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的收钱
从来没这么爽过,上辈子就算见过比这大的多、堆大的多的钱也没现在这么爽过,虽然只是五毛一块,甚至还有一毛的小票
太过瘾了
都说京城人好吃,果然不假,看来当时看到堂哥后临机这一决定,是对的也不知老爸在家里怎么样了,不会真的生气吧韩枫真希望因为自己重生归来,老爸能有所改变,人生不再那么牢骚百结,干点能干的事,戒了赌,好好生活。也许那样,妈就不会早早的离开人世吧
烤箱足够长,一次最多可放六十串儿,韩枫的手脚快,如穿花引蝶般的动作都把围观的人看的有了兴趣,抬头时竟然发现有几十号人在静静的围观连堂哥那几个牛头都不吃了,站在人堆里认真的看。
“三儿,你这手艺儿,称得上京城的一手绝活了,没想到,真没想到”韩华吃的撑破了肚皮,连连夸赞不已。
“是啊,兄弟这烤法从没见过,你翻的太快了,我看都看不清楚”
“还有,这配料哪儿买的从没吃过这么香的辣酱,我老家是湘省的,自问辣调尝过的多了,可还没吃过这么养肉香味的,啧啧”
突如其来的火爆,把本来就有点拥挤的街头堵了个结实。同样是羊肉串,不远处的几个同行的生意也被带起色了不少,人也去了些只是一闻空气中飘出来的香味不一样,再看老板烤出来的成色不同,有的就放弃了还是回到韩枫的摊边苦等,而有的路急只能遗憾的看着别人吃爆油的肉串儿恨恨的离开。
幸亏打了招呼又做了工作,两个这片的管理员亲来协助,生生的从一个卖衣服的摊位上又挪出五平方的空地来,这才躲开了主路,吃串的只能顺着墙站着等,人挤人那也不走,留下的都是非要吃这一口的,不差时间。
半个下午加上半晚上到晚上九点收摊,韩枫备下的五十斤肉料一扫而光。
甚至于有的人拉上朋友来吃第二顿的没吃到,一步三回头的一个劲的约定明个早来就这地儿别走,五十串先订了把订金都交上也成,恋恋不舍的一再回头。
一串卖三毛的价钱和别的摊子一个价儿,韩枫备下的五十斤肉串卖了五百多块,去掉羊肉等成本,净赚三百
比去跑票多了一倍。最主要的,这是把想法付诸以实践,实实在在通过劳动得来的收获,好的开始有了,距离成功就到了一半。
忙乎了七八个小时,手都要冻麻了,可韩枫心里火热,开端不错,并没有诸多恶霸上门欺压百姓的狗血情节,除了心中仍然忐忑专制惯的了父亲外,别的一切都好。当然这一整天打过了三次也没能打通上姥姥家那个嘎查的电话,这实在有些耽误事儿和令人担心。:
第9章 修改命运的源头
1992年1月16号,韩枫到京城的第七天。距离2月4号过年还有不到二十天,进腊月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子里已经拥挤上了过年的氛围。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车站里拥满了各地云集过来再哄散而去的人们。
韩枫却一点儿过年的心思也没有。
和烤肉串比起来,把今年将要烂在草原上的羊肉弄出来卖掉这才是主要事。另外,这两天想起来表姐订亲就在这个春节前后,后姨夫三千块就卖了非亲生的闺女,导致半年后表姐坠崖原因除了后姨夫贪婪没人性,更多的是穷。
进展不错。从身无分文到拥有了八百块,七天赚下普通职工近一年的工资,这若是说给父亲听,一定得挨揍,他是不会信的,可这是事实不走出来,哪会知道大城市的天空就是和小乡村、小县城不一样呢
可是,在京城地界,在这人如流云般的京北站当地、外地的众多吃客的眼中,自己就是一个可怜虫。和那些卖茶叶蛋、地瓜的大爷大娘一样,出来混生活的穷小子正一毛一毛的用命赚这辛苦钱,一块两块的买上一次,也是帮了一把做了好事。
韩枫太清楚,正是这一块两块的,当年不知积累起多少隐形的富豪,卖煎饼果子后来成了京城的新地主,最老的黄牛头成了最大的地产商自己一天赚这些,不少了,如果就这么积累十年、二十年那是普通人的想法,做为逆流而归的韩枫来说,赚钱是应有之意,可更重要的是把上辈子的缺憾补回去。
这个羊肉的事,韩枫当年也有所感。这些时日调查过来,更是印证了数据的真实性。转业后的第一年,在局办公室整理资料时曾遇到过一些关于畜牧业数据的统计,九二年春节前后这几个月,草原羊的价格那叫一个惨,越养越赔钱,又遇投机商联合做价,多少牧民血本无归。
表姐娜仁花,十八岁订亲,半年后出嫁,嫁过去不到一个月跳崖自杀。随后,姥姥急火攻心,晕过去了好几天。备受嘎查尊重、把妈妈白玉珍从雪地里捡回来养大、一个手大脚大心大、能在五十岁的时候将百、八十斤重的石坨举起来的女人连伤心带生气就再也没醒过来。这个打击,对本来身体就不好的妈妈来说是雪上加霜,连卧一年的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钱。是大姨家缺钱,那个见财眼开的后姨夫动了卖女儿要彩礼的心思,为了三千块的彩礼钱,把大自己一岁的表姐卖给了灯笼乡乡长的儿子。表姐歌唱的很好,满乡的人都说她是整个昭乌达的百灵鸟儿,舞跳的好,马骑的好,就是因家贫上学少,只会简单的汉语沟通和算术,要不是亲姨夫去世的早,表姐这么优秀聪明的女生哪里会嫁给灯笼苏木,也就是乡的乡长儿子,那个草包蛋巴特尔
要救的,就是表姐,一切灾变的源头给它切断,命运自有转机
从小在姥姥家就被她呵护、保护,到长大了都是她照顾着自己,想起最喜欢穿红色衣裳的娜仁花,韩枫心中每每都会升出一股子暖意。只是,当年事情太突然,她订亲结婚身亡的事自己一件都未能参与。
表姐不出事,亲爱的姥姥她老人家且得活个七十、八十、九十的,妈妈也不会抑郁到肝病恶化。至于后来舅妈们说的表姐心里其实就装着自己的事情,慢慢来吧。上辈子他就知道表姐的心意,和对张冬梅同学的后知后觉相比,这个亏欠也不小。仅次于在部队时班长为了救自己而重伤这种无法弥补的创痛,当然最大的痛是看着母亲活活的熬死,想卖家当都没得卖救人都不成的挫败感。
久久,韩枫不想回忆。
可是,打两次电话过去都没能接上话,韩枫的心也浮了起来。
看着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城,韩枫努力的比对着上辈子零几年和现在的差异,似是昨天。
这个地方,不想再来,可还是这么快的就跑来了
这里有韩枫最不愿触动的神经,死死压在心底的遗憾和伤痛猛然间被揭开。在这里当个科级小干部,没有地位,没有钱,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韩枫上不了场。后来,分配回老家松城某市局混日子,结婚、送终、离婚、送终、喝酒、喝死。
前世,人生最后的一幕,十八人台的大餐桌上端着深水炸弹一饮而尽
然后
然后就没然后了。
想孝敬的时候,最亲的人没了。为人子,痛莫如此。
能相守的时候,最爱的人走了。为男人,疼莫如此。
在这个行人匆匆的街上不敢喊出来,只能在心底嘶裂般的呐喊若不是重生归来,韩枫被酒糟掉的脑袋也能记下些时空交织的前置信息,瘦弱单薄的身体也能用上前世辛苦学来的技能,已经彻悟了人生,也许这一切仍然是个迷局,为了钱而钱的混沌到死。
是的,这辈子,就是要改变、改变,顺势谋利,逆势布局,一个人一个人的把命运改掉,先改自己的,再改亲人朋友,干想干的事,吃想吃的东西。
就羊肉这块买卖,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机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京城羊肉价是三块五到四块,比县城多了一块至二块多钱,而且如果切成部位价更高,最诡的是牧区人不怎么吃的杂碎,在这边儿烧成羊汤,竟然可以一块钱一碗。
那是啥那可是草原上宰了羊没人要的垃圾,京城这边儿却大有市场,而且还开着大小不一很多家的羊汤馆儿,客流量不低。上辈子就去过各种羊汤馆,北河省某县的一家最好吃,学过。
“喂,喂韩枫,你的电话喊你半天了都”
韩枫抬头一看,是在这京北车站里开杂货店、公共电话的杨叔,也是同乡,就是市里人,很好爽也很坑人。公共电话上动动手脚,三分钟就能赚十几块,你管不掏钱还走的了么当然,对同乡,人好的很,吃韩枫的肉串儿一毛都不差,看着还是个笑面,可听堂哥说,当年杨叔一把杀猪刀打天下,这京北不管是蛇头还是牛头,个个都得让三分,说的直白一点儿,就是个老又奸的兔子、混不吝。用老bj的话讲,这胚就是个歪老炮。
“啊谢了杨叔”
一骨碌,连忙从砖头上爬起来,三步并成两步,跑到电话机子旁边儿拿起了听筒。
这边已经是程控电话,那边儿估计还得转吧反正不管怎么折腾的,这电话终于通了打过来的是那个无比亲切的声音魂牵梦绕的声音。:
第10章 大外孙子
大嗓门,说话如爆火豆子噼里啪啦。
半分钟的时间,韩枫愣都没顺过神来
随后,憋着嘴巴,闷着哭了
是姥姥的声音
大概三十多年没到过了,是她的声音从小听到六岁
太久、太久
虽然半分钟里没听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是半蒙半汉的口音没错,大嗓门没错。
韩枫反应快,立即把语速降了下来并告诉她老人家,电话里说太快根本听不清然后忍着穿越时空几十年的想念,直奔主题。
羊,卖了没
多少钱一斤能卖。
如果不主动引领话题,听到大外孙是在祖国的心脏、的家打来的电话,老人家得疯到让大舅舅至七舅舅外加三个姨一起来接电话,说上几小时都是可能的。
一说到羊,老太太立马苦下了心肠,回了正题。
别说一斤多少钱了,只要能在这雪窝子里拉出去卖成钱,活的不再浪费草料,死的能捡几块回来,八毛一块的那都是良心价,贩子上门已经降五毛了
气的牧民们只能白送给亲戚拿走过年杀了吃肉,或者去集上换过节吃穿用东西的。
毕竟草料也是一大笔不小的支出,弄死了存起来冬天好说可是春节过后就化了冻,死羊一开冻就臭了,怎么整,就算切成羊肉怎么放。
冰柜
啥是冰柜
听到姥姥的反问,韩枫这才想起来,九二年别说冰柜,就是国家的冷库、国家储备库收肉都没听说。冰箱冰柜之类的城里都没几台。
姥姥听说外孙子能联系到京城的客户,就差个收购的本钱价,立马把胸脯子拍的砰砰响
只五百只的话,自家这几户门的羊就够了
只只都是顶出三十斤肉的肥克朗,瘦的都不卖。
先拉走,再给钱都行
自家大外孙子,还信不着
电话放下,擦干的泪花,韩枫小心的看了下四周。
杨老板在另一个角玩着一个小物件儿,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
匆匆来去的顾客都是上下车回家过年的。
五百乘三十再乘三块,这是多少
韩枫吃下秤砣一般铁了心,这单必须得干
如果顺利的话,五、六百公里,有四、五天就搞过来了,那可就是几万的收入
上万这还没算上不知能卖多少钱的杂货、羊皮啥的。
不对目标客户还没着落,高兴的还有点早。
这京城的羊肉市场被一群张北来的家伙垄断着,才有了往死里压价坑牧民的事儿,其实城里人现在根本搞不清楚,以为羊肉仍然和去年差不多的价,成色一般不分部位的三块五至四块,分部位两块五到六块,打成卷的一律都四块五,羊排羊骨头贵了些要七块,而羊蹄子之类的也有人要,两块一只,洗弄好的全羊买的人少些,不过也贵,要六十。
啪、啪。
肩膀又被拍了
韩枫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傻,站大道上出神同时也有些不悦,看向拍自己肩膀的那人。
头型不错,自行车不错,人长相帅气,个头高,休闲式黑皮鞋,西裤,毛衫很时尚,外套长款风衣,一看就是个讲究的年轻人。
“你是烤串的老板”
“是。”
“这么早就打烊啦”
“没料了。”
“啊,这样啊”
年轻人脸上很有些遗憾,看了看一堆烤具,从自行车上下来又细细的观察了一圈儿,“明儿几点儿开摊”
“下午五点左右。”
“嗯你这是不是简陋了点连坐的地都没有啊,酒也没有,弄点酒就更好了。”
韩枫不知这位是干什么的,“哎,能有这巴掌大的地方烤串就不错了,这儿摊多人多。”
“也是。那明儿见,哦,对了,给我预备三百个串儿,昨个吃你这儿的串,好吃。三百个,我带走,哦这个,带走的话是不是不好吃了”
“对。这肉串最好吃的时候就是刚从火箱上拿下来,还滋拉油,稍凉一些还真的就没有热的好吃了。”韩枫暗暗心惊,三百串,我的天
这可是大客户
“那怎么办要不,明天我找个地儿,你预留好了材料,到时我来接你,干脆专门给我们哥几个烤一场,咋样”
年轻人看着一堆烤箱物什,转了半圈儿看到了推着的车,立时想到这个主意,略略一笑。
“成不过”
韩枫也感觉这是好主意,可是自己这堆东西怎么办
“当然不能白请你,额外加一百的费用,怎么样”
“好说好说,不是钱的事儿,是我这堆东西,不好拿。”韩枫心说,这摆明了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这生意做得
“那不是事儿,到时我找车来接你。就这说说定了啊,明天就在这儿晚上七点准时走人行不行”
“可以。”
“成交。这是定金。”说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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