书房,赫然发现里面竟然全都是她的画像!
“这些都是我为你画的。”司空焱拉着苏沐月往里面走,转头看向她说道:“梦中的你,现实中的你,我眼中的你。”
苏沐月抬头看着那些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在司空焱的眼中竟然会如此美好。
司空焱握着苏沐月的手,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道:“人美如若画中仙,我的小月儿,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放弃,也很庆幸自己听从了内心的声音,选择握紧你的手大概是我这一生做的最为正确的决定。”
“焱哥哥。”苏沐月的目光落在那张有着一个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的画像上,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个,是我梦中的人儿。”司空焱抬手摸了摸苏沐月的头发,笑着说道:“可我认为那个就是你,所以也挂在这里,他们不都说有的人会在梦中见到心爱之人吗?所以我想,即便我看不到那个女子的面容,也认定那个女子是你,更何况,后来你的确在我面前摘下了面纱,不是吗?”
“焱哥哥,谢谢你。”苏沐月伸出手抱住司空焱问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你好。”司空焱轻笑出声,无辜地说道:“我如果不对你好,就会觉得不舒服,你舍得我不舒服吗?”
“噗……”苏沐月被司空焱逗笑了,戳了戳司空焱的胸膛说道:“以前我怎么不知道我们的焱王殿下如此能说会道?”
“只是对你。”司空焱黝黑的双眸微微眯起,好似有些委屈地问道:“我喜欢给你银子花,喜欢对你好,难道也有错吗?”
“没有。”苏沐月将脸埋在司空焱的怀里,感受着这个男子给予她的温暖,轻声回道:“这样很好,焱哥哥,我很喜欢。”
原来,他不是世人眼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王,他也拥有热情有趣的一面,只因为那个人是自己。
没有人会避开七情六欲,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懂与不懂,只是取决于对方想懂的那个人是不是你而已。
苏沐月很庆幸,自己遇到了司空焱,也遇到了真正对的人。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至少他的温柔独独给予了她自己。
这样,就足够了。
对苏沐月来说,因为有司空焱陪在身边,这样的年节似乎也不再寒冷,不再孤单。
可是对于华铭来说,这个年节大抵是他最为郁闷的日子。
当他在青楼里喝个烂醉,踉踉跄跄地回到华府的时候,看到门口没有那个始终等待自己的身影,不禁打了个酒嗝,猛地踹开大门,怒吼道:“人呢?都死哪去了?”
“老爷!”那边,华府的管家听到华铭回来,不禁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把扶住华铭,闻到他身上的冲天酒气,不禁侧了侧头,有些无奈的说道:“老爷您怎么喝那么多啊,来人,赶紧扶着老爷去洗漱!”
“那个贱人呢!”华铭好似自动遗忘了先前在大殿上已经与阮凤歌义绝的事,他只是觉得那个女人以前不管自己多晚回来她都会站在门口等着自己,然后替自己收拾好才去休息,为什么今晚不在?
“老,老爷,先前夫……阮小姐把东西全都拉回去了,皇上不是下旨说……”管家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道:“不是说老爷和夫人义绝了吗?”
“义绝?”华铭打了个酒嗝,一脚把扶着自己的小厮踹开,嗤笑道:“那个贱人舍得跟我义绝吗?把那个贱人给我带回来,我要她跪在地上求我!”
“快点扶老爷去休息!”管家也是百般无奈,这些年他是看着阮凤歌在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也看着那个女子的双眸从希冀变得愈发绝望。
凭心而论,他也觉得华铭着实太过分了。
放在以前,华铭对阮凤歌非打即骂,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华铭怎么还能再去人家府上闹?
“滚!”华铭甩开自己身边的小厮,冲到门口翻身上马直接往阮府而去。
那个女人,竟然敢违背自己的意思,还请旨义绝,想要离开华家?想得美!
她毁了他娶苏慕瑶的希望,凭什么自己现在去逍遥快活?
华管家没想到那华铭竟然混账到这个地步,当下连忙喊道:“快点去把老爷追回来!”
这都叫什么事啊!
自从华铭迷上了苏慕瑶,整个人变得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他以后有何颜面下去见老爷和夫人啊!
华铭根本不知道华管家的担忧,等到了阮府便翻身下马,砰砰砰地直接砸起门来,怒声道:“阮凤歌,你这个贱人,给我开门!”
“小姐!”留香和留意听到外头的动静,一同转头看向正在翻看账本的阮凤歌。
自从阮凤歌回了阮府,就一直沉默不语,留香和留意着实担心的很,没想到那个该死的华铭还敢来阮府闹事!
“小姐,他不就是欺负咱们府上没人吗?”留香脾气暴躁,当下气呼呼地说道:“奴婢这就带着咱们阮府的人出去把他暴打一顿!”
“留香。”阮凤歌放下账本,淡淡的说道:“他这个时间大抵是喝多了酒,你让阮府那些老人家去跟他拼命吗?”
留香被阮凤歌这么一提点,顿时想起来先前去阮府拉东西还是老管家特地花银子雇了人去壮声势,其实阮府这些年只剩下一些老弱的仆人,那也是小姐念在旧情特地留下来的而已,否则现在的阮府大概只剩下空宅子了。
“小姐,咱们不要理会便是。”留意劝慰道:“明日奴婢就去人伢子那里挑些人过来。”
“现在咱们恐怕暂时不能买些仆役。”阮凤歌紧锁眉头,有些无奈的问道:“今日去搬东西的人都是雇来的,多少家底恐怕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小姐你是担心有歹人趁机混进来?”留意瞬间就明白了阮凤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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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不恋,各自安好
? “不错。”阮凤歌点点头说道:“我现在跟华铭的事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若是被那些歹人盯上了,只怕阮府毫无还手之力。”
尤其,府里根本没有什么真正能护着她们的人。
三人不禁沉默。
留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眼睛一亮,“小姐,要不咱们明日去找县主暂且借一些下人过来,实在不行咱们付银子也行,江湖救急,奴婢看那县主也是性情中人,否则今日也不会帮着小姐。”
“对啊,小姐,留意说的有道理!”留香也是眼前一亮,兴奋地看着阮凤歌说道:“等到咱们挑选到合适的人,再把人还回去,小姐您说行不行?”
“这件事明日再说吧,现在我先出去看看。”阮凤歌起身,不顾留香和留意的阻拦,径直往外走去,迎面碰到了被惊醒的老管家何伯。
“小姐,您还是别出去了!”何伯担心地说道:“那畜生喝多了酒,根本不会跟您讲道理的。”
对于华铭,阮府上下这些老人大都是恨得咬牙切齿。
小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自幼便疼在手心里,如今竟然被人如此糟践,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当年老爷资助的学子,这种忘恩负义的人真心是畜生不如。
“何伯,你放心吧。”阮凤歌轻声道:“他不要脸面,我们总还要的。”
当阮家大门被打开的时候,本来就靠在大门上的华铭直接栽了进来,愣是摔了个大跟头。
“呦呵,华大人这么早就来我们阮府拜年啊!”经过这么一闹腾,这会天色都有些微微发亮了,正是初一拜年之时,所以留香看到华铭如此狼狈,不禁嗤笑道:“只可惜现在您就是磕头也晚了点!”
“留香。”阮凤歌淡淡的开口打断了留香的讽刺,不悲不喜地看着已经晃晃悠悠站起身的华铭说道:“华大人,你现在所作所为,我已经可以状告京兆尹了。”
“贱人!”华铭双眼迷离地看着阮凤歌,指着她怒骂道:“你真是厉害啊,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请旨义绝,那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生是华家的人,死也是华家的鬼!”
“华大人,若是你再不离开,我就要告你私闯民宅了。”阮凤歌淡淡的看着华铭,根本不再为他的话而伤心。
早在皇宫大殿上,她就看懂了一件事。
这个人,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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