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按你说的办,只要搜到白粉,我会他让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多谢老大,我会按照您的英明指示办。”
“少拍马屁,没事快回去,非常时期你我都要小心。”说完他起身离去。
马小珍定定地看着岳奇离开,片刻后一位保镖进来,他问道:“没人跟踪吧?”
“没有。”
马小珍点头掏出一支烟,又拿出一张钞票,保镖伸手点燃。
他就着燃烧的钞票点燃香烟,看着跳动的火苗心里极度畅快,眼里尽是疯狂。
太子道西街旁的一家茶馆里,刘伯安拿出三个红包放在桌上一推,“陆社长,其实你不用这样做,选地的事我们也会照办不误。”
陆致远笑道:“刘署长误会了,事情怎样咱们都放在边。我没别的意思,交朋友而已,这些你拿回去。”
刘伯安见陆致远诚心实意,也就不再矫情,收好红包后,斩钉截铁道:“九龙塘东有几个地块,我帮你找那种业主已经移民、信息非常隐秘的地块,就不知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陆致远沉吟道:“年底吧。”
“那行,正好港府马上成立土地审裁处,到时更方便行事。我就选明年回收的地块,选好给你回话。”
“那就多谢刘处长,来日咱们共饮庆祝。”
“那是自然,我多问一句,陆社长跟港督很熟?”
“怎么这样问?”陆致远故作不知。
“西斯来访,港督拉你做陪,咱们可都见着了。看来今后还要多多仰仗陆社长啊。”
“刘处长客气,你我是朋友就不要生分,咱们来日方长。”
“好,就是这话,来日方长。”
两人对视一眼,举茶碰杯,一切均在不言中。
真是算人者人恒算之,刘滦雄想要算计陆致远,却没想到一个巨坑正在向他招手。
………………………………
第二十七章抵港两年
弥敦道《雅致报》报社内,陆致远与HLB国际负责人张文淼会晤良久。
HLB国际是香港资深会计师事务所,已在香港执业多年,信誉良好。
陆致远提出自己的集团架构设想后,要求HLB国际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策划案。
这对于久历战阵的HLB国际来讲属于基本操作,毫无难度。
张文淼满口答应,临走前握着陆致远的手道:“为顾客排忧解难是我们的天职,今后赵小姐专为陆虎集团服务,陆老板若有吩咐尽管直言。”
说完他把赵青萍郑重地介绍给陆致远。
陆致远见赵青萍三十来岁貌不出众却言谈干练、精神抖擞,感觉很满意。
送走HLB国际一行,陆致远坐回办公桌前,吴尚香收拾茶几问道:“大哥,顾姐姐什么时候来帮你啊?”
陆致远扯开一张报纸道:“还有个把月,怎么?想她?”
“有她在你会轻松很多的嘛,不像我笨手笨脚话都不会说。”
陆致远看着报纸里的股市报道,心不在焉地说道:“你做得很好,加油。”
香港股市自1973年3月9日创下峰值1774。96点后开始下跌,至1973年年底(12月24日),恒生指数最低跌至只有400。21点,全年最终仍以433。70点收市,全年跌势之急、跌幅之大,十分惊人。
尤其是1973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带来的油价上涨,已经影响弥广,大有演变成二战后最严重全球经济危机的趋势。
美国、西德、杰本猝不及防之下已经陷入战后最严重的经济衰退,西方各国的股市也是一泻千里。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于是进入1974年后,香港恒生指数在上年狂跌75%的情况下继续下跌。
现在“股市”二字已经成为朋友会面的忌讳话题,不过各大报纸关于股市的评论文章却仍然吃香。
陆致远知道这个跌势只有到今年年底才会停止,去年股市的高点要到7年之后才会打破,而正式站稳则要留待12年之后。
他暗自盘算,年底的时候怎么都要筹措资金进入股市,最关键是盯紧九龙仓和长江实业的股票。
吴尚香见他看报认真,于是不再打扰,捏着一本《会计学》悄悄出去。
片刻后电话铃响,陆致远顺手拿起听筒。
倾听一会后,他淡淡地说声“知道,辛苦了”就挂断,然后拨通一个号码。
“我知道游艇赌场是谁的了。”
“谁?”陈志超的声音。
“岳奇。”
陈志超叹道:“早该想到的,谢谢,我知道下面该怎么做。”
电话挂断后,陆致远兀自感慨。
世上之事竟然这般巧合,当日用岳奇名号吓唬别人,如今两人却要针锋相对。
不一会电话又响,他接通问道:“哪位?山子?怎么样,查到了吗?”
“那三个杰本人的确挨家挨户问过一个人,后来惹上人命官司逃回杰本,再没出现过。”
“一直没出现?你确定?”
“我确定,警方对这个案子很重视,一有蛛丝马迹肯定全体出动。”
“那你回来吧,辛苦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麦安主动打来电话,说有事可以直接上门说清楚,语气格外亲热,比之前几天的冷淡简直是云泥之别。
陆致远心里发笑,原来他不赌不毒不贪不色唯独恋栈禄位。
人皆有弱点,有弱点的人看起来才真实。
正自凝神间,刘荣华敲门进来。
“叔,你怎么来了,坐。”陆致远起身迎候。
“保安室没事,我就过来坐坐。”
陆致远倒上一杯茶水,“叔,刚想跟你商量个事,你一人在这边没什么朋友,不如找些元朗码头的好友过来做工,互相也能有个照应嘛,行不?”
“你有几个钱?经得起这般开销?”
“钱不钱你别管,我也不单为了你。现在香港这么乱,倘若真有那个帮派不知死活上门来骚扰,成果和阿香怎么办?”
“你开得起工钱?”
“放心,我有很多钱,你只管去联系。”
“好,那我等会就去。还有,今晚回去吃饭吗?”
陆致远想了想答道:“回去。”
刘荣华笑道:“我下班后做好饭菜等你们。”
看着刘荣华离去,陆致远暗自琢磨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
傍晚时分,陆致远带阿香回到陆虎园。
饭菜都已上桌,看起来颇为丰盛。
刘成果不时伸手试菜,自然引来刘荣华当头爆栗。
陆致远笑笑,拉着吴尚香坐下,“叔,今儿是什么好日子整下这么一桌?”
刘荣华用嘴咬开啤酒瓶,给陆致远和自己倒满,问阿香道:“喝一杯?”
阿香点头,刘荣华倒满后答道:“今天什么日子你不记得?”
陆致远一脸懵懂,刘成果抢道:“我知道,两年前的今天,大哥哥来我家。”
阿香一怔,惊道:“真的吗大哥?”
陆致远顿觉鼻子发软眼眶湿润,原来自己抵港已经两年。
回首这两年,自己一步步爬到了如今初露峥嵘的地位,也是不易。
不过这些远远不够,大丈夫当盛世建功,尽享道邦极乐才是。
刘荣华端起酒杯叹道:“阿远,叔没看错你,仅仅两年时间,你就创下这片基业。我也晓得你并不满足,但事事都要步步为营,万不可操切从事。来,叔敬你,过来两年怎么说都值得庆贺。”
陆致远和阿香端杯,刘成果大叫道:“我也要我也要。”
刘荣华屈指就要敲下,陆致远劝道:“喝一口吧,没什么的,来,帮哥喝一口。”
说完他拿起空杯倒上一点给刘成果。
刘成果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苦着脸嫌弃道:“真难喝。”
三人哈哈大笑,一饮而尽。
阿香喝完一杯起身盛饭,陆致远和刘荣华传杯弄盏继续添酒。
五杯下肚后,刘荣华红着脸道:“阿远,叔谢谢你让码头那几个弟兄过来。叔老了,很多事力不从心,今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成果可就交给你了。”
陆致远心里咯噔一跳,很觉不详,于是连忙打断道:“叔你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说起这话?成果与我亲如兄弟,你放一万个心。”
刘荣华咧嘴一笑,“说着玩的,你紧张什么?”
“说着玩也不行。”陆致远恼羞成怒。
………………………………
第二十八章卧虎藏龙
5月11日,内陆云省发生地震,震中烈度达到九度,经济损失较重。
陆致远在报纸上看到报道,心里很感难过。
他把李承伟叫来问道:“内地云省地震你知道吗?”
“我看过报道。”
“我想捐点款,该怎么做?”
“我要问问,你准备捐多少?”
“怎么也得百八十万吧。”
“只怕不妥,你得多想想。”
“想什么?”陆致远不解。
李承伟附耳私语几句。
陆致远沉吟道:“言之有理,那就捐10万港币吧。”
李承伟道:“老板,你也是新闻媒体人,不如问问新华社香港分社,兴许能直接捐过去,这样要比那些无良商人靠谱很多,你说是不是?”
“好,咱们等会就去。”
新华社成立于1947年,是新华通讯社的香港分部兼亚太总分社。
香港岛湾仔皇后大道上,陆致远下车后环视四周。
一年了,他再次涉足湾仔,看着左右日益繁华的街道,心里有些喜悦。
往前走五分钟,陆致远看着招牌问道:“香港新华社,就这?”
李承伟点头道:“正是。”
见大楼比较陈旧,陆致远问道:“你来过?”
“来过两次,到这里跟到家一样。”
陆致远拍拍他的肩膀笑笑,径自走进大楼。
李承伟跟在后面。
走上楼梯,陆致远听到有个清脆的女声在唱:“后皇嘉树,橘徕服兮。受命不迁,生南国兮。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歌声清越悠扬,荡人胸怀。
陆致远顿住脚步闭目凝神,“这是《橘颂》?”
“确是屈原的《橘颂》。”
两人来到三楼,右首第一个房间有一纤辫垂鬟的女子,正轻拢慢捻歌振琴弦。
陆致远暗赞却没多加理会径去第二个房间,里面一群人正在讨论剧本。
来到第四个房间门口,李承伟上前敲门,里面有人应声,两人推门而入。
一位白净脸孔戴副眼镜的中年人起身迎候,李承伟满脸笑容介绍道:“庄主编您好,这就是我提过的老板陆致远。老板,这位是新华社主编庄文田先生。”
陆致远上前握手道:“庄主编盛名在外得闻久矣,今日有缘见面,幸何如之。”
“哪里哪里,陆先生孤身一人闯荡北美取得赫赫之功,如今天下还有何人不曾识君?”
三人互相吹捧一番后各自落座,一个秘书模样的女子过来斟茶然后出去。
“陆先生今日登门有何见教?”喝下一口茶后庄文田撑撑眼镜问道。
“庄主编,我们都是在外打拼的游子,对祖国的一举一动无不记挂于心。这次云省突发地震,受灾区正好是本人家乡,所以想捐点绵薄之力,以表拳拳寸心。”
庄文田尴尬道:“这事我不好决定,你也知道如今可是非常时期。不如咱们去问问宣传部长黄光玉先生,看他如何示下。”
陆致远欣然同意。
三人出门上楼来到宣传部长办公室,又是一番见礼寒暄。
黄光玉身材稍胖浓眉大眼,听得陆致远表明来意后,语焉不详道:“按理我不该拒绝,不过…你准备捐多少?”
“10万港币。”
“这么多?”黄光玉面露难色。
陆致远赶紧解释道:“我这钱全是《雅致报》创办以来的利润所得,光明正大。我也是社会主义教出来的新一代华夏人,祖国母亲有难断不能袖手旁观,还望黄部长酌情周全。”
黄光玉这才放心,“伟大领袖说过‘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的资金根正苗红,我就帮你捐过去。放心,直接捐到云省。”
“那就多谢两位,在下这厢有礼了。今日天色尚好,不如我请二位吃个便饭如何?”陆致远起身递过自己新开户的存折客气道。
“陆先生不必客气,这几天我们实在太忙,还是改天吧。”黄光玉接过存折婉拒道。
陆致远正想问话,门口进来一人,五十上下五官英挺,正是明星鲍方。
他身后还站着三人,抚琴女子也在其中。
鲍方见陆致远在里面很惊讶,不过一时情急也没招呼就直接问黄光玉道:“黄部长,听说剧本又被否掉了是吗?为什么?”
黄光玉正色道:“内地正如火如荼地开展‘评法批儒’,这可是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我就问你,《屈原》是法是儒?是法我挺你,是儒就停止筹拍再也不要提起。”
“可我们六次定稿,这怎么可以……”
“涉及原则问题就算一万次定稿也照毙不误。”
陆致远在旁听得两人对答,约莫猜出是什么事,于是插嘴道:“黄部长,请听我一言。据我所知,屈原是反对贵族阶层、反对奴隶压迫、反对战争和诸侯割据的爱国人士,这明显是儒家所为。你们大可找历史系教授求证,根据回复再决定影片拍摄与否,也好过在这理争词辩,您说是不是?”
黄光玉和鲍方一听眼睛发亮,顿时觉得棘手问题举手可解。
“陆先生,刚才没招呼,实在得罪,你说去哪里找历史系教授求证为好?”鲍方拱手歉道。
“自然是内地名校的历史系教授最为权威,你可千万别贪图路近去香港大学。”
黄光玉附和道:“我说老鲍,还是你亲自跑一趟吧,越快越好。”
鲍方点头道:“我这就回去收拾,下午动身。你们几个过来见过陆先生。”
三人进门见礼招呼,陆致远才知抚琴女子是鲍方二女鲍起瑾,另两人分别是许鲜和陈瑾波。
四人出去后,黄光玉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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