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他绕过佟寒伸直的胳膊过去，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佟寒还是不肯就此罢手，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他也不敢保证了。就算真的伤害了佟寒，也不是他的错，他对妈也有话说。
佟寒呆呆站在当地，连薛冰蓉过来拉她，她都没有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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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新欢和旧爱的问题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薛冰芙当然得在场，不然就显得太没有人情味儿，刚才她也不知道在哪里，直到这时候才露面，站在黎震霆旁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刻意打扮自己。等到说可以切蛋糕，她就拿起刀子，和黎震霆一起把蛋糕切开，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大概问了黎震霆一句什么，后者摇了摇头，她就自己走了。
湛清漪看着他们两夫妻，心里总有种很冷的感觉：如果他们一直是这样做夫妻的，是不是太悲哀了些？
黎子阳拿碟子盛了两块蛋糕，端过来递给湛清漪，“发什么呆，吃蛋糕。”
湛清漪左右看了看，故意损人，“你家表妹呢，不会又从我手里抢吧？”
“吃吧你，”黎子阳好气又好笑地硬塞给她，“我跟她把话说清楚了，她应该不会………”话没说完他自己先苦笑起来，每次他都是这么说，可佟寒不是一直没有死心吗？
湛清漪不置可否，才要吃蛋糕，一眼瞥见黎子辰向着她走过来，她暗叫一声“苦也”，回头就要走。
“清漪？”黎子阳一呆，不知道她好端端的跑什么。
黎子辰抢着说话，“湛小姐，怎么看见我就跑，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屁话。为了证明自己问心无愧，湛清漪只好回过头来，冷着脸，也不看他，“副总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还是说副总喜欢玩冷幽默？”该死的，她为什么要回头，为什么要跟他说话？向他证明自己问心无愧，他够份量吗？
“哈哈，哈哈，”黎子辰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黎子阳，使劲咬牙，“你真行啊，大哥，有比较才有高低，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你看看佟寒，你好狠的心啊！”真没想到一向没心没肺的他也能说出“有比较才有高低”这么有“深度”的话来，恐怕是这一阵子他“加紧用功”的结果吧？
黎子阳头都不回，漫不经心地翻着已经有点糊的烤肉，“是啊，我哪比得过你，有了新欢，也不忘旧爱。”
“卟………”湛清漪又一次忍不住笑喷，又慌不迭地拿纸巾擦嘴，“这个、这个好笑，哈哈、哈哈哈………”
自打认识湛清漪以来，估计所有人都没有见她这样开怀大笑过，而今天她却一直这样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开心。她本来就长得绝美，这样一笑起来，更借云散日出一样，让人忍不住地浮想联翩，黎子阳都看她看得痴了。
当然，黎子辰这会可没有欣赏佳人的心情，被黎子阳给讽得火冒三丈，“黎子阳，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想的意思，”黎子阳神情不变，仔细地替湛清漪擦嘴，“子辰，今天是爸的生日，我不想跟你吵，麻烦你走开。”
“你………”黎子辰大怒，抬手就要打！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不再对他一味退让的黎子阳身上有种足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如果不赶紧压制住他，就只能永远让他踩在脚下！
可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没可能胜过黎子阳，说不过人家的时候，唯一可以动用的，就只有自己的拳头。这一拳才打到黎子阳面前，湛清漪脸上的笑容條地敛去，翻腕拧住他的胳膊，不客气地一使力，就给他拧到后背去。
“啊！”黎子辰痛叫，感觉到胳膊像是要掉下来一样，他稍稍一挣扎，湛清漪用的力气就更大，他不敢动了，只是叫，“你、你这个死女人，放、放开我……你、你敢打我……”
“是你先要打黎总，”湛清漪狠狠用力，真打算卸下他这条胳膊来再说，“我可是黎总的保镖，你要打他，先问过我。”
“放……”黎子辰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旁边的人一见他们又要起战事，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看，议论纷纷的，大概是在说哪来那么多事吧。
要放在平时，黎子阳肯定会出来打圆场，不管黎子辰怎么针对他都好，他都不希望黎子辰跟湛清漪起冲突。可这次他却一反常态，不但不帮着说话，反而继续他的烤肉动作，见那些肉糊得没法吃了，只好夹起来扔掉垃圾筒里，换上新的接着烤。
“副总，给句话，以后还对黎总动手吗？”湛清漪像审问犯人一样，还非逼着人家立誓，太小儿科了吧？
黎子辰怎么挣都挣不脱，再加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了面子，又气又疼的，他脸都憋得通红，“去你妈的！湛清漪，死女人，你再不放手，我、我………”
“怎样？”湛清漪再一用力，满意地看着他疼得眼泪都要流下来，“副总要跟我动手吗？好啊，咱们手底下见真章，我输了就自动消失，你输了就保证以后敬黎总为兄，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这分明是在讹人嘛，就她那身手，也就肖翼飞能制住她，黎子辰，凭什么？
“你、你………”黎子辰话也说不出来，发狠又狠不过人家，还能怎么样？
他不肯说话，湛清漪当然也不可能继续把他怎么样，两个人正僵持着，旁边有人呵呵笑起来，“罢了，湛小姐，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你这样副总会生气的哦。”
湛清漪一愣：这声音……“苏景天？”他怎么也在，而且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了，她怎么没发觉？
苏景天扬扬眉，做了个“就是我”的表情，“湛小姐，放手。”他这话不是命令，也不是请求，就是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不会让人听着不舒服，但会很甘愿地照着做。
湛清漪还真就放了手，“得罪了，副总。”
“……哼！”大脑充血的黎子辰暂时找不到话来骂，又不愿意在老爷子面前把事情闹得更大，冷哼一声，忍着疼艰难地把胳膊拧回来，大步走开了。妈的，早知道不在这时候惹这个女人，可恶啊！湛清漪，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苏景天推了推眼镜，颇有些无语，“黎总，你不是不希望湛小姐跟副总起冲突，怎么这次选择袖手旁观？”
黎子阳看都不看他，“我总不能一直替别人做决定。”
苏景天愕然：什么意思？
湛清漪莞尔一乐，“别理他，他最近老爱阴阳怪气的，我们吃东西。”折腾了这么半天，她还一口没吃呢，多亏。
苏景天好笑地看她一眼，真没想到在她眼里的黎子阳，居然是“阴阳怪气”的，她是怎么得出来的这个结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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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宴席已经接近尾声，吃饱喝足的人们在一起说完话，看时候差不多了，礼貌地跟黎家人告别之后，都陆续离开。黎家的保镖们也都加入到收拾善后的工作当中，本来湛清漪也要去帮忙的，黎震霆却不让，让她和黎子阳都陪着他说话。
气氛本来好好的，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一声“啪”的大响，黎子阳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杨雨萱也哆嗦了一下，四下里看着，唯独湛清漪只是皱了皱眉，一点受惊的样子都没有，站在她旁边的苏景天不禁赞叹，“湛小姐，好定力。”
“谢了，”湛清漪敬谢不敏，“麻烦改一改对我的称呼，我今年刚过半百的一百。”就是二十五岁呗，非跟别人说的不一样她才会高兴。
苏景天忍不住地笑，“那我真是不好意思，痴长你两岁，清漪，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能吓到你？”感情他一直在观察湛清漪，对于她的冷静和沉着相当意外，也相当欣赏。
湛清漪还真就歪着头认真地想了想，“我爸身体不好的时候，我弟弟受伤住院的时候。”
苏景天点点头，毫不意外，像湛清漪这样冰冷却又重情重意的人，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家人。
说着话，那边的动静更大了，原来是黎子辰被湛清漪收拾，心里气不过，跟一帮朋友喝大了，正发酒疯摔瓶子呢。“走……开，都走开！我、我要打、打………”
旁边的人看他眼珠都不会转了，好笑不已，纷纷过去劝他，“好啦，副总，知道你酒量大，哥几个甘拜下风，行了吧？”
“就是，看你喝成这样，当心黎董事长看见骂你………”
这位真不会劝人，还是他不了解黎子辰的个性，他越是这样说，黎二少爷还不越来劲儿啊？
果然，黎子辰僵硬着脖子转了转，“谁、谁敢骂我……我、我最大……星辰、星辰国际是我的，我的……哇………”一句话没说完，他弯腰狂吐起来，惹得众人蹦跳着后退，等他吐过一阵，又过去扶他。
黎震霆远远看着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都没力气生气了。
“我过去看看。”黎子阳原本不想过去找骂挨，可子辰喝成这样，也太不像话，别再闹出更大的事来。
他才一动，湛清漪一把就拉回他来，“黎总，你别去，你去只会让副总更火大。”
苏景天无声一笑，拿手背挡住了嘴………当着黎董事长的面还敢说这样的话，又不被责骂，湛清漪的份量可想而知。
黎子阳想一想也是，只好站在原地没动，“子辰怎么能这么不知道轻重，今天是什么日子，他又不是不知道。”
“哈！”湛清漪怪笑一声，做了个“多此一问”的表情，“副总要跟黎总你一样分得出轻重倒好了，你看看他………”那边的黎子辰正跟几个男人拉扯着，怎么看怎么像个混混。
苏景天听着挺替黎震霆尴尬的，试着打圆场，“也不是这么说，黎总和副总都是黎家的子孙，大差不差（方言，意即差不多），不过副总是幼子嘛，受到的照顾总会多一些，就难免有点小孩子气。”
杨雨萱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眼里好像有隐隐的嘲讽，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苏景天的意思是不想她再编排黎子辰的不是，湛清漪还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大差不差，副总有哪一点像老爷子和黎总？我看他根本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她这话说的未免太过份了，连黎子阳都忍不住变了脸色，低喝一声，“清漪？！”
但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话，是因为杨雨萱在听到湛清漪这句话时，悚然铁青了脸色，失声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啊？
所有人，包括黎震霆都被她这个反应和这句话给吓到，一起看向她，湛清漪眨吧着眼睛，“我怎么知道什么？”她刚才有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吗？没有吧，就是说副总不像黎家人一样优秀而已。一想到这里，她陡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不不不！”杨雨萱自知失态，也自知失言，僵硬着脸笑，连连摇手，“没什么，我只是、只是随便说说，没事，没事……”
没事才有鬼。她在黎家做特护已经十几年了，她的脾气性格黎子阳和黎震霆再清楚不过，看她这个样子，不是瞒着他们重大的事才怪。
黎子阳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耐心而又尽量温和地说，“杨姨你别害怕，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你的话，好像知道什么，不能说吗？”
“没有没有！”杨雨萱仍旧一迭声地否认，下意识地后退着，“我没有什么事，就是听你们说子辰嘛，所以打蛇随棍上了，没什么……你们说话吧，我去收拾！”
她整个人都在抖，话都要说不顺畅，回头就跑…………要再不走，可就要被这些人给逼出原形来了。
偏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黎震霆发话了，“都跟我到书房。”
杨雨萱脚步一顿，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完了，这回可瞒不住了。
因为客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喝醉了的黎子辰也被保镖扶到房里睡得跟死人一样，所以整间房里都很安静，书房里的气氛更是足以压死人。
苏景天不安地互握了一下双手，想要离开：毕竟这是黎家的人，他一个外人不方便在。可黎震霆却非要他留下，理由是他已经听到了杨雨萱的话，就不如一次听个明白，不然就会哽在心里，反而留下心结。
黎子阳他们或坐或站在一边，杨雨萱自己站在一边，深深低着头，不住的抖，牙齿都要把嘴唇咬出血来。
黎震霆看着她，淡然开口，“说吧，你到底知道什么。”
杨雨萱身子一震，嘴唇张了张，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你不要有什么顾虑，”黎震霆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在黎家十几年了，我和子阳早就把你当成自己人，我只是想知道，你瞒着我什么事，我可以保证，不管你说的是什么，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有黎老爷子的保证，胜过世界上任何铜墙铁壁一样的防护，杨雨萱已经不可能再有后顾之忧了吧？半晌过后，她无奈地、低低地一笑，“真是没想到，瞒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事，今天怎么就一个闪神给说了出来……好吧，我说，黎先生，您还记得我吗？”
一上来就是这个问题，看来杨雨萱跟黎家还有些渊源呢。
黎震霆看了她一会，摇头，“在你来黎家做特护之前，不记得。”他已经这么大年纪了，从他眼前过的人太多，不可能一一记住的。
杨雨萱点头，“也是，其实在二十多年前，我丈夫是黎先生你公司的一名员工，很不起眼的，你可能连他都不记得，更何况是我。”后来，因为生意上的纠纷，她的丈夫必须赔偿给公司一大笔钱，而他们只是贫苦人家，怎么赔偿得起。
没办法，她和丈夫一起上门求黎震霆开恩，黎震霆也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就让他们负担了很小的一部分，其余的都由公司来垫付，以后他们有能力就还，没有能力就算了。
“你丈夫是……裘枫？”说到这里，黎震霆总算有印象了，眼睛也亮了亮，那件事发生在他的公司刚刚创立之后不久，遭受的那次重创差点令他们翻不了身，所以总会记得的。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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