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将照片上的情况说明，我确定单纯只是你的隐私，我可以不告诉你父亲。但如果牵扯到其他，我们警方还要另外追查呢！”曹达华严肃地说道。
“这……”萧月盈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张余是知道原因的，因为郑浩基已经说过。
于是，他替萧月盈解围道：“曹SIR，照片上的这个男人，我见过，也知道是谁，确实是萧小姐的隐私……如果能够尽快破案，找到凶手，又确定跟萧小姐无关，我认为不如就让萧小姐保留这个隐私吧……”
曹达华见张余求情，点头说道：“也是，先破案找到真凶要紧。”
他又冲萧月盈说道：“你见到死者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我见到他的时候……”
萧月盈当即原原本本的将自己见到死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她的说辞跟唐一虎差不多，都是见面要照片，然后给钱，拿到照片，最后吓唬死者两句。
听了她的讲述，曹达华点了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就听侧后方有人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放开我！放开我……”
张余等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就见倪妮并四个战警正按着一个青年人走过来。
张余并没有见过这个青年人，心中纳闷，这人又是哪个？
倪妮等人押着青年人走了过来，张余自然不会说话，只是冷眼旁观。
曹达华看了青年人两眼，跟着摆手示意，让人将萧月盈给带走。
等萧月盈离远，曹达华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范中平……”青年人答道。
“把照片给他看看……”曹达华对倪妮使了个眼色。
倪妮当即拿出来一张两个男人的照片放到范中平的面前。
范中平一见到照片，马上惊道：“这……这……怎么会有这样的照片……”
“你的演技不行啊……”曹达华淡淡一笑，说道：“看的出来，你并不惊讶……”
“我……我……我怎么不惊讶……什么情况……我……”范中平结结巴巴地说道。
“说说吧，你今天为什么来酒吧？”曹达华问道。
“来喝酒啊……”范中平马上答道。
“和谁来的？”曹达华又问。
“自己。”范中平说道。
“自己一个人来酒吧喝酒……有意思么……”曹达华说道。
“现在很流行一个人来喝酒的……”范中平赶紧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你照片上的朋友也是一个人来喝酒？”曹达华问道。
“不知道。”范中平摇头。
“你们两个人都一个人来喝酒……有趣……我再问你，你朋友被人勒索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曹达华说道。
“不知道。”范中平连忙摇头。
“你什么也不知道，那你只好请你到我们战警队走一趟了……一般像你这样一问三不知的人，到了战警队之后，很快就都会知道了……”曹达华说道。
倪妮在一旁跟着说道：“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也挺好。我们治安署有一种仪器叫作测谎仪，真不知道家不知道，一测就测出来了。”
“我……我没杀人……”范中平显然慌了。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曹达华沉声问道。
“我和任硕之间的关系，你们也知道了……前些天，他总是心神不宁，不管我怎么问，他都不说……后来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叠我们的照片，这才意识到出事了……我注意观察任硕，得知他被人勒索，那个人已经不止一次向任硕要钱……今天又向任硕勒索100万……我心中有气，就背着任硕，偷偷地来到酒吧，打算好好的教训勒索的人一顿，但只是想要揍他一顿，没打算杀人……”范中平苦哈哈地说道。
“你对死者都做了些什么？”曹达华问道。
“我并不知道勒索任硕的人到底长什么样，来到酒吧之后，只是在观察，看谁长得比较像，顺便等待任硕，看他会找哪个人。不过……勒索任硕的人，倒是被我猜对了，就是坐在这里的谢顶胖子……可我真的没有对他下手……我不过是想等他离开之后跟踪他，然后揍他一顿……他的死，跟我无关……”范中平苦哈哈地说道。
张余这下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哪怕他没有看到倪妮手里的照片。
范中平突然出现在酒吧，又有教训死者的意图，是他下的手，也无可厚非。
至于说范中平的辩解，哪个杀人犯能一上来就承认自己杀人。
“照你的说法，你是没有跟死者又过任何接触了？”曹达华又问道。
“没有！”范中平摇头。
曹达华又看向倪妮，“可有发现另一组照片上的两个人？”
“没有。”倪妮说道。
“把人全部带回战警队，严加审讯。倪妮，你领一半人，对现场的其他人进行排查。挨个给我搜，看谁身上还有照片！”曹达华下令。
“是。”倪妮点头。
瞧这个意思，曹达华这是要收队了。
凶手到底是谁，还真挺难看出来的。但是曹队长的做法是对的，死者今天过来是专门为了勒索钱财，到底给出去多少照片，谁也不清楚。只要有照片的，肯定是嫌疑人。
张余用天眼看到过萧月盈和唐一虎、任硕三个人，其他人是一概没有看到。他无法确定，眼前这个范中平有没有说实话。
他干脆朝范中平施展问心术，“你杀人了吗？”
第358章 目标？动机？
“否！”范中平的声音在张余的脑海中响起。
不是！
貌似几个有嫌疑的人都出来了，范中平的可能性最大，结果却不是，这多少让张余有点迷茫。
凶手还能是谁？
唐一虎……
萧月盈……
任硕……
张余知道，卫生间找出来的包，估计上面不会留有指纹之类的线索。而且谁也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烧焦的胶带，更没法确定是谁干的了。
只是，凶手用这个做什么呢？
跟杀死死者的手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死者是氰化钾中毒而死，胶带和包跟下毒，好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件事。
当然，到底都有谁接触过死者，还可以调取监控查看。这一点，貌似不需要他张余来提醒，警方又不是傻子，估计早就去调了。
“走！”
曹达华也不多做废话，大手一挥，这就要走。
有战警马上朝范中平说道：“跟我们走吧，回战警队……”
范中平一听说要去战警队，立刻急了，说道：“阿SIR，我没杀人啊……你们想想，我就算是有动机，可是先后那么多人都见过死的那王八蛋，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
“先后那么多人，多少人啊！”负责看着范中平的战警顺口说道。
“我想想，任硕算一个……还有个戴鸭舌帽的……就那个……”范中平说着，指向远处戴鸭舌帽的唐一虎，并且还看到了萧月盈，接着说道：“还有那个女人……另外、另外还有一个小子……应该、应该是四个……怎么说，凶手也不能是我吧……”
“四个……”张余的心头一动，率先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
“留个分头，穿了件黑色的T恤……蓝色的……裤子……还夹了个包……”范中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夹了个包……”一听这话，曹达华马上说道：“把包拿个他看，是不是这个包……”
拿着塑料口袋的战警立刻将里面的包掏了出来，拿到范中平的面前。
“都是黑色的没错，但是具体的款式……我那个距离，加上里面的光线，也看不清楚……”范中平说道。
“那个人见到死者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曹达华又问道。
“说什么，我真没听到……他们两个人当时坐在一起，看起来像是认识，说了一会话……对了，那个人从包里掏出来个信封给死胖子……然后死胖子看了眼信封里面的东西后，就拿起了手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最后，两个人握了手，那个人就走了……我当时也没在意，只是盯着死胖子，并不知道人去哪了……”范中平说道。
会不会是这个人？
自觉告诉张余，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凶手。
“通知去查监控的人，立刻寻找如此特征的人，看人走没走！”曹达华直接下令。
有战警用对讲机传达曹达华的指令，曹达华也不走了，吩咐人这就去前厅与酒吧舞厅的衔接处。
走了没几步，曹达华的耳机内好像响起了什么声音，他停下脚步听了一会，用对讲机说道：“按照电话号码查找这个人所在的位置！”
说完这话，他才继续朝外面走。
来到前厅，曹达华让人在衔接处设卡，通知里面的人一个个的排队出来，接受例行询问。几名嫌疑人，则是到前厅的边上等着，由战警负责看到。
曹达华只和倪妮、张余、吴襄望站在前厅中间的位置，能够掌握整个前厅的动向。
这时候，曹达华低声说道：“死者随身一共有两部手机，技术方面对死者的手机进行了专门分析。发现其中一部手机上，今天有跟任硕、唐一虎、萧月盈的通话记录。除了这三人之外，另外还有一个人，极有可能是范中平所说的那个人。这个人跟死者有过两次通话记录，都专门进行了声音处理，看起来很有问题。第一次的通话，是这个人告诉死者，他手里有武南大学工业制造系教授周鸣和女学生在教室里的不雅照片，希望卖给死者，死者答应，并且约定今天晚上在这个酒吧见面。第二次通话，是这个人来到酒吧，询问死者有没有到。除了通话记录之外，还有死者的转账记录……死者有一笔对外转账，是转给一个叫李超声的，金额是50万……另外两笔是入账记录，分别是唐一虎转给死者300万和萧月盈转给死者300万……”
“这家伙可真够财迷的了，什么钱都敢赚，看来死了也是活该……”倪妮撇嘴说道。
蓦地里，曹达华的耳机内又响起了什么声音。
很快，他只用对讲机说了一句话，“知道了……”
曹达华苦笑一声，说道：“这家伙可真够狡猾的了……”
“怎么了？”倪妮问道。
“手机号码已经无法定位，估计是处理掉了，号码的主人叫作孙家旺，通过登记的身份查知，是一个手机号码贩子。而银行卡的主人李超声，是德茂市大文县葫芦镇的农户……搞不好，他的身份证件是被人借去开户了……”曹达华说道。
“这么说的话，这个人的嫌疑很大。搞不好，就是凶手。”倪妮说道。
“嫌疑是有，可动机是什么？这个人是倒卖信息给死者，目的应该是图财，没有理由杀死者。”曹达华疑惑地说道。
“没错。”倪妮点头，“这桩案子实在是太诡异了……不知道，人到底走没走……”
“我再催一下……”
曹达华刚要用对讲机说话，耳机里就响起了声音。
过了片刻，曹达华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再仔细看看……”
抬起头来，曹达华又道：“已经找到目标人物进到酒吧的画面，但是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离开酒吧的画面。我们现在可以先行假设，目标没有离开！一边让里面的出来，逐个登记，一边让人进去，按照特征进行寻找。”
“明白！”
倪妮答应一声，便朝里面走去。
战警们十分忙碌，分别安放了四个登记台对出来的人进行登记，例行询问。
可以说，被询问的人一个个都挺不情愿，但也得乖乖配合。登记之后，确定没有问题，就可以离开，不过需要随传随到。没过一会，张余就看到苏莺等人出来了，苏莺过来跟张余打了招呼，张余表示恐怕得晚点，店里的其他人没事就先回家吧，至于苏莺，回家还是留下等我都行。
苏莺不是添乱的人，表示回家等他。
在苏莺一行人走后，很快又看到罗湘、赵宣、孟秋实三人出来。罗湘少不得跟张余打个招呼，聊了两句，本来想告辞，张余就看到倪妮走了出来。
她直奔张余和曹达华这边，嘴上没说话，却轻轻摇了摇头。
第359章 不伦不类
张余一看到倪妮摇头，瞬间就能意识到，这是没有找到目标人物。
按照曹达华的说法，监控里暂时没有发现目标人物离开酒吧的画面，人总不能飞了吧？
赵宣显然不愿久留这个是非之地，随即向张余告辞。
张余微笑点头，说道：“好，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咱们明天见。”
赵宣拉住罗湘的手，就往外走，罗湘一边走，一边回过头跟张余摇手示意，“明天见，可别迟到了……”
说完这话，她突然又来了一句，“苏老师！”
跟着，停下脚步。
听到她的话，赵宣和孟秋实都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随之打起招呼，“苏老师。”“苏老师。”
从警方的登记台先后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女人说道：“罗湘、赵宣……你们都在呀……这么巧……”
张余一直在盯着走出来的人，当然他也看不出来哪个可疑，毕竟登记出来的人，差不多都是没有问题的。
这位苏老师烫着大波浪发，身材中等，大概是165的样子。穿着红色的T恤，灰色的休闲裤，黑色的休闲鞋，胸前的一对不小，将T恤的领口都给撑起来了。
张余料想，苏老师很有可能是武南大学的老师。自己现在已经是武南大学的学生了，日后搞不好低头不见抬头见，打个招呼总没坏处。
见苏老师走到罗湘三人的面前，他也凑了过去，说道：“苏老师，你好。”
“你好……请问，你是……”苏老师似乎有点懵，因为她压根没见过张余。
罗湘赶紧介绍，“苏老师，他叫张余，是我们老师今年招的学生。”
“你就是……”苏老师难免对张余刮目，实在是因为，张余人没到学校，名头已经传遍了武南大学。
罗湘继续介绍，“张余，苏老师是我们武南大学工业制造系的副教授……跟咱们化学系也多有往来……咱们的实验设备跟苏老师那边都是挂钩的……”
“以后还请苏老师多多照顾……”张余殷切地说道。
“客气了……你是于教授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