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七杂八问的没一点条理,问的没一点深浅。
逼逼叨叨,没完没了……
听得张宣直翻白眼,可又不能说啥,毕竟是自己可亲可爱的大姐。
当然了,更不敢说啥!
要不然凭借人家那简短轻快的智商,一个理解不好就眼泪直流,哭给你看。
一句话,本事没有,气性还大。
但没办法啊,她是姐,得顺着!
好在双伶同志不错,笑盈盈地,一直很有耐心的陪她聊着。
等了十来分钟左右,见时间差不多了,张宣就对大姐说:
“姐,帮忙铺一下床,今晚杜叔在家里歇。”
闻言,手脚勤快的张萍迅速起身,说好。
然后又问:“双伶呢,双伶今晚要铺个床吗,还是跟你睡?”
张宣,“……”
杜双伶,“……”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服了!
是真服气了!
我滴亲大姐额,求您了,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好不好?
铺好床,大姐带着杜双伶去隔壁田娥老师家里串门去了。
直白地说,就是显摆去了。
毕竟附近十里八乡的,在家世、相貌、气质和学历上,挑不出比这更好的了。
而张宣呢,去了书房。
阮秀琴同志还是很能干的,很用心的,书房里不仅有全新的杉木书柜。
还把自己200来本书籍,分门别类的、打理地井井有条。
张宣转悠一圈,清查一下书籍对数后,也是开始整理带回来的“潜伏”小说。
花了几分钟把稿子归置完毕。
老男人铺开本子,备好墨水,握着钢笔静思一会儿,也是开始动笔写。
文思泉涌,逻辑清晰,这次1200字只花了一个半小时。
接着就是检查,琢磨……
中间阮秀琴同志欣喜地回来了一趟,看到满崽在努力耕耘时,还特意煎了糍粑,做了甜酒鸡蛋花。
晚上11点过。
洗漱完的杜双伶进来了,轻轻问:“写完了吗?”
“嗯。”张宣的思绪还沉浸在小说里。
“我今晚睡哪?”等了一阵,见他还对着稿子发呆,杜双伶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宣听得一愣,“不是说好了跟我妈睡吗?她还没回来?”
杜双伶说:“没,姨是厨房里的主要帮厨,不好意思走开。”
张宣无语,这还真像自己亲妈的风格,家里来了客人都怕耽误人家的喜事。
张宣又问,“你爸呢,睡了没?”
杜双伶轻轻摇头:“也没,在打牌呢,被人一群人拖住了。”
听到这话,张宣带着杜双伶去了趟对门小卖部。
发觉自己这岳父还真是被拖住了。
好在牌技不赖,老天也赏脸,不大一会儿功夫就赢了20多块。
看了一阵,张宣就懒得看了,没意思。
因为今天的牌运明显在杜克栋这边,怎么打怎么赢,其他人怨声载道的一直在吵吵嚷嚷。
趟过马路,回到家。
房门一关,张宣转身把她抱在怀里,二话不说,先过了把嘴瘾。
5分钟……
好一会儿功夫才期待地问:“要不你今晚跟我睡?”
“不要。”
杜双伶嗔怪一眼,就把猪头推开。接着去了南边阮秀琴同志的卧室。
张宣也不执着,毕竟自己家呢,还没过门,也是要脸面的。
……
想着明天人民文学要来采访,张宣今晚不打算熬夜,决定早点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吧,左翻身右翻身,总是不得劲。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似的。
迷糊着,迷糊着,张宣盯着床头的空白处,眼睛骤然一亮。
我就说睡不着呢,原来是少了周老婆。
看来人家被冷落久了,在怪自己。哎哟,不应该啊不应该。
没得说了,打开衣柜,找出藏在里面的画报,用塑料胶子一贴,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
确实是美好的一夜又开始了,但梦中人却不是小犹太。
文慧,文慧,又是文慧,还是文慧!
地点在厨房。
想起昨晚梦中的清晰画面,老男人都有点愧对祖宗了,忒混蛋。
咱老张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踏踏实实的农民啊。
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这么会玩儿?
掀开被子怨念地瞅一眼,又怨念地瞅一眼周慧敏。
哎!
小犹太,我现在对你很失望。
你就在我身边啊,文慧都远在扬州呢。
你竟然斗不过她,近水楼台的机会都抓不住,我白疼你了。
哎……
又叹一口气,文慧,这是咱们第三回了。
希望你不要去医院。
罪过,罪过!
洗个澡,换身衣服。
张宣听到外面有狗叫,一群狗叫,杂乱无章地叫。
听得人心慌慌地乱。
拿块新毛巾,一边擦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往外走,心想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今天可是大喜地日子,邻居收亲,自己要接受采访。
可不能出差错了。
这么思绪着,张宣也是来到了门外。
只是打眼一瞧。
嚯!整个人都惊呆了。
半年不见,自家的黄狗出息了啊,厉害了!
后宫大乱斗里,不仅凭借一己之力干翻两只公狗。
还有一只母狗乖乖呆在它身边,一副娇羞的样子似乎在期待什么……
奶奶个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
黄狗,你它娘的比老夫还会玩。
不愧是村里第一条住别墅的狗,有范。
没有辱没老张家的门风。
黄狗看到他,立马放弃母狗跑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了。
见状,张宣慌忙蹬鼻子竖眼睛:“滚开!别找我,找你的母狗去。”
……
吃完早饭,张宣跟着杜双伶父女俩又回到了镇上。
先是去申请了座机,家里没个座机不行。
由于有杜克栋这个镇上的大名人在,申请电话基本不费事。
就一句话的功夫,人家还承诺两天之内搞定。
不过话说回来,这年头的座机有些费钱了,要好几千块呢。
也就张宣现在富有。
要是搁一般人家里,还不用来娶个媳妇?或者干一件大事?
……
上午10点左右。
左等右等的张宣,终于等来了“人民文学”的采访团队。
一行共三人。
一个采访记者,女的,叫陶歌。
另外还有一个摄影,一个助理兼司机。
张宣瞄一眼大块头助理,气势逼人,感觉更像是个安保。
第187章 有福之人不用忙
陶歌大概30来岁,面容姣好,身材高挑,黑色长款羽绒服把一股小知识分子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
“你好,是三月吗?”
见到张宣直直地从一家化肥门店走过来,陶歌反应最快,率先热情地伸出手,露出职业的微笑。
“你好,我是三月,您可是陶女士?”
张宣也是跟着伸出手,从容不迫地握握,笑着问。
“陶歌。”
“张宣。”
简单介绍完,两人相视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开了几分。
张宣稍微有点惊讶于对方的书香气质,更惊讶于对方的胆魄。
要知道这年头可不是后世啊。
拦路抢劫外地人,甚至更过分的举动也时有发生,不罕见。
气质样貌不错的女子跑外勤还是有几分危险的。
不过当他看到旁边的助理时,好像又明悟了几分。
张宣惊讶于陶歌的胆气。
陶歌却诧异他的年轻。
不过她也只是略微错愕了下,马上就从恍惚中醒悟过来。
记得临出发前,人民文学内部是有讨论过“三月”会是个什么的人、会是个什么形象的?
从过往的几次邮编地址变动来看,大家对三月的身份早已有了模糊猜测。
其中就有教师和学生两种形象。
出发前,陶歌团队都认为三月是老师、甚至教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毕竟“风声”文笔凝炼,逻辑思维严谨,各种小说人物的性格鲜明,人物的心里活动更是亮点。创作手法也是敢于破旧,让人耳目一新。
而且最后一次的通信地址是中大。
中大是什么地方?是大学,是名校。
似乎这一切都在佐证“三月”是个老师。
不过她们都是干文学传媒的,接触过各种人,见过各样的事,应变能力和接受能力都超强。
以至于“三月”是不是学生?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什么叫天才,就是敢于打破传统,打破大家固有思维的人。
人民文学早就把“三月”定位于天马行空的天才文学创作者,似乎年轻一点也不过分。
四人寒暄一番,张宣就问:“陶女士,你们吃过早餐了吗?”
陶歌望着他,坦诚笑道:“大雪天为了赶时间,来得比较匆忙。”
懂了,什么来得匆忙啊,就是饿了。
张宣随即发出邀请说:“小镇离我家还有十里山路,大雪天车子进不去,等会得走一个多小时,消耗体力。不如先去我镇上的叔叔家里吃顿便饭再赶路吧。”
“好。”
入乡随俗,客随主便,再加上陶歌一行人早就饿坏了,自然欢喜应允。
饭是在杜家吃的。
面对人民文学一行人,老杜一家都比较隆重。
杜克栋亲自下厨,做了8个好菜。
艾青和杜静伶也是破天荒地放下了傲娇性子,热情地帮着招呼。
伍国瑞就不谈了,终于把良好的家学体现了出来。接人待物上,初次见面城里人和城里人更容易找到共鸣。
由于有要紧事,这顿饭吃得热闹却又简短。
饭后,众人来了一张集体照,陶歌一行三人把桑塔纳停在杜家后院,就跟着张宣出发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四人,望着张宣和陶歌不拘束地交谈样子,杜克栋开心地拍了拍小女儿肩膀,然后哼着小调走了。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艾青也是不遑多让,笑着拉过杜双伶的手,说:“走,陪妈去里屋说说话。”
杜双伶脸红红地抿嘴笑,“嗯”了一声。
见父母妹妹走了,杜静伶默契地同伍国瑞对视一眼。
然后晕晕乎乎地感慨道:“真是不可思议,不敢想象,不敢置信!这张宣年纪轻轻的,就走到了这一步。”
伍国瑞听得笑出了声,“那你还是说错了,什么年纪轻轻的啊,平凡人到老也走不出这一步。”
接着他也感叹道:“还是双伶厉害,年幼就识得金镶玉,这就是眼光。”
想起这个妹妹的情感经历,杜静伶也是忍不住一笑。
暗道自己还好没有插手这段早恋,不然指不定便宜了谁。
随即又觉得,以双伶的性子,亲妈都管不了,自己大概也是做无用功。
稍后杜静伶又想到了肖少婉。
根据自己妹妹的笔记,肖少婉和张宣曾互有好感,这种好感持续了快2年,可最后却无疾而终。
正是因为肖少婉的主动退出,才成全了妹妹。
她唏嘘:这就是命,有福之人不用忙。
无疑,妹妹就是那个有福之人。
……
从石门站到上村,10里路,这次四人硬是走了差不多快2个小时。
没办法,这山里的马路又陡又弯,还开始打滑了。
而陶歌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大雪天的,一个城里人初次跑到雪峰山脉的高山地界,那自然是各种不习惯,自然吃尽了苦头。
一跤,一跤,又一跤。
眼见不长的上坡路段,陶歌短时间内连续摔三跤,张宣都替她屁股生疼。
临了好意问:“要不先休息会吧?”
陶歌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继续赶路吧,不要浪费时间,不然到你家天都黑了。”
张宣抬头看了看天,心说还好,才中午,耗的起!
不过人家要坚持,张宣也无所谓。
他是个农村人,是个山里人,从小就吃惯了苦,这种下雪打滑的山路,早就习以为常了。
上坡难,下坡似乎也难。
这不,刚拐过坡头不久,下坡时陶歌又摔跤了。
而且这次摔跤不是原地摔跤,而是往下滑行了好长一段路。
“小心!”
看到陶女士一个趔趄就飞了出去,张宣心一突,赶忙追了过去。
还好!还好!追出五米后,张宣及时拉住了她。
在边边及时拉住了她,要不然就掉到马路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小心,脚别乱蹬!”见悬在半空的她本能地发挥求生意志,张宣赶忙制止,好害怕她把自己一起带下去了。
后面的两人见状,似乎也想过来搭把手。
只是……
“哎哟!”
一声叫喊声猛然响起,摄影大哥一个长长的滑行,以火箭般的速度,掉到下面的竹山里去了。
糟了!
张宣麻着心思急急忙忙探头一看,立马松了一口气,还好老天爷不收命,摄影大哥没有摔在尖尖的竹桩上。
吓死老夫了!
真他娘的吓死老夫了!
要是再往左边摔20厘米,脑袋摔在两根砍伐过的斜面竹桩上,摄影大哥今天非得交代在这里不可。
张宣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陶歌和那个助理也意识到了摄影师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
都吓到失了声!
瞅一眼边边上的陶歌,张宣此刻已经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心一横,右手环住她的身子,一口气把她拉了上来。
然后把她往地上一丢,就赶忙从下面的小路进了竹山。
“你没事吧?”
急急忙忙赶过去把摄影大哥扶起,张宣关心问。
“没、没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尖尖竹桩,摄影大哥脸色苍白,心有余悸。爬起来感受一番自己的身体状况后,也是开始检查起了怀里的摄影设备。
真是敬业!
佩服!
从3米高的地方摔下去,人家竟然还下意识抱紧了摄像机。
张宣有点不放心,眼神从头到脚又扫了一遍人家,生怕有伤口了,生怕出了事故。
……
下了山坡,这次陶歌学乖了,主动要求休息一会。
张宣也是怕了她。
于是特意跑去附近的农家弄了一些干稻草过来,编织成绳子,绑在几人的鞋子上。
尔后又给他们一人找一根棍子,做拐杖。
有了刚才的深刻教训,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