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剑说其实这事根本不用去多想,眼下什么事也没你老爸的手术重要,就老老实实在这儿等着吧。
苏菡说可是,我哪儿有请那么多假呀。
任剑说还管那么多干吗?倒休休完休存假,存假休完请事假呗。尽着你老爸这头做完手术,你也就踏实了,别的事再说吧。
苏菡想想也觉得任剑说得有理,就点了点头认可他的说法,然后就问起阳州那边有什么事。
苏菡既然把话递到了任剑嘴边上,他也就没有再绕圈子,便装得傻乎乎地说,别的事倒没有,就是听见有人造谣,说你给何飞当秘书去了。你可千万别上心,就当他们吃撑了消化不良。
苏菡听见任剑这话,脸上表情僵了一瞬,但随即就缓和过来,显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任老师你可能不知道,这事是有的,虽然经过并不是你说的那个样子。
任剑故作吃惊地说,苏菡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苏菡说看看任剑,有些歉然地说其实,这事高主任知道,他当时就问过我,我也告诉过他。
任剑一听更不爽,便尴尬地笑笑,说原来这是样,你们都不告诉我,原来是存心的。苏菡你拿我当外人防着也就罢了,但高主任也这样做,可就实在太过分了。
苏菡一听任剑这话,才发现他情绪不对,赶紧解释说任老师,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那样的!
然后苏菡就仔细讲了当时的情况,说高明是从陈小薇那里听说了这事跑来问她,她被迫对高明说了实话。苏菡还特别强调,是她要求高明必须保证不对别人讲,也请任剑理解她这种想法。
任剑听了苏菡这番话,多少释然了一些,但心结终究还是未能全部开解。而且从苏菡言语之间,发现她不仅对高明非常信任,还非常维护,惟恐任剑对他产生误会。任剑突然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苏菡这丫头既然这样对待高明,该不会是真的喜欢他了吧?
苏菡见任剑半天不说话,便又安慰他说,任老师你别生气我气啊,我对你和高主任可真是都没见外。其实你也知道我们俩接触最多,除了这件事,我对你从来也都没有保留什么。
任剑苦笑了一下,说苏菡你的说法自相矛盾啊,既然这件事你告诉了高主任没告诉我,怎么还能说对我没保留呢?
苏菡他说话口气依然不依不饶的,便有些急了,说任老师你真的不理解我啊,这种事无论是谁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他的!我告诉高主任是因为他事先已经知情,既然问到我,我总不能撒谎吧?
任剑此刻虽然也是一肚子怨气,但看苏菡小脸涨得通红,也就不忍心再逼她,只好没再言语。虽然还没有拿到什么过硬的把柄,但不知为何,任剑心里却愈加认定,苏菡对高明已经真正动了心。
既然这个话题无法继续,任剑也被迫妥协。这事本来也不奇怪,每次和苏菡打交道时有了争执,反正最终让步的都是任剑。
苏菡见任剑不再纠缠,便又聊起了报社的事。任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告诉苏菡,刘总自从调出报社,谁也没有见过他。但前几天他去市政府采访,却意外遇上刘总竟代替文化局一把手来开会,而且还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
任剑一说这起事就有气,说我一看他那副嘴脸就恶心,像他这种人,还欠就苏菡你来收拾!
苏菡本不想接这个话茬,没想到任剑却死咬着不放,又说苏菡你说说,为什么报社从来没人敢惹他,你却干出那么惊天动地的事?
苏菡摇摇头,说我当时一急,谁还顾得上想那么多?
任剑说你下手真狠,把“肿瘤”脸都打肿了,好几天都没露面。
苏菡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当时真的急了,都不知到底使了多大劲,我自己的手后来还疼了好久呢!
任剑感觉谈话气氛轻松起来,便开了一句玩笑,说苏菡你这么厉害,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你?
苏菡一听这话又绷起了脸,说任老师,你说话真的很难听,难怪高主任叫你贱人!
任剑听了这话却丝毫也没介意,说苏菡你知道什么呀?高主任给我起绰号,那是因为我和他关系特殊。你听过高主任叫别人绰号吗?连“肿瘤”他都从来不叫!所以这是欣赏和喜爱的表现!
苏菡瞪着眼睛,说任老师你算了吧,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还真有阿Q精神!
任剑正想说话,手机却突然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邢红梅,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任剑不愿当着苏菡的面接这个电话,便对她说对不起,家里可能有事,我去接个电话。
说罢赶紧起身边就往外走,一直到了屋子外面找了个角落,才接了邢红梅电话,说红梅是我,怎么了?
邢红梅声音听着很着急,说任哥你怎么老不接电话,都急死人了!
任剑说对不起,刚才没拿手机,听见铃声我赶紧就跑过来接了。
邢红梅说,任哥我告诉你啊,他们来了,都来了!
任剑一听这话,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一旦噩梦成真,还是惊得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欧阳这个烂货,下午给任剑打电话的时候,还一口一个老公叫得情意绵绵呢,谁知一转身就竟然就干出这种事来!
邢红梅听任剑好半天不说话,便又说任哥,怎么了?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是在听我说话吗?
任剑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赶紧说红梅,我听着呢,你说。
邢红梅很紧张地说,任哥,你那个独家新闻和那个漂亮女人都来了。男的先来,我感觉那女的肯定也要来,所以就没急着给你打电话,果然现在那女人也来了,我亲眼看见她进了1016房间。
邢红梅这些话任剑都听得清清楚楚,无论之前他认为自己的神经多么粗壮,意志多么坚强,这一瞬间也有一种彻底崩溃的感觉。
尽管任剑迫使自己不要去想千里之外发生那件龌龊的事,但欧阳赤身裸体和那个男人抱成一团的画面,却不断地在眼前浮现,而且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他的妻子欧阳子青,那个美丽的女人已经无情地背叛了他,此刻正嚎叫着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扭动,这个场面让任剑痛切心扉之际也恶心至极。
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面前,任剑觉得此刻他无论再做任何事情,实际上都已没有意义。
任剑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活,已经彻底丧失了原来的意义,并意识到他的人生轨迹,从此以后也必定发生重大改变。
邢红梅焦急的声音,再度把任剑从幻想中唤回了现实。邢红梅说任哥,你说怎么办?是不是就按之前我们说那样干啊?
任剑从迷思中清醒过来,脑子里便一片空白,只剩了报复这两个字。他一咬牙,说当然!红梅你还记得怎么操作吗?
邢红梅突然有些兴奋起来,说记得记得,当然记得!我每天都要练习好几遍呢!
任剑说那就马上动手吧!有什么事赶紧告诉我,随时保持联系。
邢红梅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忙着操作录像去了。
这边任剑却像掉了魂一样,恨不得马上买机票飞回阳州。转身正要去取车,突然想起苏菡还在咖啡店里等他,便又赶紧回了房间。苏菡见任剑脸色不对,只道是他家里有事,便也没问什么。
任剑对苏菡说,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点急事,我得马上回阳州。
苏菡听了这话,就起身说,那我们赶紧走吧。
两人出门的时候,任剑掏出一张百元钞票,递给柜台上的服务员,连找零都没顾上,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任剑上了车就给朋友那边打电话,让他帮忙查一查,看能不能订上明天早上六点半那个航班,直飞阳州。
刚刚挂断这边,红梅那边电话又进来了。任剑一接,就听邢红梅喘息着说,任哥,我告诉你啊,那两个不要脸的人,洗完澡上了床,开始干那不要脸的事了!我都,我都,我都不好意思看了!
任剑一听这话赶紧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差点咬破嘴唇,才没骂出声来。强忍了好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就冲着邢红梅大叫起来,说不好意思那就别再看了!
说完赶紧就挂了电话,使劲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却没想用力过度,带着方向盘猛然向左一拐,只差丁点就撞上路边水泥隔离墩。本来任剑的车开得就不慢,幸亏年轻反应敏捷,赶紧回盘堪堪避过一场车祸,算是与死神擦肩而过。
任剑虽然惊出一身冷汗,却也恢复了一些理智,便强迫自己不许再去想欧阳的事,只管一心一意开车。毕竟先得要保住自己性命,才有机会和那两个狗男女算账。
………………………………
第三十二章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一)
第三十二章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一)
任剑当晚回到宾馆,很顺利地就订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半的机票。
任剑一直没勇气再给邢红梅打电话,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等了很久,邢红梅那边却也没再打过来。
等任剑觉得自己彻底平静下来之后,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就主动给邢红梅打了电话。
邢红梅很快接了电话,就问任哥你刚才怎么了?吓得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了。
任剑想了想,倒果为因就编了个故事,说当时我正开车呢,只顾听你说话差点和对面的人撞上,没把命丢了就算万幸。
邢红梅一听就吓得惊叫起来,说任哥你没事吧?
任剑说没事没事,这不还能给你打电话吗?你那边什么情况?
邢红梅说那两个人都走了。干完了坏事,又去洗了澡,然后女的先走,现在男的也走了。
任剑问证据弄到了吗?
邢红梅说都弄好了,全都录下来了。
任剑又问,效果怎么样?
邢红梅说,我看了看,挺清楚的。
任剑说红梅你辛苦了,我已经订了明天六点半的航班,大约九点到阳州。我到了就联系你好不好?
邢红梅说好啊,没问题。任哥我等你电话。
挂了邢红梅电话之后,任剑简单洗漱了,又给总服务台打了电话约了四点叫醒服务。既然海华那边戏已经散场,任剑心里多少也踏实了一些。本想早点睡觉,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这些年和欧阳子青共同经历那些事,又一幕幕放电影似的重现在脑海里。
要认真说起来,两口子当年也算是白手起家。刚刚恋爱那会,任剑虽然靠炒股和替报社拉广告提成,手上有一笔小小的积累,但真正发家,却是娶了欧阳之后,仅仅几年功夫,就让那点本钱翻了十多倍,夫妻俩才算过上了小康生活。
谁知好日子刚刚才开了个头,这个家就注定要解体,想来就真让人悲哀。尤其是可爱的菲菲,从此以后注定就将生活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家庭里。但无论如何,欧阳这种烂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做妈妈,她只配下地狱。只要一想到欧阳子青这几个字,任剑就时刻都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既然这个贱货不但不珍惜任剑这份感情,还往他身上泼脏水,那么他也就不用顾忌什么夫妻情分了。
男女之间的爱与恨,大多数时候似乎都只有一线之隔。爱之深则痛之切,决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一种真正痛过之后才有的感受。既然亲人已变仇人,从此以后任剑将倾注全部精力和智慧,来给这两个狗男女挖坑,让他们快活之后就必须付出代价,彻底身败名裂。
任剑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回哪怕是同归于尽,也要让欧阳子青这个烂女人和那个姓文的狗杂种下地狱。
第二天上午九点,任剑乘坐的航班准时降落在阳州机场。任剑回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高明也以为他仍在BJ。
任剑打的进城之后根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在阳光集团旗下的迎宾饭店开了房间住下。任剑是经过认真考虑才选择住迎宾的,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但正因为如此也就不大容易遇上熟人。
任剑一安顿下来,就迫不及待地给邢红梅打了电话,让她马上打车把东西送过来。邢红梅接到电话之后没敢耽误,马上按吩咐赶到他房间来了。邢红梅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任剑的时候,发现他脸色非常难看,苍白中泛着青灰色,憔悴得让人害怕,不禁吓了一大跳。
邢红梅便有些担忧地望着他,说任哥你看你的脸色,没事吧?
任剑只是淡淡一笑,说没事,着急赶回来,几乎整整一夜没合眼,待会儿好好睡一觉就缓过来了。
邢红梅没再说话,但眼里的关切却没有消失。她发现任剑刚才笑得与以往不太一样,竟给人以一种惨然的感觉。
任剑打开笔记本电脑之后,匆匆忙忙看了几眼视频,当欧阳刚刚赤身裸体走进画面那一瞬间,任剑的脸色不再苍白,而是突然涨得紫红。他紧紧咬住嘴唇,眼露凶光,整个面部表情只能用狰狞两个字来形容,不但狰狞而且是非常狰狞,狰狞得简直让人感到恐怖。
邢红梅一开始并没有注意任剑神色的变化,但当她欲做义务解说之际,偶然回头看了任剑一眼,就再度被吓得花容失色,竟一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任剑这时也回过头来,发现邢红梅状态异常,还未开口却听她结结巴巴地说,任哥你,你,你,你怎么了?赶紧看,看,看看你的脸色吧,怎么那么可怕,都吓死人了!
任剑却没理会邢红梅在说些什么,自顾自地伏下身拖动鼠标,将视频录像快速浏览至结尾,就马上关闭了视频界面。图像画质相当清晰,虽然邢红梅并不知道欧阳是谁,但任剑却也实在无法当着她的面,与她共同观赏那对狗男女颠鸾倒凤。
之后任剑也没顾及邢红梅满脸的惊恐,而是径自去了卫生间。一照镜子才发现自己那张扭曲的脸实在吓人,也难怪邢红梅害怕。于是赶紧洗了把热水脸,又稍事歇息整理了一下情绪,待心情平静了一些,才回到房间去。
邢红梅一直在为任剑担心,见他出来脸色好了许多,才踏实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