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由你演唱,全情投入的之下,感情表达会比我更加饱满,更加打动人心。”
阿德吸了吸气,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重重点头。
李睁再度一笑,没再多言,稍事调整,又开始演唱第二首歌。
《三万英尺》,同样是一首励情励志的国语歌曲,同样曾风靡大街小巷,是迪克牛仔国语歌曲上的一个里程碑,数一数二的代表作。
整首歌从创作角度来说是很是新颖,讲述一个失爱者,坐上飞机远离爱人的时候,压抑和痛苦,随着飞机的爬升时的超重撞击着内心最悴弱的一刻的所感。
这是一首男人的歌,而且是在巨痛后的发泄。
一个外表坚强,而此刻正蜷缩在内心最阴暗的角落,拼命想要填补伤痕的一个脆弱的灵魂。
最为打动人的那句:“紧紧的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以为”两个字的辗转,仿佛能撕碎他原来伤痕累累的心,是整首歌的点睛之笔。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我的视线,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证明,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主歌的铺垫只是简单的几句歌词,节奏没有刻意的放缓或者加强,就如同平时说话的语速一般,却给人一种无法按捺之下,倾吐而出内心深处痛楚的内心独白一般。
“。。。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逃开了你,我躲在三万英尺的云底,每一次穿过乱流的突袭。。。”
随后进入副歌高潮,也只略微激烈一些,并没有如《我这个你不爱的人》那般主副歌鲜明反差,却是句句扎入人心,给听众一种难以言说的共鸣与感动。
“紧紧地靠在椅背上的我,以为,还拥你在怀里。”
最后一句,更是毫无保留的伤感流露,让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是一颗布满伤痕的脆弱心灵!
男人,同样会受伤,同样会脆弱,正是伤痕与脆弱的浇灌,才能让一个男人变得成熟与坚强。
这首男人的歌,打动的可不止是男人,而是所有人。
演唱完毕,倪厚道从调音室走了出来,毫不吝啬地竖起了大拇指,神色有些激动道:“这两首歌太出色了,连我都被打动了。”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人,而是冷血动物?”李睁翻了白眼,什么叫连我都被打动了,搞得好像你是一个另类似的。
倪厚道被噎了一下,拿手指指李睁,不带这么骂人的。
“我入圈那么多年,听的歌曲就算不上万,几千首肯定有,听多了,自然会有点麻木。”倪厚道为自己辩解了一句,扭头对阿德道:“你的年纪,加上你沙哑桑仓的嗓音,这两首歌再适合不过,绝对的度身定制。”
阿德猛点头,饶是他的一颗成熟心灵,在听过这两首歌之后,也是澎湃不已。
这时,苏婷敲门进来,目光环视,最后顿在李睁身上,道:“曙腾唱片那边联系过了,八首歌翻唱版权没问题,但唱片收入要额外多分两个点,这两个点是给原创词曲人的。”
额外两个字,苏婷咬了重音。
阿德犹豫了一下,马上道:“苏总,这两个点,要不从我的唱片分成里扣。”
李睁看苏婷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无奈地摇一摇头,道:“扣我的吧,从两首歌主打的作品分成里扣。”
苏婷的确有让阿德承担的心思,按照天王天后的待遇,专辑的宣传费高达百万以上,工作室要贴补很大一笔,不过李睁有了态度,她也就不多说了,点头应了一声。
第三百零七章 大师指导
八月的深市,过了七点,地面还散发着热度,暗沉的天色还透着些许亮光。
李睁,倪厚道,阿德,以及伴奏乐队成员,同坐一辆商务车,开到了夜一梦酒吧后头的一片空地上。
徐千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李睁等人下车,笑呵呵地走了上来。
“老徐,这是华璨音乐部门负责人,倪厚道,过去是我的专属制作人,这是华璨旗下歌手,阿德。。。倪哥,阿德,这是我朋友,老徐,夜一梦的老板。”
李睁给三人做了介绍,距巡演首站还有11天时间,接下来一周,阿德白天录制专辑,晚上来夜一梦酒吧“实战演习”。
“徐哥,打扰了。”
“什么话,来我酒吧驻唱,给我招揽生意,还不用我掏钱,应该我说声谢谢才对。”
徐千秋与倪厚道握了握手,而后打量了阿德几眼,玩笑道:“一张单曲就上马巡演,开国内乐坛先河,胆子够大的。”
阿德不善言语,笑得有些拘谨。
徐千秋伸手拍了拍他的臂膀:“加油,看好你。”
寒暄了几句,倪厚道,阿德等人便是在一名酒吧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去了后台准备,李睁则是与徐千秋进了酒吧大厅。
老位置,3号卡座。
“老墨现在是大忙人,要晚点过来。”
徐千秋举杯对李睁示意了一下:“小兰的事儿,你费心了,谢谢。”
李睁摇头失笑:“你什么也学会客套了,宁姐有心转会,华璨正好想要引进一名震场的招牌歌手,双方一拍即合,双赢!”
徐千秋不置可否,喝了一口酒,才道:“当初你说,眼下乐坛风向变更,会朝着多样化发展,不仅仅是曲风之争,现在,我有点明白了。。。”
说着,看了李睁一眼,眼中透着一股欣赏:“敢为天下先,后生可畏。”
李睁明白意思,叉了片水果丢嘴里:“什么敢为天下先,后生可畏,一小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大半是被逼的,工作室能招募的歌手,都是唱片公司挑剩下的,硬实力不如人,想要出头必须另辟新径。”
徐千秋点头表示认同:“那倒是,不过也不能只顾着闷头往前冲,要多看看周围环境,圈内很多唱片公司已经组建了男女组合,长则一月,短则一两周,相信就会陆续发片。”
点了一句,又道:“就圈内常规来说,工作室,三线唱片公司,很难留住潜质新人,以及二线歌手,冯志郝四个的唱片,单月都破了黄金,多允三个的单曲销量,十有八九也会单月破黄金,新人约标准才300万违约金,就算时光唱片不下手,其他唱片公司也会下手。”
“唱片公司也好,工作室也罢,培养歌手很重要,留住歌手同样重要,否则就是为他人做嫁衣,我个人建议,华璨的名声已经打出来了,再签新人,或者三线的话,违约金一项可以考虑适当提高,反正破常规的事儿,华璨做了不是一件两件,不用担心圈内过分诟病。”
徐千秋指出的掐中要害,李睁最近也一直在权衡考虑,领情地点点头,举杯道:“明白。”
两人碰了一下,各自仰头喝了个杯底朝天。
八点多一点,风墨来了,带了一股风尘仆仆之意。
“老墨,你过去是闲得蛋疼,现在是忙得屁颠啊。”李睁替他倒了杯酒递过去。
风墨喝了一大口,甩眼道:“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被你连累的。”
李睁莫名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废话。”风墨匀了口气,道:“华璨势头那么猛,各大唱片公司都视作风向标,争相追逐仿效,下午的时候,郭副总找我和葛光奇聊了聊,九月份,务必一乐队,一男团,一女团发片,专辑录制的前提是要先有歌。”
李睁有些无语:“写歌是要讲灵感的,这个急也急不来啊。”
“话是没错。”风墨先点头,后摇头:“但你也是搞创作的,应该明白十灵感当中,九个是被逼出来的,只有一个是闲出来的。”
李睁无以辩驳,重生这个世界以后,虽然作品都是搬运自地球的现成货,但他本身也是词曲人,前世写了过百首,切身体会告诉他,风墨说的有道理。
灵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并非无迹可寻,事实上,就是人的一种潜力。
什么时候最容易激发,无疑是压力之下,被逼之下。
说句不好听的,人的思维什么时候运转最快?拿把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
“华璨先来个四歌手齐发片,时隔一月,又来个三个歌手齐发片,且张张单月黄金起步,犹如七根鞭子在抽打各大唱片公司,简直是要把人逼疯啊,我说被你连累,有没有冤枉你?”
迎着风墨名为你有种否认试试的眼神,李睁一想,还有求于这家伙,便认命地摇摇头。
“既然认了,罚酒三杯。”风墨拿起一瓶黑方,倒了三个半杯,李睁没有推辞,一一喝干。
八点一刻开始,舞台上就有了表演,先是乐器吹奏,约莫半小时后,驻唱歌手登台。
先是一名女歌手连唱三首,接着一名男歌手唱上三首,随后就轮到了阿德。
酒吧的环境,非常适合摇滚,尤其阿德还是偏向于重摇滚。
上来第一首翻唱,八十年代末一首老歌《风一样的来》,经过改编之后,节奏感比原本强烈得多,阿德的演唱与原唱风格迥然不同,副歌高潮部分,一声强过的一声,让得酒吧的气氛不断升温。
一曲之下,嗨翻全场,酒吧的客人听得酣畅淋漓,掌声与欢呼,震耳欲聋。
第二首,翻唱了李睁的首张单曲《突然好想你》。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
副歌部分,“突然好想你”这句,拉出一道有点撕心离肺的呐喊,继而“你会在哪里”这句,又陡然低吟,强烈的反差,让人心灵震颤,不自觉地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第三首,翻唱了李睁首张专辑中的,《挪威的森林》。
“让我把你心儿摘下,试着将它慢慢融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人完美无瑕。。。”
阿德浑厚沙哑沧桑,又带了那么点野性的嗓音,听起来是那般朴实无华,却又是包含了浓烈的深情。
第四首,《酒干倘卖无》。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那声声呐喊,直击人心,饶是酒吧这样的氛围,都是有不少客人,不自觉地花了眼睛。。。
一连唱了六首,再因酒吧客人以欢呼的方式挽留,又多唱了两首,这才退下舞台。
风墨听得很认真,目光始终盯着舞台之上,李睁也没有出声打扰,直到阿德演唱完毕,才问道:“怎么样?”
风墨嗯了一声:“很有味道,但有些地方还不够到位。”
说罢,又具体指出:“比如,台风方面,唱的很投入,感情也很饱满,但肢体语言配合不到位,不够放得开,尤其脑袋,该转的时候要转,该晃的时候要晃,这样摇滚风才会更足。”
“还有那个贝斯手,我听着弹得还不错,但有点死板了,高潮的时候,尤其是尾音,没有拉出来,而且作为演唱会,要在适当的地方加进一些华丽的弹奏技巧,这样才能让气氛更好。”
“还有。。。”
李睁很有耐心地听他说一通,而后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够专业,果然没找错人,不到位的地方,就靠你来指导了。”
风墨至今创作过近两百首摇滚歌曲,扎扎实实摇滚大师级人物,演唱会之前,李睁特意安排阿德来夜一梦驻唱一周,一来是“实战演习”,而来就是有心让风墨指点。
风墨呃了声,有些为难道:“我说的这些都是细节,要一点点改,手把手的教,不是一蹴而就的,只一晚上。。。”
“不止一晚上,接下来一周时间,阿德天天晚上会过来驻唱,能够提高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这位大师的了。”
李睁大咧咧一拍风墨的肩膀:“交给你,我放心!”
风墨眨眨眼:“你的意思,我天天要过来?”
李睁理所当然地点头。
风墨苦笑:“你以为还是以前,我天天闲得慌,我现在很忙的,怕挤不出时间。”
李睁玩味一笑:“时间这东西,就好似女人的。。。咳咳,挤一挤总是有的。”
风墨脸色发黑。
李睁当做没看见,满上一杯酒,举起对风墨示意了一下:“就这么决定了,来干!”
然后一仰头,喝得涓滴不剩。
“你这个逼法,我是不答应都不行啊。”
风墨摇了摇头,也是喝了一口酒,琢磨了会儿,叹气道:“这样吧,我争取每晚都过来,指导个把小时,能改进多少,我不保证,话说前头,万一真有事,那也没办法。”
“行,就这么着。”李睁没有苛求。
“走吧,先带我去见见人。”风墨是爽快的个性,抬头把杯中酒喝光,拍了拍手,起身,在李睁与徐千秋的陪同下,朝后台通道口走去。
第三百零八章 小秘密
一间桌球室。
薛冰俯下身子,瞄准九号球,运杆三次,一长两短,手腕一抖,枪头击打母球,被母球撞击的九号球直落右底袋。
总比分:4比0。
薛冰扬起身,对沈冠昌失笑地摇一摇头,走了过去,老三老四地摸了摸沈冠昌的头:“小伙子,不行啊。”
沈冠昌一耸肩,递一罐饮料给薛冰,迟疑道:“冰哥,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太快了,要不我再瞒一阵,等时机成熟再向他坦白?”
薛冰哦了声:“行啊。”
“那你。。。”
“我肯定不能再替你捂盖子,这种事我不知道就算,知情不报,十有八九要连坐的,我已经冒着杀头的风险替你瞒了三天,够意思了吧。”
沈冠昌满脸苦涩。
薛冰看看他:“不吃窝中草虽然在合约中没有,但我听说是圈内默认规则,这种事早摊牌早好,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拖拖拉拉,害人害己。”
说罢,话锋一转:“再说,明天他爸妈妹妹过来,你爸妈也一块过来,在我看来,这是你摊牌的最佳时机,这都不敢,那我就没话说了。”
看沈冠昌还在纠结,薛冰戏谑一笑:“你要是真怕他,那就索性找苏总摊牌?”
沈冠昌被呛得不轻,找苏婷摊牌,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苏婷过去什么性格他不清楚,反正工作室成立以来,工作时间他见苏婷的笑容,加起来不超过5次,雷厉风行,铁面无私,公司上下,大概也就是倪厚道除外,人人敬畏。
沈冠昌又纠结了片刻,最后狠狠一咬牙:“行吧,那我听你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