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上网课，随机挑选幸运学生？
“难道你这位朋友……”
“是的，我这位朋友就是约翰老师之前的同事。”江祺开始说瞎话，周媛在和店里的人混熟后，已经知道老约翰原先是大学老师。
“教了好多年高数，暑假闲着实在无聊，突发奇想想在网上教高数。”
周媛不懂，但她大受震撼。
“这……这样啊……其实如果精准到这个地步，倒也不是不可以做推广……这……这样吧，我帮你去问问其他同事，看看能不能问到一个便宜的价格。”
“好，谢谢你了啊。”
第71章 约翰老师
周媛那边在下午就给了江祺回复。
可以接，但不保证有效。
江祺这边也没指望能有多有效，只要有94个有效观众就行，爽快敲定初步推广方案。
周媛她们公司准备也需要时间，推广会在后天开始，具体金额按次数结算。江祺先交了5000的定金，定了个金额上限，合同直接在网上电子签。
合同签好的时候，老约翰正在店里写PPT。
为了给老约翰这10天的直播扫除障碍，江祺特意嘱咐刘澜能不给老约翰分本就不要分。钱都已经花出去了，要是限时任务再失败，江祺就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大家也都知道老约翰准备在网上直播教高数的事情。
刘澜和秦灿这两个压根就不学高数的人纷纷表示一定支持，明天一定准时观看老约翰的直播，给老约翰点关注，刘澜甚至当场下载了直播软件以表决心。
江婉婉那边也做好了一个水军应有的工作，到处宣传，还开小号去学校贴吧和论坛发宣传贴，然后不出意外地被删并禁言了。
刘澜觉得是江婉婉的帖子太像广告，不够路人粉，现身说法开小号去自己学校的论坛，表白墙和贴吧打广告，然后也被删被禁言了。
江祺觉得刘澜和江婉婉的广告都没自己学校好用，他的本科院校是正儿八经的理工学校，然后他也去打广告，也被删被禁言。
有的时候该花的钱还是得花。
老约翰就这样在万众期待中做了一天的PPT。
直播讲课能不能有用，就看明天了！
……
第二天一早，江祺被5点55的闹钟惊醒。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江祺翻了身半睁着眼点开直播软件，发现老约翰还没有开始直播，就先看看其它直播。
早上5：55还在直播的主播根本就没多少，这个时间点看直播的活人也没几个。江祺在首页随便看了看，发现大多都是修仙的游戏主播，有开着直播间挂着人不在的，有机器人轮播动画片或者电视剧的，还有勤奋作者大早上起来直播码字的。
除了少数几个游戏主播，大多数直播间都很冷清。
等江祺探查完敌情，老约翰的直播开始了。
江祺迫不及待地点进去，发现直播界面显示的观看人数为1。
……
可恶，这年头直播软件怎么变得这么实诚了。
整个直播界面就是PPT，老约翰不紧不慢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江祺仔细听了几分钟，发现老约翰讲课讲得还不错。
他吐字非常清晰，基本不会吞字或者吞音，声音并不高昂也不过分低沉，处在一个听起来很舒服的声调里。
而且老约翰意外的会讲课。
会，懂，和能讲，会教是两个概念。
江祺在大学里见过很多老师，满腹经纶，一肚子墨水，学历和论文都非常漂亮，做科研也很厉害，但讲课很烂。
江祺的专业课老师有不少都是对着教案和课本讲，一节课下来老师都不用怎么抬头，狂翻PPT的。也有不用PPT，在大黑板上不停地写解题过程，把每一步都写出来方便学生就算听不懂拍了回去也能看懂的。
老约翰不同于前两种，他是真的会讲课。
他思路清晰，逻辑在线，很会抓重点，几乎不讲什么废话。听他讲课，江祺能清楚的感受到他讲课的逻辑和重点，跟着他的逻辑走一路下来非常通畅，只要不走神一定能听懂。
江祺原本只是想看看老约翰的直播情况，结果就这么一直听课听了两个多小时。
期间老约翰也不是没有停过，他每讲完一个小结就会休息几分钟，如同课间一般。
期间直播间人数一直在变化，最多的时候有17人，但没有弹幕，江祺怀疑这是直播系统自带的水军上线了，免得直播间只有1个观众主播尴尬。
八点半，江祺上楼吃早饭。
今天的早饭是煮玉米，烤小牛排和水煮蛋。
不要问为什么早饭如此奇怪，问题就是黄富贵想试试用烤箱烤牛排。
烤牛排黄富贵是跟着网上的教程做的，事实证明教程有的时候也不靠谱。黄富贵第一次用烤箱烤肉也把握不住火候，烤盘上刷了黄油烤出来的牛排虽然闻着香，但因为有些烤焦了吃起来有些苦，牛肉也硬硬的有些难嚼。
老约翰对失败的牛排没什么意见，能吃就行。
江琪也能理解黄富贵第一次尝试失败，很费腮帮子地吃完了。
王二丫更不用说，大早上能吃牛排，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吃完饭后老约翰回到房间继续直播，王二丫去阳台上拿拖把准备开始拖地，江祺帮忙收拾碗筷并洗碗，黄富贵继续研究烤牛排的食谱。
江祺在洗碗的时候继续点开直播增加人气。
直播间里突然飘过一条弹幕。
“主播老师是去吃饭了吗？”
“主播老师等下看到能不能把刚刚的例题再讲一遍？”
江祺：！
这个直播间居然除了他以外真的有活人。
老约翰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没错，我刚刚是去吃饭了。”
“刚才的例题等我讲完这个小节再讲，大概14分钟之后，我们现在继续刚刚的内容。根据……”
直播有延迟，三十秒后，江祺从手机里听到了老约翰刚刚说的话。
见老约翰理了自己，刚刚发弹幕的活人又发了一条弹幕。
“主播老师可以在讲例题的时候加个镜头把过程写在纸上吗？这样比较好理解。”
老约翰顿了顿道：“我还没有学会，明天如果学会了会加的。”
又一条弹幕飘过。
“谢谢老师。”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这个唯一的观众一直在频繁和老约翰互动。
看得出来他高数学得不太好，前面如此基础的内容都需要老约翰反复讲解例题，严重拖慢了老约翰原定的直播进度。
不过也只有这一个活人观众，老约翰讲什么都是讲，干脆按照这位的进度来，把直播讲课变成了直播一对一辅导。
十一点才起床来看直播间情况的江婉婉都懵了，直接给江祺发微信问是什么情况。
江婉婉：江祺哥，直播间里的那个jr123ew是你吗？
江祺：当然不是我，你怎么不怀疑别人？
江婉婉：澜澜和阿灿都没学过高数，怎么可能问出这些问题。
江祺一想也觉得有理。
这年头当水军都需要门槛了。
江祺开始思考如果他要当水军会发什么弹幕。
大概是……
主播好棒！
爱了爱了，居然真的有直播讲高数的主播！
然后直播间就飘过一条弹幕。
“爱了爱了，居然真的有直播讲高数的主播！宝藏主播，关注了。”
“好的，谢谢关注。我每天上午6：00～12：00都会直播。”老约翰道。
江祺：……
这个今天你吃了吗111是江婉婉实锤了。
随之而来的是另一条弹幕。
“啊，这不是1对1教学啊，我还以为主播是辅导老师在这里直播1对1教学呢！”
江祺：？
这直播间里还有其他活人？
“我也以为是1对1教学，我都不敢说话。主播老师能把夹逼定理里的第三个例题再讲一遍吗？我那时候去喝水了没听到。”
“我也想再听一遍！”
“主播老师什么时候能讲到概率论啊？我想听概率论。”
“主播老师能不能先讲泰勒公式？”
“万人血书求讲不定积分！”
“主播老师能不能提前讲线性微分方程，求求了，复习到这里就没怎么搞懂。”
“求讲傅里叶！求讲傅里叶！”
瞬间，弹幕飘满了屏幕，江祺不得不退出全屏才能看全。
江祺看了眼直播间人数。
27人。
全是活人？！
第72章 怎么这么多骗子
“由以上结果可以看出，当精确度不够时就是错的。”
“好了，今天的内容讲到这里，现在已经12点过3分，超时了3分钟。”下班达人老约翰见直播时间已经到了，虽然没讲到他原定的进度，但还是准备愉快的下班。
老约翰本来想直接点叉下播的，但想着直播间毕竟还有真的观众，学着他先前看的直播中主播的语气道。
“我每天的直播时间是早上6：00～12：00，明天会按照今天的进度接着往下讲，有兴趣的观众可以点一点关注。如果喜欢这个直播间，请帮我分享给其他人……”
说到这里老约翰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想了想道：“我希望明天能够看见更多的学生。”
就在老约翰准备下播的时候，直播界面上刷出一个礼物。
jr123ew赠送火箭×1。
一个小火箭的特效在界面上刷过，老约翰没见过这个特效，暂停看了两秒，没有当即下播。
“谢谢约翰老师～明天我会按时来听课的～”jr123ew刷过一条弹幕。
老约翰还没来得及说话，界面上又刷出不少礼物提示。
考研人考研魂555赠送520×1。
请满天神佛保佑信女今年上岸赠送情书×10。
jdgeueb147赠送小青蛙×5。
老约翰选的这个直播平台是最近新火的平台，礼物五花八门什么样的都有，火箭100块一个，520价值5块2毛，情书2元一个，小青蛙一毛一个。
每种礼物都有自己的特效，一毛一个的小青蛙闪一下就没了，100块一个的火箭可以停顿几秒。
老约翰懵了，他看的那些直播里面就没有主播被刷礼物，他还以为是界面故障了开始弹乱七八糟的图案。
老约翰出来找江祺寻求帮助。
“我的直播界面上突然弹了很多奇怪的图案，是不是电脑中病毒了你要不要来看看。”
江祺正在用手机看直播，连忙解释道：“不是中毒，是有人给你送礼物。”
老约翰接着问：“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他们？”
“可以谢。”江祺点头，提醒道，“直接说谢谢大家的礼物，大家不用破费就行。”
千万别说什么感谢老铁送来的火箭。
老约翰回到房间，此时直播间里已经刷了不少弹幕。
“谢谢约翰老师的讲课～约翰老师辛苦了～我会把直播间分享给我的同学们的～”
“谢谢约翰老师的讲课～约翰老师辛苦了～约翰老师明天能不能讲讲傅里叶，求求了！”
“谢谢约翰老师的讲课～明天想听偏微分方程～”
“谢谢约翰老师的讲课～直播间已经分享了～同求偏微分方程！”
“谢谢……”
大家不约而同的选择了jr123ew的格式，一时间满屏的谢谢约翰老师的讲课，宛如口令红包领取现场。
老约翰也不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只要能刷声望值，他就有灵活的讲课范围。
老约翰想了想道：“如果大家都想听偏微分方程的话，明天上午10点我会先讲这部分。相关的PPT我还没有做好，如果没做好我就再加一个镜头手写。”
说完老约翰就果断下播。
已经12点18分了，严重超时。
提前下播的老约翰没有看见直播间里求傅里叶，泰勒公式，复合函数的哀嚎。
直播间里31个人嚎出了3100人的效果。
下播后的老约翰一身轻松，头一次主动问江祺升星进度。
江祺点开人物卡一看，13/100。
相当不错的升星进度。
发言的观众远不止6人，但在观看基数这么少的情况下，能收获6点声望值，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
要知道老约翰前面那么长的时间也只刷出了7点呐！
得知自己涨了6点声望值的老约翰直播热情高涨，见黄富贵的午饭还没做好，当场回屋接着做PPT。
江祺不知道的是，那个在直播间里疯狂求老约翰讲傅里叶的是他母校的学弟。
倒霉学弟觉得这位直播间里神秘的约翰老师之所以没选择第二天讲傅里叶，就是因为自己充值慢了。
倒霉学弟原本是来看游戏主播的。
作为一个考研人，倒霉学弟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来背单词，把自己背清醒了再去食堂吃早饭，吃完早饭回宿舍刷题，日子过得再规律不过，每天的娱乐时间就是吃饭时间。
倒霉学弟有一个喜欢的游戏主播最近跳槽到了新直播平台，这个游戏主播是个著名夜猫子，经常通宵直播到第二天早上。
但是今天很不巧，夜猫子主播没熬夜，倒霉学弟就随便看看，大早上六点钟直播的活人根本没几个。一开始他看见老约翰的高数教学直播间，还以为是骗子机器人卖课的，本来想点进去骂两句再走，结果进去了就再也没出来。
因为老约翰讲的部分倒霉学弟早就复习完了，所以他是挂着直播间刷题，空闲时间看一会儿的。
一开始他真的以为这个直播间是jr123ew的一对一教学直播间，还心想这年头的考研人真有钱，居然请得起高数教得这么好的老师，这种等级的老师得多少钱一个小时啊。
然后他就发现这个老约翰JS的神秘主播居然真的只是一个闲着无聊又无私奉献的大学老师。
多么感人的奉献精神！
多么优秀的大学老师！
那一刻倒霉学弟悟了，原来老约翰JS的意思是老约翰教授，他怎么早没有反应过来！
当第一个人刷礼物的时候倒霉学弟就想刷了，在他充值的时候大家就已经开始排队发弹幕了。当他紧急发完弹幕，接着充值，充好想要刷礼物的时候老约翰下播了。
一步落步步落。
倒霉学弟在宿舍emo了十几分钟，化悲伤为激情，点开贴吧，论坛和表白墙，开始强势安利老约翰的直播间。
然后就被删禁一条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