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还用张余叮嘱，少不得反攻张余。聊了一会，电话才挂断。
张余继续坐在床边等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终于，躺在床上的女孩睁开眼帘。
小女孩跟着就叫出声来，“这是哪……爸……妈……”
“孩子，别怕……别紧张……这里是医院……”张余赶紧柔声说道。
“医院……”小女孩四下看了一眼，紧张地说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爸妈呢……”
“他们……是这样的，你们家晚上着火了，他们还在现场……你、你是被浓烟给熏晕了……所以，先把你送到了医院……”张余安慰道。
对方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张余总不能跟她说实话。而且，就算说了实话，小闺女估计也不会相信。
哪个孩子会相信，自己的父母想要害死她呢？
甚至，张余都有些替这个女孩担心。父母想要让她死，那她以后怎么办？难道，要成为孤儿……
“我家里着火了……怎么会着火呢……我爸妈没事吧……”小女孩说着，哭了起来。
瞧这孩子，竟然还担心父母的安危呢。
“他们没事，你放心好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张余如此说道。
“我叫牛小玲……”女孩扁着小嘴说道。
还真别说，系统果然神奇。
确定了女孩就是系统任务上人，张余心下也踏实了一些。
“小玲……”张余还想再问一些，关于有没有吃过什么可疑东西的问题，但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此时此刻，问这些问题，已经没有意义。
重点在于，只要找到孩子的父母，一切的真相就能浮出水面。
“叔叔……我家的火很大嘛……我爸爸妈妈什么时候能来接我……”牛小玲怯怯地说道。
“火很大，现在应该扑灭了吧。你爸爸妈妈，现在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不能马上过来。”张余柔声说道。
“那什么时候能来？”牛小玲可怜巴巴地问道。
这个问题，张余再次难以回答。
什么时候能够找到这两口子，实在是难说。搞不好，现在都已经被灭口了。
“天亮应该就差不多了，家里着火，消防队都去了。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张余说道。
“这样啊……不过……叔叔，我怎么不认识你呢……你是我们家邻居嘛……”小女孩也不傻，这般说道。
“叔叔……是治安……”张余说道。
“原来叔叔是治安啊……谢谢治安叔叔……”牛小玲肃然起敬。
“不用客气……这是叔叔应该做的……叔叔现在要给同事打个电话，把你醒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转达给你的父母……”张余继续哄道。
“嗯。”小丫头轻轻点头。
张余也不背着牛小玲，当场掏出手机，拨了倪妮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他就把牛小玲醒了的事情告诉了倪妮，表示要不要送到治安署，等父母来接孩子。他的话，当然带有含义，倪妮哪能听不明白。表态，你要是觉得孩子的身体没有问题，就可以带过来。
张余随即让吴襄望再去找大夫，帮牛小玲又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以确定孩子没有大碍。
经过检查，人没有别的毛病。眼下天已经大亮，吴襄望买了早餐，三个人一起吃了饭，然后前往治安署。
到了地方，牛小玲的心似乎也踏实了。毕竟这里是治安署，最为安全的地方，张余和吴襄望也不可能是坏人了。
他俩带着孩子来到战警队，倪妮的办公室。倪妮不在屋里，等了一会，才见倪妮托着疲惫的身影进来。
倪妮倒是挺喜欢孩子的，上去先问了问牛小玲的情况。牛小玲回答自己没事，跟着可怜巴巴地问道：“治安阿姨，我爸爸和妈妈呢？”
“他们还在家里找东西……你们家里着火，有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出来……看看有什么东西还没有烧坏……”倪妮也只能骗小丫头。
随后，倪妮让吴襄望照顾孩子，示意张余出来。
张余才跟倪妮出来，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掏出来一瞧，是加瑟琳的号码，赶紧接听，“喂，是加瑟琳小姐吗？”
“是我。张总，你现在忙什么呢？”电话里响起加瑟琳的声音。
“没忙什么，有事吗？”张余说道。
“总长让你到公署来一趟。”加瑟琳说道。
“好、好，我一会就去。”
挂了电话，张余看向倪妮，说道：“是加瑟琳助理的电话，让我去公署一趟。”
“你去正好，顺便问问，申请的事情。”倪妮说道。
“什么申请？”张余说着，立马反应过来，“是西林医院院长的事儿……”
“还能有什么……所有的线索，一概没有找到，医院的人，什么也不清楚，就知道孩子是跟着父母，另外还有一个男人一起来的……护士打完针之后就离开了病房，人是怎么走的，以及后来的事情，一概不知道……我们严审了许久，也没审出来个所以然……至于说一楼的暗道，别的人都不清楚……所以，我们只能提审院长了……”倪妮正色地说道。
第779章 没惯病
武南市公署。
张余将牛小玲留在战警队，盯着倪妮，一定要把人给保护好。不管有什么事，孩子的身边都得有人，决不能让她一个人单独在什么地方。
倪妮见能感觉到牛小玲的不同寻常，毕竟案子特殊，要不然为什么一定要杀一个小女孩，事先还得下药。所以，倪妮表示绝不会有半点含糊。
到了公署，先是见到加瑟琳，然后被领到总长办公室。
打了招呼，妃琳佳示意加瑟琳可以出去了，这跟往常不同，换作以前，起码得加瑟琳沏了茶之后才能出门。
加瑟琳一出门，妃琳佳就站了起来。她先是淡淡地说道：“茶壶在我桌子上，自己过来拿吧，那边有纸杯。”
“多谢领导，我不渴。”张余笑呵呵地说道。
哪怕自己的脚已经好了，张余也知道此事，妃琳佳依旧拄着手杖来到一旁的沙发那里。
妃琳佳没坐下，张余当然不能坐，在领导坐下之后，张余才落座，又是说道：“总长，您找我有什么指示？”
妃琳佳横了张余一眼，故意拿腔拿调地说道：“张余啊张余，我的张大厂长，怎么什么事，都有你呢？”
“我……我怎么了……”张余就算知道怎么回事，也这么来了一句。
“你说你怎么了？罗映辉的事儿，还没完呢，又整事儿呀？这次怎么还牵扯到西林医院的李兴财了？”妃琳佳沉声问道。
“我也不想的，昨天晚上去吃饭，结果走的时候，遇到大火了……跟着我就进去救人，结果……”
当下，张余就将救火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妃琳佳点了点头，说道：“曹达华的申请里也说了，事情诡异，一个治安所的所长，还敢扣你，并且还在路上发生事故死了。西林医院，还有地下实验室，同样也是着火……”
说到此，妃琳佳紧紧地盯着张余，话锋一转，“可是你要知道……乌拉罕倒台，武南市需要安宁，不宜再出什么风浪……罗映辉的事儿，属于我最大的容忍了……今天又来，是不是不太好……”
张余心说，这件事，正常他也不想管，毕竟是牛小玲的亲生父母。奈何自己接了任务，就不能不管。
他硬着头皮说道：“领导……这事……主要是太过诡异，所以我才打算整个明白……”
妃琳佳严肃地说道：“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一定要整明白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张余明白，妃琳佳虽然是在敲打他，也是为了他好，不想他总惹麻烦，最后惹祸上身。要知道，没有人敢轻易去动妃琳佳，但是他张余就不一定了。
“是、是……”张余连忙点头，跟着讨好地说道：“领导说的极是……不知道，这个西林医院的院长……他是个什么来头……”
妃琳佳仍然盯着张余，终于叹了口气，说道：“我来武南的年头还是短，一些人的底细，并不是完全清楚。据我所知，西林医院有着一定的背景，虽然没有五大家族撑腰，背后也是有家族支撑的。人不能树敌太多，像乌拉罕这样，一心为敌的没有办法，否则的话，都是要相互给面子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个道理，你要清楚。”
“我明白……”张余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说实在话，西林医院的人，属实没招惹他。
“但我琢磨着……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能不能，先审审那个什么李兴财院长……要是没有什么问题，就算了……我保证，下不为例……”张余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也不可能赶尽杀绝，只要让自己的任务完成，一切都好说。
“先经营好你的兵工厂吧。现在兵工厂的囚犯，还得靠战警队的人帮你看着，人家战警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吗？好了，回去吧。”妃琳佳淡淡地说道。
总长大人没说行不行，张余自然也不能继续追问，这就惹人烦了。
还有，妃琳佳分明也在提点他，张余自己清楚，兵工厂允许有自己的武装用来看管犯人。眼下的张余，空有一个厂长的头衔，手下连个人都没有，根本不是个事。
就算自己有一定的实力，但很多事情不是一个人就能做的。什么叫羽翼丰满，并不是指自己的修为多高，而是在于兵强马壮。
哪怕自己已经着手培养人手，可终究时日尚短。听妃琳佳的意思，似乎是想让他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是，领导。那我现在回去了。”张余起身告辞。
妃琳佳当然不可能亲自送他，张余独自出了总长办公室，离开公署，前往治安署。
因为车子还留在西林医院那边，张余是坐着警车来的。半路之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瞧，是倪妮的号码。
张余当即接听，“喂，倪妮。”
“是我。张余，你跟总长怎么说的？”电话里响起倪妮的声音。
“呃……就正常说的……怎么了……”张余说道。
“头儿刚刚接到公署发来的传真，说是我们提供的证据不足，申请不予通过。”倪妮说道。
“这样啊……那不通过……就不能审了嘛……”张余有点难为情地说道。
“你说呢？”倪妮反问。
“这样的话……那他能配合就配合……不配合就算了……”张余只能这么说。
看来这次，妃琳佳真就没惯着张余。
张余同样意识到，看来西林医院的背景不浅，妃琳佳不愿意多管闲事了。
跟倪妮又聊了几句，二人才挂断电话。
等到了治安署战警队，倪妮在办公室等着他，却不见牛小玲。
张余立刻问道：“孩子呢？”
“王姐和吴哥看着呢……”倪妮跟着又不爽地说道：“我真纳闷，你是跟总长怎么谈的……整了一顿，现在审不了，然后怎么办呀……”
“只能找到孩子的父母了。”张余说道。
“你当那么好找呢……那几辆套牌车，我们一辆也没找到……而且，我估摸着，他们两口子很有可能被灭口……接下来该怎么办，你自己想办法吧……”倪妮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张余。
“可你是战警……”张余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我知道，但你是当事人，一切你最清楚。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杀一个小女孩，如果找不到动机，你让我们战警队上哪破案？”倪妮不满地说道。
第780章 守株待兔
办公室内，只有张余和倪妮两个人。张余特意朝门口看了一眼，其实他完全能够确定，外面没有偷听。
张余跟着压低声音，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因为太邪门了。”
“以前可能不信，但自从跟你认识之后，我的三观都被你改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倪妮也压低声音。
“姚成刚和姚小鹏，你还记得吧？”张余说道。
“我能不记得吗？”倪妮反问。
在乌拉罕的案子结束之后，姚成刚因为购买枪支获刑，考虑到有立功表现，并且没有使用过，判处5年徒刑。姚小鹏跟本案无关，已经释放。
“姚成刚有一个女儿叫姚小露，当年也是这么死的。”张余说道。
“也是这么死的……你说清楚点……”倪妮好奇地说道。
“就是跟牛小玲一样，家里着火……而且，按照姚成刚说的，他事先给女儿下了药，只管儿子，没管女儿……”张余说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儿！”倪妮当即怒声叫道：“这简直是禽兽！你怎么不早说！妈的，5年都判他轻了！”
骂过之后，倪妮又疑惑地说道：“不是……他为什么这么做……”
“姚成刚当时生意失败，有人出钱买他女儿的命。后来发现，他女儿死后，被人配了阴婚。”张余说道。
“出钱买命……花了多少钱……”倪妮说道。
“具体姚成刚没说，好像是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数字。”张余答道。
“他无法拒绝……那个人是不是有病……如果想要杀人，应该很容易，为什么要拿出一大笔钱……”倪妮不解地说道。
“按照说法，这个阴婚是用来续命的。所以，需要父母同意才行。要不然的话，便没有了效果。”张余说道。
“天下还有这样的事儿……那岂不是说……又有人打算拿牛小玲的命来配阴婚续命……他的父母如此，其实是收了钱……”倪妮说道。
“没错！”张余点头。
“这简直是禽兽不如吗？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非得牺牲他人的性命！”倪妮满脸怒色，过了片刻，脸上又露出难色，“如果是牛小玲的父母将孩子出卖，那孩子以后……怎么办……”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问题……特别是现在，人已经找不到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被灭口……”张余皱眉说道。
“案子一下子变得这么复杂……张余，你的鬼点子多……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倪妮说道。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为今之计，恐怕只有等……”张余说道。
“等！什么意思？”倪妮问道。
“对方想要配阴婚续命，那就一定要得到牛小玲，否则的话，便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