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联谊寝里,除了小十一外,在学校继续求学的人今天好不容易聚齐了,一时感慨丛生。
就着丰盛的晚餐,四人聊了很多学校的人和事。
幺妹儿觉得自己插不上嘴,干脆抱孩子去楼上看电视去了。
中间柳思茗突然说:“艳红和欧明结婚了。”
沈凡显得很懵逼,半晌才期期艾艾道:“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么大个事?”
柳思茗说:“偷偷领的证,谁也没通知,要不是刘琳有次去深城出差,突然去看望外企的艳红,还没发现这事呢。”
张宣和沈凡互相瞅了瞅,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美娟对两人说:“我猜他们俩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吧,或许以后会补办酒席也说不定,毕竟艳红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热闹是方美娟的委婉说法,真实地想法就是:丁艳红是一个爱炫耀的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没个声响呢?
刚才提到刘琳,张宣问:“她如今怎么样?”
柳思茗欲言又止,对方美娟讲:“你说吧?”
方美娟惋惜地说:“暑假我和思茗特意去见过刘琳,她如今跟一个40多岁的男人住在一起。”
沈凡有点懵:“大这么多?对方是做什么的?”
方美娟没直接说明,“据传是弯弯那边一大老板,非常有钱。”
接着她又补充一句:“虽然那男的年纪大,但很儒雅,还有人家原配死了,不存在道德问题吧。”
张宣没吭声。
在道德上,自己都立不住脚,没资格说别人。
沈凡问:“两人会结婚吗?”
柳思茗这时说:“同我们吃饭喝酒时,刘琳明确表示不会,等她获得了她需要的,就会离开,她设定了时间,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
张宣无语,感觉这情节他妈的好熟悉啊,后世这样的新闻见多了,问:“那老万知道这回事不?”
柳思茗一脸的意味:“肯定是知道的,但好像不嫌弃唉,每个月都会过去找刘琳吃顿饭,有时两人偶尔还会看场电影,但也就如此了,刘琳目前似乎不愿意跟万军更进一步。”
方美娟跟着搭茬:“说实在的,万军现在的条件很好了,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讲,已经算有钱了,要找结婚对象估计应该很简单,可为什么他还会执着于刘琳呢?”
说完,她就看向张宣,求答案。
沈凡跟柳思茗同样不解,一起看向张宣。
张宣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悠悠地说:“这叫犯贱吧,不是说老万犯贱,而是人性有犯贱的隐藏属性,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或者说,老万对刘琳爱慕了6年,已经形成了一种执念。
要是刘琳不答应老万,这执念会一直持续下去,越积越深。要是万一哪天刘琳答应跟他在一起了,也许老万会失望,搞不好还有厌倦的一天。”
柳思茗恍然大悟,反应最快:“你这话很有道理,那刘琳是不是一开始就认清了这个事实,所以才一直没答应跟万军在一起?”
张宣点头又摇头:“刘琳没跟这大龄男人在一起之前,在万军那里应该还是满分,或者溢出满分。
但经此一遭,那就不好说了,至少在万军潜意识里打了折扣,将来要是走到一起肯定会出问题,男人越强问题出的越大,我想刘琳应该对此有清晰的认知,所以才和万军止步于朋友这条界限上。”
方美娟说:“刘琳好厉害啊,我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像个孩子。”
张宣望一眼沈凡,呵呵直笑,把方美娟和沈凡两人脸都笑红了。
谈了一阵,方美娟突然问张宣:“你知道李正的消息不?”
张宣摇头:“我一直很忙,没去过问这事,你们呢,也没任何消息?”
沈凡说:“没,老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老万曾经打过老李家电话,但那边说已经搬家了。”
柳思茗丝毫对李正一直没啥好感:“肯定是出了变故吧,不过李正也是自找的,好好的一张白纸,本可以画山水画,结果最后成了厕纸。”
自从李正屡次打女人的事情曝光后,两个联谊寝对他的感官直线下降,尤其是这些女同志,没毕业之前就几乎没啥好脸色了,现在过去这般久,就似乎更加不愿提起。
四人默契地跳过李正这个人,张宣问起了柳思茗和魏子森的事情:“过去听你讲,你们毕业就结婚,现在呢,还是这种想法么?”
柳思茗大大方方说:“对啊,到时候请你,你一定要来喝酒啊,你可是我们最大的牌面了。”
张宣爽快道:“没问题,只要你们办酒席,我不请自来。”
这顿酒喝得有点多,直到很晚才散。
赶回教师楼的时候,发现双伶都已经睡着了,只有陈燕在外边走廊上守着。
张宣扯了扯领口,对陈燕说:“你回屋休息吧。”
陈燕对着他点点头,下了一楼。
喝得有点多,老男人在书房坐了会,看了半小时书才洗澡,然后躺到床上。
“亲爱的,回来哪。”杜双伶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看一眼他,然后伸手抱住他腰腹,又闭眼睡。
没一会儿,匀称的呼吸声在静悄悄的卧室响起。
张宣没什么睡意,一直侧头盯着自家媳妇看,就这样看着看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点困了,然后也睡了过去。
次日。
一大早谢琪就打来了电话,说冰与火之歌第6部市场爆炸,口碑爆炸,一个月疯售2500万册。
张宣本来已经对这些麻木了,但这一惊人数字还是让他兴奋不已,“挺好,辛苦你了。”
谢琪问:“企鹅出版社的社长问,第七卷在写吗?”
张宣回答:“在写?”
谢琪又问:“冰与火之歌完本后,老板你还有新的构思接上么?”
张宣回答:“有,甚至连名字的想好了。”
谢琪激动问:“叫什么名字?”
张宣回答:“三体,分三卷,目前在构思大纲。”
谢琪用笔记下:“好,我回头就告诉企鹅出版社,想来他们会比我还激动。”
张宣问:“莉莉丝在干什么?”
谢琪说:“我刚陪她打完网球,她应该已经洗漱睡了。”
张宣问:“打网球?”
“对呀。”谢琪说:“最近我们两姐妹爱上了这运动,挺有趣的,还能锻炼身体。”
第1062章
想象一番身材炸裂的莉莉丝打网球,老男人眼睛就开始放光。
哎,他娘的,他最喜欢打球了。
谈论完网球,谢琪说了另一个消息:“老板,你的‘人世间’我突然发现这阵子很多书店有售卖。”
“是吗?最近忙,我一直没去关注这方面的事情,都是陶歌在帮我打理。”张宣如是说。
稍后他问:“行情怎么样?”
谢琪说:“卖得可以,相当一部人都是冲着你的名字去买的。”
张宣问:“口碑呢?”
谢琪说:“我特意看了相关报纸,还成,但由于‘人世间’有100多万字的超长篇,口碑还得等一段时间发酵,到时候有消息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这在张宣的意料中,也没有抱太大的期待,毕竟东西方文化差异甚大,想要短时间内像科幻小说那样爆裂似地在读者群传染,那不现实。
等他打完电话,杜双伶推开门,探头进来:“亲爱的,吃早餐了。”
张宣盯着她前面问:“早餐吃么个呢?允许吃包子吗?”
杜双伶片了他一眼,嫣笑着说:“那是晚餐,快起来,青竹下了牛肉面,牛肉哨子可是我炒的,你快试试。”
“诶,要得要得,马上起来。”张宣手机一丢,一股脑儿下了床。
十分钟后,杜双伶期待地问:“味道怎么样?”
张宣连着试了5块:“够味,好吃。”
话说都是重油重辣重麻,牛肉炖烂,想不好吃也难啊。
见他不像作假,杜双伶像喝了蜜一样,很是高兴,又给他舀了一大勺子。
邹青竹看着两人,不说话,只是自顾自吃,心里却在暗想:自己男朋友什么时候过来呢?最近电话也打不通。
早餐吃得满意,吃了满满一大碗。
饭后,杜双伶问他:“要去教学楼不?”
“去,新学期了,得去打个转身。”张宣是这么说,也是这么想,人活在世上,一些必要的人际关系总要维持的。
不过别个都是拿书去教学楼,他直接在背包里装了一些顶级红酒,打算书记主任以及辅导员都送两瓶,以表示这些年他们对自己的关照、对双伶的关照。
主任还是老样子,精神。
倒是书记要走了,哦,这么说也不会,要高升了,不过还在中大,咱张某人的关系又要硬了一步。
把红酒一一给几人,张宣跟主任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毕业的事情。
他试探问:“双伶留校……”
还没等他说完,主任就大手一挥:“小杜表现很好,各方面极其优秀,你不用担心。”
得,这是提前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也是,就咱这身份,去哪所大学不得供着?
要不是中大是自己的母校,这里有香火情,他天下之大,哪都能去。
张宣喝口茶,又说:“青竹和双伶很要好的朋友……”
主任哈哈一笑:“你经常到处奔波,小杜确实需要一个好朋友在身边陪着。”
闻弦知雅意,张宣以茶当酒敬对方一杯,然后说:“明年8月份我和双伶可能会结婚,到时候还请老师赏脸。”
主任有点愣:“这么快?”
还快?
这还快?
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两孩子爹了,筷子都试过5个碗了,你怎么这幅傻愣表情呢?
毕竟在社会上摸爬打滚了几十年,主任只愣一下就恭喜说:“恭喜恭喜,祝你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接着又感叹一句:“才几年光景诶,看着你们进来的,没想到就要成亲了,哎,老了,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张宣笑笑,“瞧这话说的,老师你要不提老,感觉还像个18的小伙。”
“哈哈……!”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主任听了没任何感觉,但是张宣说的,那就不一样。
给他丢根烟,说:“日子定下来就提前告诉我,那个时候我可能在家,去湘南需要坐转车。”
“好。”
聊了半小时,张宣出了主任办公室。
此番没白来,一是把双伶和青竹留校地事情搞定了。
二是提前发了请帖。
三是以喜讯隔山打牛。
他相信,以主任和秦月明的关系,肯定会把这消息传达,到时候小十一就知道了。
娘希匹的!还想留个问题给我猜,看到时候谁先急眼。
想到小十一,他给叛徒杨蔓菁发短信:有段时间没向我报告了,你是不是屁股痒了?
杨蔓菁秒回:报告!小十一今天和月明阿姨吵了一架,她采用了以静制动、诱敌深入、迂回包抄、战术穿插等战术,最后达到了一举灭敌的效果,成功把月明阿姨气得掀了饭桌。
张宣眼皮跳跳,小十一这么厉害的嘛,问:后面呢?
杨蔓菁报告:报告!小十一去外面买了盒巧克力,又成功把月明阿姨哄好了,后面更是亲自下厨,月明阿姨吃了两大碗,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张宣:这手段可以啊。
杨蔓菁:报告!哥,小十一这女人你要注意啊,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蜜里藏刀,以后你在床上要小心点哦,最好是一举降幅她,别给她休息的机会。
张宣不想跟这鬼丫头讨论床上的事,感觉怪怪的,又问:我要办你的事怎么样了?
杨蔓菁:正在努力办。
张宣:抓紧点。
杨蔓菁:好嘞,哥你放心,被我盯上了,她没地方跑的,跑太平洋把水抽干,跑珠穆朗玛峰就把山炸掉,我已经成功给地球编了个网,她跑外太空都是自投罗网。
张宣叹口气,这姑娘没救了咯,收起手机。
……
时间一晃而过,很久就到了9月末。
不知不觉间就在中大待了一个多月。
这个月,他除了写作“冰与火之歌”最后一卷外,关心最多就是两个孩子了,每天都要跟米见和董子喻聊会。
听到张思琴隔着电话喊“爸爸”、“爸爸”,心里痒痒地。
可惜咱家张觅还不能开口喊人,要是他会喊了,那该多好哇,想来会非常激动吧。
有一件事他觉得很怪,这一个多月一直没和双伶采取安全措施。
可自家媳妇一直没怀上,昨天还来了大姨妈,这让他暗自郁闷。
正如文慧所说:第三个孩子,他将有意控制,要么双伶怀,要么文慧怀,跟她们在一起时,不采取措施。
想到文慧,老男人真有些思念她了,默默查看日历。
发现今天9月28日。
快了快了。
后天就要过去了。
这般想着,他走到没人的地方给阮秀琴同志打电话:“老妈,您老抽个空,陪我去一趟沪市。”
一听到去沪市,这几年见识多广的阮秀琴同志就忍不住心里打颤:“一定要去?”
张宣听得好笑:“怎么?您老这是怕了?”
阮秀琴小声说:“文慧不比别个,文家更不是一般家庭,满崽,妈还真的有点虚。”
张宣给她打气:“不用怕,反正是你儿媳,做婆婆的怎么能怕儿媳呢?请拿出阮秀琴同志的气魄来,拿出您平时的花花肠子来,保准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阮秀琴还是没底:“这可是文慧哎……妈……”
张宣打断:“行了啊行了啊,这趟我心里有数,您老当时也不敢见米见父母,不还挺好么。”
阮秀琴问:“你跟妈交个底,给文慧和文家什么样的牌?”
张宣没直接明说,只是道:“他们想要的牌,我都给。”
阮秀琴原地思考一番,差不多懂了,“好,那妈什么时候动身?”
张宣说:“明天吧,明天您直接从京城去沪市,我过去和您汇合,您老现在可以收拾收拾了。”
阮秀琴问:“要去很久?”
张宣说:“她要去欧洲参加钢琴演凑会,我带您一起过去趟,时间短不了。”
阮秀琴诶一声,说:“那妈去跟米见说说,就说家里有事,回趟家。”
张宣本想说不用,米见心里门清,但还是没劝阻,表面功夫尽管是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