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枪擦过司南枭的腰腹,虽然没有穿过身体,却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白色衬衫小半部分被染成了血色,在安静的夜色衬托之下更显得鬼魅。
司南枭冷笑一声,神情之间反而多了几分愉悦:“继续!”
尖刀军棍已经被司南枭给毁了,那些倒在地上受了伤的大汉,也只能凭着大块头来跟司南枭硬打。但即使他们身材五大三粗,也丝毫奈何不了司南枭,反而被他一拳一踢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剩下七个狙击的大汉,卫清负伤干掉了三个。剩下的四个慌乱了,手里的枪对司南枭完全构不成威胁。
见自己打出的枪全部都落在了同伴的身上,反而帮司南枭解决了几个人,四个大汉咬咬牙,不得不扔下枪跟司南枭近身打了起来。
司南枭至始至终都保持着冰冷如玉的神色,侧身一翻便拿起了在地上的手枪,对准人就是“砰砰砰”的四枪下去!
打中了三个。
剩下一个原本应该是狙击手的人,还有三个擅长近身干架的大汉。
见围攻司南枭无果,那名狙击手又悄然从地上捡起枪,直接打向了司南枭!
“砰”的一声,子弹最后却并没有打中卫清的心脏,相反,打在了最不可能受伤的人身上!
司南枭的腰侧本来就划开了伤痕,此刻中了一枪,立刻血流不止,白色衬衫大半已经成为了浓郁的血红色。血腥味弥漫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显得气氛肃杀。
“太子爷!”见司南枭为了替自己挡枪受伤了,卫清立刻红了眼。
在卫清眼里,司南枭一根手指都比自己的命贵重!更不说司南枭为了救自己而伤了腰腹!
他内心又是自责又是动容。如果不是司南枭这一挡,刚才那一枪就直接可以刺穿他的脑袋!
“你在旁边站着,这群人我自己解决。”司南枭狭长的眸子一冷。
卫清知道,司南枭此言不仅是在乎自己的命,更重要的是——他心情很差,谈起“江君臣”三个字就差得不得了,只有靠实打实的干架才能发泄心里的情绪!
卫清深吸一口气,说了声“是”,便立刻退出了战斗。
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强忍住想要上前去帮助司南枭的想法。
司南枭流的血愈发的多,脸色也苍白了几分,神色却没有半分虚弱。
哪怕是受了伤,那群大汉也没有一个是司南枭的对手,一分一秒过去,全部都没有了战斗力,软趴趴地倒在地上。
司南枭一拳下去,就连最后一个顽强抵抗的大汉也实在没了力气,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便晕过去了。
“太子爷,人来了。”卫清立刻高声说道
司南枭披上西服外套,坐进一辆深灰色的车子:“走法律途径。”
说完之后,便踩下油门,几乎是以飙车的速度朝着反方向驶去。
卫清看着深灰色的车影,立刻反应过来司南枭是去找时桑榆了。
………………………………
第四十章 时小姐自求多福吧
司氏不远处的一幢别墅内。
时桑榆听见外面的引擎声,便知道是司南枭回来了。
她跑去正准备开门,没想到司南枭自己带了钥匙,率先将门打开。
时桑榆看着司南枭,她的第一直觉是觉得这个时候的男人……真的说不出的奇怪。
周身都是靠赫然的低气压,冷得似乎到了零下十度。狭长的凤眸看着她,冷淡又带着几分嗜血的意思。
“太子爷……”时桑榆刚一张口,便被男人的吻堵住了。
他吻得毫无章法,狠狠地咬着她,像是在撒气,又像是在发泄。
司南枭将时桑榆逼得步步后退。时桑榆没办法,只能双手后撑在沙发上。男人修长的手抵住她的后脑勺,双唇相贴,异常疯狂。
半晌之后,时桑榆继续喘不过气了,司南枭才稍微松快了她。
“唔……司南枭!你发什么疯!”嘴唇都被咬破了皮,时桑榆疼得眼角都沾起了泪花,一边低低地呼吸着,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他。
司南枭暴躁得异常。他压着时桑榆不安分想要踢他的双腿,连声音都比平时要低了几分:“别动。”
“你看,我嘴唇出血了。”这司南枭是属狗的吗?下口这么用力!
时桑榆扬起下巴,微微张唇,指尖就这么指着自己唇上的血痕。殊不知她的控诉落在男人眼底里,却有了别的意思。
司南枭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将她打横抱起:“乖,去楼上就好了。”
时桑榆:“……”难道在司南枭的眼里她就是这么好骗的吗?
去二楼?不用脑子想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想要做什么!
“你冷静一点!”时桑榆总觉得司南枭受了什么刺激。他平日里素来冷静,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最疯狂的时候也依然克制得异于常人。这个时候的样子,倒让时桑榆心里发慌。
刚刚走到楼梯口处,男人似乎又被她的话挑起了火,拉开她的衬衣,便重重一口咬在时桑榆肩头。
一口下去,时桑榆几乎都要倒吸冷气了,她甚至可以闻到右肩的血腥味,味道在鼻尖蔓延,疼得她甚至说不出接控诉的话来。
男人取下领带,将她双手压在后面绑住,直接将她压在了地板上。
……
京城一家私立医院,顶楼的VIP病房内。
司南枭穿着蓝白相间的病服,神色苍白又带着几分冷色,微微露出的腰腹裹着纱布。他对着镜子看了看,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又将右手腕上的两颗扣子全部解开,露出一道磕出来的青紫痕迹。
“太子爷,”卫清敲了敲门,“你要的病例已经准备好了,就算是真正的专业人士来看,也觉得不会有半分破绽的。”
他将一叠病例递给司南枭。司南枭垂眸看了看,当看见病例上一共写了三排病症之后,这才满意地将它放在了病床一侧的小柜子上。
“太子爷,你真的不打算把江君臣的人伤了你这件事情,告诉时小姐吗?”卫清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
男人眉目之间又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凉意:“她打心底里偏心江君臣,说了也不过觉得我是在趁机栽赃污蔑而已。”
卫清:“……”所以呢?所以太子爷就让他告诉时小姐,正是因为时小姐将太子爷踹得滚下了楼梯,所以太子爷旧伤复发伤口破裂,而且还“骨折”了一根小腿骨?
卫清想想就觉得特别同情时桑榆。
卫清转念一想,又问道:“太子爷,司宅里不是有医务室吗?”
司南枭名下的每一幢别墅,每一栋公寓都配有紧急医务室。而司宅的医务设备甚至跟私立医院的顶级病房一样齐全。
“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气氛严肃,更显得我病重。”司南枭淡淡地道,“如果时桑榆知道我在司宅疗伤的日子这么好过,她会不会看心生愧疚?”
卫清想了想,倒的确是这样。而且太子爷还第一次穿上了病服,想必时小姐看了肯定会又心疼又后悔。
卫清这么想着,就越来越同情时桑榆了。
……
时桑榆站在私立医院的楼下。她仰着头看着天空,欲哭无泪。
早知道疼的时候忍忍就好了!怎么会闹出这么多事情来!
甚至……甚至还把身子那么矜贵的太子爷给弄进了医院!旧伤复发小腿骨折,光是想想就让时桑榆觉得胆颤心惊。
自己做的孽,硬着头皮也要承担。时桑榆低着头看了一眼卫清发来的病房号码,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还是鼓足勇气走进了医院。
从电梯里出来,时桑榆就看到了一个人在楼道里面溜达的卫清。
时桑榆露出一个标准的露八齿笑容,朝着卫清打了一个招呼:“卫特助,太子爷就在这个病房里面对吗?”
“顶层只有一间病房,那就是了。”卫清说道,说完之后便打算下楼。
时桑榆连忙拦住他,笑了笑,猫瞳里却带着几分心虚:“太子爷的情况还好吧?”
“非常不好。”卫清的脸色也淡了下来,他想起司南枭的吩咐,立刻露出严肃的表情,“时小姐,事实上,我成为太子爷的特助也已经有好些年了,你也知道他一向是不会将情绪表现出来的性子,但是这次……”
卫清怜悯地看着她。
“这次怎么了?”
卫清将目光落在远处:“受伤的情况……咳咳,确实有些特殊。所以太子爷……算了,时小姐自己自求多福。”
时桑榆整个人都要靠在墙上了。卫清觉得不会夸大其谈,如果连卫清都这么说的话,看来司南枭的情况……是真的很糟糕了。
时桑榆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时小姐还进去吗?”卫清问道,看似是不耐烦,实则心里已经高度紧张了。
要是时桑榆临时改变主意,吓得不敢进去了怎么办?
“我想想怎么向太子爷赔罪。”时桑榆朝着他笑了下,笑意却并不真切。
“只要时小姐真心实意就可以了,毕竟这么久以来,你是我在太子爷身边见过最有特殊的女人。”
无论是时桑榆本人,还是她对司南枭的影响,都很特殊。
时桑榆内心很复杂。
………………………………
第四十一章 太子爷,你不会……吧?
她朝着卫清道了别之后,便站在病房门口,一直不敢敲门。
“谁在门口?”只听见病房内传来男人冷沉的声音。
时桑榆眼皮一跳,推开门,朝着司南枭露出半分笑意:“是我。”
“进来。”
时桑榆上下打量着司南枭。他穿得很简单,一身普普通通的病服穿在司南枭身上也显得很是好看。
男人温淡俊美的面容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语气之间隐隐可以听出几分不耐与嘲讽:“有事找我?”
“没事!”时桑榆见他一副对她很不耐烦的样子,心下一横,“我先走了!再见!”
她说完之后,便很利落地转身准备离开。
时桑榆刚迈出一步,便听见身后一声重响。
她转过身来,才发现之前摆在床头柜上的玻璃杯碎了。
“我让护工来打扫一下。”时桑榆道。
“我有洁癖,你来打扫。”
司南枭说得相当的理所当然。
时桑榆捏紧了拳,恨不得现在冲上去跟司南枭理论。
然而最后还是乖乖地拿了扫帚,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扫干净了。
“说起来,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自己做家务。”时桑榆放下扫帚,朝着司南枭说道。
她以前在时家被当成小公主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扫地这种事情只有旁观没有参与的份。
正说着,时桑榆便看见了放在床头的病例,她抬起头,跟司南枭来了一次短暂的眼神交流之后,便说:“太子爷,我可以看看你的病例吗?”
“嗯。”男人低着头正在翻拉丁文的报纸,余光都没有留给她。
时桑榆打开病例来看。病例一共分成了两份,第一份上写着的就是旧伤裂开、小腿骨折以及……“脑震荡?”
时桑榆狐疑地看向司南枭。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得了脑震荡。
“歧视病人?”男人抬起头,四目对视,微微一挑眉。
时桑榆立刻收回目光:“没有,只是没有想到太子爷伤得这么严重。”
不是说太子爷也是在枪林弹雨待过的主吗?怎么这么娇贵。
第二份病例的病症写了整整三排,竟是一些时桑榆看不懂的专业术语,但是唯一可以看懂的是,司南枭的心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甚至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在病例备注那一栏,医生和蔼地用钢笔写了一句话——“请让病人保持冷静,尽量以温和的态度交流,避免刺激病人病情恶化。”
时桑榆看到这里的时候,手一抖,差一点就拿不稳病例了。
“太子爷,我觉得有件事我们要好好交流一下。”
司南枭的目光仍然落在那张时桑榆一点都看不懂的拉丁文报纸上,一字千金地说道:“说。”
时桑榆咬了咬唇,说道:“我觉得太子爷请的医生不太专业……我是说,心理医生。”
长睫掩饰住眼底里的心虚,司南枭的声音冷淡如常:“继续说。”
“你想想啊太子爷,你不过是被我踹下了楼,骨折啊伤口撕裂啊轻微脑震荡啊我也认了,但是心理疾病这种事情还真说不准。堂堂京城第一把交椅的承受能力就只有这样,不过是被我踢了一脚就留下这么多病?说不定以前就是隐性的,只是到了现在才被检查出来!”
时桑榆才不吃病例那一套。
她早就知道司南枭有精神病了,到底有什么精神病还不好说,但是很早之前从他暴戾的言行举止便可以看出来病得不浅。
可这些精神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时桑榆脑海里想不出来多少关于医学的知识,只能张口把能想到的都胡掐一通。
司南枭的脸色沉了下来。
时桑榆一边想着,一边在心底里琢磨。
忽然的,她好想察觉到了什么关键的信息,粉唇一抿,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知道了,太子爷,你不会不…举吧!”
沉默。
回应她的不是司南枭的怒意,而是一阵冷得可怕的沉默。
时桑榆莫名其妙觉得有点冷了。
“不然的话,怎么啃完我之后也没有一点反应……”时桑榆嘀咕了一句。
她越想越觉得煞有其事。没错,就是这样的!
司南枭怕自己被发现举不起来,自尊心收到了伤害。这种权高位重的男人一般自尊心很重,所以才会留下这么严重的心理后遗症!
时桑榆就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以前举起来,肯定是因为药物,这次药物吃多了,反而起了反效果,不仅发疯一样地咬她,还“不行”了!
“过来。”司南枭冷声道。
时桑榆看着司南枭冰冷的眸子,心底下一阵犹豫。
她过去了司南枭应该会打她吧?
司南枭的声音更加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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