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再装！道貌岸然！”
“冤枉啊大人！”
李哲内心的两个声音争吵不休，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会人格分裂。
不过说来也怪了，自己明明对那个女孩没兴趣，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跟人家搭讪起来，好像嘴巴突然不受控制了一样。
第12章 还真是个恶作剧
归根结底，自己干嘛一时冲动去找人家搭讪啊。
“叫你欠儿！搭讪！搭讪……”李哲向后一仰躺在床上，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
用手捂住嘴打了个大哈欠，李哲发现原来重复同一个词语和数羊的功效是一样的。他的视线渐渐开始模糊……
一觉到天明。
“子乔哥，早。”李哲下楼时，迎面撞见了刚起床的吕子乔。
吕子乔张了张嘴，想要把昨晚李哲落突然逃跑的原因问个明白。但看见李哲一身瓦蓝瓦蓝的史迪仔睡衣，显然也是刚睡醒的样子，吕子乔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先吃早饭。”吕子乔叫李哲坐下。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候审。
美嘉还没起床，大力的房门又关着，不知道是没醒还是已经出去了。两个女孩子都不在，吕子乔只能问李哲：“你会做早饭吗？”
李哲茫然地摇摇头：“冲速溶咖啡算吗？”
吕子乔压根儿也没指望李哲能下厨，他就是随便问问：“得了吧，小小布的奶粉都是我泡的，干这种活我比你在行。家里没人做饭，咱们哥俩先吃两个小蛋糕垫补一下吧。”
两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就着牛奶啃小蛋糕，也就算是把这顿饭糊弄过去了。
……至少比昨天早上一菲的蛋炒饭安全健康。
肚子里有食了，吕子乔这才开口问李哲：“我说，你天晚上是怎么了？吓得像撞见鬼一样，连滚带爬的就从酒吧跑出去了。”
既然吕子乔提到这事，李哲也觉得应该找个有经验有阅历的大哥帮他分析分析昨天的情况：“我昨天不小心搭讪了一个妹子！”
吕子乔点点头：“我知道啊，我和曾老师都看到了。”
“可是……”李哲把昨晚在酒吧里的情况和吕子乔讲了一遍。
吕子乔听完，摸着下巴思忖：“你这……搭讪的套路我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说着吕子乔欣慰地拍拍李哲的肩膀：“颇有我当年的风范！好啊，小仲马也老了，还好有他的兄弟小小仲马作为接班人。”
“子乔哥你别闹，我对万马奔腾没兴趣，我心里……”李哲凑近吕子乔小声说：“我心里只喜欢大力。”
“可以啊！你竟然把主意打到我们公寓新晋一姐身上！”
李哲看着吕子乔脸上浮夸的表情：“别装，其实你早就看出来啊了对不对！”
吕子乔咬了一口小蛋糕：“废话，你一见到大力，就一副想要把自己眼珠子抠下来粘到她身上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她。”
“所以啊，我当时压根儿就没想搭讪那个莉莲，可不知怎么的……”
“放心吧老弟，你这属于正常现象。男人在面对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大美女的时候，谁还能保持坐怀不乱呢？”
李哲本来想说他就可以，但仔细想想，他面对莉莲是时候，的确是有过那么一瞬间心猿意马，要不是他还惦记着大力……
“不对呀，就算我跟她搭讪是因为情不自禁，也不应该说出什么紫罗兰，黑鸦片之类奇怪的话。”当时那些词就好像突然冲到他的嘴边，根本由不得他思考。
“是圣罗兰的黑鸦片香水，昨天晚上你回来以后，身上确实带着那股味儿，我一闻就能闻出来，肯定是从小妞儿身上沾回来的。”
吕子乔眯起眼睛看着李哲：“照理说你小子不像是个行家啊，没想到连我闻香识女人的绝活都会。难不成你偷偷看了我的吕氏春秋，在搭讪前做过功课了？”
吕子乔这话只是在开玩笑，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哪里写过什么泡妞秘籍，都是他随便说着玩儿的。但李哲听在耳朵里，表情却有些惊愕。
吕氏春秋？他楼上的U盘里不就有一个叫“吕氏春秋”的文件吗？
李哲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想：“子乔哥，你跟我来。”
“怎么了？神秘兮兮的。”吕子乔把手里的半块小蛋糕塞进嘴里，起身跟着李哲往楼上走。
李哲关好房门，打开了电脑，把昨天那U盘里那个“吕氏春秋”的文件打来给吕子乔看。
“这……”吕子乔好奇地随手点开了第七十六式：释放吸引力，屏幕上跳出一个对话框：“您已经安装了本章节，请勿重复安装。”
“什么玩意儿，根本就看不了啊。”吕子乔关掉了对话框。
李哲从吕子乔手里接过鼠标：“子乔哥，这不是你的恶作剧？”
吕子乔笑了：“我哪有这么无聊。现在我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兼顾生意，忙得连下飞行棋的世间都没得咯。”
“那这是谁寄给我的？”李哲纳闷儿了，随手又点了一下刚刚吕子乔点过的第七十六式。
“叮”
是否安装本章节
吕子乔凑近屏幕：“这对话框怎么和上次的不一样了。你安装一下试试。”
李哲友情提示：“那你做好准备，最好捂住眼睛。”
“为什么？我不。”
“好吧。”李哲点击安装：“那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看着软件读秒读到9的时候，李哲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果不其然，屏幕里白光大盛，李哲觉得自己隔着手掌和眼皮，都能感觉的眼前的亮光。
耳边传来吕子乔的叫声：“妈呀！我的眼睛要瞎了！”
李哲睁眼看向屏幕，和上次一样，在闪过白光之后，页面就跳转回了目录。
吕子乔眼前发花，忍不住大声唾弃这个软件的制作者：“还真是个恶作剧！谁做的这么一个破软件，竟然还打着我吕氏春秋的旗号！要是被我抓到这个混球……我非得糊他一脸带粑粑的尿不湿！”
“老布！我一出电梯就听到你在骂人了！家里还有小小布在，你能不能文雅一点？”楼下传来了大力的声音。
大力回来了？李哲登时没心思管什么恶作剧软件了，站起身向楼下走去。
“天气看起来很热啊。”李哲递给诸葛大力两张纸巾擦汗，顺手接过她怀里抱着的一摞书：“我来拿吧。”
“谢谢你。”诸葛大力给自己倒了半杯水一饮而尽。时值盛夏，只要太阳一升起来，天气就热得人发慌。
第13章 揪出“恶作剧犯”
“那你早餐就吃了这些？”诸葛大力看到了桌上的牛奶杯和小蛋糕包装纸。
李哲无奈地耸了一下肩：“早餐嘛，随便吃两口就行了。”
诸葛大力递给李哲一个红苹果：“那至少也吃点水果，营养才能均衡。你别抱着那些书了，不嫌重吗？放到桌子上吧。”
李哲也不客气，对着苹果就是一大口：“子乔哥还在楼上等我，我就先上楼去了，有什么要帮忙的随时叫我。”
“嗯。”诸葛大力对李哲点点头。
看着李哲大步流星地跨上台阶，诸葛大力觉得他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
回到房间里，吕子乔似乎还在跟那个软件较劲，握着鼠标“咔哒咔哒”地把那些章节都点了一个遍，但收到的回应清一色都是“请勿重复安装”。
听到开门声，吕子乔头也不抬地拍拍身旁的座位：“过来坐，帮我看看这个软件里有没有恶作剧犯留下的蛛丝马迹。”
“恶作剧犯？”这大概是爱情公寓里继怀孕犯之后的又一个奇妙罪名。
“对！这个人用我的吕氏春秋作为诱饵，企图用强光晃瞎我这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这种行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为民除害！”
吕子乔威胁地挥挥拳头：“削你啊！”
“你一个四川人硬装什么东北人，还装不像。”李哲上下滑动屏幕上地目录页面，但并没有发现恶作剧犯的线索。
吕子乔突然拔下了U盘：“咱们好像真的瞎了。犯人都已经把自己的名字印在上面了这都看不到。”
李哲仔细看着吕子乔手里的U盘，除了“绝密文件”四个小字，上面再没有任何信息了。
“在这呢。”吕子乔指了指U盘接口的边边，李哲把整张了贴上去，才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点。
李哲抬头问吕子乔：“这个点是什么意思？”
吕子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大镜，透过放大镜，李哲才勉强看出那个点点其实是个“黑”字。
这都能被吕子乔发现！显微镜大叔啊！
“你是说……这U盘的主人就是楼下小黑？”李哲抓起U盘，起身就要下楼找小黑问个清楚。
吕子乔一把拉住李哲的胳膊：“老弟，沉稳一点。静而后能定，定而后能安。”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在李哲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从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书：“这玩意儿还挺趁手，比板砖强多了。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找小黑了。”
这一次换李哲拉住了吕子乔：“子乔哥你别冲动，先把书放下。你忘了小黑七兄弟里面有个会功夫的黑小龙吗？”
轻轻地把书放好，李哲像只鸵鸟一样，一头钻到床底下，翻出来一根新买的台球杆递给吕子乔：“一寸长一寸强，哥，你用这个！”
事实上在李哲看来，吕子乔能不能打赢小黑那还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刚才吕子乔拿起的那本书是大力借给他的，要是弄脏了撕坏了，李哲担心不好对大力交代。
吕子乔横端着那根台球杆，动作看起来像是举着刺刀正要上战场。
李哲想了想，还是觉得安全第一，跑到厨房找个一个不锈钢盆子扣在头上，保护着他不咋聪明但依然很珍贵的大脑。
诸葛大力坐在沙发上正在剥橙子，看到李哲和吕子乔两者这幅装扮，也有些不懂了：“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打真人吃鸡？”
说着还走过来敲敲李哲头上的小盆盆：“这是…一级头？”
吕子乔威风凛凛地将手里球杆舞出方天画戟的气势（并没有）：“你说对了，我们现在就下楼找小黑对战决赛圈！”
诸葛大力毫不留情地戳穿现实：“恐怕是落地成盒吧？别忘了，楼下有七个小黑，你们只有两个人，光人数就被绝对压制了。”
吕子乔老脸一红：“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女生别瞎掺合，快去打游戏吃零食写论文。”
一边说着，一边把诸葛大力往桌子旁边撵，还往她手里塞了两个小蛋糕。
诸葛大力坐在椅子上睁大眼睛，看着两个像大公鸡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男人走出公寓。
“小——黑！”
吕子乔“啪”地一声，把U盘拍在小黑的桌上：“这东西是不是你做的。”
小黑淡定地瞥了一眼桌上的U盘：“没错，是我送给新朋友的入住礼物。怎么样，使用体验还可以吧？”
吕子乔抢先替李哲回答：“一个字，差！人家是招你惹你了，你要弄这么一个东西来害他？”
“我怎么害他了？我这可是一番好意。”
“好意？你的好意就是冒用我吕氏春秋的旗号，利用他的求知欲晃瞎他的狗眼？你就是嫉妒他眼睛比你大！”
“可这真的就是你的吕氏春秋啊！”
“还敢嘴硬！我压根儿就没写过这本书！”
小黑叹息一声：“原来那天你真的是喝断片儿了。来，现在你跟我回忆一下，半个月前的那个夜晚。”
在那个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吕子乔双手抱头坐在酒吧里。
“小黑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宝宝一键静音的？”
小黑摇摇头：“没有，这种东西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长，我才不干这丧良心的事儿。不过我记得前两天你还对我说，小小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怎么着？音乐听够了？”
“每天不分昼夜的听立体环绕声，还是超大分贝的那种，换了你你也要崩溃。我现在需要酒，把我灌断片儿。这样至少今晚我就不用受那个小魔头的迫害了。”
吕子乔晋升为奶爸之后，平均每个月都会有这么一次崩溃。小黑已经习以为常了，今晚他只需要做一个莫得感情的酒精容器。
酒过三巡。
“暴殄天物啊！”吕子乔抱着小黑痛哭流涕：“我们这一门的泡妞绝技，是从我干爹大仲马那里传承下来，在我手里发扬光大的，形成了一套成熟的理论体系。没想到……”
吕子乔号啕大哭：“我还没来得及把这门绝技传承下去就已经结婚了，连娃都有了。”
小黑打了个酒嗝：“现在传也来得及啊。”
“传给谁？传给你吗？你悟性太低！”吕子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不瞒你说，兄弟我有一事相求！帮我把吕氏春秋编纂成册，日后如果遇到有缘人，就把秘籍交给他！”
“这……”
“你要是不答应，我现在就吐你一身！”
“别吐！”
第14章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李哲单手撑在桌上：“所以你真的把子乔哥的撩妹秘籍整理起来，还做成了一个软件？”
小黑自豪地点点头。
“可你这软件有bug呀，除了目录页以外，哪一章都看不了。”
“哼，俗人！为了减少修炼秘籍所消耗的时间，我特意开发了这款软件，利用量子力学理论，将秘籍里的信息直接传达到用户的大脑里，简单高效，通俗易懂。是不是觉得很赞啊？记得给个好评哦亲。”
好嘛！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对于小黑这个解释，李哲表示自己完全可以接受……个屁啊！
难道《爱情公寓》真的是部科幻剧吗！普朗克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看到李哲脸上满满的质疑，小黑问：“你不信？”
李哲抓抓头发：“我要是告诉你我信了，你会信吗？”
“无论如何，这就是事实。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吕子乔听不下去了：“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怎么跟说绕口令似的。李哲，我相信小黑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但是小黑，你想让李哲相信你，你也得证明给他看呀。”
吕子乔这个和事佬说话还是挺有分量的，李哲和小黑暂时放下了关于“信不信”的严肃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