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作势就要把孩子推给我,而顾晓在这时却立刻发出不悦的哼哼,裴少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抿了抿嘴,“抱都抱了,再想着去洗是不是有点晚了。孩子都一岁多了,你也该照顾一次了!”
裴少北的眼角瞬间充满笑意,我狠狠地瞪了他一下,弯腰收拾床铺。裴少北抱着顾晓去客厅,我听着外面母亲和他逗顾晓的声音,只觉幸福如此简单浓厚。
去上班的时候,顾晓明显地不舍,抱着裴少北不撒手。母亲怎么哄就是不好,我知道今天裴少北还有工作要做,只好温言劝道,“晓晓乖,晓晓听话的话,妈妈给你买小汽车!”
裴少北看白痴地看了我一眼,我挑了挑眉,“你看我干什么,你有能耐你哄啊!”
裴少北拍了拍怀里的顾晓道,“晓晓,爸爸晚上回来陪你睡觉觉好不好?”
“切,你这方法更不行!”我指了指依旧抱着裴少北不撒手的顾晓无限嘲讽地对着裴少北挑了挑眉。裴少北刚要反驳,这时候顾晓却是突然撒了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狗儿一般看着裴少北。
随即在我惊讶的目光之中,缓缓松开了抱着裴少北的手,转投到母亲的怀抱里。我无语,伸手戳着顾晓的胳膊道,“你这个小家伙,你能听得懂吗?”
母亲抱着顾晓将我和裴少北直接推出了家门,关门的时候还不忘骂了一句,“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看着裴少北一本正经地添了一句,“我妈说的是你!”
裴少北也不搭理我,转身往楼下走。我对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却还是快步跟上,这个时候有顺风车坐为什么还要去挤公车,再说了,昨晚可是我收留了他,再怎么着也要付点房费吧!
我理所当然地跟在裴少北的身后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目不斜视。裴少北侧头看了看我,并没有把我赶下去,而是问了我一句,“身份证带了吗?”
“带了啊,你问这个做什么?”我斜眼看他,有些不理解。裴少北却没有再解释,发动车子驶入主街道。车内一时沉默,我又莫名想起昨晚上裴少北的酒话,加上今天他突然问我身份证的时候,霎时间有种冲动的猜想,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我猛地转头看他,却见他面色平静,丝毫没有异常,我突然就觉得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又害怕对方会突然问我,吓得赶紧不自在地别开了头,望向窗外,外面的景色却是让我再次吃惊,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句,“裴少北,这不是去事务所的路啊!”
“我知道!”裴少北回答的从善如流,那股冲动的猜想瞬间又占据了我的脑袋,我几乎无法思考,也不知道是激动,还会抗拒,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裴少北却也没有说话,面部表情依旧严肃,好像一出了那个家门就立刻变了一个人一样。我很想找个理由下车,或者找个别的话题将现在这么沉闷的环境打破,可是,张了几次嘴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车子顺利而平稳地停在了民政局的门口,那大大的牌子让我不去注意都不可能。我讪讪地笑了笑,“你,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来民政局当然是结婚,难道是离婚?那也要有证才行!”裴少北类似调侃地说了一句,我真想吐槽他在这个时候说出的冷笑话,可是此刻我的心里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倒真的没有那个闲心。
“顾晚,我昨晚喝醉了,但是说的话都记得!还有,今天早晨你不是问我要过夜的钱吗?正好,我出九块,你只要拿好你的身份证就行了!”裴少北转头看着我,目光平静深邃,丝毫不见任何玩笑的意思。
我怔怔地看着他,难以置信。
“裴少北,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玩,如果你想恶作剧,那就换一种方式。婚姻是很神圣的,不是你醉酒后的一句玩笑。虽然我经历过失败的婚姻,但是,我也并不会这么随便开始一段新的婚姻!”
我因为裴少北的态度而愤怒,却不知道真正令我愤怒的是什么。我抗拒,抗拒这样的结合。昨晚他并不是因为我而醉酒,今天却要我为他昨天的醉酒付出代价,天底下哪里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
“我从来不拿我自己的人生开玩笑!如果这一辈子我注定要放不开你,注定要在我的配偶栏里填上顾晚的名字,那么,我为什么不能把这个权利提前,我和你的约定依旧存在,而我们的婚姻,也不会因为约定而改变。我娶你,而你也只能嫁我,至于我们婚姻是否幸福,顾晚,我还是那句话,我看你的表现!”
如果这话是从另外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我会觉得无比荒唐,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不爱别人,甚至心里还恨着别人,却要执意开始一段婚姻。而这段婚姻的开始,不是幸福而是赌气,这可能是从古至今最荒谬的求婚词。
可是这个话却是从裴少北嘴里说出来的,一个无比自律冷静的人,婚姻究竟代表着什么,又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我相信他比我更清楚,也应该比我更慎重。我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打击,让他在一夜之间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我知道,裴少北在逼自己,同时也在逼我。
“好啊,算来算去,我也不吃亏,不,应该是占了便宜,我先提前声明,我不会签什么婚前财产公证的,这是利益保护,你如果答应,我就答应!”我试图让这样的荒谬盖上一个钱财的铜臭味,试图为自己的慌张寻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裴少北看着我,最角缓缓勾起,“我答应!”
裴少北开门下车,立在几步开外看着我,我望着他,深吸一口气,开门走了出去。不就是登记结婚吗,又不是第一次了,害怕个什么劲。我自我逼视着,心里却紧张的颤抖起来。
我曾经幻想过很多次我和裴少北的未来,有浪漫的求婚,有婚后的平淡,有家族插入的折磨,有凄惨分离的悲凉。可是从来没有,如同现在这般,上刑场一样的坚决。
我和裴少北是今天第一对登记结婚的人,却也是看上去完全没有任何新婚喜悦的一对。我在工作人员狐疑的目光中郑重地签了自己的名字,看着前面裴少北的签字,心里忽地就踏实下来。
正如裴少北所说,如果我们注定纠缠一生,为什么不将这种纠缠合法化。婚姻需要经营,这一点我不是体会的更深切吗?既然懂得,那为什么不能做好它。
我抬头望向裴少北,笑着说了句,“裴先生,以后请多多指教!”
裴少北俯身看着我,眉眼清明,顿了一会,笑着回了一句,“一定!”
工作人员似乎这才对我们这对新婚夫妇有了一丝肯定,大红的本子放在我们的手里,送上了祝福的话。我道了谢,伸手挽住裴少北的胳膊往外走。陆陆续续走进来的人,脸上或洋溢着微笑,或面色激动,不过所有的神情汇集成一种,那就是幸福。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走到这里的那一刻,每个人都是渴求着幸福的,这一点从来都不会改变。我相信,裴少北和我一样,也是存着这种渴望的,只不过这样的未来,似乎注定了并不会平静。
我望着身边的裴少北,阳光正好,照在他的侧脸,那么坚毅而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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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裴家的媳妇
? 生活从来不会如你所愿,也绝不会让你想象的到。我以为我和裴少北的生活会因为这个红色的本子而有所改变,可是事实却告诉我,并没有。
裴少北将那个本子锁在了办公室的保险柜里,连同我的那一份。然后立刻转换到老板的角色,对着我颐指气使地分配工作。如果不是提前打好了预防针,我真的会被裴少北气得吐血。
不过还好,我已经给自己的心里做了无数次的预演,对这样的现象选择了视而不见。许坤今天一天都没有来找我,倒是让我对我昨天的态度生出了歉疚。难不成那孩子受了打击,对我失去了信心。我要不要告诉他,其实我昨晚已经成功拿下了他师父,今天已经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师娘。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就许坤那个性子,我估计我这边刚说了,整个事务所就全都知道了。
一上午的工作紧张而又忙碌,中午吃法的时候裴少北倒是直接叫我去了办公室陪他一起。我依旧保持着上班的姿态,温顺服从,一言不发。这一次倒是裴少北先开了口。
“你之前的那套房子我买下来了,今晚过去收拾收拾,找个时间搬过去吧!”
“啊?”我正塞了口米饭,听见这话有些发懵。“哪套房子?”
“先把饭咽下去再说话,难看死了!”裴少北皱眉训斥。我急忙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抽了纸巾擦了擦嘴,又问道,“你是说之前我的那套房子?不是吧,你花了多少钱买回去的?我当时走的急,抵押的特别低,完了完了,你铁定被人宰!”
“被人宰也是我乐意你,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下午下班我带你过去收拾,该添置的家具尽快添置,还有婴儿用品。”裴少北说着从兜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张卡递给我,“你和妈一起去选吧,我最近忙,没时间!”
“妈?”我再次有种要喷饭的冲动。
“我们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你的母亲难道我不该这样称呼吗?”裴少北挑眉看着我,我忙点了点头,“应该应该,只要不是你妈就行!”
“我妈以后也是你妈!”裴少北替我夹了菜,淡淡纠正。我登时没了食欲,一想起绍翎的那个样子,我完全无法将她和母亲这个名字挂钩。不过关于搬家的事情,我还是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的。
“那个,裴少北,有件事我想先跟你说一下!搬家我不反对,但是,我妈,必须跟着我!”
“嗯,好,以后让妈住在我的那套房子里吧!”
“啊,我妈住你那里,那你住哪儿?”我登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裴少北再次用无比鄙夷的目光看着我,“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难不成你希望我们结婚之后立刻分居?还是说,在顾小姐眼中所向往的婚姻是一种柏拉图式的形式婚姻?”
我目瞪口呆,裴少北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难不成?
我几乎本能地抬起手臂挡在了胸口,惊恐万分地看着他,喃喃地说了句,“太快了吧,我,我还没准备好!”
裴少北突然欺身过来,嘴角勾起邪邪的笑,敞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锁骨明显诱惑。我很没有节操地咽了下口水,声音奇大。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想伸手去推开他,可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甚至还对裴少北的靠近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期待。
我在心里狠狠地逼视着自己,可是眼睛却在裴少北的靠近下缓缓闭了起来。嘴唇上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中的温软,只有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来,夹杂着裴少北淡淡的笑声,“顾晚,你嘴上说着抗拒,可是身体却很诚实,不是吗?”
“裴少北,你,你混蛋!”我忽地站起来,指着裴少北那张欠揍的脸恨不能将桌子上的盒饭扣在他的头上。
裴少北笑的老神在在,环抱双臂靠在沙发里,声音慵懒至极,“顾晚,你这是恼羞成怒吗?还是说,欲擒故纵。不过,无论你是哪一种,我都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接手,全盘接受。所以,对于婚后生活,我还是充满期待的,希望你,”
裴少北的手指在我身前画了一圈,语带挑逗,“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次我是真的恼羞成怒了,我抓起桌上裴少北先前放着的银行卡,一脚踹在裴少北的小腿上,气呼呼地说道,“很好,裴少北,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希望你看到账单的时候,也不要觉得失望!”
我终究忍住了,没有把那个吃剩下的饭盒倒在裴少北的脸上。
“顾助理,把桌子收拾干净!”裴少北的声音在我背后不急不缓地响起,带着该死的平淡。我立在门口,连连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没有把手里的卡直接掰断。
他叫的是顾助理,而不是顾晚。无论我有什么用的借口,都不能拒绝这样的要求。我平复好心情,脸上洋溢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是,裴律师,裴老板!”
裴少北憋着笑,起身回到了办公桌上,对我刻意发出的声音恍若未闻。收拾好垃圾,我转身出门,对着外面办公桌上的文件,死命地发泄了一通,一回头就看到许坤以一种惊悚的表情看着我。
“干嘛,没见过泼妇发疯吗?”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许坤很给面子的摇了摇头,“第一次看见一个文艺女青年发飙,果然所有女人发起飙来都是一个样子,一样的可怕!”
“废话那么多,找我什么事?”我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问道。
“找你签字啊!”许坤将手里的文件递给我,我看了看实在不想再进裴少北的房间,随即推开,“你自己不能去找他签字吗?之前我听说这里并没有助理,难不成都是裴少北自己跑出来签字的?”
“谁说之前没有?”许坤一本正经地回道,“之前的那个辞职了,所以才有了空缺!”
“辞职了?所以连电脑也被带走了?怎么咱们事务所还有这样的待遇,不仅最后把工资结算了,连配备的电脑也一并带走了?”我指了指自己空空的办公桌,对这样不公平的待遇表示愤慨。
“不不不,电脑在,不过楼下另一个律师因为升迁,师父又给多配了一个助理,暂时没有购入电脑,就把这一台拿过去了!”许坤解释的合情合理。
我忍不住失笑,“你的意思是,连楼下那些新晋小律师都配备了两个以上的助理,而作为事务所的头牌,就给一个像我这样的菜鸟助理?”
许坤憋笑,神情却越发严肃,“顾助理,请你注意言词,不要把我师父说成是的花魁!”
花魁?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许坤立刻又道,“对了,这里还有一个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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