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时代之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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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时代之1993-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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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点功夫把红薯去皮切丁,他拿个升子去米缸打米。
  只是把米缸盖子揭开时,人都傻了,米缸里竟然有两只老鼠,此刻正翘个大屁股仰视着他。
  六目相对,不,一人两鼠对峙片刻,张宣怒了,干它娘的!老张家都省吃俭用吃红薯饭,你们凭什么吃白花花的大米啊!
  阮得志同志不让我睡觉,我忍了;你们吃我的白米饭,我不能忍啊!
  说时迟那时快,张宣把木盖子一盖,就乌泱乌泱喊大姐拿尿素袋来,非得收拾死它们不可。
  尿素袋来了,从外面套住米缸开口,把老鼠和剩余的米一起倒进去,用手掐住袋口,抡起尿素袋往石头上猛咂!
  费了老大功夫,老鼠咂晕了,可是那米,一堆鼠毛……
  阮秀琴同志赶过来,肺都快气炸了,没好气数落道:“就你能,书读到屁眼心心里去了,被个老鼠摆了一道。”
  “我……”张宣梗着脖子,半天都支吾不出一句话来。
  暗恨这老鼠真他娘不是个东西,死了还要拉个陪葬的。


第16章 大年夜
  红薯饭没煮成,米还弄坏了,见后来的阮得志拿把菜刀要剥老鼠做菜吃,他气得哟,回房倒头就睡。
  ……
  白天没人打鼾,这一觉张宣睡得好舒服,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过了。
  外面还在刮风,还在下雨,马路上的行人比起上午倒是少了很多,倦鸟归巢似的都赶回家准备年夜饭呢。
  一起床,中饭才扒拉一口,阮秀琴就给他布置了一个任务,去河对门的生长队组长家里分鱼。
  上村有个现象,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公共鱼塘,然后承包给个人。明文规定,不论谁是承包者,不论盈亏,每个年关,生产队里按户口本每口人可以分半斤鱼。
  像老张家户口本上有4口人,这几年每次都能免费得到2斤鱼。
  河对门不远,直线距离300米左右,过桥绕道也不超过500米,张宣撑把黑布伞赶到时,生产队组长家里人满为患,杂七杂八都是来分鱼的。
  说明来意,只要签字画押,2斤鱼就到手。
  签完字,凑到装鱼的大澡盆里挑挑选选,最后挑了条2斤8两的草鱼。
  生产队长是他本家,亲堂叔,拿杆秤瞅了眼说:“要额外付8两的钱。”
  张宣点头说好。
  这时堂叔老婆过来了,拿根草绳麻利地穿过鱼鳃,就塞给张宣,说都是自家人,不要额外给钱。
  堂叔是个吝啬之人,顿时有点急眼,但迎接到自家媳妇那吃人的眼神后,又只得猛吸一口旱烟,眼睁睁望着张宣提着鱼走了。
  其实他也只是想恶心恶心这位小家子气的堂叔,回到家后还是让大姐把这钱送了过去。
  老张家穷是穷了点,但得有骨气不是?又不是几百几千几万,怎么能去赖皮呢?简直坏名声。
  欧阳勇作为准女婿,下午按习俗来送年祭了,标准的三生:鸡,鱼,肉。
  鸡是七斤重的大红公鸡,那鸡冠红艳艳的惹人欢喜;鱼也是5斤多的大草鱼,猪肉也不少,目测不少于4斤。
  舍得!大气!
  这大姐许配给欧阳家算是嫁对人了。要知道上辈子张宣就没见过阳恩德这么阔气过。
  倒也不是他贪图小营小利,而是你送个年祭,就半边鸡、七两肉也好意思送出手么?但阳恩德就是这么干的,说出来都是上村一大丑闻,被外人当做茶余后饭的经典话题传承了几十年。
  往年过年,张宣都要帮着杀鸡做菜的,但今年多了个阮得志,阮秀琴硬是把他摁回房间看书。
  就没点自由权了,大过年的,我就是想放松放松不行么?坐在条凳上,张宣用和媳妇说话的语气跟周慧敏这么抱怨。
  墙上的周慧敏不搭话,只是明媚皓齿的对着他笑,很明显不想在公婆和丈夫之间吃夹生饭……
  傍晚阴云笼罩,雾气缭绕,山风一吹,天气越发冷了,这才有点像过年的样子。
  六点过,阮秀琴就催着张宣去洗澡,接着给他拿了双崭新的千层底自制布鞋,一套新衣服,喜滋滋让他换上。
  这是每年的一个固定戏码,叫焕然一新,就算家里再穷再苦,阮秀琴都会咬牙坚持。
  不赶早,不赶晚,七点一到,老张家准时把鞭炮点燃,就见阮秀琴手捏三根香在神龛下跪跪拜拜,一边伏卦一边烧钱纸,口里还念念有词地祈祷,求祖宗保佑风调雨顺、人财两旺……
  末了,她总是要特意招呼一声死去的丈夫和大儿子多吃点,吃好点,还嘱咐这父子俩不要在阴间和人吵架,缺钱就托梦与她,会给他们烧的。
  年夜饭十二个碗,村里讨彩的称呼叫月月红。
  鸡、鱼、肉三生必须有,蛋卷、猪血丸子和炖萝卜年年不缺席,其它的菜就看着凑,凑够12个碗就行。
  要是家里实在穷的话,每个菜舀两碗也是行的,反正老张家就是这么干。阮秀琴凑了9个菜就不行了,后面还是舀了重样。
  在阮秀琴同志的要求下,每个菜都必须吃一筷子,说这是沾福气。
  尤其是豆腐鱼要多吃点,年年有余嘛,寓意是极好了。
  福气不福气的张宣不知道,他反正吃得挺殷实,甜酒配菜,满嘴流油,这是他重生回来吃得最舒畅的一次。
  今夜得了两个红包,阮秀琴给了二块二,阮得志给了二十二,蚊子再小都是肉啊,张宣假装很高兴接了,然后又非常自觉地偷偷塞给了母亲。
  不给不行!她过几天会找借口要回去的,从小到大年年如此,还不如早识趣些呢。
  没手机、没电视、没娱乐节目,四人吃完年夜饭就围着炭火盆烤火,吃瓜子花生,说说话,准备守岁到12点。
  后来停电了,好在见怪不怪的阮秀琴备了一把红蜡烛,这次破天荒地点了两支,溢满的烛光把堂屋撑得红红的,印在四人脸上全是喜气。
  午夜十二点,正当张家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讨论张萍明年结婚的嫁妆时,沿马路上边400米远的老四合院传来了吵闹声,打架声,接着变成了哭声……
  撕心裂肺的声音好大,整个上村3000来户人差不多都听到了。
  张宣有点后知后觉,这一刻根据记忆,他才想了这件荒唐事。
  如果迟到的记忆没有出错:在这辞旧迎新的除夕夜,有两家人为了讨彩头,为了第一个打到新年12点这一刻钟的井水,打架了,不小心打死了人。
  还是嫂嫂打死弟弟。
  其实张宣知晓,之所以打架这么凶,这里面有隐情,不是简简单单的争井水。
  说起来也是让人难以置信,背后的真实原因就是嫂嫂和弟弟私通,有了感情。
  但两人在私通半年左右后,弟弟感觉愧对大哥,而向嫂嫂提出了分手。
  可嫂子是彻底爱上这个弟弟了,死活不愿意哇。为此嫂嫂求了弟弟好多次想复合,但都遭到了拒绝,于是由爱生恨。
  然后在这次打井水的时候,找着借口火气特别大,一扁担故意照着弟弟太阳穴打。
  嚯!好家伙,一招致命!
  外面闹轰轰的,好多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纷纷往那边赶。
  阮秀琴不许几人去看热闹,说大过年的怕沾晦气,于是老张家一家四口就杵在大门口往上探了会头,还不时和周边邻里八卦八卦。
  果然没过多久,就见一群人抬着竹凉椅慌慌张张往镇上医院赶,竹凉椅上铺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被子下躺着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耷个脑袋。
  “进去吧。”看了会,见不得这样的阮秀琴情绪有点低落,把三人都推了进去,然后见风太大了,又把大门合上,横好门栓。
  不过进屋不到20分钟,就有人挨家挨户通知说那人已经死透了,等会抬回去经过大家门口时,都出来放一挂鞭炮。
  其实这都是老习俗了,死人经过哪,哪里的人家都会主动放一挂鞭炮送行,不过也不会白放的,事后会得到一块毛巾一包烟。
  大年夜,阮秀琴和阮得志两姐弟坐一起叙旧,聊着以前往事,聊着小时候童真,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说着说着就哭了,说着说着又笑了,后面兴致来了,还加餐,各自喝了一碗多烧酒。
  这时候张萍也在旁边凑凑热闹,半碗烧酒下去,脸跟脖子红的比猴子屁股还艳,摇摇晃晃,摇摇晃晃,最后整个人缩到了桌子底下,醉得不省人事。


第17章 喜庆
  张宣也想喝来着,但阮秀琴只给他倒了三口的量,再多就不给了。还坚持要的话,阮秀琴同志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瞪他。
  这着实把他郁闷到了,于是化悲痛为食量,把肚子塞得圆圆的。
  后面喝点温水下去虽然胀得慌,但还是高兴,两世为人,终于把肉吃吐了一次。
  喝完酒已经是凌晨一点过了,外面除了狗叫,也没了几户人家还亮着灯。
  阮得志同往常一样,喝完酒倒头就睡,然后鼾声如雷。
  本以为这样就算了,张宣脾气好,能忍,可是后来听到这人竟然还新鲜的磨起了牙,这就真难受了啊!
  那yagi……yagi……的声音,就好比把他和貂蝉、甄宓以及大小乔等人脱光了关在一个屋子,然后再把他阉割了一样,难受的人都快要爆炸了。
  好几次想塞只臭袜子,或把他一脚踢醒,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最后都不了了之。
  毕竟是舅舅来着,毕竟还有求于人来着,不能做的太难看。
  最后欲哭无泪的张宣没得法,只能把煤油灯移到了堂屋,然后在八仙桌上奋战了一夜的政史地。
  这已经是第三个晚上熬夜战斗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天,想想就心塞。
  这一刻他特别希望能挣一笔块钱,把债还了,把木屋翻新下,拥有一间真正属于自己的房间。
  凌晨三点过,上村零星响起了鞭炮声。
  四点时,外面已经翻天了,对门小卖部几个小孩放着冲天炮,pia叽pia叽没完没了,真是有钱人啊!
  阮秀琴起来了,见满崽在熬夜奋战,还特意在旁边看了会,对他的刻苦努力很是欣慰,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宝贝儿子是被逼的。
  后面阮得志也起来了,看见他在做数学题,由衷感叹地说:
  “你起的真早,比我那时候读书还努力,每次我醒来都看不见你人。”
  “……”
  张宣悄摸翻了记白眼,听到这么不害臊的话,恨不能一笔杆子撮过去。
  做人怎么能这样没有自知之名呢?
  大年初一,张家都很安静。
  儿子没成家,女儿还没正式出嫁,老人又都不在了,没人来拜年,也不要去拜年。
  一家四口除了在马路上散散心,和熟人扯扯皮,基本都是在自家呆着。
  对了,张宣看见邻居胖小孩的“浦东”姐夫了,个子不高,长相平庸,还有一个成龙鼻。说实话,要不是这男的是大地方人,压根配不上胖小孩姐姐。
  这一天平平淡淡,唯一的波澜就是,镇上派出所来了好几个人民同志,把昨晚打死人的“嫂嫂”带走了,押上警车的时候,全村人都在指指点点。
  初一儿,初二郎。
  初二,一大早欧阳勇就来拜年了,张宣又得了个120块的大红包,然后在阮秀琴同志的殷切注视下,默默交了出去。
  今天开始,张宣一直在外面溜达,除了去了趟亲姑姑家外,村里的毛毛亲戚也还是蛮多的,都得走马光花似的去一遍。
  反正过了初一,大家就可以自由串门了,迎来送往,主家也不要打发客人糖和瓜子花生了。
  这是一群牌鬼的福音,各自在家憋了一天,都憋坏了。
  这不早饭一过,马路上到处都是喊打牌的,连还在读书的张宣都被人喊了四波,他没去。
  但阮得志作为一个身份地位尊崇的吃国家粮的人,平时回来又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那是没法拒绝的,被人拉走了。
  不过今天生意最好的还是小卖部,挤满趴满开了六桌,男女老少都有。
  初八是个喜庆的日子,大姐和欧阳勇订婚。
  鞭炮响了一上午,这是老张家这几年最热闹的时刻。
  上次张家这么多人凑一起还是张宣父亲出殡的日子,这些年一直在悲丧中熬过来的阮秀琴今天终于迎来了喜气。
  欧阳家的订婚彩礼给足了面子,4200!
  而且媒婆当众说了,今年端午节结婚时,还有1200的礼金。
  4200加1200,真是好大一笔钱啊!
  这笔钱把整个上村的人都震动了,一个上午大家都在议论这事,都说这钱搁一般人家都能娶两个媳妇了呢……
  那些女人言语之间羡慕得啊,恨不能把自己女儿嫁过去;没女儿的摸摸自己胸前四两肉,心想嫁自己也成啊。
  都在说老张家赚着了!赚大了!巴结了个好亲家!
  阮秀琴虽然听得喜笑颜开的,连连点头。
  但张宣知道,这骨子里极要强的亲妈听到这话指不定心里该怎么叹气呢。
  此时他好想替亲妈出去吼一嗓子:有能耐,你们别藏拙啊,也生个脸蛋这么好的女儿啊!
  今天老张家来了很多亲戚朋友,最尊贵的当然是姑姑张茹一大家子。
  不过要说最令人侧目的客人莫过如杜双伶她们一家五口的到来。
  上午十点左右,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大喊一声:“快看!小轿车!”
  这声“小轿车”呐喊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了一颗集束炸弹,整个小山村都爆炸了,众人哄的一声各自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跑出来看西洋景。
  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中,一辆稀奇的桑塔纳停在了十字路口。
  车门打开,当先下来的是杜克栋,40多岁的年纪,挺儒雅的一中年人。这是杜双伶父亲。
  杜克栋目前在镇上经营种子生意、农药生意、化肥生意,还涉及金银花等药材生意。他老爷子曾是镇长,才退休不久。
  而跟着下来的是艾青,是杜双伶母亲,一席大红色风衣,一卷大波浪黄发,整个人看起来极为养眼。是个医生,目前在镇卫生院当主任。
  稍后下来的叫杜静伶,是杜双伶的姐姐,这女子和开车的伍国瑞是夫妻,目前都在湘雅医院工作。
  最后下车的那个高挑女生,是张宣的初中同学以及高中同学,杜双伶。


第18章 艾青和阮秀琴的恩怨
  杜双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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