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短短三两分钟的时间，诸葛大力就已经重新陷入了梦乡。
大概是诸葛大力聪明的大脑担心自己受到乙醛的侵害，所以早早地打烊，把不受欢迎的物质阻挡在门外。
李哲见诸葛大力睡着了，这才把注意力重新移回到游戏上。他一只手帮诸葛大力揉着手腕，一只忙忙叨叨地又是掷骰子，又是挪棋子。
“我说你总盘人家小姑娘的手干嘛？臊不臊得慌。”在吕子乔看来，李哲现在的动作就像隔壁公寓里盘核桃的老大爷。
“她手腕疼。”虽然诸葛大力刚才并没有明说，但李哲却能从她细小的动作里发现。
吕子乔笑着把手里的棋子“蹬蹬蹬”往前跳了六格：“还好她只是手腕疼。要是她胸口疼的话，我看怎么办。”
听到吕子乔的话，李哲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诸葛大力的胸口。一瞬间脑海中闪现出来的画面，让他的脸涨红了起来。
这让他想起了公司楼下街拐角的包子铺。那家的包子虽然个头小，但每一个都又白又圆，捏在手里松松软软。
“现在几点啦，是不是快到午夜了？”李哲迅速转移话题，以免自己再继续想入非非。
吕子乔看出了李哲神色有异，也不拆穿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一个小时。要是能够看春晚的话，时间说不定会过得快一点。”
而一边电视机前的关谷父子还在继续他们的拉锯战。
“欧豆桑，就算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看一眼春晚！”
第427章 麻将与硬币
自从在关谷家的日料店里过了除夕，关谷神奇逢人就会说：“你有没有看今年的春晚？今年的小品实在是太好笑了！我足足在网上重看了十六遍，笑得我肚子都疼了。”
李哲终于忍不住问：“关谷君，你不是一直嚷嚷着绝对不看春晚吗？”
“原来你还没有我了解中华文化。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著名哲学家王境泽的真香定律吗？”
听到关谷神奇这么说，李哲不由微微一怔。果然没有人能逃得过“真香”二字。
昨天晚上他和吕子乔玩过飞行棋之后，两个人就带着陈美嘉和诸葛大力出门放飞除夕夜的理想了，没想到关谷神奇竟然趁他们不在，偷偷违背了爱情公寓的传统。
不过话又说回来，吕子乔还真是能作妖。虽然是师妹已经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了，但是吕子乔还是弄来了一大堆氢气球。
看着那些承载着梦想，五颜六色的氢气球在路灯的映照下冉冉升空，李哲觉得……
内心毫无波澜，并且已经开始思考环境保护问题。
那么多不可降解的气球散落在各处，对于生态环境是极大的破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顶着黑夜的冷风跟吕子乔一起做这种没有公德心的事情。
好在这一次放飞理想没有被城管抓到，也不需要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无良律师为他们做辩护。
他们悄悄地在夜色的掩护下做完了坏事，又悄悄地溜回店铺里。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关谷健次郎正拉着几个小女生一起打麻将。
“我真是爱死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了。”关谷健次郎用夹生的中文感叹：“一筒！”
“碰！”唐悠悠面前的桌子上堆满了亮闪闪的硬币，不用问也知道谁才是最大的赢家。
她这个四川人在麻将方面的天赋似乎已经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只要唐悠悠一出手，其他人都别想完好无损地离开麻将桌。
“悠悠，你就不能稍微放一点水吗？”关谷神奇看着自己父亲面前仅剩的两颗硬币，忍不住开始担心老人家的心脑血管健康问题。
“八嘎！”唐悠悠还没来得及说话，关谷健次郎就已经一脚踹在关谷神奇的屁股上。
虽然他的年纪又长了一岁，但依然是那个横竖看儿子不顺眼的暴躁老伯。
“要是打麻将这种事情我都要让悠悠放水，那今后我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况且打麻将这种事情输赢本来就是次要的，他自问还不缺这几个硬币。大家在一起玩游戏，最重要的是开心嘛。
只要能哄得眼前三个小女生开心，关谷健次郎就会比自己赢钱还要快乐。
谁知道关谷神奇被自己的老爸骂了一句后，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你们别误会我不是在笑你们，哈哈哈……”
毫无意外的，关谷神奇的屁股上又挨了父亲一脚。
现在，李哲终于知道关谷神奇那时候为什么笑个不停了。
李哲正低头沉思，想要找个合适q借口搪塞关谷神奇，以免听到关谷神奇第三次啰啰嗦嗦给他讲述今年的春晚小品到底有多好笑。
经过关谷神奇这一上午的陈述句练习，李哲就算他没有看春晚，可是小品里的台词，他也几乎能背下来了。
现在他觉得再多听一遍，自己的耳朵就要起茧子了。
这时，张伟扛着一个帆布袋子，“叮叮当当”地走进来。
“咦？怎么只有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李哲不明白，为什么张伟看到他们俩个人，脸上的表情竟然会是失望。
难道他们俩个人很对不起观众吗？
“伟哥，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为了不让周围表现出更大的嫌弃，李哲决定先发制人。
“也没什么，就是想过来看看你们。”张伟把背上的袋子扔在沙发上，袋子里传出一阵金属相互撞击的声音。
“你们……”张伟讪笑着看向李哲和关谷神奇：“你们都挺好的？吃早饭了吗？”
“伟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李哲一看张伟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有所图谋。
“其实我还真有一点小事情，想要麻烦你们。”张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厚着脸皮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明天年初二我就要回门了。”
“回门？”关谷神奇都知道这个词，是用来形容出嫁的女性回娘家的。
张伟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用词有些瑕疵，于是立即换了一种说法：“我是说，明天我要回到养育我的地方。你们也知道，到时候善良的张伟叔叔会给小朋友们每人一个红包。”
“嗯，我知道。”李哲点点头。张伟包红包用的纸还是他帮忙买回来的呢。
“只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我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红包都包好。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们……”
张伟笑得春花烂漫，李哲和关谷神奇却一点都不想帮张伟这个忙。
每个红包里只装两个硬币，就算发给孩子们，孩子们都没有地方花。
毕竟孤儿院地处偏僻，那两块钱还不够坐一趟公交车进市区的。
张伟才不管李哲和关谷神奇愿意不愿意，他假装看不懂关谷神奇和李哲的脸色，低头打开自己带来的帆布包。
包里的硬币在失去拉链束缚的一霎那，“稀里哗啦”地从沙发上流淌到地上。
“张伟，你是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硬币的？”关谷神奇看得眼睛有点直。
他不是因为从张伟手里看到这么多钱惊讶，而是有些好奇。
张伟到底是怎么把这满满一大包硬币扛在肩上的。这一大袋的分量可不轻啊。
“嘿嘿嘿，这还得感谢你老婆的支持。”
昨天唐悠悠在麻将桌上大杀三方，赚得盆满钵满，面前的硬币堆得像小山一样。
只是赢钱一时爽，真要把这些硬币运送送回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看看自己的两条细胳膊，自问没本事把这些沉甸甸的财富扛回家去。
恰巧张伟贱兮兮地跑过来，用一种憧憬的眼神看着她面前的硬币，唐悠悠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那些硬币都给了张伟。
“照你这么说，悠悠姐出钱，我们出力，你只需要享受发红包时那种被人崇拜的快乐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吗？”
李哲对张伟这种行为给出了客观的评价：“臭不要脸！”
第438章 战前谋划
张伟用蛇皮袋装了半袋子红包，又从咖喱酱那里搜刮了不少零食，硬生生的把袋子填满满当当。
他把袋子扛在肩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皱巴巴的西装，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进城务工的民工大叔气质。
李哲和赵海棠正蹲在墙角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张伟忍不住，凑过来挤到两人中间。
“你要干嘛？”李哲警惕地看向张伟。
“你们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吗？”张伟现在就像是蛊惑小美人鱼的老巫婆：“你们想想，咱们这一次去是为孩子们传递爱与希望，这是一项多么崇高的使命啊。”
李哲才不吃张伟这一套：“这么崇高的事就交给您自己一个人来做了，功劳都是你一个人的，我们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无名小卒。去去去，我跟赵海棠正在商量重要的事情，别来捣乱。”
“你们俩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我也来听听。”张伟竖起耳朵想要听听这两个人又在攒什么阴谋。
作为公寓里最正义的律师，他觉得自己有责任把一切罪恶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眼前的这两个男人，就是公寓里绝大多数罪恶的根源。
发现两人中间探进来一个脑袋，李哲和赵海棠一齐转过头来，用表情对张伟下达了逐客令。
张伟自讨没趣的吸了一下鼻子：“小气劲儿，不听就不听！就算你们想告诉我，我也不稀罕。”
他嘴上虽然还在逞强，但心中早已是一片荒凉。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孤立的小可怜，这两个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爱带他玩呢？
为了避免张伟继续偷听，赵海棠拉着李哲走到阳台，不光严严实实地关上门，还挑衅的对张伟吐吐舌头。
他们年轻人之间的话题不适合张伟这个沧桑的中年人听。如果张伟强行要听的话，除了意识到自己不光苍老，而且抠门儿之外，并不会有其他的收获。
为了保护公寓里中年男性的心理健康，赵海棠觉得还是不要让张伟听到他们的谈话为好。
今天公寓里的人似乎都在忙碌，张伟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其他人。他只能垂头丧气地走出公寓，坐上前往孤儿院的公共汽车。
“强者总是孤独的。”张伟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他眼神中带着落寞与寂寥，望向窗外的风景：“寂寞如雪啊。”
忽然，他听到身后的两个初中生正在交头接耳。
“喂，你看那个大叔好中二啊！”
阳台上，李哲和赵海棠两人冻的瑟瑟发抖。
“我说，伟哥都已经出门了，咱们为什么还要躲在阳台上？”李哲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衬衫，北风一吹就是一个透心凉。
“万万万一他又又又……”赵海棠的体格显然比李哲差一点，现在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哟什么哟，难不成你还想在这里给我来一段freestyle？”李哲被冻得跺了两下脚：“你自己在这儿吹风吧，我先回去暖和暖和。”
“别扔下我……”赵海棠哆哆嗦嗦地跟在李哲屁股后面回到屋里。
在屋里吹了一会空调，赵海棠才觉得自己重获新生。
难怪北欧人民生活中最温馨的事情就是一家人围炉夜话，原来温暖是一切幸福的源泉。
他搓了搓自己冻得有些发麻的胳膊，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明天就是大战的日子，咱们哥俩再最后确认一遍方案，以免到时候出现什么纰漏。”
李哲对此都不是很在意：“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这个人比较擅长临场发挥，随机应变。”
那种教条的硬性方案不太适合李哲，他向来都不是什么按照计划办事的人。
就连当初大学时代的四六级考试和普通话等级测试，李哲都是直接上阵，凭藉着临场发挥低分堪堪飘过的。
人生嘛，七分天注定，两分靠颜值，剩下的一生才是打拼。
李哲承认，自己的这种思想很不符合核心价值观和中华民族的优良品德。
赵海棠却低头抱着他的小本本专心研究起来。他和李哲不一样，对于明天的颤音，他需要做很多，准备也有一些东西是需要提前预定的。
现在要是不努力，明天一定会尿床。
“最后确认一下，为了明天能够收获的最大的战果，我们两个人的行动路线一定不能撞车。”
有比较就有不足，他和李哲现在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赵海棠不希望恶俗的竞争事件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李哲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明天天一亮我们就拉开大旗，你走东我走西，晚上7：00之前不要回家。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偶遇的机会就几乎等同于零。”
就算回家之后他们两个人会相遇，但那时战役已经结束了，两个胜利者在大本营会师，分享经验互通有无，只会收获到更大的快乐。
“那就好。”赵海棠看到李哲自信满满的样子，也跟着放心下来：“对了，兄弟。你兜里的粮草还够吗？要不要明天先把我的副卡拿上？我的卡没有限额，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刷。”
赵海棠此话一出，李哲突然觉得客厅里飘荡着一股浓浓的情意。
能把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他随便刷的人，这点对他爱得有多真切？
赵海棠的形象在李哲的眼里，忽然变得高大且闪闪发光。这就是他的兄弟啊！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
“放心吧，我的年终奖和这个月的工资一直攥在手里没有动。钱虽然不多，但应付明天已经绰绰有余了。”
况且以李哲对明天战役的预测，这一战并不会让他消耗太多的粮草。
赵海棠走到厨房，从冰箱里翻出两瓶苏打水拧开瓶盖，把其中一瓶递给李哲：“那就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哲兄送我情。”
李哲刚想告诉赵海棠，哲兄对他没什么情。可想到赵海棠刚才仗义疏财的行为，李哲还是没能忍心戳破赵海棠的遐想。
“当”的一声脆响，两个象征着存粹友谊的玻璃瓶碰到一起。
第439章 诸葛大力的一天
2月14日，晴。
—7：21 a。m—
从昨天开始，李哲就和赵海棠凑在一起叽哩咕噜地密谋着什么。
不用听我也知道，这两个人是在研究今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