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石涛才从一些中层口里得知,昨天晚上郎崴颇让所有中层以上干部全部留下来住在了县宾馆。
这个消息打消了石涛以为杨琼只是单独被留宿的可能。中层干部们是陆陆续续回来的,石涛并没有碰到。
即便如此石涛还是猜不透,为什么杨琼面色不好情绪不高,而且对他也不理睬。据尚美说下午杨琼也没有去办公室。
吃过晚饭之后,石涛实在是忍受不住那种担心的煎熬,终于给杨琼打了个电话。
杨琼倒是接了,当石涛问询怎么回事的时候,杨琼只是说酒喝多了头疼,便睡了一天,之后挂断了电话。
尚美在第二天九点之后,看到杨琼终于来办公室了。尚美一直没有解除对杨琼的好奇心,便问道:“昨天怎么没来?”
杨琼的回答与给石涛的答案是一致的,就是说酒喝多了。
当尚美再追问的时候,杨琼不往下说了,直说“没事儿,好了,好了。”
但尚美看到杨琼情绪依然不高,寡言少语,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没有再说过什么。
郎崴颇上午带队返回了海市。项目建设依然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
石涛一直想再找机会约杨琼出来,想经过谈话解开自己的疑惑。杨琼总以种种理由推脱,并说让石涛收敛一下,尚美现在盯得很紧。
其实石涛觉得尚美现在看得不那么紧了,他觉得杨琼是在回避他。
他见杨琼一直坚持不约会,石涛也不想违了她的意,就这样好长时间石涛也没有再约到杨琼。
随着杨琼情绪一直很低落,石涛也变得不开心,尚美的幸福感也消失了,他们之间在相互影响着。
工程终于接近尾声,各建筑队在纷纷安排撤离。
从海市调配来的技术工人陆陆续续到厂了。
对当地民工的招募工作已经提上日程,很快就有两百余名当地人报名进厂。
在甄有才的统一部署下,由技术工人当师傅,对当地工人进行了为期两周的培训工作。
包括厂情、安全、技术等方面的培训内容,并对工人进行的岗位分配。
各种原料物资大批的采购进厂,这种原材料的采购是由甄有才直接负责的。
他又找了一个帮手协助他管理原料现场。这个帮手是之前的一名技术工人,关键是他懂原料。
终于开始投料试车了。
郎崴颇要参加试车剪彩,便又来到了南辕公司,并且请来了徐图公司的古总出席剪彩仪式,还有当地县领导,甚至还请来了州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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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前来的还有当地的电视台、报社等相关媒体。看得出郎崴颇对投料试车事宜相当重视,他特别看重对他的政绩宣传。
南辕公司试车现场剪彩仪式异常热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诸位领导按职位高低依次进行了表态讲话和试车贺辞。
剪彩完毕,大型歌舞庆祝活动开始。
郎崴颇居然请来了数位当时红极一时的歌星前来助阵。
观看演出的观众人头攒动,你拥我挤,水泄不通,这使得当地县城万人空巷。
通过当地媒体的报道可谓轰动一时,对社会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南辕公司声名远播。
新设备新生产线难免会出现一些问题。当发现某些问题的时候,在甄有才的现场指挥下马上展开处理工作。对于一些不合理安装问题,进行现场整改。
在处理某个大型容器的时候,需要关闭进口阀门。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阀门却关不严,使得物料流了出来,洒了满地,白茫茫的一大片。
这个情况被郎崴颇看到了,非常的气愤,当场斥责甄有才。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说明安装有问题,这不单是工程质量问题,还有责任问题,此事必须彻查,牵扯到谁处理谁!”
看到郎崴颇如此震怒,甄有才也不得不对此事引起重视,便立即组织十余名技术人员进行现场分析。最终确认就是阀门关闭不严造成的。
郎崴颇得知这个情况的时候,依然在气头上,责问甄有才。
“管供应的是怎么搞的?谁负责供应?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他哪里还有资格管理供应?阀门是谁订的货?是哪个供应商提供的?这里面是不是有回扣问题?厂家是哪个?”
“对此一定要提出索赔要求。必须查清,给我一个答复。因为阀门质量问题,给整个项目抹黑,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终于查清了,阀门是由苟耀伟采购的,供货商是海市的一位长期合作的商人,厂家是南方的一个大厂。
甄有才联系了苟耀伟,让他与厂家联系,派人前来解决阀门问题,并且说董事长很生气。
海市供应商带着专家来到南辕公司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开始了事故调查。
十几名技术人员,把管道阀门全部拆卸下来。经过仔细清洗,发现在阀门的开关处堆积着大量焊条头。
这种现象不是出现在一个阀门上,几乎所有阀门下面都有焊条头焊渣以及其他杂物。
这是管道没有经过吹扫就安装了阀门造成的,导致了阀门关不严,而致使物料难以控制。经检测,阀门本身没有任何质量问题。
阀门厂家把这个结论报给甄有才,甄有才在现场进行了实地核查,对此结论予以确认。这就洗清了供货商的责任。
当甄有才把这个结论汇报到郎崴颇那里的时候,郎崴颇依然怒气难平。
“必须对供货商进行处罚,对其执行扣款处理。供应人员也要进行处理,出现这种情况,供应人员的监管不力是失职行为。”
甄有才一再解释,“现在的供应人员是石涛,他并没有参与这批阀门的采购工作。这批阀门是由苟耀伟负责签订合同采购的,不应对石涛进行处理。”
郎崴颇于怒未消,责令甄有才必须给他处理结果,否则就由甄有才来承担责任。
鉴于此,甄有才没有办法,使直接通知石涛,让他返回海市,不再负责南辕公司的供应了。
当甄有才提出应当给苟耀伟一些处分的时候,郎崴颇却说,“他又没有在这负责安装,阀门质量又没有问题,他有什么责任。”
甄有才实在不明白,郎崴颇处理这事为什么是双重标准?
甄有才说:“那样就不须处理供应商了。”
郎崴颇却说:“我们为什么不趁此机会处罚一下供应商呢?这样也可以为我们节约一笔资金呀!”
甄有才不愿做这种违心之事,便将郎崴颇的意思,告诉了汪费仁,让他去处理。
汪费仁连同苟耀伟通知供应商,扣其货款五万以作为罚金。
供应商表示不服,但是枉费仁威胁说:“如果你不让扣的话,剩下的欠款公司也会拒付的。”没办法,供应商只得忍气吞声,花钱消灾。
因为工程安装未能按相关程序进行,没有对管道进行吹扫后再安装阀门,导致了这一系列的问题,致使郎崴颇大怒,这却牵扯到了无辜的石涛。
根本与此事无关的石涛躺枪了。
石涛在得知责令他返回海市的时候,心情异常沉重。他发现,无论走在哪里都脱不开郎崴颇这个阴影,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这个阴魂通常会通过苟耀伟来施威,或者是由汪费仁来逞凶,这次他竟然通过了甄有才这个本来很正直的人影响了石涛。
这一切的发生都是迫于郎崴颇的淫威,没有他是不可能有这些不公的。
郎崴颇做事双重原则,也不单单是这一件事情,同事们反映有很多类似的情况。
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在他面前几乎就是没有道理可讲,他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不需要下面的人去辨别对错。
这种一言堂的做法,导致下面有不同意见也不敢反映到他那里去了。这也使得郎崴颇偏离正义之路越走越远。
石涛要离开南辕公司了,尚美的心情也很沉重,她不知道自己是走是留,经过思想斗争之后,决定跟石涛一同回海市。
但当她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甄有才说目前还不可以,毕竟这里还有工作,要等有人来接替她之后才能回去。
杨琼情绪也很低落,对石涛的离开更是思绪万千。
她觉得石涛离开这里,她的心好像空了,她的人也没了精神,对工作也没了兴趣,好像走的不是石涛,是她的灵魂。
毕竟石涛跟她没有明面上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同石涛回到海市。
她也不可能向甄有才提出要回归海市的要求,因为她没有理由向领导提出来,即便是她提出来也不会得到批准的,只好继续她的本职工作。
而最伤心难过的莫过于石涛,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无缘无故地受到了冤枉。
除了甄有才说过类似公道的话外没有其他人为他据理力争,都这么默认了让他背这个黑锅。
石涛再一次感受到了不公平,他不知道竟是这样的不公平。
他也跟甄有才诉说了一下他的想法,甄有才告诉他的是,“我知道与你无关,你是被牵连的。这是上级领导的意思,我已经争取了,但我左右不了领导的决定,你还是服从吧。”
石涛见争取无望,只得收拾行李打道回府了。
石涛一个人回到海市,尚美在等待前来接替她的人,可这个接班之人什么时候到来还没有确定,也就是说,尚美归家尚无定期。
石涛回到海市,依旧是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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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野心不止再膨胀
石涛在南辕公司的工作岗位很快就有人代替了,这个不需要石涛再去操心。
石涛所操心的是他回到无机公司之后依然要到供销处报到,他依旧要受苟耀伟的节制,这让他非常不开心。苟耀伟还是让他去管理供销处的安全工作。
在石涛调往南辕公司不久,项目筹建办公室便解散,丁德志回到了市东公司设备处,其他的技术人员也都回归本部门,所以石涛回来之后也只能回归供销处了。
石涛又回到了他原来的办公室,看着屋里的桌椅板凳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人到这里办公。
石涛感到了一股凄凉,没有人前来打扰,他经常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实在闷了就去找司机小王,或者是让小王过来,两个人在一起打屁聊天,以此解忧。
在偶然的一次机会里,供应阀门的供应商来了,之前石涛跟他打过交道认识他,见石涛回来便跑到了他的办公室,两个人闲聊了起来。
谈来说去,终于聊到了南辕公司那批阀门的事情。这位供应商也是非常无奈。
“没有办法,为了挣人家钱只好忍气吞声了,不就是损失了五万块钱吗?还能把它挣回来。现在公司还欠我几十万,如果不答应,这几十万也难要回来了。权衡利弊,我就答应了这个无理要求。”
石涛对这个供应商表示同情,“这锅由你来背,太没道理了。”
这个供应商也为石涛惋惜,“你又一次被埋没了,有的人就是有眼无珠啊!”两人哈哈一笑,对彼此的境遇都有惺惺相惜之意。
郎崴颇并不满足于只在南方建立一个分厂。
在南辕公司开工建设的同时,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来的消息,说是东部省有一个类似的无机厂打算出售。
郎崴颇委派汪费仁率队前去核实信息。
汪费仁回来说消息确凿,而且其产品与本公司相同。
这个消息引起了郎崴颇极大的兴趣,随即又带领汪费仁,亲自出马到东部省与当地协商收购该公司事宜。
没想到事情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合同签订。在郎崴颇返回海市之后,马不停蹄责承汪费仁组织相关人员前去接手,其公司正式更名为东迁无机公司。
在南辕公司投料生产之后,东迁公司也正式成立了。到目前为止,郎崴颇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已经建立了两个分厂。
郎崴颇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他依然不满足,他的设想更为大胆。
根据他跟有关原料供货商的接触,得知西部省有矿山出售随即亲自前往考察。
这又体现了他雷厉风行的作风,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居然签订了购买矿山协议,成立矿山公司。同时决定在西部省也建立一个无机公司。
新建项目就必须要有相关的可研报告,这个任务自然又落实到了甄有才为首的技术部门。
甄有才在完成南辕公司建设之后,交付给了接手之人便返回了海市无机公司。
现在他又有事可忙了,在他的带领下,进行西部省原料产地建厂的可研报告的撰写工作。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当可研报告出炉的时候,得出的结论是不宜西部建厂。
原因是投资过大,周边民房较多,搬迁费用花费巨大。
当郎崴颇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同样震怒。
“这个地方不适合建厂,不会换一个地方啊!为什么这么死脑筋,你们脑子要灵活一些,不要拘泥于条条框框。改,回去继续改,直到改到可行为止!”
“你们要看到我们公司现在的发展势头,必须要做大做强,首先要做大,如果不建分厂怎么能够大得起来?”
“好容易有这样的一个机会,就这样让你们轻易的放弃,根本就不是按照我的意志去执行的。你们这种执行力是值得怀疑的。我告诉你们,我的原则就是不换思想就换人!”
郎崴颇独断专行的作风又体现出来了,并对甄有才以及诸位技术人员发出了威胁,言外之意,这个事情做不好就降你们职免你们职。
既然老总执意要做这个工程,那就顺着他的意。现在人们也看出来了,谁要违背了郎崴颇的意图,必将没有好结果。
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啊!
所以人们现在也觉得良心不值钱了,有了南辕公司的经验,很快的可研报告改好了,能建厂了。
郎崴颇异常兴奋,“看,我说能建就能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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