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边，楚河凭借词曲，算是为民乐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授予名誉教授之荣誉，当之无愧。
而且名誉教授，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没有合同的束缚，也不用尽什么义务，不拿白不拿。
“你倒是洒脱自在。”王苏曼呵呵一笑，道：“既然你来了，那就开始吧！修兰，带楚河去到他的位置！”
小老太虽然六十岁了，却丝毫没有上了年纪的样子，说话中气十足，走路也不带跑偏的，径直往指挥台走去。
“走吧，楚河哥哥！”李修兰说道。
楚河点点头，跟着她走到了舞台上。
此时乐团的妹子已经落好各自的位置，有敲云锣和大抄锣的，弹琵琶的，敲扬琴的，拉二胡的，弹各种规格阮咸的……
李修兰负责洞箫。
而楚河的古筝落位，就在姜初然旁边。此次的表演，便是他与姜初然共同作为古筝主奏，承担起整首曲子的旋律渐进。
姜初然看着他，眉眼带笑。
楚河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怪她没事先说好，将自己带到了满是漂亮妹子的盘丝洞。
姜初然冲他眨了眨眼，意思是这么多美女，还不够你爽歪歪的？
“哒哒哒！”
指挥台上，王苏曼敲了敲指挥棒，大声道：“注意了，我们先来一遍，让楚河先感受一下整体的乐曲行进过程，各就各位！”
她一发话，所有人都将手搭在了乐曲上面，一双眼睛专注的看着指挥棒。
小老太指挥棒的挥动手势一起，姜初然秀手一展，手指精准的落到琴弦上，清脆的古筝音响起。
楚河坐在古筝前，没有去弹奏，而是拿起早已备好的乐谱，认真的边听边看。
“抄锣。”随着楚河默念，「哐」一声，负责敲击乐的妹子抡起棒槌，落在足有一米直径的抄锣上。
随后，琵琶加入了跳跃的音符。紧接着，所有乐器都加入了进来。
楚河点点头。
开场完美。
不过等了一会儿之后，当他等着洞箫进场时，却没有听到箫声如期而至，抬头一看，也没见王苏曼对吹洞箫的李修兰有任何示意。
楚河转头一看，却见李修兰所坐的位置很靠后，不由眉头一皱。
不过他没有打断彩排，而是选择默默听下去。
一直到彩排进行了一半，才听到有箫声进场时，楚河的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
八分多钟后，一曲终了，指挥台上的王苏曼点了点头，说道：“这一遍不错，接下来我们让楚河与初然合奏古筝，增加乐曲的层次，先试一遍，看看效果怎么样。”
“楚河，你应该没问题吧？”她对楚河问道。
“我是没问题，不过……”楚河放下谱子，缓缓起身。
“不过我刚才发现了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第431章 来个高难度的骚操作
“比较大的问题？”
所有人一愣，连王苏曼都觉得很完美的一次彩排，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全场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河身上，王苏曼表情凝重，同样带着疑问看向楚河。
楚河是《春江花月夜》的原曲作者，大致的编曲思路也是他给到的，只是拿到手之后，王苏曼和几位院里的教授反复商议，最终呈现出的这个版本，与楚河给到的编曲，确实有所差异。
难道就是其中的改动，出现了问题？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楚河微微一笑，朝各个乐手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李修兰身上。
“问题出在洞箫。”他淡淡道。
“我吗？”李修兰惊讶道：“楚河哥哥，是我吹得不好吗？”
“不，你吹的很好。”楚河摇了摇头：“是编曲出了点问题。”
他说完转向王苏曼，问道：“王老师，我记得在我给到的编曲方向里，洞箫是处在仅次于古筝的位置，怎么我刚才听不到箫声有过哪怕一小段的solo展现？”
“原来是这个。”王苏曼轻轻一笑，说道：“这是我们院里几位教授讨论过后的结果，都认为既然是乐团演奏，就要有主次之分，古筝为主，并且分量要加重，所以才邀请你过来，一来你是主创，而来以你的古筝造诣，可以为演奏增色不少。”
“而修兰的洞箫，不是说吹奏得不好，而是为了大旋律的进行，牺牲了它的音色，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认为不妥。”楚河摇了摇头。
“有何不妥？”王苏曼立刻问道。
她也没有恼火，对于这首曲子，虽然他们彩排过无数遍，但对于曲中意境的理解，肯定没有原曲作者来得深刻，之所以焦急，只是对于民乐真知的探索而已。
只听楚河侃侃而谈：“《春江花月夜》，是一首如诗如画，变幻无穷，动态意境十足的曲子，而乐团所要展现的是委婉质朴的旋律，流畅多变的节奏，巧妙细腻的配器，丝丝入扣的演奏，以此来形象的地描绘月夜春江的迷人景色，尽情赞颂江南水乡的风姿异态。”
楚河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耳中，而随着其描述，再结合曲中的旋律，众人仿佛真的沉浸到了如诗如画的江边夜景当中。
楚河继续说道：“我在编曲梗概中也说到了，全曲分为十个段落，分别是夕阳箫鼓、花蕊散回风、关山临却月、临水斜阳、枫荻秋声、巫峡千寻、箫声红树里、临江晚眺、渔舟唱晚、夕阳影里一归舟！”
“而从中各位也可以感受到，曲中描绘的场景，是有时间流逝的，景色是流动的。”
“而流动的景色，轻重缓急，节奏和层次也有着无穷的变化，为何我推崇以古筝作为主奏？
只因古筝可以音色来展现江水涨落，浪涛声声之感，让听者身临其境。而琵琶时而点缀，加重了乐曲的重点层次，起到的是画龙点睛的作用。”
“那洞箫呢？”李修兰忍不住问道。
“正要说到。”楚河微微一笑，继续道：“我所创的这首曲子，不以某个特定的视角，也就是说不以空间为轴，是以时间为线，而洞箫在其中，便是起到穿针引线的作用。
利用洞箫婉转如诉、低沉悠扬的声音特点，来展现曲中场景的角度变化，时而若隐若现，忽近忽远，让人身临其境的同时，又感觉到如梦似幻，亦真亦假。这样，才能真正体现曲中的真意！”
啪！啪啪……
指挥台上，王苏曼抬手鼓掌，同时赞道：“妙啊！实在是妙！看来我让初然一定要把你带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她知道，楚河看似是在说洞箫的问题，实则却是在将全曲所要表达的思想和意境，通篇都说了一遍，也让各个乐手更加深刻的理解曲中的含义。
也由此看出，楚河是非常重视这一次演出的。
此时楚河在王苏曼心中的形象，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
“年纪轻轻，就能胸中有沟壑，心中有山川河海，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啊！”她心里惊叹道。
只听王苏曼继续道：“如果不是你刚才一席话，我又怎能对《春江花月夜》又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不单是我，乐团里的姑娘相信也是感同身受，是不是啊，姑娘们？”
“是！”众妹子齐声相应，随后鼓起掌来。
而她们看向楚河的目光，越发的崇拜了。
“好了好了，再鼓掌我就要飘起来了。”楚河连忙抬手止住掌声。
“修兰，你过来，拿上你的谱子！”他冲李修兰招手道。
“好的，楚河哥哥！”李修兰动作迅速，走到楚河面前。
王苏曼面带微笑，静静的看着楚河做调度。
“你坐在这里。”楚河指了指前排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
李修兰很是乖巧，依言坐下。
楚河拿过她手中的谱子，略微沉吟一番，拿着笔在上面快速修改了起来。
对于洞箫的展现思路，都是按照他原来那个世界里，此曲的演奏版本来的，幸好有系统的「记忆搜索胶囊」，不然还真没法做到如此精细的复刻。
片刻之后，楚河将修改好的谱子递给李修兰，说道：“就按这个来，先试一遍。”
“好的，楚大哥！”李修兰欣然点头。
“至于我……”楚河看了一眼姜初然，叹了一声道：“只能牺牲一下自己了。”
“牺牲自己？”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却见楚河说完后，搬了张椅子走到姜初然旁边，微笑道：“楚然姐，麻烦往旁边挪一挪。”
姜初然一愣，不明白楚河要干嘛，不过还是依言挪了挪她的位置。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楚河将椅子放到姜初然旁边，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同时说道：
“两把古筝有点多了，一把足矣，不过为了更丰富曲子的层次。所以，咱们来个高难度的骚操作……”
“四手联弹！”
第432章 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嘛
“骚操作？四手联弹？”
众人皆是一愣，都没想到楚河还有这样的操作思路。
四手联弹，钢琴最为常见，古筝的四手联弹也不是没有，但其配合难度却比钢琴要难上了许多，因此在大型演出上面，基本不会出现四手联弹的情况，即使会，也不敢轻易尝试。
而此刻楚河竟然提出要以这种表演形式来演绎，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这就是你所谓的牺牲自己？”被紧挨着的姜初然俏脸微红，瞪了楚河一眼说道。
“是啊，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你这么个大美女携手弹琴，要是被我老婆看到了，回去不得罚跪榴莲仙人掌？为了演出效果的呈现，你说我是不是牺牲巨大？”楚河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一众乐团的妹子都笑了起来。
笑楚河的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笑姜初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楚河虽然有些胡说八道，但是表情真的正经，此时眼中清澈，看起来丝毫不像要占人家便宜的样子。
事实上，楚河也真没那个意思。
一切，都是为了艺术嘛！
“楚河，你确定可行？”王苏曼更关心的是演出效果。
“相当可行。”楚河自信的点点头。
“初然姐，一会儿你这样弹……我这样弹……”他很快将两人分别要负责的部分说了一遍，边说着，边拿笔在谱子上添加、修改，片刻之后，他说道：
“王老师，可以开始试一遍了！”
“好！”王苏曼欣然点头。
她也很期待，经过楚河整改过后的编曲，又会呈现出一副什么样的效果来。
而很快，她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耳目一新，什么叫超凡脱俗！
这种超凡脱俗的感觉，除了洞箫在演奏中的位置改变了许多之外，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每一个乐手在演奏时的情绪，变得更加的丰满了。
王苏曼清楚的知道，这是楚河一席话之后，她们对于此曲理解更为深刻，并将这种理解转化为旋律表达了出来。
而将李修兰的洞箫提上来了之后，乐曲的层次更加的丰满，时隐时现，隐时舒缓如耳边倾诉，现时如引航扬帆，呜呜如船号。
让人身临其境的同时，又如飘忽在半空之上，随着乐曲的行进，视角变换，奇妙无穷。
所以很明显的，整体听起来的感觉，比原来的动听程度，要更上一层楼！
而最让王苏曼意外的，是楚河与姜初然的古筝四手联弹。
此演奏方式，需要两人有着绝对的默契，并且分工明确，有条不紊，丝毫不乱，方能呈现出乐曲最好的视听效果。
而此时两人第一次配合，却已经远远出人意料。
姜初然之古筝造诣已具大师水平，以她的年纪能有这水平是非常少见的，虽然对于四手联弹略显生涩，却因承担了古筝左边的「定音区」，难度稍小，除了刚开始不太适应，后面渐入佳境，越弹越顺。
反观楚河。
这是王苏曼头一回见他弹古筝，一看便知，楚河的古筝造诣，竟在姜初然之上！
此时四手联弹，楚河负责古筝右边的「弹奏区」，旋律的带动全在他十指之间，而从一开始弹奏，他便显得云淡风轻，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游刃有余，其指法之玄妙，功力之深厚，只怕已经来到了顶级大师的境界！
而王苏曼又惊讶的发现，楚河的十指竟然没有佩戴义甲，全凭手指甲拨动琴弦，而所发出的声音圆润有力，甚至比义甲的音效还要动听！
“这是哪里来的妖孽啊……”王苏曼心中惊讶不断，差点乱了手中指挥棒的节奏。
直到乐曲结束，全场安静，无人说话。
然后，所有姑娘都放下手中的乐器，站起来拍手掌声。
所有人都带着演奏过后酣畅笑容，一张张美丽的脸上，笑靥如花。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楚河身上。
这份掌声，这份赞誉，是送给楚河的。
“好了，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姐妹们，嗯，掌声不要停，不要停……”楚河；
“楚河哥哥，好棒啊！”经此一曲，李修兰的洞箫得到了更好的展现，满脸激动，欢欣鼓舞。
“刚才的四手联弹，感觉……甚好。”姜初然表情赞叹中带着意犹未尽。
“肾好肾好……”楚河点头称是。
等到掌声过后，王苏曼将欣赏的目光从楚河身上挪开，清了清嗓子，振奋道：“姑娘们，就按照刚才的版本来，我们还有时间，多排练几遍！大家有信心吗？”
“有信心！”数十位妹子齐声喊道。
“有楚河在，我们一定可以拿冠军！”有人大喊。
“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场面欢乐和谐。
……
下午三点，彩排结束，民乐团的所有姑娘整装待发，然后由学院的大巴专车前往首都机场，坐飞机前往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
顺天府民乐学院的民乐团，60人的大团队，清一色都是俊俏的妹子，作为外援加入的楚河，身在其中，不知是苦是乐。
苦的是要疲于应付妹子们的各种热情，各种奇葩刁钻的问题，比如跟昨天晚上的满城烟火，有没有跟唐若晴一起在天台上浪漫？
比如晚上睡觉，是一家三口一起睡，还是把孩子支开？比如晚上都是不睡觉打坐练功的吗？
如此这般，让楚河满额黑线。
咱能别只问晚上，问点白天的、光明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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