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去你的吧！”说着他提起脚，朝着张成屁股上踹了一下。
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丫头真的是……不再理会付晴，张成看着地上的红土，可以确定，这个舞人之前就是藏在了这里。
可是地上的土根本就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坐在一边张成皱着眉头想着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事情的时候，付晴挡在了他的面前。
“干嘛？”张成抬头问道。
“帮你当太阳啊！”付晴在张成的眼前晃荡了两下，原本还以为和张成没啥交集，谁知道这么有缘还能再见面。
现在这时候，去一趟北京也不是不可以嘛！
张成看向付晴的身后……突然站了起来，这个举动吓了付晴一跳差点一屁股做到地上，“哇，你干什么？”
张成赶紧伸手扶住她，他已经想明白了！
那天在山上张成除了看到自己和刀疤脸留下来的记号以外，还有一些类似于八的符号，不仅是在山上，在常家后山被掩埋的地方同样也有这样的记号。
刚才付晴帮他当太阳，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局。
张成一直以为上山的路只有一条，距离很长，但是如果有一个隧道呢？
付晴刚才站在他的身前帮忙当太阳，可是他在常家的时候仍然可以在那个方向看到太阳！
也就是说从常家到这里，其实只不过就是倒着走进这个山谷里而已。
“这是起亦是终的意义，也就是说我们对面的那个墙就是山谷的入口才对！”
说到这里，张成赶紧把付晴给摆正，“老老实实去放动物，我要找东西去了。”
谁能想到付晴这丫头，还真的是死缠烂打的一路跟着张成。
果然走到了山谷的背面，从山上还能看到常家冒了一个头，张成沿着山根儿地下一路摸索，终于找到了一块石头，张成微微一移动，果然下面是一块红土。
“这是……”付晴看着前面那个小洞口，有些诧异，这东西要怎么进去？
“但凡盗墓倒斗儿的手里都有点自己的东西，再说了这个动，少说也有一个成年男人手那么大了，一伸手就摸到什么了。”
第445章 程馆长的为难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这样的奇观。
盯着那个洞，确实是自己孤陋寡闻，不过张成蹲在哪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按照张成的逻辑，前两天这瑞丽下雨，所以这石头一松动，里面的玉质舞人便掉了出来。
“张成，你找什么呢？不怕里面有什么……老鼠之类的东西么？”
张成不想给她解释这么多，这个圆雕玉舞人是蹲式造型，头上是螺壳发髻，真真是印证了那局“圆歌宛转激情征，妙舞左右回纤腰”了。
不过，真的是在宴乐歌舞之间，舞者的杏眼圆睁但是却略带忧郁，按照张成的技艺，这东西出来以后还应该有一个配套的，刚好印证了这舞人为何会“圆睁何堪忧”？
前世张成曾经在南越王博物馆看到了另一件金代陶瓷枕，就是和这东西同一款的，所以他相信一定会在这里找到那陶瓷枕才是。
“没事儿，你要是担心，就朝后站一站，一会儿在喊人，正好估计这里面还有些什么东西，到时候你就一起喊人拿下来吧！”
“得嘞，那我现在就去喊人。”付晴一边说着一边蹦跶着朝着外面喊人。
当然张成这么说还有另外一个心思，就是希望这付晴赶紧走，自己似乎已经摸到了这陶瓷枕，如果能拿出来，配套上他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
幸好周围的土壁比较松动，张成果断把那个枕头给拿了出来。
正如他所料，这正是三彩诗文六角形枕瓷枕啊！
“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张成看着上面的那五言绝句，叹了一口气，念了出来。
这东西的场差不多在25厘米，宽度11厘米，能拿出来还真的算张成有力气了。
虽然这是唐代的诗，但是大部分都有一些相似之处，所以这首《何满子》同样也是描写了宫女的生活状态，远离故土，背井离乡被幽禁在深宫之中，差不多要二十年了。
每每唱起这首《何满子》曲让皇宫贵胄全都欢乐，但是她自己的悲惨身世，却只能自己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张成看着这首绝句再看看这玉质舞人的表情，难怪是能够当成展示展览这么多年，这内心的凄楚，通过雕刻那真是叫一个淋漓尽致。
不过现在他却因为另外的事情发愁，这个玉陶瓷枕他只是之前看到过，对它的记忆也没有那么得清楚，这东西这么大，要如何那下山还是一个问题呢！
张成咋舌，要不是因为付晴也看到了这些东西放在这里，今天这生意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了。
不过现在嘛……他似乎想到了点别的什么。
刚才那位看起来社会地位和名望都很高，如果他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东西都捐献给他们省博物馆……
就这么订了！
张成这一下山便直接被请到了警察局，要不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不然还真的是有点担心。
“诶呀，小成来了！坐、快坐下来，喝茶，这可是我收藏得好茶！”
付建忠非常地激动，拉着张成直接走了过来，似乎两个人十分的亲密一样。
什么情况？
昨天这付建忠看到他还不是要杀要剐的么？怎么今天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姑爷一样？
“额……付、付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张成有些后怕，谁知道这付建忠会不会是想着把他给放到小黑屋，在进行一些莫名其妙的凌辱之类的。
“你小子！”付建忠摸了摸张成的脑袋，“可真的是会办事儿，前脚北京的专干下来，要求我们收回文物，做好文物保护，后脚你就直接给我找到了一个盗洞都藏的！我还听付晴说你自愿把一个五万块买回来的宝贝放到咱们的博物馆！有点厉害！真的是有点厉害了！”
张成听懵了，自己这随手干了这么一手，居然还真的顶风上了。
“而且，你小子有这么好的事儿，你就应该提前告诉我！”付建忠赶紧揽着张成的肩膀，“你知道我们云南省博物馆的馆长程林海，他这次可是要再栽个大跟头了，你要知道，这人今天得罪了北京来的大小姐，还是两位，这下子还在办公室给人家道歉呢！”
其实这付建忠还多多少少有些公报私仇的意味，之前自己看上了一个宝贝，好不容易到手了，这个混蛋居然给卖家施压，最后这东西还真的是被他用低价买了回去。
这么多年，他们真的是不对付，要不是自己的位置实在是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早就出手收拾他们了。
现在可倒好了，这张成一边帮自己捣毁了走私动物团伙儿，还帮着自己抓住了一个在逃恶棍，现在还帮自己除了这恶气。
你说这张成还真是会挑时候，付建忠能不激动么？
北京专干……得罪了北京来的大人物……
张成听着这个说法，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按照这个套路来看，那位北京专干应该认识罗倩，而罗倩如果和北京专干说什么……恐怕就是今天自己和程林海的事。
按照程林海的性格，如果和甄宝卿争抢……那最后恐怕是真的会得罪人家，想到这里张成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只不过是这么一点时间没见，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
“是是是，是我太疏忽了，这一时间没有注意到。”
“你这个是工作态度的问题！你怎么能搞官僚主义呢？”一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看着程林海，教训道。
“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主要就是来给大家，知道么？收集文物，我们是历史的搜集者，我们手里这都是宝贝！你怎么能有这样的私心？如果不是今天罗小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样。”
那个专员一边说着，一边看罗倩，“你等着通宝批评吧，到时候会出现什么十事，你都要自己承担。”
等到他说完，一抬头便看到了付建忠和张成，快速的走了过去，赶紧握了握张成的手，“就是您吧！我听他们说了，不仅在城市安全上帮到了云南，就连文物管理也贡献一份力，不愧是罗老的高徒啊！”
第446章 游丝毛雕
果然是这样啊……
张成看着坐在沙发上整整齐齐的罗倩、何花与甄宝卿，这些女人真的是一个两个都会挑时间给他撑腰。
“乔干事，你误会了。”这时候罗倩又站了起来，“这位张成，张先生不是我爷爷的徒弟，而是我爷爷的忘年交。”
程林海听了这话看向张成，脸色都变了，如果能当罗老的徒弟就已经算是离谱，现在这还说什么罗老的忘年交？
就这个臭小子，他那是从头到脚地打量一下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高手，那一身衣服加来能有十块钱，那都是抬举他了，谁知道这身边就跟了这么几个。
也怪他瞎了眼，罗倩都没认出来，之前好歹算是见过几次面怎么今天这么打脸。
“乔干事，张成这小子啊，确实不错，之前还帮我破获了一起重大案件，现在看来这小子是有点本事的，哈哈。”付建忠的笑声很大，就好像他和张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一样，一定要炫耀一番。
乔干事也连连点头，“这次张先生不仅帮忙抓获了动物走私犯，甚至还帮我们找回了丢失的文物，这种精神和态度值得我们每个人的肯定，还希望……”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吧，这位程馆长之前对张先生进行的侮辱总该有个解释才对。”何花皱眉，这个乔干事一直在打马虎眼，谁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还想报比这程林海不成？
“误会，这其实都是误会。”程林海赶紧道歉，“之前和这位小张先生多有一些误会，所以今天我来另一方面还是希望给张先生道歉，还希望你能够原谅。不过那个玉舞人确实不是什么宝贝，只不过是普通的东西而已。”
听到这个男人这么说，张成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样的水平是怎么当上馆长的？
他本来是低调的性子，从来就不愿意轻易地暴露自己的水平，但是这人随意诋毁国家文物，搞得张成心里有些窝火，这到嘴边的话必须要说出来了。
“这您可就说错了，汉人琢磨，妙在双钩，这玉质舞人的碾法婉转流动，微毫之间也更见其中的奥妙！”
那程馆长却摇了摇头，表示了一下不赞同，这张成怎么给台阶还不知道下了？
他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书上的内容，怎么年纪轻轻地就知道说这么多没用的话！
如此看来这小子还真的是只有书本知识不懂，实际操作了。
“小张先生，虽然我可以承认你有些运气，但是通过这一个玉质舞人，我就可以看出你的水平，总是这上面的雕刻痕迹是疏密不均、交接断续的，你也不应该妄加揣测这东西是什么才对。”
乔干事听到这句话，便也看了一眼乔干事，毕竟这也是从业几十年的老人了，说话的威慑力也确实摆在那里……至于这个张成……
不能仅仅单凭罗小姐一面之词就可以说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人物，确实像这个程林海说得那样不排除是有运气的成分了。
程林海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再说张成只看到书上这么写的就这么说了，根本就是掉进书里的行为，他看着东西就根本不是书中所说的“游丝毛雕”。
其实程林海当时根本就没有上前仔细看过这东西，心里想着反正在场的也是有一些高手看到过的。
单独拿出来一个都会比这小子强吧！
罗倩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皱起了眉，似乎表示了不赞同。
她的神色有些凝重，起初张成也没有在意这东西，还是自己说了一下，粗略地看了一眼虽说知道这是汉代的东西，但是也没有想到张成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抬价。
当时还觉得张成是吃了大亏的，现在听到张成说游丝毛雕，忍不住诧异道：“张成你再把这些东西给我看看！”
付晴直接把那东西递给了罗倩，并没有讲究太多。
罗倩反而是拿起了一块茶布将那东西给拿了起来，随后从兜里拿出了一个高倍的放大镜，认真地观察了起来。
所谓的游丝毛雕是春秋战国时期流传到汉朝的一种细线纹路雕刻的方法，这种雕刻方法的成品阴线似有若无，甚至需要用更高倍数的放大镜才可以看得清楚。
乔干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如果罗倩要是证明了这东西很值钱，那自己岂不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宝儿姐，你也来看看？”罗倩喊着甄宝卿，虽说甄宝卿志不在此，但是罗倩却知道她的水平也并不差。
程林海也没有闲着，在看到罗倩和甄宝卿看过那玉质舞人以后，乔干事变得沉默不语了起来，观察了这么长时间，似乎多有诧异。
猜测着可能真的是自己打眼了，居然没有看出这东西的来历。
甄宝卿观察了一番却没有开口，程林海也是有些紧张的沉默，不敢在多言语什么，似乎担心要是自己说错了，指不定会冒出什么问题来。
一边的付建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接来了一位老爷子，程林海一见到此人脸色都变了几分。
“您、您怎么来了？”
那老爷子看着他的样子顿时厉声道，“我不来？我不来我们云南省博脸都被你丢尽了！”
不知道这位是什么人居然能让程林海这么骄傲的人都抬不起头来，想着这身份地位绝对让人不敢小看了去！
“白爷，您怎么来了……”
无视了程林海的话，这位叫做白爷的人，直接走到了罗倩的身边。
“你就是老罗的孙女？我上次见你，还是一个奶娃娃呢！”
白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着罗倩带着满脸的笑意。
不过罗倩似乎并没有关于这位多少的记忆，不过可以认识自己爷爷的人必然不是什么凡夫俗子的存在。
白爷用的时间似乎更多，乔干事和程林海都在咽口水，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奇怪，牵扯的人也更多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小时，白爷才把眼镜给拿了下来，抬起了自己的头。
虽然罗倩和这位白老爷并不相熟，不过凭着感觉却知道这应该是一位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