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时代之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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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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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坐在沙发上做自我反省。
  虽然这京城老王讲话难听至极,他妈的满嘴跑火车,胡说八道。
  但有一句话还是非常对的。
  那就是“潜伏”开辟了一个新领域,这确实有悖于传统文学,这也是报纸上其他人批评“潜伏”的地方,甚至把它当做弱点攻击“潜伏”。
  对于这一点,张宣基本无从辩解。
  因为一个新生事物的诞生,它往往意味着变革,有人喜欢,喜爱至极。
  同样就有人非常看不惯,非常生厌。
  这从一位陕地赵姓知名作家的攻击言论中就可以看出,人家直白地说:这就是一本通俗小说,最多算是拓展了谍战领域,把它归类于文学,就是对传统的不敬,对经典的不敬。
  至于有悖于大众审美心态,这个张宣就不是那么在乎了,也不用多说什么,毕竟市场摆在那呢,50万册的图书,并不是自己刷单的。
  就算自己想刷单,50万册,自己的家当也刷不起。
  正在自嗨之时,正在人生得意飘飘忽忽之时,张宣被京城老王和陕地老赵给喷醒了,犹如当头一棒。
  他耐着性子,又把几十分报纸重新翻看了一遍。
  发现真是有多少人喜欢,就有多少人恨。
  张宣拿过笔和纸,做了粗粗统计,赞誉有七成,批评占三成。
  而且这次同以前的“风声”不同,赞誉的也好,批评的也好,下场的都是大咖。
  讲话都是有逻辑根据的。
  对,就算是批判,人家也是讲了逻辑根据的。
  虽然有点同行嫉妒和眼红之嫌,但毕竟也代表了一部人的心声和观点。
  静下心把批评看完,三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报纸放一边,张宣起身,揉揉太阳穴,感觉头有点胀。
  要不出去走走,换换气?
  望着外面的夕阳,这个念头一起,张宣就蠢蠢欲动了。
  换鞋,出门,下楼。
  扫一眼屋檐下,竟然没发现老邓在纳凉,心里有点失落,想找个人说说话都没。
  不知道为什么,极致兴奋过后就是极致的空虚。现在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有点孤单。
  他在思索,文学之路走到这,还要不要继续走下去?
  如果走下去,下一部作品该写什么?
  不能总写谍照题材吧,总要转型的。
  就像麦加的“人生海海”那样。
  一想到“人生海海”,张宣的那小心脏啊,又不可抑制地跳动了一下。
  哎哟,该死的贪欲。
  真是罪过。
  可能是暑假的原因,校园里碰不到几个人。
  偶尔见到的也是一些老师或者家属聚在一起带孩子,或者练气功。
  隔着老远观望了会一堆老大爷、老大妈盘腿打坐的场景,张宣很是无语。
  视线在人群中肆虐一圈,果然找到了老邓的老妈子,沈教授。
  短短一年,这沈教授变了个样。长发不见了,白发不见了,一头利索乌黑短发,60多岁的人一下子年轻了好多。
  要是不知道她的根底,说她50岁也会有人信。
  知道气功的本质和未来命运,张宣看来了几分钟就摇摇头,失去了兴趣。
  8月的中大,阳光充沛,晚风清凉,走在林荫小道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茉莉和木槿的清香。
  拉长的夕阳里,一群群候鸟在迁徙。
  不知道为什么,他望着天空的候鸟,此刻突然很想米见,想米见那一身素白的样子。
  想到米见,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扫墓的那个场景。
  时光苍凉,可眼泪依然清澈。
  他娘的,竟然又想老泪纵横一把了。
  摸摸身上,发现没带电话卡。
  没得说,张宣调转方向,穿过南门,熟门熟路找到一家杂货店。
  这店老板他非常熟悉,还是去年开学时,老邓介绍认识的。
  一进门,张宣就直说来意:“老板,打个电话。”
  见到是他,店老板把风扇调成摇头的状态,笑着说:“随便用。”
  拨号,等待……
  只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
  “喂,张宣。”是米见的声音。
  张宣有些意外,打趣道:“你这是知道我要来吗,守在旁边等我电话?”
  米见莞尔一笑,解释:“我刚才打电话到你租房。”
  张宣高兴问:“找我?”
  “嗯。”
  米见应一声,说:“前阵子给你寄了一些纸包糖,你收到了没?”
  张宣说没有,问:“你寄了多少?”
  米见说:“一斤,是通过邮局以包裹的形式寄的。”
  张宣说:“那我等会去邮局看看。额,邮局现在可能关门了,我明天早上去看看。”
  米见说好,问他:“你暑假要回来吗?”
  张宣说:“要回来,在等人。”
  至于等谁,他不说,她也懂,都没往下问。
  这一刻,张宣突然说:“米见,我想你了。”
  米见用手指把脸上的细碎发束勾到耳后,轻抿嘴没做声,就那样静悄悄地立在那,也没挂电话。
  几秒后……
  张宣问:“还在不在?”
  米见回答:“在。”
  张宣问:“你还欠我一顿饭的,还记得不?”
  想起他死皮赖脸的那一幕,米见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淡淡笑意,说:“记得,不敢忘,不然你会没完没了。”
  “是吗,有这回事吗,我就不是那样的人,别诬陷我。”
  不要脸地自证一番清白,张宣就说:“等我回来,你请我吃饭。”
  米见说好。
  聊了20多分钟,电话到尾声时,张宣旧事重提:“请我吃饭时,记得穿白衣服,我喜欢你穿白衣服的样子。”
  说完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米见是不会在言语上回应他的。
  要想米见有进步,要想米见慢慢主动,哎,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不过他也不急,有些东西得慢慢品尝才有味道,才会觉着美,才会愈发的珍惜。
  如果急了,反而不是那么完美。
  把听筒放回去,张宣掏出钱问:“老板,多少钱?”
  老板赶忙摆手:“不用不用,都是熟人,不用给钱。”
  打了这么久电话,不给钱怎么能行呢?
  人家可以跟自己客套,但自己不能当真。
  也不知道该给多少合适,张宣干脆拿出3张10元的塞给一边偷听电话的小男孩。
  然后出店门,打算走人。
  这时小男孩问店老板:“妈,是不是穿白衣服的女生都很美?”
  张宣:“……”
  小孩,你就不能等我走远点再问吗?
  还有你小小年纪就问这个,你想干什么?
  店老板瞄一眼张宣,咧嘴笑着没做声。


第281章 你的心意我懂
  穿过马路,张宣望着近在迟尺的南门,想了想,换个方向,绕道去了一趟附近的邮局。
  没有意外,大门紧闭,确实下班关门了。
  倒是旁边的侧门是敞开的。
  有两个邮政女职员在搬一个大纸箱,从外面搬进去,看样子很吃力。
  张宣顿了顿,走过去帮忙。
  俩女人有些意外,下一秒露出笑容表示感谢,很明显人家判断出来张宣是中大的学生,少了一份戒心。
  帮着把东西搬到里边。
  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性热情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张宣接过喝一口,就试探着把来意说了说。
  人家一怔,就道:“你等下,我帮你看看。”
  说着人家拿出包裹登记清单,查了起来。
  一会儿问:“你叫张宣?”
  “对。”
  “东西已经到了,前两天就到了,你要是再不来拿,过了明天就得按规矩把东西返回去。”
  “谢谢。”
  拿到东西,张宣笑着表示感谢。
  心里却在腹诽,这年头大城市的邮政服务还没乡下农村好。
  看看镇子里的林邮差,每次都送到家,就算被狗撵了,也一样风雨无阻。
  纸包糖……
  米见为什么会给自己纸包糖?
  难道是根据农村的习俗,喜糖?
  这样说,好像也勉强说的过去。
  可是发喜糖,不该应是自己给她发么?
  带着疑惑,张宣很是利落地撕开包装。
  一斤纸包糖体积不大,但掂在手心却有股沉甸甸的感觉。
  报外面的纸袋拆开。
  往里一瞧,嚯,张宣直接傻眼了。
  不是说好最贵的纸包糖吗?
  就这?
  这不是自己在前镇汽车站经常买的便宜货么?
  以前自己之所以买这便宜货,那是因为每次赶时间,顺手抓几把走人。
  米见不是这样的人啊,在自己认知里,是挺大气一人儿呀。
  心里这么想着,张宣瞅着纸包糖发呆。
  一分钟……
  两分钟……
  瞅着瞅着,张宣忽然心思一动,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了:这,这不是自己上次随手给米见的纸包糖吗?
  那次自己给了几颗?
  六颗,还是七颗来着,或者八颗?
  记不得了。
  张宣伸手到袋子里搅动一番,仔细观察一会儿后,发现来来回回都只有六个颜色的纸包糖。
  难道是自己曾给了6个纸包糖吗?
  还是说自己上次随手给的纸包糖是这6种颜色?
  真的,也许,有这种可能啊……
  不过,管它是哪种呢。
  张宣现在很兴奋,很激动。
  以他对米见的了解。
  她这样做,绝对有她自己的道理,不然不会买这种最便宜的纸包糖给自己。
  而在自己明明说要吃最贵的纸包糖的情况下,还给自己最便宜的,那肯定含有寓意。
  前生两人相知相识一辈子,今生也认识好几年了,张宣几乎不费功夫就懂了米见的心意。
  她这是在回应自己。
  她这是通过纸包糖告诉自己:你的心意我懂。
  至于为什么她在现实里对自己的感情从不做出回应。其实理由很多,最简单的就是双伶的存在。
  呼!……
  想通这点,张宣把纸包糖高高举起来,迎着夕阳。
  望着在夕阳下折射出迷蒙光彩的纸包糖,这一刻,张宣仿佛看到了米见,仿佛米见就在自己手心。
  一时间,他痴了。
  看着纸包糖痴了,醉了。自己努力那么久,米见终于对自己做出回应了。
  虽然还是很矜持,很理性,很礼貌,很有距离。
  但,这就足够。
  他很知足。
  都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米见今次能迈出第一步,那在以后就会迈出第二步,第三步……
  在往后的日子里,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前生那样不分彼此。
  一路狂奔,迈开步子在校园里撒腿跑,张宣这个老男人,此刻快乐的像个孩子。
  好多年没这么肆无忌惮了,好多年没这么有少年心了。
  老夫聊发少年狂,这种感觉真好。
  他好想高歌一曲,好想大声呐喊,好想同周边的树,周边的花花草草分享自己此时此刻的喜悦之情……
  去他妈的稳重,要不就喊一嗓子?
  这个想法一起,张宣就不想压抑自己,今儿怎么得也要做个自由人。
  “啊!……”
  ???
  !!!
  张开嘴,大声喊。
  只是“啊”字才喊出口,才喊到一半,张宣就戛然而止,半路中断了。
  半路被迫中断了,不好意思中断了。
  因为他的余光不经意一瞥,瞥到了熟人。
  只见文慧和她父母站在惺亭,正一脸莫名意味地打望自己。
  张宣无语,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来到惺亭了么?
  文慧一家子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没注意到?
  张宣懵逼地看着三人。
  三人也睁着眼睛瞅他,脸上都带着笑,明显是看到他又跑又叫的开心画面了。
  这,你们就真不当人了啊?
  就不能假装没看到么……
  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不懂?
  还这样瞅,还这样瞅!等会我把大作家的名头亮出来,吓死你们!
  真的是……
  好丢人,好想转身就走,内心这么想的张宣走过去,挤个笑脸同文图远和周容打过招呼后。
  就问文慧:“你们什么时候回学校的?”
  文慧回答:“刚回来不久,大概有半个小时的样子。”
  张宣又问:“双伶和邹青竹呢?”
  文慧告诉他:“她们在租房洗漱休息。”
  张宣点点头,又礼貌寒暄几句就直接走人。
  周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一直微笑着打量他。
  张宣都转身走了,周容视线还跟在他背影上。
  见状,文图远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见,上次也没见你这样看人家,小心把小张吓到了。”
  周容没理会,而是问:“你看出来了没?”
  文图远不解:“看出什么,你说的是哪方面?”
  周容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笑说:“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浓浓的文人气息。”
  闻言,文慧古怪地看一眼自己亲妈,偏头笑了。
  文图远没注意到女儿的反应,也是跟着看向张宣背影,盯着打量一番,却什么名堂也没看出来,最后摇摇头。
  以为又是妻子几十年如一日的起了顽皮心。
  没当回事。
  ……
  一路小跑回到教师公寓,这次竟然看到了老邓,在梧桐树下纳凉。
  旁边还多了个人,是鲁妮。
  张宣问:“今天接嫂子去了?”
  老邓龇牙咧嘴骂道:“胡说啥子哦,别没大没小,我们现在还是你老师。”
  张宣一副我懂的样子说:“那我换句话,是公螃蟹接母螃蟹去了?”
  鲁妮听不得这话,直直瞪眼:“张宣,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名人,说话能不能收着点?”
  这时王丽老师从旁边的门里出来,甜甜一笑,就帮张宣腔:
  “收什么啊,你们做老师的晚上都不收着点,人一年轻小伙,要收什么。
  再说了,张宣讲的对,你们现在就像螃蟹,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
  螃蟹走路可不就是六亲不认,直来直去地么……
  张宣服了,对着人畜无害的王丽竖个拇指,也是上了二楼。
  开门,换鞋,悄悄进去。
  侧耳倾听一番,发现主卧浴室里有声音。
  张宣眼睛一动,放下纸包糖,推开浴室门像风一样冲了进去。
  “啊?……你要干嘛?”
  张宣没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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