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甚至于和六国、东方酒店一起并并称为“京城三杰”。
张成也没想到，自己这随便看个热闹，竟然结识了这样的人。
如果把手里的东西转卖给她……也不失为一个销路。
一通折腾等天差不多都暗下来，张成才回家。
张伟坐在炕上咳嗽了几声，搞得张成顿时紧张起来。
“爸，照我说的，你年底就别干了。”
听了张成这话，张伟抖了抖报纸：“不干？不干咱们全家和西北风去啊？你知不知道化工厂那可是铁饭碗。”
听着张伟厉声大喝，张成不知道要怎么说。
现在已经是1986年，最早的职工下岗从1987年的劳动合同制改革就开始了。
虽然当时下岗的人数很少而且大部分是带着自愿意志离开的，但大部分最后选择下海，张伟这样安于现状的人是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心胸。
但是不知道化工厂会不会给他们脱产学习的机会，这样老伟头还有个进入管理层的机会，到时候得癌的几率也会降低。
“那你们公司要是有学习的机会，你一定要参与，就算是工资降了，你也得学习！到时候给萌萌昨个榜样，不然咱们家里出来个大学生结果都没文化怎么能行！”
张成真挚的说道，就算张伟挨过的明年，也会在1993年第二轮下岗大潮里因为没有学历也不是顶尖技术工人而下岗。
他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张伟那时候郁郁不得志，然后本来就有患癌风险，所以最后才去世的那么早。
“对啊，爸！反正哥这么能挣钱，你就让哥养你们呗。我俩都这么大了，您老就好好休息。”张晓萌抱着练习册，看着张成和张伟在谈心也忍不住插了一脚，坐到了张伟的身边，蹭了蹭他的肩膀。
“还是老妹儿会说，爹你是时候休息了！”
“我才四十几岁，休什么休！”张伟不满道，虽然张成说会给他俩养老，但是谁有不如自己有，“晓萌还要上大学，就你挣那两个钱，好干什么用？”
李淑琴一进门就听见两个孩子劝张伟不要在化工厂继续工作，脸顿时就暗了下来。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你爸不工作，谁给我们养老？你哥拿什么东西娶媳妇儿？”
张晓萌瘪了瘪嘴，嘟嘟囔囔的走回了房间。
“你够了啊，这话还是成儿先说的，你埋汰晓萌干什么？”
“成儿说的怎么了！我儿子！那以后娶媳妇儿要不要钱，给咱俩养老要不要钱！”李淑琴看着张晓萌的房间吼道：“要是听我的让她赶紧下来干活儿，不就什么都有了？儿子还没读大学呢！”
张成很理解李淑琴，他姥爷就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他妈这是有心里阴影。
不过他们张家到时没什么讲究，张伟生男生女都喜欢，可惜原本对儿子的期望一下子都转到了女儿的身上，说不定也值得期待。
“你要是在这样对萌萌，我可真的不给你养老了。”对付李淑琴，张成还是有一套的。
她妈最怕的就是就是他这大儿不给他养老，自己到时候孤苦无依，多难受！
嘴巴上骂骂咧咧的继续忙活这手上的动作，脸色不善自己嘟囔了几句。
“所以爹，你不用那么有压力，我这个月又拿了100回来，你要是不想退休，就在工厂学习也不错！”
“知道了知道了！”张伟有些不耐烦，合上了手上的报纸，帮着李淑琴忙活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张成几乎是在张伟和李淑琴的古怪目光中，夺门而出。
“我靠！成哥！你小心点啊，吃大力丸了？”谭江边一脚踏出了家门，直接和张成撞到了一起。
用前世的话来说谭江边就是传说中的微胖界的颜值担当，幸好有身上的肉肉做铺垫，这才没摔疼自己。
“你叫我过来干嘛？”张成想起在自己家门口堆着那个小石堆，他们上学的时候就互相约定，在谁家门口堆了小石头堆，就在对方家见面。
张成这才火急火燎的跑过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
“且~你丫长本事了~没事儿都不能找你了。”谭江边怕了起来，看向张成的眼神还带着一丝幽怨。
不过，看到张成一脸嫌弃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谭江边马上就嬉皮笑脸了起来：“昨个你不是把那幅画给买下来了么，我原本的买家想找你谈一谈！我这不是担心叔叔阿姨说咱们不务正业，所以才在你家门口堆了石头子儿，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嫌弃人接~”
看着他一脸娇羞的模样，张成嫌弃一推，这腰软易推倒的模样，卖什么古玩，卖屁股去吧！
“这么早，我没有把画带出来啊。”
“可不是，对方问你有没有出手的意愿，昨天晚上他派人来找我，我说差不过五千块钱已经出了，他说今天晚上要飞去英国，想约买家在谈一谈。”
谭江边解释了一通，又回到了林成家拿了画，然后头前带路，竟然来到了北京酒店！
张成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啊。
但看着谭江边兴致勃勃的样子，张成自己也不好开口浇灭了人家的热情。
反正到时候要是质疑这不是真东西，张成肯定不会相信的，毕竟他绝对不会打眼。
“您好，402房间。”
谭江边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毕竟他可是第一次走进这样的大酒店，有些拘谨。
倒是张成比这奢华的酒店也不是没住过，所以并不觉得大惊小怪。
走进了房间，张成就看出这里的布局十分讲究，一层很像大厅，而二层则是雅间和休息的地方。
人家原本还想让他们在一层休息一下，没想到谭江边直接让人领着去见大主雇。
张成十分的无语，看他这么急性子，这不就是等着任人宰割么？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先把这东西买下来了。
上了二楼，张成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已经有两个人在等着他们。
“原来是你们？”出声的竟然是昨天见到的哪位甄宝卿。
第26章 一半儿是真的，一半儿是精品仿制
两对人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坐着，张成一时间不知道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谭江边说的买家就是她？
“名人不说暗话，谭先生、张先生，我想购买你们手里的那个画轴。”甄宝卿的身边有一位极其严肃的老爷子端坐在哪里，看着大家良久无言，直接开口。
半点寒暄和客套都没有，直接把一张中国银行的银行卡拍在那里。
“我去……咱们这是走大运了吧！”谭江边眼睛里闪烁着不可抑制的兴奋，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张成身边放着的那宝贝。
张成皱了皱眉，缓缓开口：“不知道这位是……”
“这位是法国侨胞，我的恩师，吴秋舫先生，不仅仅是一位文物工作者，更是一位收藏家。”
看着吴秋舫目光炯然，一直盯着那画轴，谭江边缓缓的冲着张成一动过去，好奇的问道：“成哥，这画到底有什么蹊跷？”
张成压抑着自己激动的表情，说道：“昨个儿我就想和你说，这玩意儿可能是个古董！”
“什么！”谭江边顿时一脸惊愕转而变成了狂喜。
自从毕业以后，谭江边也经历过了几年的社会历练了，他轻而易举的就能从吴秋舫的脸上看出笃定的神色，对张成也无半点的质疑！
“张先生，我找这幅《虢国夫人游春图》已经很多年了，作为专业研究盛唐历史的工作人员，这幅作品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吴秋舫认真的看着张成，“这张卡里，有20万，我希望您可以抬爱把这作品转手给我。”
谭江边兴奋的看着那张卡，20万啊！有了这钱自己几辈子的吃喝都有了。
捅了捅张成，示意他赶紧接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张嘴接不住用肩也得扛起来。
虽然他说的恳切，但是张成却没有忘记，谭江边说过，这人马上就要飞往国外。
前世也有这样的事，有人挖出了古董深知这些东西可以给自己带来财富，所以没有把挖到宝贝的事情上报，反而把宝贝都给藏了起来。
为了自己赚钱，那人在文物市场各种打听，偶尔才放出一些消息，而且特别的谨慎，不和中国人交易！
最后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个美国人转手把文物卖给了他。
就这样，我国的文物漂洋过海到了大洋彼岸，本以为这东西不会在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当中，谁知道零几年的时候以发现地点命名的宝贝突然出现在了外国市场。
售卖人未知，但价格极高，甚至达到了872美元，一个外国研究所重金拍下，至于其余的小物件在国外市场流通，被一些匿名收藏家买走。
所以张成一定要在仔细问问，如果这吴秋舫也是要把国家文物拿到国外，那他在张成的心里就和卖国贼画上了等号。
本该属于自己国家的东西，因为一己私利，而成为外国人的私有财产，那可真的是令人痛心！
“不知道吴先生，想把这幅作品带到哪里？”张成虽然没有对他露出冷眼，但是态度也不甚明朗了起来。
似乎感觉到张成的怒意，吴秋舫赶忙开口：“张先生你误会了，我是中国籍，妻子和孩子也是中国人，我绝对不会做你想的那些事！况且，我们想要那幅画……”
甄宝卿和吴秋舫对视了一眼，转而看向张成，“你把那幅画打开。”
张成也没有藏私，直接拿过了那幅画，四个人几乎是头碰头，一起端详那幅画。
吴秋舫并没有那么欣喜，摸着那画的表面：“新画面，老画底儿。”
拼接？
张成眼底顿时充满了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
抬眼看了一眼吴秋舫，他和甄宝卿已经做了回去。
张成猜测，这幅《虢国夫人游春图》应该是被人重新制作过的，而且利用了修复拼接的技术！这门手艺就算放到了现代那也是不简单的。
不可置信的检查画芯，看到他的动作，吴秋舫缓缓开口：“先将原来的画洗干净，然后用热水烫出来，那羊肚儿把脏水都给吸出来。”
张成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腹背纸，这手感和油腻子怎么看都是唐朝的工艺，是国内根本做不出来的。
吴秋舫看着林成的动作，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们找到这幅画的时候只剩下四分之二，才一个法国收藏家的手里把这东西给买了回来，本想着可以修复，没想到揭命纸的时候，发现已经和画芯黏连在一起，等到把命纸全部接起来的时候，细部和纤维已经不能修复了。”
张成知道，一般修复古画可以利用工具滴水，利用水力修补小漏洞。
“那幅画剩下的一般是我和妻子用碳纤维补回去，然后在上浆、阴干上了全色，都是刻意的防了唐朝的工艺。”
谭江边想起来，张成昨天确实只打开了画的一半，就直接拍板子定了下来，没想到这幅画上面暗藏玄机，让人完全看不出仿制的痕迹。
“但是，这仿制的手法，是我用法国技术做的，国内还没有，我想着要不要引进，所以我在找这幅画给国内学者参考的时候，才发现它被偷了。”
恐怕也是别有用心的人以这画倒卖转手，才流到了谭江边手里。
张成盯着那画，饶是自己打开了全幅也不一定可以完全判断出这是假货来。
“你从这儿看。”吴秋舫说着拿起了画，张成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般补色需要“四面光”，就是从四个角度来看都看不出补过，被称为“全色”。
可是张成看完了颜色和接笔的地方没有一点伪造的痕迹，按道理来说一般画轴破损的地方接笔出应该最能看出是否伪造，但是吴秋舫做的这一半的假画儿，从画家笔法上就有深入的研究，几乎与原图看不出差别，甚至于纤维的方向都一样。
“我知道了——”
看了好一会儿，张成突然反应过来了，直接小心翼翼的抱画芯给拿了出来，从背板续下来张成一直保持这斜线。
吴秋舫点了点头，似乎对张成十分的认可。
第27章 寿山冷石印章
张成看着那画里的，仔细摸了摸上边的旧印谱和旧纸，闻了闻上面的旧墨香，随后才缓缓的开口：
“这用来造假的纸和绢帛还有颜料用的都是清朝的旧物，用仿古的手法做成唐朝质感。”
这造假的成本也有些太高了吧，搁现在那些东西好歹也要两块金条了。
看着吴秋舫不停的点头，张成就知道自己没说错。
谭江边激动的摸了摸那仿造的画儿，满眼的欣喜，要是自己能会这本事，开个造假集团流水工作都没问题了，到时候专门卖这高仿古玩！
“嘿嘿，我说吴先生，您这手艺能不能教教我？诶呀——”
张成抬脚踹在正在滔滔不绝的谭江边的屁股上，这小子怎么就想这些歪门邪道。
“所以我没办法把这幅画留在国内，就当着私人收藏，但不管怎么说张先生也花了钱，这20万——”吴秋舫以为张成并不想收钱，没想到他直接拿过了前。
这次是自己着急差点打了眼，有人要收，送上门的钱不要白不要。
甄宝卿只觉得张成是个实诚人人儿，差点笑出了声儿。
“小伙子，你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不知道你师承何人啊？”吴秋舫看着张成，单单凭着一点，张成就能看出那画中的玄机，宝卿当时也是用了精密的仪器，花费了一会儿才看出那画儿的真假。
没想到这小子只依靠肉眼和味道，就看出真假，实在是孺子可教啊！
“无师自通，看得多了，就会了。”张成如实的答道，毕竟他真的没怎么学过，只是前世跟着老板看了几圈，这才练就了一双慧眼。
甄宝卿也惊讶了，他以为这小子好歹也是系统的学过一些古玩鉴赏的理论，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个地里的掌眼。
眼见着吴秋舫就要开口，张成赶紧说道：“我自然是没有拜师的打算，先看看自己能翻腾多大的水花，等这行兴了，在找个专业老师好好学一学。”
匆匆忙忙的拉着谭江边就要走，“张先生，等一下。”甄宝卿将两个人拦下来，“下周六，北京酒店有一场鉴赏会，赏脸来一趟？”
接过了甄宝卿手里的邀请函，张成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