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流g400上面，亚伯沉默了一下。
接着他才轻声开口：“看来是我们一起被对方耍了。
那么……他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不清楚。所以我正在调查。”卡洛琳回答。
“好吧。我现在在德克萨斯两万英尺的高空上。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就会回到纽约。
两个小时后，我会回到史密斯资本中。”亚伯说。
“没问题。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见。
史密斯先生，到时候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卡洛琳咬咬牙说。
她现在也很生气。
罗伯特·莫根索耍了她，让客户都开始质疑她的专业能力和人脉。
这是卡洛琳不能容忍。
一次这样，再来个第二次的话。
那她卡洛琳，以后还要不要在纽约混了？
她也很生气，因此给亚伯下了军令状。
“好的。那么……女士，我们两个小时后见。”
“没问题。”
随着卡洛琳答应的声音，亚伯这边挂断了电话。
拿着卫星电话，他闭眼假寐，同时思索这件事背后的各种可能。
以及自己应该做的应对方式。
几分钟后，他睁开眼睛，拿出手机查找上面的电话。
然后用卫星电话，拨打了其中的一个联系人。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显然知道这个卫星电话是他的。
“BOSS？”
“是我。梅里奥，需要你去做几件事。”
“您请说。”
“首先，联系纽约和其他城市的报纸。我希望在明天，可以看到这些报纸，对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发出批评的声音。”
“这个……”电话对面，史密斯资本的副总经理梅里奥有些为难。
“其他地方的媒体还好说。他们不怕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
但是纽约这边，包括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在内，他们可能不会配合。”
梅里奥说。
“那就让其他报纸来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懂了吗？”
“明白。”梅里奥说。
“就先这样，这件先去做。
可以告诉梅隆，让他帮忙配合一下。”
“梅隆先生就在我旁边。”
“那就这样吧。”
“……”
说完，亚伯挂断了卫星电话。
打完这个电话以后，亚伯终于把卫星电话放回桌上。
他闭上眼睛，又仔细思索了一番。
他发现目前来看，自己确实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说来说去，还是底蕴太浅的原因。
如果史密斯家族，不只是一个德克萨斯州塔兰特县地区有影响力的家族。
而是在全联邦都有影响力，或者在两党内部影响力也大的话。
那自己可以出的牌会更多。
但假如是这样的话，估计都不会发生这种事。
想了想，他又拿起卫星电话。
这次他打算拨打的，是手机里备注名字为【IRS杰德】的人。
但电话号码按出来了，最终却没拨打出去。
他反而把卫星电话，重新放回桌上。
这个【IRS】杰德，是美国国家税务局副局长。
是亚伯在IRS中，有关系并且等级最高的一位了。
因为是个纳税好公民，亚伯与IRS关系良好。
有一次大卫·梅隆与亚伯开玩笑——
“以你与IRS的关系，就算以后我们进监狱了也不怕。
到时候杰德一定会捞我们的，最起码可以把我们弄到IRS自己的高级监狱。
据说那里和差不多棕榈滩差不多。”
只不过亚伯想想，这次事件IRS并没什么好说话的地方。
因为人家调查自己公司，是用的金融犯罪的名义。
不是最常见的偷税纳税，IRS没什么话语权。
想到这里，他绝了给IRS打电话的心思。
打完这两个电话，他心情还有些烦躁。
那种被耍的感觉，久久萦绕于心。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根刺。
就像打LOL或者农药时。
明明可以很容易拿到的人头，却给溜走了一样难受。
这样子根本没办法睡觉，连闭眼假寐都不舒服。
距离飞机抵达纽约，还有一个多小时。
他烦躁的睁开眼睛，恰好看到不远处的保镖爱德华旁边。
一个空姐拿着一件毛毯，正在与爱德华说什么。
原来是这个空姐，看亚伯闭着眼睛睡觉。
想拿个毯子过来给他盖，但被爱德华阻止了。
保镖要检查，才会放心毯子盖到亚伯身上。
亚伯定睛看了看，这个空姐有点眼熟。
好像是上次回德克萨斯时，与凯瑟琳·琼斯同一批的四个空姐之一。
这次的另外三个空姐，他就没见过了。
这位高级空乘妆容精致，天鹅般的脖颈上系着一根丝巾。
丝巾下面，是隐约可以看到的蕾丝。盈盈一握的腰身，纤细的大腿，笔直的小腿。
颜值比不上凯瑟琳·琼斯，身材却差不多，甚至要更加火爆一些。
看着这长相身材俱佳的高级私人空乘，亚伯想起了凯瑟琳·琼斯之后。
他有向运通公司反应过，以后来为自己服务的空乘，必须全部做好各种身体检查。
保证身体绝对健康。
同时，他还要求这些空姐是“安全”的。
因为他实在不想像上次那样，看着凯瑟琳·琼斯很心动。
却因为担心，没办法下手。
在那之后，运通公司痛快的做到了他的要求。
事情简单的很，直接加钱就行。
不管是运通公司，还是达美航空，又或者空姐们。
大家都是乐意的。
前提是有钱赚，什么都好说。
看着这个漂亮美艳的空气，想到这里，心情烦躁的亚伯，“啪”的打了个响指。
“让她过来。”他说。
爱德华那边闻言，很快侧开身子，让她过去。
美艳空姐一愣，然后脸上绽放出灿烂美丽的笑容。
她手持一张高级羊毛毯，好像走T台一样，走着迷人的猫步靠近了过来。
“先生，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我看您睡着了，怕您着凉，所以想过来给您盖毯子，现在看来……”
“我现在也要盖毯子。”亚伯看着她说。
美艳空乘一愣，然后马上道：“好，好的。我这就帮您盖上。”
亚伯点头。
这名腰肢纤细的空姐，便带着微笑，蹲下来给亚伯铺盖毛毯。
蹲式服务很好地凸显了空姐的苗条身材，两只细长的美腿在黑丝的衬托下分外诱人。
毯子盖好了，亚伯忽然开口。
“玛莉亚是嘛？”
胸牌上写着玛莉亚·约翰逊的空姐，连忙点头道：
“是的。您还需要其他什么服务吗？”
“需要的。”下半身盖着一张毛毯的亚伯，玩味的说道：
“我觉得我的皮带有点紧，你可以帮我松开它一下吗？”
玛莉亚怔了怔，然后继续微笑服务：“好的。”
说着她就要翻开毛毯，帮亚伯松开腰带。
但她翻开毛毯的动作被阻止了。
“毛毯还是盖着吧。因为我有点冷，不想放开毯子。”
“我希望你进去毛毯里面，帮我松开我的皮带。”
亚伯对着她漂亮的脸蛋儿，轻轻的说。
玛莉亚愣了愣，愣了大概有几秒钟。
然后她妩媚的脸上，绽放出灿烂至极的迷人微笑。
“乐意为您服务。”她妩媚的舔了舔唇，小声说。
“那还等什么呢？”
亚伯扬了扬眉。
“嗯～”她开始了。
对面，爱德华与约翰逊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然后这两个保镖，不动声色，一起转身背对亚伯。
但没离开这个主舱室。
没有老板允许的情况下，保镖不得随意离开老板的视线。
后面，是玛莉亚开始用超超超大号牙刷。
刷牙的声音。
第九十七章：不装了，我摊牌了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湾流g400抵达纽约。
这次飞机降落的机场，不是肯尼迪国际机场。
此时正是肯尼迪国际机场最繁忙的时候。
在那里降落，需要等十来分钟。
并且这个时间段，出了机场，路上也会堵一段时间。
所以湾流g400是在皇后区另一个机场，拉瓜迪亚机场降落的。
比起肯尼迪国际机场，事实上这里离曼哈顿更近一些。
大概八英里左右。
只不过达美航空在这里没有航站，它的飞机在这边降落，需要提前沟通。
这次亚伯赶时间，达美航空联系了拉瓜迪亚机场这边。
于是就在这边降落。
拉瓜迪亚机场外，亚伯的司机之一，安迪和另外几名岩石安保的保镖。
已经开着车，在这边等他了。
上了车以后，一路无言。
车队在傍晚五点的时候，抵达了史密斯资本所在的大厦楼下。
等他来到史密斯资本时，卡洛琳与大卫·梅隆已经在等他。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进来以后，他面无表情的说。
“但现在我回来了。卡洛琳女士，请告诉我你了解到的所有情况吧。”
卡洛琳干练的点点头，接着道：
“事情查清楚了。我甚至因此麻烦了一下我的伯父。”
听她说她的伯父，亚伯看了下大卫·梅隆。
后者耸耸肩，示意就是亚伯想的那个意思。
卡洛琳的全名叫卡洛琳·琼德·伦奎斯特。
中间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姓氏。
更重要的是，现任美国首席大法官，名字就叫威廉·哈布斯·伦奎斯特。
伦奎斯特是卡洛琳的伯父。
伦奎斯特的地位……这么说吧，每一任新的大统领上任之前。
都要在伦奎斯特或他的前任面前，按着圣经起誓就职。
并且伦奎斯特这个职位，只要当上了，就是终身制。
意思就是做到死那种。
这也让这个职位，到伦奎斯特为止，一共只出现了十六个。
不像大统领，今年在竞选的已经是第43任和第54届了。
“好吧。真实情况究竟如何？”亚伯开口道。
卡洛琳都把这尊大佛搬出来背书，亚伯只能选择相信。
“按照罗伯特·莫根索的意思。
他说这次的调查，是某些人逼迫他，对你发起的一次“致意”。”卡洛琳说。
“致意？”
亚伯皱眉。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那样。
史密斯先生，你在华尔街的交易，一切都太“顺”，太“精”了。
你吓到了某些人。”卡洛琳说。
“某些人里面的一部分，觉得应该告诫一下年轻人。”
“罗伯特欠他们人情，所以被迫无奈这么做。”
说完这些以后，卡洛琳沉默了下来。
她也觉得这件事有点扯，但联想到华尔街那帮人的操行。
这件事还真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这是她能够调查的，尽力做到的地步了。
至于真相如何，卡洛琳觉得自己并不是侦探。
她也没办法。
“哈～”
亚伯觉得又好笑，心理又警惕。
事实上，自从多少了解到华尔街的本质以后。
他就一直在提防这种事，也一直在注意这种事。
因此一直以来，才会这么低调，才会尽量想着不要得罪人。
能多赚钱，都不愿意，尽量一直小心翼翼。
他本以为，自己这么谨慎，已经够低调的了。
没想到哪怕是低调成这样，还是引起了这些人的警惕。
“呼……”
亚伯轻轻吐了口气。
虽然他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
但目前来看，这种解释反而是最有可能的。
有时候，别高看的这些华尔街鬣狗的智商。
那种高智商的，走一步算一百步，各种阴谋诡计潜伏和反转的商战。
一般只会存在于电视剧、电影，或者小说之中。
现实之中的商战，更多的是返璞归真。
看起来最笨，看起来最简单的，反而是最有效的。
这些盎撒佬，这些强盗的后代。
比起阴谋诡计，他们更喜欢开门见山，当刀直入一刀见血。
后世佛波乐公布的对阿懂庄园的搜查令，迫于压力拿出来示众公布，结果上面涂黑了九成九。
借口是“事关国家安全”。
演都不演那种，直接又简单。
这便是盎撒佬的政斗，一点艺术感都没有那种。
体现在商业斗争上，就是华尔街每年都会有几名高管跳楼。
并且基本上每年，都会有一两个世界五百强的美国公司高管，或者跳楼或者背后中八枪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去世。
就这么的朴实无华。
“好吧。”亚伯说，“那么……罗伯特·莫根索检察官，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
“还是那个意思。罗伯特说，这件事后续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最迟后天，那两个人就可以放出来。”
“并且史密斯资本被带走的资料与账本，也会被完好无缺的送回来。”
“一切都会重归平静。”
卡洛琳回答道。
“重归平静？”
亚伯无声的笑了笑，然后看向大卫，“大卫，告诉我。
发生了这种事，如果我们万一是上市公司的话，会有什么影响？”
“股价下跌，风险评级可能也会被调低。股东和投资者，还有LP们也会心生疑惑。”
大卫·梅隆耸耸肩道：“是一件影响很大，非常不好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亚伯点点头，然后又重新看向卡洛琳。
后者微微皱着眉，蓝色的眼睛看着他。
他开口道：“就像大卫说的那样。这件事难以平静。”
这次，亚伯下定了决心，他决定不再低调。
他看着卡洛琳。
“卡洛琳女士，我有笔大生意要交给你。
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愿不愿意接。”
卡洛琳看了看他那严肃认真的样子，配合他的长相。
让这位四十多岁的律政女撒旦忍不住评价——
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估计扛不住。
“史密斯先生，你的意思是？”卡洛琳问道。
“我要起诉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
亚伯对着卡洛琳，他昂然说道：“我要发起一场诉讼，我要起诉罗伯特·莫根索。”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