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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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 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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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后果就是头昏脑胀……而最近的情节却是不能不细心谋划的部分,易楚实在是有心无力……再加上元旦之后,接连有上级考核……忙完工作,易楚连上网都没有力气……于是,断更了……请各位见谅了
    “只要有诏书,事成之后便是奉诏而行,名正言顺。”
    杜延年认为诏书的用处不在事前,而在事后。
    “同样,大将军行事亦需奉诏。”杜延年很慎重地提醒这一点。
    “成则忠臣,败则反逆!”杜延年启蒙即学法家,对这种事情极为了解,说着便不由冷笑,“此时,天子正统的用处不过如此!”
    几近大逆的大敬之辞,让张安世与公孙遗都不敢接口,正在不安之际,却见霍光无可无不可地颌首应道:“诏令并不是问题。”
    轻扣面前漆几光滑的面板,霍光对诏令这个问题明显是漫不经心的,再开口,说的却是另一件事:“不说燕王,单是盖主与上官家两处,幼公,你可能保证事无巨细,无所遗漏?”
    听到这个问题,杜延年却是自得地扬起唇角:“可以!”
    霍光点了点头,又思忖了一。会儿,示意公孙遗记录,道:“京师诸军皆不动,只调将,子孺与卫尉不能动,调执金吾。”
    宫廷禁卫是重中之重,霍光不能。失去对宫廷的掌握,这个饵便只能是执金吾。
    公孙遗飞快地记下霍光口述的命令。
    “长公主家与上官家的动向一。日两报。”示意公孙遗不记此条的同时,霍光看了一眼杜延年,看到对方点头后,也轻轻颌首。
    张安世犹豫着补充了一句:“丞相府与御史大夫寺。是否也该注意一下……”
    霍光皱眉:“……桑弘羊……”田千秋老迈,光是万方庶务都顾。不过来,遇事先退三分,哪里还会掺和这些朝堂之争?
    张安世点头:“桑弘羊!”
    御史大夫寺在禁中,张安世与桑弘羊时常见面,。对那位一直很安静的御史大夫,张安世总是有种违和的感觉。
    “他也是先帝遗。诏所命的大臣。”看着其他三人不解的神色,张安世不得不按捺下莫名的情绪,仔细分辨自己这般言语的真正的缘由,因此,边想边说的他说得十分缓慢,“他是少年得志的人,在先帝都挥洒自若……”
    “的确……御史大夫最近很安静……”杜延年表示赞同,“自从上次燕王上奏弹劾大将军之后……”
    霍光倒没有太在意桑弘羊:“也许是察觉陛下已经足够聪明了!”
    那一次,刘弗陵临阵退缩,对上官桀与桑弘羊都是莫大的打击。
    ——少年天子是明君,霍光是忠臣!
    ——他们两人不仅一无所获,相反,还背上了挑嗦君臣不和的恶名……
    霍光不由冷笑。
    ——少年天子只想着壮士断腕,却忘了自断臂膀的后果!
    张安世却皱眉:“御史大夫承先帝重恩,以商贾子弟位至二千石,遗诏又予副相之位,岂会因少帝一时失策即退避三舍?”
    ——这一点上,他们同样如此……
    “御史大夫有制诏之权,大将军不可不慎。”张安世很郑重地提醒。
    霍光轻轻握拳,淡淡地点头:“有道理!”
    杜延年了然地眨眼,却没有出声。
    稍稍沉默了一会儿,霍光摆手:“岁首正旦,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三人同时翻了一个白眼,却没有一个人多话,同时起身,行礼离开。
    张安世转身时感觉衣袖被扯了一下,心中微讶,却也不着痕迹地落后了公孙遗与杜延年一步。
    霍光果然有交代:“让曾孙在宫中待着。”声音很低,却也很认真。
    张安世微微皱眉,看了霍光一眼,见他神色郑重异常,尽管仍然不解,却还是默默点头。
    很显然,这不是询问的好时机……先让刘病已不出宫就是了……
    出了霍家大门,公孙遗很有自知之明,与两人道了贺辞便登车离开,张安世是宗主,也急着回家,不料,他还没开口话别,便被杜延年拉住。
    “我位卑身微,劳驾光禄勋相送一程。”杜延年毫不客气,竟是扯着张安世的胳膊,一起登上张家的马车。
    张安世定神一看,果然没有看见霍家门口有多余的车驾,不由没好气地白了杜延年一眼,却也不得不让御者转道先去杜家。
    杜延年却是不曾有半点不好意思:“我那个谏大夫的秩位可没有宵禁出行的资格。”
    张安世更没好气地瞪着他:“你方才不跟大将军说?”霍光临时给道手令就可以解决的问题,非要麻烦他……
    杜延年摊手:“我之前就把车遣回去了,本来是想找大将军借用一下……方才……”他撇了撇嘴,十分无可奈何,“大将军神思不属,我哪有开口的机会?”
    “神思不属?”张安世的嘴角不由抽了两下,因为这个莫名的形容。
    杜延年的眼神稍敛,轻声道:“这一次,麻烦大了……”
    张安世没有应声,反而垂下眼帘,瞬间沉静下来。杜延年也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沉默坐在车中,看也不看彼此,径自想着同一件事——这一次的麻烦。
    “大将军那点私心不算什么……”张安世无法不苦笑,“麻烦的是他……的态度。”
    ——对天子的态度。
    张安世说得含混,杜延年却是明白的。
    虚指了一下西边的方向,杜延年背靠着冰冷的车壁,笑得淡漠。
    “因为那位是先帝最后确立的储君。”杜延年冷静地陈述,语气中不见丝毫漏*点。这让张安世讶异。
    转过头,不解地盯着杜延年看了一会儿,张安世垂下眼,右手轻抚另一边衣袖上的刺绣,轻声道:“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似乎……杜延年对大将军忠于先帝选择……这一点……不是很满意……
    杜延年嘲讽地一笑,却没有解释:“我不能说。”
    张安世了然,思忖片刻,抬眼看着杜延年,淡淡地道:“若是觉得没有必要,幼公可以对大将军说明心意……”
    杜延年一愣,随即就听到张安世清冷的声音:“事涉中宫,大将军的心思大多放在中宫处,思虑不周……难免的……”
    杜延年又是一愣,随即欣然拜谢好友:“敬谢指教!”
    ——他自己完全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张安世更加确定,杜延年不想说的那件事必然十分的严重……
    ——会是什么?
    张安世慢慢地回想——什么时候,什么事件,霍光与杜延年的所作所为是他完全不知情的?
    “……子孺!”
    沉思中的光禄勋被好友的惊呼吓了一跳,本能地抬手挥开对方轻触自己胳膊的手,换来一个无力的白眼。
    “在想什么?”杜延年其实很随性,对好友的戒备之举并不是很在意。
    张安世笑了笑,实在不好解释,也就没有多说,而是道:“快到你家了?”
    见张安世如果明显的回避话题,杜延年眨了眨眼,随即轻笑:“不是快到,而是已经到了。”他方才就是向张安世辞别……
    张安世干笑了两声,哪里还好多说什么。
    都是聪明人,杜延年下车还是警告了一句:“子孺,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好事。”
    张安世没有应声,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
    “回家。”看着杜延年走进家门,张安世一边关上车门,一边随口吩咐,却没有得到回应。
    停下合上车门的动作,张安世不解地看着没有动弹的御者与随从苍头。
    亲信的苍头上前一步,在车门旁,低声道:“掖庭令家的长公子与大公子起了争执……”
    张安世一愣,随即皱眉:“现在呢?”竟是根本不想听其中经过的意思。
    苍头被主人如此一问,顿时有些慌乱,却不敢不答:“掖庭令一家已回自家……”
    张安世猛地抬头,恼怒非常。
    “主君……”禀报的苍头被主人吓得不轻,却不敢多话。
    “去掖庭令家。”张安世恼火地甩上车门。
    其他人也不敢多话,重舆辎车立刻往张贺家行去,待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禀报的苍头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张安世家事并不平静,他的长子千秋并不是元妻嫡出,而是他少时的傅婢所出,次子延寿才是嫡子,家中自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和,然而,岁首正旦,闹出这么一出,又是与那个休弱多病的侄儿……
    张安世根本不兴趣理会其中的曲折,毕竟,他的儿子有三个,张贺却只有一子……受不得委屈的!
    赶到张贺家,张安世所想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说。
    张贺正赶着出门,见到他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小儿郎的少年心思而已,不值得你赶过来……你与你阿嫂说吧!我得入宫……”
    “什么事?这个时候?”张安世不由惊讶。
    “谁知道?!”张贺也是祭祖前才来得及出宫,本以为能休息几日,却又接到这种急召。
    传讯的黄门就在旁边,张贺也不好多说,挥了挥手,便急忙上车走了。
    站在门口看着张贺的马车离开里门,张安世才转身进了兄长的家门。
    家事的确是小孩子间的少年事——不过就是兄弟俩看中同一个婢女而已,因为那个婢女是张安世家的,如今又被带了过来,张贺的妻子还是十分不好意思。
    张安世却是毫不在意:“难得侄儿对女人上心,回头我就让人把身契一起送过来。”张贺夫妻只有一子,又是那种虚弱的状况,至今只有一女,别说张贺夫妻俩,张安世也悬着心,哪里会为这种事与兄嫂计较?
    张贺的妻子自然是千恩万谢,又为张千秋说了情。长嫂如母,张安世自然一一应了,待她说完才开口问道:“兄长可说,宫中出什么事了?”
    “没说什么……”张贺的妻子很不解,思忖着回答小叔子,“哦……方才着衣时,我倒是听他念叨,什么‘未央宫就只有一个皇后在能出什么事?’……大致是这样了。”
    张安世顿时一阵头痛。
27、离奇的状况
    张安世头痛,少府太医令更头痛。
    “太医令,请开方。”詹事不耐烦地催促,心急如焚的情况下,什么风度、气度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能用个“请”字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此时,殿内的人很多,温炉中,炭火烧得正旺,也许是太热了,几乎所有人都看到太医令额头上密布的汗珠。
    在内卧等得心焦的倚华一过来便看到太医令紧张的神色,顿时与殿内所有人一样脸色刷白。
    “……怎……么……了……”重回禁中以来,倚华第一次感觉惊恐。
    所有人都明白事情非比寻常——至少绝对不是之前认为的暴病……
    ——当然,在朝堂之上,宫禁之中,暴病本就不是什么好事。
    ——如元光五年的武安侯,如元封元年的冠军侯。
    颤抖的声音让太医令陡然。回神,待看清殿中各人的脸色,顿时一惊,随即抬手拭去额上的冷汗:“中宫一直在用药,仆实在不敢轻易开方,诸君请容仆与诸太医商议。”
    太医令说得十分流利,殿中诸人。却是将信将疑,不过,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倚华端端正正向詹事行礼:“婢子告退。”
    詹事下意识伸手阻止她的离开:“中宫如何?”
    虽然詹事的手并未触她的衣。裳,但是,倚华仍然停了步,听完詹事的询问,她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平静回答:“很不好。”
    三个字便让詹事惊出了一身冷汗。
    倚华垂着头,平静地道:“中宫虽未出声,但是,一直辗。转难安……”
    众人的目光立刻落到太医令身上,太医令额头上。的汗又涌了出来。
    见詹事不再开口,倚华再次行礼,方要转身,她忽。然又停下,抬起头,似笑非笑地道:“詹事可使人通告车骑将军了?”
    詹事一愣,随即。也是一头冷汗;“……新年岁首……就不要了……吧……”
    上官安从不是好脾气的人,又是这种日子,直接发作中宫所有人都有可能。
    倚华的神色没有变化一下,依旧是一脸似笑非笑淡漠神色,她微微低头倾身,一派恭敬地詹事道:“君以为少府会向何处奏报此事?”
    詹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少府必是向丞相府与大将军府奏报……若是上官家得到消息迟于其他几处……
    “大长秋,事涉中宫安危,仆以为当急报桑乐侯家。”詹事断然转身,急切地说服大长秋,“请予出宫令。”
    椒房殿上下都被突发的情况弄得手忙脚乱,大长秋年纪又大,受惊之下,没昏倒猝死已是大幸,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周全,此刻听到倚华的提醒,好容易平息下来的心又剧激地跳起来。
    一手按住心口,须发花白的大长秋颤巍巍吩咐中宫尚书拟令,随即便不停地喘息。一时间,暖意融融的西厢中只听到大长秋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心头都笼上了一层寒冰。
    “……詹事……”
    令人不安的寂静中,半天没有开口的太医令战战兢兢地唤道,众人的目光一下聚集到那位同样不年轻的太医令身上。
    勉强压下脑中郁结的闷气,詹事尽量温和地询问:“何事?”
    太医令一脸灰败之色:“仆想再召几位太医、女医过来……”
    “诊治之事,太医令自可作主。”詹事拧眉回答,好容易才没有吼出来了。
    已经退出西厢的倚华脚下不由顿了一步,随即摇了摇头,却没有再耽搁,直接赶往皇后的内卧。
    看到倚华进来,内卧之中的诸侍御都焦急地看过来,皇后的傅母最是着急,立刻便追问:“太医呢?开药了吗?要不要施针?”
    倚华摇头:“太医令拿不准……”
    “他是太医令!”傅母失声惊呼。
    “嗯……呵……”
    兮君忽然出声,似乎是想笑,但是,一张口便因为疼痛而呻吟。
    “中宫!”
    众人不由惊呼。
    从事发到现在,他们知道皇后很痛苦,但是,年幼的皇后一直死死咬牙,即使满头冷汗,咬破了嘴唇,也一声不吭。
    其他人都不由变色,倚华却是松了一口气,跪在床边,用丝帕拭去女孩额头的冷汗:“中宫……疼就叫出来吧……”
    兮君猛然抬手,紧紧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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