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副总您的意思是？”
“把投票权交给所有观众。”严宪道。
“您的意思是总决赛启动网络投票？”
“你觉得呢？”
曹星灿明白严宪的意思了，他见自己这边不松口，也意识到余生安的势头再无法遏制，所以准备动用B计划，直接资本介入，砸钱买票。
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曹星灿的B计划。
曹星灿刚刚跟严宪据理力争的时候，心里就萌生了这个念头，假如她最终没扛住严宪的压力，就会主动提出这个建议，给余生安一次单枪匹马和韩越背后的资正面较量的机会。
反正总好过暗箱操作，内定韩越，真那样的话，好粤语就算做到头了。
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好，明天早上，我就跟大家讨论这个方案，9点钟之前，给您答复。”
“好，那辛苦曹导了。”
“没事，应该的。”
随后两人挂了电话。
第33章 改变策略，捧杀余生安！
上午八点，朗尔酒店小会议室。
曹星灿坐在会议桌上首，认真地盯着自己手提电脑的屏幕，不时敲几下键盘。
一会大家全部到齐，她的助理叫了她一声：“灿姐。”
曹星灿抬起头，扫了一眼：“大家都到了啊，那开始吧。”
说着，把档拉到最上面，道：“今天一共有三个事情要讨论，第一个是昨晚录制的新节目的制作和宣发；第二个是小组决赛的主题和新规则；第三个是总决赛的主题、直播时间以及新规则咱们一个一个来吧。”
关于新节目的制作和宣发，有例可循，加上昨晚现场录制时出现了好几个爆点话题，宣传方案也是水到渠成，所以第一个事情讨论得非常顺利，基本上是随提随过。
“在聊小组决赛之前，先跟大家同步一个消息，昨晚严副总编跟我通了个电话，大意是说希望今年的总决赛能有些变化，做点创新，着重提升下比赛的激烈程度”曹星灿尽量把信息传达得婉转。
一个编导接道：“是要改变计分规则吗？”
曹星灿点点头，道：“在保留大众评审、媒体评审和导师打分的基础上，增加观众投票环节。”
那个编导问：“观众投票怎么算分？”
“这就是我们等会要讨论的，看看需要哪些数据，然后再根据这些数据拟一个算法公式出来，确保公平。”
“呃灿姐，我觉得不用这么麻烦，我们就直接弄个投票页面，把两位选手的名字设计成左右对立的PK形式，然后把链接放出去，总决赛直播开始时，开放投票，每人1小时内限投5票，节目结束后立即关闭投票渠道。”
一位身材瘦弱的男编导提议道。
曹星灿道：“小齐这个提议比较简单粗暴，但还是那个问题，怎么算分？”
“1000比1，”小齐接道：“1000票算1分，现在掌握在评审和导师手里的分数一共是7900分，也就是说，到时即使票数到达千万级，整体分数也不会失衡。”
“那如果到时候一个选手比另外一个选手多出了1000万票，现场的分数不就没意义了吗？”有人提出疑问。
小齐道：“如果两位选手的票数差距到了千万级，但却和现场的分数走势不一致，那么那位选手以及背后的资本会被舆论生吞活剥，会有另外一千万网友的口水把他们淹没，所以根本没人敢那么干，不仅不智，而且危险。”
大家都默默点头，同意这个看法。
曹星灿看着大家的表情，问道：“你们也觉得小齐这个提议可行？”
没人接话，竟是都默认了。
曹星灿笑了笑，道：“我还以为这会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大家会讨论得面红耳赤，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共识。”
小齐笑道：“灿姐，simpeisbest，你的名言啊。”译：简单就是最好的
曹星灿一笑点头，道：“那就这么定了吧，小齐，这事你去跟进。”
“好。”小齐答应。
“然后是小组决赛，我做了一个调整，不用理想当主题了，换成告别，然后把之前的30强选手全邀请到现场，等于给大家一个好好告别的机会。”
有人接道：“这不是总决赛的主题之一吗？”
曹星灿微微颔首，道：“没错，我做了对调，把坚持和理想的主题放到总决赛，说到底，我们节目的主要目的还是帮助大家实现理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们再顺便守护一下大家的理想。”
曹星灿说最后一句话时，表情似笑非笑，语气有些异样，大家看着她，品出了些其它意味。
总决赛突然改变规则，又说是和严副总沟通之后做出的决定，大家很容易做出联想这是在为某位有背景的选手铺路。
以现在的势头来看，余生安夺冠基本是板上钉钉，从任何一个维度来看，他的优势都是其他歌手无法企及的。
但，如果把总决赛衍生为粉圈大战、投票大战，那无疑会为此次比赛增加一些不可知的变数。
天蓝卫视内部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严副总的另外一个身份是中流娱乐的董事。
那么，这一切变动的指向就很明确了。
“我其实很难想象，今年的冠军会是余生安之外的其他人。”有个女编导笑意意味深长。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
曹星灿敲了敲桌子，道：“我提醒下大家，千万不要忘记自己的立场，在节目落下帷幕之前，我们不能客观偏向任何一位选手。”
大家纷纷点头。
“好了，下面我们来讨论下总决赛的直播流程。”
西湖市，湖畔居。
严宪提起茶壶，举到半空，悠闲地斟了两杯。
“来湖畔居，除了品茶，藕粉也是一定要点的。”
对面的鲍凡笑着点点头，道：“他们家的吃食的确别有特色。”
二人闲聊了几句，严宪开始转入正题：“我昨晚跟曹星灿沟通过了，总决赛会引入网友投票。”
不等鲍凡说话，严宪语气颇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余生安二次炸场，评审、导师甚至我们自己的节目组全被打服。
另外还有个消息，昨晚的小组半决赛，杨千伊、盛一辰、沈浪和宋子渊都来到现场看余生安，我做电视这么多年，从来还没见过哪个选手有这种排场。
所以，现在节目上能插手安排的不过就是通过镜头和剪辑来引导观众投票和选择，用曝光率和后期制作来引导舆论，再想多做一点，节目组、导师和评审会集体起义。”
鲍凡道：“严董，这个结果已经很理想了，开辟了我们擅长的第二战场。”
严宪微微一笑，道：“还有一个事，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改变舆论策略，把侧重点从韩越身上转移到余生安身上，把他捧上神坛，把他塑造成大魔王，然后我们再来写一个莫欺少年穷的逆袭剧本。”
“嗯，而且，无限拔高余生安，捧一踩百，尽可能地引起其他家粉丝的反感，到时候总决赛PK，可以为韩越赢得大量报复性投票。”
“呵呵，捧杀也是杀，而且还是杀人不见血。”
说罢，二人举起茶杯，相视一笑，轻轻一碰。
到中午时，好粤语节目组已经完全敲定小组决赛和总决赛的主题和规则，形成字之后，发给了各位选手的经纪人。
穆雨时看了规则，立即察觉到其中猫腻，转发到群里之后，吐槽道：“这就开始给韩越铺路了。”
何溪雨回道：“他还没过我和云儿这一关呢，就想见余老师啦？掀桌子表情”
余生安：“我也还没过方寅那关呢。”
云起时回了个捂嘴笑的表情。
余生安接着回：“话说回来，后面这两个主题都定得不错啊，尤其是小组决赛的设置，很人性化。”
何溪雨：“余老师已经在思考接下来的比赛了吗？”
云起时：“这就叫比我们厉害的人还比我们努力！”
余生安回了个大笑的表情，然后道：“这段时间的确认识了几个不错的朋友，说到再见和告别，有些灵感。”
何溪雨：“哇，期待期待！”
穆雨时：“哇，期待期待！”
云起时：“哇，期待期待！”
余生安：“哇，期待期待！”
何溪雨：“余老师！！你！！！”
穆雨时和云起时先后回了笑哭表情。
第34章 其实我粤语歌唱得一般
差不多从12号晚上开始，余生安炸场、陆曼妮退赛以及杨千伊等人出现在现场的消息就已在网上传得满天飞。
“第二次炸场，真厉害炸了！”
“我觉得今年的好粤语可以到此为止了，冠军已经出来！”
“以余生安的水平，足以做导师，其他选手跟他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导师？呵呵，那四个导师有什么实绩？拿头跟我安比？”
“认真问一句，大家觉得当今娱乐圈，哪位明星的人气和实力可以跟我安一较高下？”
“不吹不黑，理性讨论，余生安现在能否当得起粤语乐坛第一人的称号？”
在大家惊叹余生安二次炸场时，一些夸张的吹捧言论开始充斥网络世界。
尽管很多理智网友还是第一时间辨认出这些明捧实黑的言论，但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还是成功激怒了不少其他歌手和艺人的粉丝。
反击随后而至：
“余生安这就粤语歌坛第一人了？麻烦余生安的粉丝们说话时带点脑子，谭仁辉可还没退出歌坛呢！”
“所以余生安的粉丝现在已经可以明踩导师了吗？现在还没拿冠军呢吧”
“我不讨厌余生安，算是半个路人粉吧，但这人最近的营销是不是太多了，看得有点烦了。”
“一个出身抖音的网红而已，唱了几首粤语歌，要称霸娱乐圈了？”
“我不怎么喜欢听粤语歌，主要是听不懂，对余生安也无感，不过他的粉丝再这样脑残，我要转黑了。”
网络世界，有人披两个马甲就能挑拨一场撕逼大戏，更何况一批马甲？
有人反串吹捧，有人恶意拉踩，引得不明真相的粉丝下场，反撕余生安及其粉丝，余生安粉丝不忿，再撕回去，如此循环，战争就这么打起来了。
粉圈战争，也讲三十六计和孙子兵法，其斗智斗勇处，有时不亚于一场宫斗。
好雨时节的公关团队很快捕捉到这些异常言论，并第一时间报了上去。
“我查了下那些id的记录，大多是刚注册的小号，有些是营销号，之前主要关注韩越，不知为什么，突然高频发帖吹捧余生安。”
穆雨时看到公关交过来的报告，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稍作思考，回复道：
“第一，继续密切留意相关舆论，保留营销号id前后言论截图；
第二，针对性回复部分典型的反串言论，揭露其真实目的；
第三，注册新号，拉他们的正主韩越下场。”
穆雨时并没有把这些东西转发给余生安，一方面不想影响他的比赛心情，另外一方面这种事还特意拿去烦他，也显得自己的团队太无能了。
即便如此，穆雨时还是在群里提醒了余生安和甜甜猫：
“小组决赛来临，盘外招会越来越多，大家做好心理准备。”
何溪雨回复道：“跟韩越打小组决赛，我和云儿做好了各种被黑的准备。”
晚上8点，胖哥龙虾馆。
余生安、唐拂、欧阳载以及孙传甲几人正吃得热闹。
二次炸场晋级小组决赛，余生安为感谢乐队，特意请大家来吃小龙虾。
酒过三巡，虾过五堆，大家谈兴渐浓，慢慢敞开心扉。
“我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开心了，我要跟大家说个秘密”
大家干杯之后，唐拂突然举起手说道。
其他三人都看着她，做洗耳恭听状。
“我其实是个私生女，”唐拂自嘲笑道：“我亲生父亲是位上过富豪榜的商人，不过我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他了。”
大家都沉默不语。
过一会，余生安问：“你恨他吗？”
唐拂摇头：“以前有点，现在没了，就没什么感觉，他差不多也跟我妈和我切割干净了。”
余生安轻轻一叹，也不知该作何评价。
唐拂笑道：“到你们了。”
“我来！”喝得有点上脸的欧阳载伸出手，道：“我以前北漂的时候，组过一个乐队，就是Root乐队，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从乐队离开，当时我们对外宣称的是，我跟主唱音乐理念不合，其实不是”
孙传甲接道：“不是因为你们主唱吃键盘手和你的醋，然后联合其他人逼你走的吗？”
欧阳载苦笑一声，道：“是，他的确是吃我和键盘手的醋，只不过他吃醋的对象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个。”
三人怔了两秒，等理解了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之后，齐齐看向欧阳载。
后者点点头。
接着到孙传甲，这位来自西湖市的贝斯手认真想了一会，道：“我的人生很平淡，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秘密，高中的时候暗恋英语老师算吗？”
“不算不算。”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说道。
孙传甲又想了想，道：“那我再说一个，我大三的时候有次无意间看到我爸给他单位领导发的信息，语气特别卑微，甚至有点拍马屁的意思，我当时看了之后特别难受，因为在我印象中，我爸一直是个很清高的老派知识分子，没想到为为了工作和生活要做到那样的地步，即使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很不是滋味，暗暗立志有天可以取得成功，让我爸不用再向任何人低头。”
欧阳载道：“还是那句话，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二字。”
大家都点头赞同。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余生安身上。
余生安也不扭捏推辞，道：“我也跟大家分享一个秘密吧，今年的好粤语比赛我虽然炸场两次，获得很多人的支持，但其实我粤语歌唱得一般。”
余生安这话倒不是刻意谦虚，相比于他地球音乐库中更为庞大、也演唱得更为熟练的国语歌曲，他的粤语歌水平的确一般。
但其他三人听到这句话，脸上还是同时浮现出了那种“如果今晚不是你请客，我们已经动手了”的表情。
接近9点的时候，几人吃完喝完，结账离开。
因为这家龙虾馆距离酒店不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