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除了陪睡,我什么也给不了你。”
“你我终归被命运摆弄,可我却不信命。”
我笑,鄙夷的说:“你明明已经被命运摆弄,只是不肯承认而已。”
“摆弄我的不是命运,而是你这个没良心的刽子手而已。”他挑眉,饶有兴趣的看我一眼,浅浅的笑:“你想跟我讨论宿命论的问题吗”
我笑笑:“哼,宿命令这种人柔肠百结如此玄妙的东西,我没兴趣讨论。”
夏景轩从我手里拿过包,将门打开,幽幽叹息:“我送你。”
“几步路,没多远还要送”我咂舌表示无奈。
走到楼下的院子里,知了声阵阵,夜风暖暖,一点也不舒爽:“这鬼天,好热”
男人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橘黄的路灯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人看着捉摸不定,他微微轻叹:“你今天的话,似乎很多。”
我点点头,诚实的说:“那是因为我的确很多舌,只是要看心境对不对。”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目光向我投射过来,清冷的眸子耀过天上的朗月,更多的是揣测,“我只觉得,经过了昨夜,你好像没那么讨厌我了。从某种意义上,是接纳我了吗”
我红着脸暗自懊恼他的隐晦之意:“你老提昨夜的事情干嘛”
“我以为你把它给忘了,我觉得你昨夜应该是坦陈布公是享受的,所以你是接纳我的。”他的眼神充满玩味和不怀好意。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林安的公寓楼梯下,“你回去吧,为了避免尴尬,从这搬走吧”
“你这是过河拆桥吗”他问。
“何出此言”我站在他的身侧,目光紧逼他脸上困惑的神情。
“赞助合同的案子刚完结,你就下逐客令了。”他的眉锋犀利的上扬。
我无语的轻叹:“你绝不是拿工作随随便便玩耍的那种人,所以赞助的事情本身就是双赢互利的事情。所以根本不存在你所谓的过河拆桥。”我轻笑继续仰着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窝说,“倒是你,利用工作之便,占了我不少便宜。到底吃亏的是我,赢家是你。”
“好像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这样。”他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
我趁胜追击:“所以,为了我跟林安能和谐相处,你搬出去吧。”
“你是在跟我商量吗”他问。
“算是吧。你应该明白我没什么朋友,很在意这些来之不去的感情。”我笑笑,眼底有着不明所以的酸涩。
夏景轩动容,挫败的将手抚摸在我的脸颊上:“好,我搬走。不过我会损失一笔不少的钱。”
我狐疑,转而立即明白:“你高出多少市价买了这里的房子”
“六七十万吧。几瓶限量版绝对伏特加而已。”他笑着说。
比起他的慷慨陈词,显得我囊中分外羞涩,若是叫他知道,他眼前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已经穷的只剩下几百块钱了,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疼惜表情。当然若是叫他知道了囊中羞涩的原因之后,又会浮起什么样的绝望
“你傻呵呵的,笑什么”
我用无比膜拜的眼神看他:“你真的好有钱”
“你也会在意钱财是谁跟我言之凿凿的说自己不是个贪慕钱财的人”
我无辜的看着他:“贪慕和在意是两码事。我又不是从古墓里爬出来的聂小倩,我当然知道钱是个好东西。我拼死拼活的这么累,不就是为了这几张毛爷爷嘛。”
“你喜欢,我可以堆个金山银山给你,可是你不稀罕我的给予。”
“我人情债都还未还清,我才不要再背一座金山银山的债,这样我会被活活的累死”
夏景轩爽朗的大笑,搂着我的脖子,凑过唇来,便狠狠的吻在了我的额头上:“是我喜欢的女人。”
“好了,我要上去了。”我推开他。
他的眼底有不舍和揣测:“你上去以后,会给他回短信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我头也不回,转身埋入楼梯口。
我的脚步很快,破落空旷的楼梯身后传来夏景轩低婉深沉的声音:“你不说,我也猜的到。”
我给夏行川回短信,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怎么回,回复什么反反复复的在手机短信编辑栏上,删删减减,最后终于把三百多个字的短息缩成了三四个字:“我知道了。”
四个字,我是多么不堪,只有在他的面前我才是个彻头彻尾的怂货
他的身边是美人未婚妻angel在侧,款款深情不日不夜对他的照顾,比起她情深意切的行动,我再多语言上的宽慰只会显得更加苍白无力的同时,实实在在的扮演了插足别人情感的第三者。
夏景轩说到做到,第二日便从林安这边老小区搬了出去,至此以后便再未涉足过这里。
临近七夕的前一晚,梁骏打电话约我,我正好在跟林安讨论采风回来的照片如何布局到明天七夕晚宴上的flash上。
我拿起手机,一点也不意外:“你好”
“你接的倒是挺快。”对方狡邪的一笑,“什么时候下班,我过去接你。”
“不了,找我什么事”
“有关行川交代的事情。”对方寡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感情。
“那这样,你约个地方。我稍后便过去。”我踱步到窗前,看向窗外灯火辉煌,霓虹闪烁的城市。
梁骏冷哼一声:“你公司附近的babyface酒吧见,我希望半小时以后见到你”
果然是纨绔子弟消金耍玩的地方,梁骏的风流可见不一般
我认认真真的将工作收了尾,与林安匆匆告了别,转身便提着包包向电梯口冲刺过去。身后是林安咯咯的坏笑,我听出了一丝别样的滋味,说不上舒服却也说不上不舒服。
babyface时下青年男女,美酒和音乐混合的天堂,在这里你所能领略到的一定超乎寻常的想象。华丽的颜色简洁的线条,加上幽蓝迷离璀璨的灯光,将时尚抒写的淋漓尽致。现场专业dj和r&b电子音乐,使人不断的想跳舞。纵使我不会跳,却也能感受到浑身的血液被现场的动感音乐震的似乎要沸腾了起来。
奢华的室内空间加上奥地利水晶吊灯的装饰,无处不在的时尚时刻散发着青春的召唤力和诱惑力。
梁骏一点都不难找,我站在吧台,远远的一眼就瞅见了站在舞池中央被舞姿rela的美女团团缠住。
他向来风流潇洒,处处寡淡薄凉的四处留情,很是招年轻姑娘的喜欢。
显然,他的目光越过人群同样也看到了我,并摆脱了美女的纠缠向我这边走来。
他的眼眸黑的深邃,眼底的晶亮清凉一遍:“喝什么”
我摇头:“我来并不是为了喝酒,你知道的。”
他愣了一下,问吧台的服务员要了一杯hiskies和一杯鲜橙汁。
我接过鲜橙汁,不客气的喝了一口,加了冰的鲜橙汁冰甜酸爽一片,很适合夏季饮用。
梁骏喝了一大口hiskies,便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杯子,若有所思的问:“苏苏,同时拥有两个男人死心塌地的爱,是一种什么的感觉”
我白了他一眼,冷笑:“你想说什么”
他的眼眸里是一惯的高冷:“我只是好奇年貌的女人,同时拥有两个优秀男人的爱而不好好珍惜,是怎样的一种心理若不是太贪心就是太绝情或者第三种太放荡”
我反问:“跟你有关吗”
梁骏将剩下的hiskies喝了个精光,目光贪婪的停留在我的脸上:“我们缘浅,却不代表我没机会。”
“你找我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我不明白他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的思维跳跃性太大,完全不在一根神经上。
梁骏高傲的眸子带着一股清冷,从怀里掏出一样别致的红木锦盒:“行川托我带给你的。你跟行川那点事,我是清楚的。我嫉妒的同时也希望你能从一而终,至少专心一点。三心二意的对待两个爱你的男人终究不是一件漂亮的事,你应该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人”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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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我错过了什么
我无言以对,接过他手里的锦盒,百感交集的滋味从心底开始翻腾。
其实我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我想任何一个少女怀春的青涩年华里,不可能轻易忘记第一个心仪的人,包括为了心仪的人惴惴不安的挑选礼物的情形。我也一样,我没能忘记梁骏跟我玩暧昧的那段时间,我那时候傻乎乎的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更不懂什么是暧昧。所以才有了后来莫名其妙的被莫漠扇耳光的情景。
那天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天,秋日的午后,阳光暖暖的很舒服。我伏在课桌上懒散的看着国民经济概论,迷迷糊糊的只想打瞌睡,尽管台上授课老师讲的是深情并茂,也依然阻挡不了我要瞌睡的步伐。朦胧中有人敲我的桌子,我歪过脑袋换了个趴的姿势,继续闭眼瞌睡,仅仅数秒过后我便对上了梁骏那双漂亮的星目。我红着脸看他,他邪魅的对眨眨眼。我一激动作势就要跟他打招呼,他用食指抵在自己的薄唇上“嘘”了一下,我便知趣的淡定了起来。梁骏从书页里递过一张纸条:周末我生日,带着礼物过来,我给你惊喜我心花怒放的快速回了一张纸条过去:好的。
梁骏后来为什么没有收到我给他精心准备礼物,原因就出现在了前面交代的莫漠那那一出好戏。之后我仅仅用了三天的情感修复期,便将梁骏从我人生中撇的一干二净。后来的后来,就有了行川那一幕打球的戏,说到底是缘分。学校那么大,分校好几个,研究生和本科生本就是分开的,那天在篮球场上遇到行川纯属是意外以后的惊喜
我的目光从新回落在梁骏刚毅的脸上,我笑着看他:“其实,礼物我早给你备好了,只可惜没缘分送到你的手上而已。”
他眼底流淌着一股释然,抿紧的薄唇浅笑:“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有意义吗”我问。
他冷静的回答:“没意义,但我仍然想知道,我错过了什么”
我漫不经心的说:“你错过了一双可以暖冬的毛线手套,我亲手织的,后悔吧”
“好像有点。”他淡淡的看着我,目光落在我的脖颈处,“这么漂亮的脖子,少了点装饰。”
我又开始自我膨胀的虚荣起来,将脖子特意拉的更长,洋洋得意的笑:“我这脖子生的傲骨,就算没有真金白银点缀,也能如南非钻石一般奕奕光彩的吸引人的眼球。”
梁骏只是笑笑,目光从新停留在我的眼睛上:“心情好了”
“嗯。”我点头,从新要了一杯跟他一样的大,跟夏行川的相处更多的时候是我在说他在听,而且我们相处的机会实际上并不多。因为那个时候小有名气的他要经常外出汇演,所以聚少离多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这中间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日子,那就是夏行川难得空出了一个月的时间陪我,为了方便自己练琴他还特地在校外租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房子。在这套颇为洋范的小洋楼截止到今日依然是我心中梦寐以求的家园。我差不多对爱情所有美好的期许都是从这栋小洋楼开始的。
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与公主的爱情似乎也是这般美丽开始的。
那天是周五,我上完最后一堂公共课,散漫的走在学校的后山花园里。曲靖的小路,花瓣吹了满地,眯起眼睛的时候好似铺了一条淡粉粉的地毯,让人就此想躺在上面翻滚耍玩。阳光还未西斜,透过樱花树缝,若隐若现的浮在脸上,金浅浅的阳光伴着樱花扑鼻的清香,让人陶醉的想沉沉睡去做个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等待着亲吻他的王子将她唤醒。
。。。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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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你以为你是谁
我站在樱花树下,飘飘洒洒的花瓣随风清扬亲吻在脸上,凉凉的似是弱柳扶风般的轻柔。我眯眼看着光影摇曳的树影里,自己的影子单薄的有些萧瑟。我低下头掰自己的手指头,开始计算行川离开我的时日有多久
不知过了多久,差不多十根手指头数完了那么久,我终是放弃了这无聊的把戏,长长须臾了一口气,抬起头,缓缓走到身侧的长椅前转身坐下。也就是在这一刻,我察觉到了不远处那抹欣长挺拔的身姿笔挺的矗立在竹林暗影下,分外儒雅脱俗卓尔不群。
我抬手挡住已经西斜的阳光,微微眯眼静静的盯着那抹身影看的出神,我立刻有种时空穿越般的错觉,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是自己臆断出来的假象,我甚至还伸出手使劲的拧了一下大腿,直到“嘶”的一声疼痛,我才彻底的如梦初醒,这一切都不是梦,是他提前回来了。
我从长椅上站起,手里的书不知何时坠落了一地。我眯眼看着那抹越来越近的身影,他身后的太阳渐渐变成了赤红的夕阳,他的身影随之被拉的更长。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直到对方走近,将我圈在怀里,伴随着那股如浴春风般的浅笑,我的相思之苦最后甜甜的化成了一股暖流漾在我的心坎上。
夏行川的声音很轻很柔:“苏苏,我回来了”。
我的手环在他的腰迹,头埋在他的心窝上,脸上是湿濡濡的激动:“我想你了。”
夏行川低下头,将我的脸板正,他的眼眸里是细微的暗涌,“傻瓜,怎么哭了”
我吸吸鼻子,语气是满满撒娇的委屈:“你走了那么久,连个信息也不给我发一个。”
不等对方多做解释,我便踮起脚尖伸长了手臂环上他的脖子,他笑着将我的手臂拿下,握着我的手:“苏苏,你要将我勒死吗”
我没有回答,只将脑袋继续伏在他的胸口,他的呼吸很轻很柔似乎比胸腔里那股强有力的心跳还要轻。一阵风轻拂而过,卷起满天的樱花纷纷而下,芬芳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在夕阳绚丽的晚霞里煞是好看。
夏行川扬起手,掸去我身上的花瓣,微微蹙着眉头,可脸上的笑容依然温暖:“苏苏,你穿的这样少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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