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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从生离死别走向了另一个极端:置之死地而后生。
是的,我又活了下来,并走上了一条不复重来的路。
握着那些年盈盈碎碎的片段,不堪回首相望的往事,没有欢愉,没有执念,我艰难苟且的活着。
我被人贩子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一颗虔诚的感恩。在后来的千回百转,轮流到毒枭手里的时候,恍然间我变的痛不欲生,追悔莫及。
人贩子,说的更贴切一点,就是绑架的土匪强盗。而我,刚好遇上的是一批有组织的大强盗,他们不仅贩卖人口,还从事毒品交易。
应该是2008年的仲夏,正是北京奥运会如火如荼的时候,我从长长的伤痛中苏醒了过来。
这是一处深巷苔痕的独家小院,墙高宅深,我从整洁的房间里,步履蹒跚的走到窗前,刺眼夺目的阳光,金光闪闪。伸出十指,举目瞭望指间细缝里渗透进来的光阴,恍如隔世的浅笑了起来,我有多久没有看到阳光了,久到我记不起自己原来的样子。阳光下,我的双手恢复的很好,纤细柔长,浅浅的汗毛在阳光下,顾盼生辉,一切恍然如梦。
“你醒了?”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妇人,推门而入。我仔细打量她,皮肤黝黑,个子高挑,眼睛却很大。
“是你救了我?”因太久未说话的原因,突然听到自己的声音,我颇感生疏。
妇人浅笑了一下,将端进来的药,搁置在我的面前,说:“我只是负责照顾,并不是我救的你。我不知道你打哪来,但是你现在必须吃药了,而且要留在这里。”
我接过药,不畏惧刺鼻的苦,仰头而饮,将空了的药碗递了过去,安静的说:“我为什么要走,这里很安静,我喜欢这里的安静。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
“看来姑娘气色不错,不枉费我这两个月来的没日没夜的伺候。这里滇西,靠近缅甸一带。”妇人淡淡的说着。
“噢,原来我病了这么久,距离汶川地震已经两个多月了。”我明亮的眼睛,忽暗了起来,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我只管收钱,替人办事,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妇人随手拿起汤碗,不再多说,匆匆锁上门,走了出去。
我将目光扫向院子四周,除了茂密的篱笆爬满了墙头之外,院子四个角落设有宽大的落地帐篷,帐篷边上散落着随处可见的铁笼子,以及粗细不等的绳索。这是拿来何用?难不成是狩猎嘛。这样想着,我径直的往房间门外走,赫然发现,竹门外不仅上了一把大锁,还有两个凶神恶煞的护卫。
这个妇人说的没错,我离不开这里,我被囚禁了。
白天妇人每隔三个时辰会过来一趟,不仅好吃好喝的伺候,还会时不时的带些好看的花过来,但是却不太多话。我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只好养精蓄锐,不再多问。
过几日,每每后半夜的时候,院子里就会有嘶嘶的响动声,或是女人的低泣,或是婴儿的哭泣,声音不大,但是我不会听错。因为院子总是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清楚,我只能倚着窗户,竖起耳朵,不放过院子里一切细小的声音。
次日,妇人很早就送来了早饭,并告诉我说:“接你的人,晚上会到。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你好生歇着吧。”
我吃完米粥,仔细琢磨这句话,眼下是滇西,中国少数名族盘踞地最多的地带,也是歹徒最猖狂的地段。每日院子里都会有不同的人看守把望,半夜还有孩子女人的哭声,难不成,他们是一群人贩子。如果是人贩子,为什么对我特殊照顾,如果是我,我断然不会用一个泱泱将死之人,拿来挣钱,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
…………
之后的事情,便是与夏景轩恩怨纠葛的种种痴缠,从故事一开始开始慢慢诉说的到现在的…………当然故事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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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睹物思人
我凝视着城市灯火通明看不清的远处,一股酸涩的伤感停留在内心深处。
睹物思人。真正的睹物思人不是看见那人的某件衣物某个照片的瞬间就会想到对方,而是万事万物,一阵风一阵雨,一花一草一粒尘沙一滴水,大千世界随处可见红尘俗事,都能叫你恍然间热泪盈眶痛哭失声,弹指间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身后有响动,谢莫晨的身影投射在窗幔上,扭曲的暗影随着晚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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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此时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的瞬间像有无数个光影冲刺着我身上的每个敏感神经。
“晴姐姐。”谢莫晨上前将窗户关严,目光落在我的眼睛上,眼底忽明忽暗的闪着疼惜,“你又哭了。”
我哽噎,泣不成声。手里的照片似乎要被捏碎了一般,剜进了血肉里。
“晴姐姐,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莫晨从我手中将相册夺了去,言语里有着不容忽略的肯定,“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你别再哭了,你这样被妈看见,惹的她一块跟着掉眼泪。”
“嗯,吃饭去。”我吸吸鼻子,接过谢莫晨递过来的纸巾将眼泪擦净,勉强的露出一个笑脸,“晨晨,你工作了?”
客厅餐桌上小姨忙里忙外的已经备了一桌子的好菜,但她好像还是不满意,一直躲在厨房叮叮当当的忙个不停,似乎要把她能想到的所有菜色都给做上一遍,才肯作罢。我隔着橱窗,小姨还是那副淡淡浅浅的温润,圆圆的眼,笑起来的时候眼梢有这几许深深的细纹,却看不出来是快四十好几岁的年纪,从内而外散发的依然是家庭主妇特有的温情。
我收回视线,只感觉心底暖暖的情谊在血液里四处乱窜,刚缩回去的眼泪复而又卷土重来,有家的感觉是这般温暖。
“我在交大读研二呢。”谢莫晨随手又递了一张纸巾,撇撇嘴笑,“擦擦,晴姐姐越来越娇气了呢。不允许再掉眼泪。”
我接过纸巾,破涕为笑:“晨晨,你比晴姐姐有出息多了。”
“苏苏,你别夸这混小子。都研二了,到现在还没处对象呢。”小姨从厨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先喝碗汤,小姨见不得身形消瘦的孩子,看着就心疼。”
我接过汤,小姨偷摸的抹掉眼泪,眼底是绵绵不绝的亲情:“苏苏,过两天我就把空房间给从新收拾出来,让晨晨帮你把东西都搬过来。从此以后,让小姨好好的给你补补身子。”
鸡汤飘散着香菇黄芪党参的浓郁芳香味儿,喝在嘴里丝毫不觉得油腻,我嘴角弯起一抹笑意:“好喝。一点儿也不油。”
“好孩子,等你搬过来,小姨天天变着法儿的给你煲汤。”小姨笑道。
我心底虽然漾起甜甜的幸福,但是依然清楚自己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又不可以做什么。尽管我内心深处非常愿意搬过来跟他们住,但事实上我是不愿意将我的亲人牵扯到我跟夏景轩之间这样特殊关系之中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被夏景轩又掌握了一个捏住我喉咙的把柄。
“小姨,我每逢有空就过来蹭饭。但是目前搬过来还是不行的。”我眼底溢满着笑,委婉的拒绝,“公司业务一直很忙,我住的地方距离公司近,可以省下好多路上来回跑的时间,这样我就可以多睡会儿呢。”
小姨转身拍谢莫晨的肩,眼底满是宠溺:“盛饭去,整天正事不干。”
“苏苏,既然这样…”小姨拉我坐在她的身旁,握着我的手疼惜的笑,欲言又止的说,“那这样吧,你忙你的。你把你住的地址还有钥匙给我,我炖好汤,分成小包装给你送过去。顺便再给你带点小菜,给你搞搞卫生洗洗涮涮什么的…”
我将目光落在谢莫晨的脸上,一脸求救的表情,对方很显然的心领神会,放下盛好的饭,搂着小姨的脖子开始撒娇:“妈,你也忒偏心了,也不宝贝你的儿子了。晴姐姐一来就跟我分宠,我不干。”
“滚,没脸没皮的赖着老娘,什么时候带个姑娘回来?”小姨虽然严厉呵责,眼底却一直露笑。
“你的宝贝儿子有着潘安之貌,纪晓岚的举世之才,你还愁没有送上门儿的儿媳妇?”谢莫晨对我眨眨眼,一边给小姨捶背一边不着痕迹的笑,“不过话说回来了,晴姐姐现在是大人咯,您可别打搅人家正常的作息习惯。有您宝贝儿子常去献殷勤,还能苦了晴姐姐不成?”
“怎么是叫打扰呢?我这是关心,我不打扰。我趁着苏苏白天上班不在的时候,给送点吃的喝的,不妨事儿。”小姨边说边拍谢莫晨的手,原本愁郁的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变的分外明亮,“苏苏,你是不是和别人同居来着?”
我不以为意的笑:“嗯,和别人合租来着。”
小姨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对方啥学历啊?哪里的人?长什么样儿?品德修行怎么样?那我更要去看看…”
“小姨你想哪去了,跟我同居的是个女的,叫林安。”我急的满天是汗,却脸颊不知何时变的火烧般的滚烫。
“噢,这样?”小姨半信半疑,眼底的失望一扫而过,“那正好,等你小姨夫出差回来,让他在公司帮你物色物色,挑个好点的见见?”
哎,我在心底默默叹息一声,目光落在满桌的菜肴上,眼前一亮,岔开话题:“好饿,吃饭…”
……
好不容易捱过这场温馨幸福的晚餐后,晨晨还像小时候一样,爬上我的床,凑过脑袋鬼兮兮的笑。
我拿过枕头挡在我跟他的中间,作势要揍他:“快,滚下去,小心我打爆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
“晴姐姐,你舍得吗?舍得吗?”谢莫晨嬉皮笑脸的叫,转而目光落在我的胳膊上,漆黑的眼眸暗了暗,“晴姐姐,你心里有事。”
我不说话,不着痕迹的将睡衣袖子拉下。
“我记忆中的晴姐姐,绝不是眼前这个寡言少语阴郁孤离的女子。”谢莫晨从床上跳起,抓起盘子里切好的西瓜,丝溜溜的吃起,“就好比这甜甜的西瓜,明明外表清丽的惹人垂涎,肚子里却藏着一肚子的瓜子儿,吃起来费事劳神又不得不被她的甘甜吸引。你说,如今谜团一样晴姐姐究竟藏着多少这样的西瓜子儿?”
我被他吃西瓜享受的模样传染,随即也馋了一块。丝丝清凉,满腹甜沁。
谢莫晨不看我,继续神思,白皙的脖颈,喉结微颤,叹息的笑:“我记忆中的晴姐姐,穿着一条白色打底红色樱桃小碎花连衣裙子,站在我的身旁,仰头站在梧桐树下。她的背影飘然出尘,让宽阔人行道上的排排柳绿黯然的失去了色彩。那时候她才多大,十五六岁的样子,转脸对我露出纯真的微笑,然后卷起裙角完全不顾形象的爬上了那颗歪脖子的梧桐老树,扬言给我捉知了…那样的晴姐姐才是真正的晴姐姐;有血性的晴姐姐。”
我喋笑了一声:“德行,真酸。眼前的就不是晴姐姐啦?搞得自己老气横秋七老八十一样。”
“晴姐姐,你明明只比我长了两岁,为什么心气低落到了谷底,完全没了当年神采飞扬的影子呢?”谢莫晨继续自言自语。
我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谢莫晨撇撇嘴惊讶的看着我:“晴姐姐都弄不清楚原因,那原因只有一个,晴姐姐为情所困,冷成一坨冰了。”
“坏小子。”我拿脚踹他。
“果然猜对了。”谢莫晨一屁股跳开,扭头对我坏笑,“晴姐姐你本是个无忧无虑的人,断不该为了谁而自杀。当然,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但是作为你亲人的弟弟,绝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看着谢莫晨一本正经的像个大人模样,笑的眼泪跟着跑了出来:“听你的,我现在也是有人管的人了。”
半响,谢莫晨歪着脑袋斜斜的靠在我的肩上,闷哼一声:“晨晨我,也恋爱了。她是个画油画儿的姑娘。”
我安静的听,将目光落在他的额际,漆黑的小碎发将他的眼睛挡了去,我笑着说:“既然谈了,找个时间领回来给小姨看看,省的她整天叨叨。”
他咧嘴一笑,将头从我肩上抬开,看着我说:“我还没准备好,确切的说她还没准备好。”
“既然跟艺术沾上边的姑娘,模样儿应该差不到哪里去,毕竟咱们晨晨也不是一般普普通通的男孩子呢。”我跟着笑道,“等有空,可以先给晴姐姐引荐引荐。”
谢莫晨不假思索的说:“好。”
这一晚,我跟谢莫晨聊了很多无关痛痒的话题,从我们光着脚丫在沙滩上玩贝壳到某品牌的奶茶销量真的是否能绕地球三圈,逐一展开由浅入深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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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你长能耐了
后半夜口渴我起身找水喝正好看见手机信号灯闪了几下
我小心翼翼的拨开谢莫晨的臭脚丫子从床的里侧打了个机灵翻身下床
夏景轩和林安各一条短信
林安:苏苏你又死哪里去了电话也不接告诉你噢景轩给我买婚戒了呢哈哈这种迟來的幸福喜悦姐姐是一定要第一时间与你分享的
夏景轩:女人无论你躲到哪里去我保证你很快就会求上门來找我
我心下一紧死死瞪着手机屏幕幽蓝的光芒刺的眼目酸涩夏景轩绝不是信口雌黄随便这么一说他是个有手段的人一直都是
很快忙碌的一周随着晨起的烦躁开始打响
尽管早上我六点三十分准点从小姨家出发但事实上我还是迟到了十分钟十分钟本不算什么但是对时间上有严肃苛责的千年老妖王主编而言这十分钟完全就是藐视公司的行政规章制度藐视她女王大人的威风按照以往案例是拉出去來个十丈红还是狗头铡完全取决于老妖婆的心情美恶
千年老妖低着头处理办公桌上一沓文案签签画画好一会儿才抬头对上我
“苏晴你长能耐了”千年老妖拿眼横我一副资本家的嘴脸“公司花钱请你來卖命的不是请你來享清福的你要搞搞清楚啊好啊别仗着认识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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