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筠拉着我走出去的时候,邰子谦和凌岳都站在门口,凌岳一脸坏笑望着我,邰子谦极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他一定是觉得尴尬,我同样也觉得尴尬。
“你没事就好,阿柔在隔壁房间,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去问吧,我先回去了。”邰子谦看到我,淡淡说道。
“嗯,谢谢你,子谦。”我看着邰子谦,真诚地说道。
邰子谦瞥了盛筠一眼,目光有些愠怒地说:“某些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也不能护你周全,每次都要我来擦屁股。麻烦某些人以后有自知之明一些,我不是你的家兵,不会随叫随到。”
“子谦,我就你这么一个信得过的弟弟,不叫你叫谁呢。我知道你会来的。”盛筠看着邰子谦,笑着说道。
“我会来不代表我想来,希望以后不要总是麻烦我!”邰子谦冷冷说道。
“以后你有麻烦的时候我也一定会挺身而出的!”盛筠看着邰子谦说道。
“我能有什么麻烦?!我就算有麻烦,也不需要你的帮忙!”邰子谦语气生硬地说道,随后对我说,“舒贝,我先回去了。”
“嗯,等明天我专门请你吃饭。”我看着邰子谦,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没事就好,吃不吃饭都无所谓。”邰子谦这才脸上露出一丝丝笑容。
盛筠当时找他的时候比较紧急,他大概为了以防不测,所以特地叫了好些人一起过来。他招呼着那些人一起去吃夜宵,随后便离开了。
凌岳一直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待邰子谦走后,凌岳吊儿郎当地说:“我算是看出来了,看来这家伙喜欢你嘛。小少妇,你的粉丝虽然不多,但是个个精品啊,比如我。”
这会儿我可没功夫陪他开玩笑,我直接推开了隔壁的门,发现阿柔已经被邰子谦绑在椅子上,她低着头,头发有些凌乱。
我走过去,直接一个耳光甩到了阿柔的脸上!
这个耳光我用尽了全力,以至于她的脸都歪到了一边!
“该!该打!”凌岳在一旁幸灾乐祸,搞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边了,“阿柔不是我说你,你喜欢人家就光明正大去竞争嘛,搞这些花招做什么呢?”
“我倒是想光明正大,问题他会给机会么?”阿柔冷笑了一声,看着盛筠,万般绝望地说,“盛筠,我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对许舒贝的心能够那么软,对别的女人却那么坚硬?”
“是啊!为什么你对她那么软,对别的女人那么硬?”凌岳又重复了一句,插科打诨的劲头令我莫名想笑。
盛筠一脸严肃地看着阿柔说:“因为我对舒贝动了真情,所以我会负责到底!至于其他女人,与我何干!”
“动了真情……呵呵。”阿柔发出了一阵狂颠的笑声,两行泪黯然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为什么我遇到的男人都对我逢场作戏?为什么所谓的真情,我从来没感受过?许舒贝,你的命真好。”
“有了我,你的命就更好了。”凌岳嬉皮笑脸地凑到我跟前,趁我不注意,又用手摸了下我的脸,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阿柔,从今以后,你我不再是朋友了!”盛筠看着阿柔冷冷说道,随后对我说,“舒贝,我们走吧!多说无益!”
“我还想说两句,你和凌岳先出去,好吗?”我对盛筠说道。
“舒贝……”盛筠的眼神里顿时有些不放心,但是他看我如此坚定,于是点了点头说,“好,那我在外面等你。”
“我留下,你当我是空气就好。”凌岳又来了一句。
“出去!”我黑着脸对他暴吼了一声,他脸色一僵,随后嬉皮笑脸的说,“出去就出去嘛,这么凶干嘛呢。”
有时候感觉他的性格真的跟老顽童周伯通有点像,可是老顽童是真的乐在其中,而凌岳,嬉皮笑脸不过是他习惯戴在脸上的面具罢了。我可以揭开面具看看他的真我,但是我对他,并不感兴趣。
他们出去后,我搬了把椅子坐在阿柔的对面,我静静地望着她,她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冷笑一声说:“这样你都能化险为夷,许舒贝,我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真的太好。”
“说说吧,晚上你做这么愚蠢的计划,是怎么想的?”我抱着双手,冷冷问道。
“因为我了解他,我知道一旦他碰过我,他对我做不到坐视不理。而你一旦被别的男人碰过,他一定很难迈过这个坎。像你们这种人,对待感情太绝对了,非黑即白。”阿柔笑着说道。
“的确差点儿让你得逞了,可是阿柔,你还是低估了人性。”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够得到真情,而你不能么?”
“为什么?”她看着我,问道。
“因为我对真情有所敬畏,我不会轻易去亵渎真情,更不会去破坏它的美。信仰这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真真切切影响着你每一个决定,让你发自内心的敬畏。不敬畏真情的后果,就像你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信者,自然得爱。不是我的命好,而是我向来选择了一样东西就坚持到底,不到最后不罢休。”我看着阿柔,掷地有声地说道。
“说得那么好听,你不过就是运气好,碰到了盛筠而已!”阿柔不屑于顾的说道。
“你十多年前就遇到了他,为什么你们没有结果?论运气,你比我有先机。”我听她这么说,于是笑道。
“因为我没你那么不要脸!”阿柔冷笑道。
“是不要脸,还是一种势在必得的掌控力,恐怕你根本分辨不出。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到大都有很明确的目标,我在每个阶段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我会为我所想要的付出一切我力所能及的努力。你说得对,时间和机遇也很重要,但是没有做好准备的人根本不可能成功。爱情,有时候也是一项谋略。我从一开始就在心里有所定位,我知道我要什么样的男人,我知道找到这样的男人我要怎么付出,我知道如果我以这个男人为全部我就会变成loser,我知道想要获得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盛筠,是我目前为止遇到的最优秀的男人。我没有选择不惜一切代价去抓住他,而是选择先让自己变好。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看着阿柔,笃定地说道。
“许舒贝,我知道你段位比我高,手段比我多。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你遇到盛筠就是运气。”阿柔依然不服气的说道。
“给你讲个故事吧!美国总统克林顿和夫人希拉里有一次经过一个加油站,远远看到一个加油工人正是希拉里的初恋情人。克林顿发现后,戏谑的对自己的妻子说:看,幸好你当初选择了我,否则你要嫁给一个石油工人了!希拉里也毫不示弱:幸好我当初选择了你,否则现在住在白宫的就是那位石油工人了!”我缓缓说完,随后看着阿柔说,“一个女人真正吸引男人的,不是外表,不是段位,更不是手段,而是她内在的灵魂。我承认我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会不断改变自己,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阿柔,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盛筠和你的友情也到此为止!我希望你好自为之!从前我认为你是一个经历过世面的女人,会有属于你的睿智和大气,可是现在,我觉得你和一直沉溺在过去的小芸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你真的想超过我,和我抢盛筠。拜托,请你把努力用在正道上!”
我说完这番话之后,站起身来往外走去,我听到身后,传来阿柔崩溃性的哭声:“我16岁来杭城,我吃过多少苦,走过多少路才有今天。许舒贝,你凭什么践踏我的尊严?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不过比我运气好而已,你得意什么……”
我捂住了耳朵,我知道她并没有明白我的话。原来,一个女人沉溺在自己的局限里,不肯打破僵局走出来是如此的可怕。
我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凌岳已经不见了,盛筠和两位警察站在门口,盛筠说,“舒贝,伊娃和尚扬也已经醒了,他们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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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荣归故里
? 凌岳这家伙,估计是不想和这事儿扯上干系。所以,警察一来,他直接就开溜。
夏伊娃情绪很激动,她甩了阿柔一个耳光,对阿柔说:“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我们都做了笔录之后,警察把阿柔带回去调查。当看到阿柔被警察带上警车的那一刻,盛筠皱着眉头,长长叹了口气。
两天后。
我们启程去我千里之外的老家。因为担心许长生会逃跑,所以我们直接开车回去。
路上,直接绑住他的手和脚,并且专门聘请了阿南和阿北两人一左一右看守着他。
盛筠选了一辆大切诺基,空间很大,我坐在副驾驶,百感交集。
“表哥说,你已经和他通过电话了,他会把所有亲戚集合,在家里等着我们。”我说。
“嗯,昨晚我就和他聊了,”盛筠开着车,笑着说道,“你表哥现在当选了村委书记,说到时候要在村里摆上百来桌流水席,让我们能够荣归故里。”
“是吗?这么热闹的场合,怎么能少了我?”我刚想说话,突然后座冷不丁传出一个阴柔的声音。
我吓得扭头一看,看到凌岳探出头来,笑嘻嘻地说:“大美人儿,回老家也不带上我,真是不够意思啊。”
“你怎么会躲在车里?”我简直无语至极,天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筠猛地一下刹住车,扭头黑着脸望着凌岳。
出发前我们明明检查过车里,根本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可这凌岳,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你们别生气,别生气嘛……”凌岳见我们两脸色都不对,于是笑着说,“你说这许长生狡猾多端,你们两嘛又太一本正经,万一路上出了差错,让他给跑了,那他欠我一屁股债怎么办?我这也是为了自己考虑,所以决定亲自监督!”
“你到底怎么进车里的?”盛筠看着他,冷冷问道。
“刚才你们在加油站加油,我就趁机溜进来了,还没有我凌岳想进进不去的地方。”凌岳得意地说道,随后对我眨了眨眼说,“我呢,是把许长生借给你们用用,用完还得还给我。你说你们带他回老家,他又是从小在那里长大,万一一个不留神他就跑了,那我的一切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所以嘛,我必须要好好看着他。这两个大个看着挺壮,但是脑袋不怎么好使。你们嘛,从小生活在阳光下,根本不会耍阴招。所以,我觉得我必须同去,你们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
他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望向盛筠,盛筠也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凌岳,然后说:“你去也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两件事。第一,不要打我老婆的主意;第二,不要乱说话,那边都是淳朴的父老乡亲,你不要随便开我老婆的玩笑。行吗?”
“放心吧!为了配合你们,我自带了美女,不会干扰你们秀恩爱的。”说完,他突然变戏法一样从椅子上又揪出一个女人。
我乍一看以为是阿柔,再定睛一看,发现是阿婉。
“你们好。”阿婉毕竟受过高等教育,言谈举止彬彬有礼得很,她依然是那一副清汤挂面的打扮,脸上略施粉黛,眉目如画,像是古典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天知道这凌岳,是怎么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带着这阿婉钻进来的。
“我自备了人马,这一趟陪你们过去,我们两演夫妻,不会误了你们的好事儿。”凌岳说道。
盛筠看到阿婉的那一刻也是愣了下,随后对阿婉微微颔首,继续发动车子向前。
从杭城到我老家,有十几个小时的车距,盛筠开了一会儿,就把车让司机开了。
毕竟都是年轻人,在路上聊着聊着也就慢慢熟悉起来。我发觉这阿婉说话很滴水不漏,人如其名一般温婉动人,给人一种很小鸟依人的感觉,而且诗词歌赋信手拈来,一副很有文化的样子。
一问,才知道阿婉在大学的时候学的是中文。
我想起了阿柔说过的凌岳和阿婉的故事,一个是无恶不作、放荡不羁的小恶霸,一个是温婉动人、彬彬有礼的美娇娘,气场虽然完全不同但是坐在一起却很匹配。
但是看他们,好像有点儿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意味。看得出来阿婉很爱凌岳,但是凌岳对她却好像并不感冒。看来,又是一对冤家。
长途漫漫,我们在车上斗了一路的地主,从头天清晨一直开到第二天黄昏,终于到达了我的老家。
我的表哥早就开着车带着一大帮乡亲们在村口等候后,当我们的车缓缓开进村口之后,村子里鞭炮长鸣,有意思的很。
“哟,还蛮受欢迎的嘛。”凌岳戴着墨镜摇下车窗,像领导视察一样对着路两边的村民挥手,一边说道。
“人家不是欢迎你,你用不着这么得瑟。”我哭笑不得。
“谁说的?明明在欢迎我,没准以为我就是你未来老公呢。”凌岳笑嘻嘻地说道。
“别做梦了,这村子我早就来过。”盛筠冷不丁来了一句。
车停好后,盛筠拉着我的手从车上下来,我表哥早就带着一帮人围了上来,我们一阵寒暄之后进了屋。
阿南阿北带着许长生跟着走了进来,表哥说:“先把他关猪笼里,我们先吃饭。吃完饭了,再把族长叫过来。”
阿南阿北毫不迟疑,直接就把许长生丢进了臭烘烘的猪圈。
来之前,我已经把许长生的恶行告诉了表哥。这些年来,许长生虽然在杭城风光无限,但是几乎没有回过老家,更没有关心过老家这些兄弟姐妹的生活。所以,他在老家没有半点人缘。
我们吃了顿香喷喷的晚餐之后,表哥把族长叫了过来。当着所有和我家沾亲带故的亲人的面,我把当年许长生对我父母、奶奶及我所做的一切,一一说了出来。
说着说着,我的眼眶里噙满了泪水,我想到惨死的父母和奶奶,我想到我自己二十几年从人生最低谷咬牙爬起来的过往,在座很多人都记得我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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