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说，你一年之中来我这里几次？”
亚历克斯反问道：
“小时候还好，一年都会来我这边待一两个月。长大了呢？从你十四岁开始，你一年顶多来我这里住一个星期！！”
老头子傲娇的说：
“我这边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就连亚历山大，也没多少知道的。因为我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看着老头子傲娇的表情，亚伯无奈摇了摇头。
好在他奶奶疼他，艾莉亚轻声说：
“你是在好奇你的爷爷为什么会与赫伯特认识吧？他们其实是战友，二战的时候，你爷爷是他的战友。”
“再加上大家都是德克萨斯人，他的儿子之前还是游骑兵的总经理。”
“你爷爷又那么喜欢棒球，还担任过游骑兵的运营副总经理。”
“所以他们当然认识了，并且关系还蛮不错。”
听到奶奶这么说，亚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也知道，现在可以算是MLB西部豪门之一的游骑兵。
原本的名字叫华盛顿参议员队，后来因为成绩一直不理想，被引进到德克萨斯州这边。
改名为游骑兵，然后一直扑街。
一直到大概1988年左右，赫伯特的儿子站了出来。
他聚集了一批德州富豪，大家一起出钱出力，把游骑兵给弄成了豪门。
就算在那之后，游骑兵的成绩也一般，对不上它豪门的身份。
但因为有钱，一直可以引进明星球员。
所以在德克萨斯州中，也非常受欢迎。
就算是放在全美国，也是一支有名的球队。
赫伯特的儿子，因为这件事被许多德州人熟知和喜爱。
在那之后，赫伯特的儿子参与了1995年德克萨斯的州长竞选。
并且成功上任，成为了第四十六任德克萨斯州长。
有这层渊源在，自己爷爷又是游骑兵的忠实粉丝加前管理层。
自己父亲现在还是游骑兵的股东。
那么和这一家子人认识，逻辑上非常符合。
更何况现实中，有时候许多事根本不需要符合逻辑。
现实远比小说更魔幻。
“嘿～不要听艾莉亚这么说。”亚历克斯却有些不以为然的道：
“赫伯特不是德克萨斯人，赫伯特是马萨诸塞州人，他的儿子是康涅狄格州人。”
“只是后来赫伯特在德克萨斯，开石油公司赚到了钱。他们一家人，才全部搬过来的。”
“他们最多也只能算是新德克萨斯州人，我们这种从两百年前就在德克萨斯生活的，才算是真正的德克萨斯州人！！”
看着老爷子的表情，亚伯心理暗笑，估计老爷子可能有点不服气吧。
曾经的战友，经商比自己成功，赚的钱比自己多也就算了。
后来去做大事，甚至直接混上了全国最高的那个位置。
生的个儿子，看起来明明没有自己的儿子出色。
但是已经担任过州长，现在还重走老父亲的路。
看起来成功率还很高。
这让亚历克斯心里，估计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好吧。”亚伯笑着说，“那是我孤陋寡闻了。”
这时候，随着一声哨响。
今年的MLB季前赛最后一场比赛，正式开场。
对棒球，原身作为美国人，
还一直被爷爷亚历克斯灌输相关方面的知识与爱好。
也可以算是个棒球迷，对MLB和美国许多棒球队的事情都非常清楚。
现在的亚伯，继承了原身的一切。
对棒球也有些兴趣，只不过经历了华尔街的十个月以后。
这种兴趣，早就变平静了很多。
好在相关方面的知识，还是留存在脑海里的。
美国职业棒球大联盟，也就是MLB，共有三十支球队。
三十支球队，分成了两个联盟，一个是国家联盟，一个是美国联盟。
在1997年以前，两个联盟比赛都是分开的，可以说是各比各的。
97年以后，这种情况得到了改善。
每年MLB一百六十多场的比赛中，现在最起码会有二十几场是跨联盟的比赛。
否则的话，像今天游骑兵对太空人这样的德克萨斯州德比，想看也看不到。
因为这两只球队，一支属于MLB里面的国家联盟，一支属于MLB里面的美国联盟。
两只球队的账面实力，显而易见是有着胡安·冈萨雷兹这种明星大佬的游骑兵要强。
但游骑兵向来豪而不强，在联盟之中成绩一直是中游的。
今天这场比赛，谁能赢还真的不好说。
相比于天朝人熟知的NBA，不喜欢棒球，没有打过棒球的人。
对棒球比赛，兴趣估计也不大。
但亚伯看得津津有味的，他觉得大概是身体前身的喜好影响了自己。
和NBA不一样，棒球比赛不计时。
一般是9局，有时候会因为比分僵持不下加赛。
正常情况下，有时候一两个小时就结束，也有的时候，比赛难分胜负，可以打四五个小时。
史上耗时最长的一场棒球比赛，是16年前，也就是1984年芝加哥白袜主场对密尔沃基酿酒人的一场比赛。
那场比赛，加赛打了25局才分出胜负，耗时8小时6分钟。
赛后不管是球队球员，还是坚持看到最后的观众们，全部都精疲力尽。
好在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亚伯到场的原因，还是因为休斯敦太空人队主力投球手因伤缺陷赛的原因。
游骑兵一直处于上风，在一小时五十分内，结束了全部九局的比赛。
总比分是10：6，游骑兵的安打，比太空人多了四个，也多了一个失误。
全场数量相对较少的游骑兵队球迷，欢快的唱起了队歌——《我们在德克萨斯遨游》。
休斯敦太空人队这边的球迷，虽然输了比赛，心情很懊恼。
但是倒是没有与游骑兵的球迷打起来。
因为很多休斯敦太空人的球迷，其实也可以是游骑兵的球迷。
甚至某些太空人的球迷，直接把头上的太空人队帽摘下来，里面就是一顶游骑兵的队帽……
反过来，要是今天晚上输的是游骑兵的话。
估计就是许多游骑兵的球迷，摘下帽子摇身一变变成太空人的粉丝。
除了个别像是亚历克斯这样的极端忠诚粉丝之外，分属于两个联盟的两支球队，在德克萨斯同样受到欢迎。
最后就变成全场大合唱，大家一起快乐的唱起游骑兵的歌。
“哈哈哈～”七十多岁的老头子，挥舞着自己的帽子，感觉下一刻都要扭起来了。
亚伯生怕他伤到他自己，不得不陪他站起来，提防爷爷摔下去或者受伤。
但亚伯自己，也非常喜欢这种气氛。
他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
只不过下一刻，他的笑容微微一顿。
因为他看到，让亚历克斯有些不爽和羡慕嫉妒恨的前战友。
刚才亚历克斯与对方打招呼的赫伯特，在几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簇拥下，往这边走过来。
“嗨～亚历克斯，游骑兵赢了，这可太好了。”
走过来的老白男赫伯特笑着说：“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庆祝一下？今晚可是个值得高兴的夜晚。”
刚才还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亚历克斯，看到赫伯特出现，还有对方的提议以后。
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老头子重新变成那个温和内敛的样子。
“哈～”亚历克斯看了看赫伯特，又看了看亚伯。
在后者轻微的点头幅度中，老头子笑着说：
“为什么不呢？一杯维欧尼酒庄的白葡萄酒怎么样？
艾莉亚，我知道你不许我喝酒。但是今晚这种气氛，就让我喝一杯怎么样？”
艾莉亚能说什么呢？
奶奶只得微笑：“好吧，那就一杯。赫伯特先生，你也是。你们这个年纪，最好还是不要多喝酒。”
“哈哈～”赫伯特笑了起来，“好的，那我们就只喝一杯。绝不多喝，你说的对吗？亚伯，亚历山大的儿子，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的。”
后面这句话，赫伯特是对亚伯说的。
亚伯微笑回应：“站在医生和身体健康的角度，确实不应该贪杯。你说的对，先生。”
“哈哈～”
半小时后，两个老人和亚伯，还有亚伯的奶奶艾莉亚。
已经身处于休斯敦一家餐厅之中。
“芭芭拉向来都是不喜欢棒球的。”面对艾莉亚友好好奇的询问。
赫伯特解释了为何他的妻子，没有一起前来的原因。
“哪怕是德克萨斯难得的德比，有时候一年就只有一次，她也并不觉得可惜。”
“毕竟她不喜欢，我们人类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向来都是这样的。”
“好吧。确实如此。”艾莉亚礼貌微笑。
赫伯特说话斯文温雅，语气不急不慢，让人听着很舒服那种。
与他的儿子相比，这位才真的是他们家族之中的能人。
甚至可以不客气的说，他们这个家族可以摇身一变，摇摇直上成为美国“Deep State”之中的一员。
赫伯特一个人，贡献了四成以上的贡献。
另外六成贡献，由赫伯特的祖父与父亲共享。
他祖父曾经是洛克非勒手下的高级石油经理，与对方关系很好。
他父亲曾经担任过康涅狄格州的参议员。
和他与祖父、父亲相比。
他儿子真的就是个纯纯的二代，继承父辈余荫，还干得马马虎虎的那种。
其他方面不说，仅仅是这份待人接物的本事。
就让精神注意力都很集中的亚伯，不由得不佩服与慎重。
接下来的聊天中，主要是两个老头子，一起缅怀当年的事。
是他们当年在战场上，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那个时候，说真的。我真的以为要被他们吃掉了。”
赫伯特说道。
“那确实是一群畜生，一群魔鬼。”亚历克斯评价道。
“好在我终究是活下来了，不是嘛？”赫伯特露出微笑道。
“哈～”亚历克斯忽然说：“说到这个，我是很佩服你的，赫伯特。”
“经历了那种事的你，居然可以去霓虹的时候，若无其事的吃下他们的那种……撒西米？
“生肉，生鱼肉，我一点也不喜欢。何况有这种遭遇的你。”
赫伯特露出苦笑，脸上还有若有若无的恶心表情。
“我也不喜欢。但是在生活上，在工作中，我们有时候是需要表演的。那时候我就是在表演，尽量表演我并不厌恶。”
忽然，赫伯特看向亚伯，对亚伯微笑道：“有时候生活就是需要一点演技。亚伯，你说我说的对吗？”
这场小小的聚餐，主要是亚历克斯与赫伯特说话，艾莉亚偶尔说几句。
亚伯全程基本是微笑倾听的样子，可以说现在这一句，才是赫伯特第一次对亚伯开口。
“我认为这句话是对的。”亚伯说。
“像我，我现在就每天都在华尔街表演。”
“我要向他们表演出我的金融才华。
“这样，才可以让他们重视我。先生，我这么做应该很符合你的这句话吧？”
赫伯特愣了愣，接着这个老人脸上，再次露出微笑。
“哈～没错。你这么做，确实也算是表演。”
他笑着说。
第一百一十七章：主人，我全都听你的
亚历克斯口中的这场“老友的聚会”。
在晚上十点半左右结束。
赫伯特离开了。
亚伯也搀扶着爷爷奶奶，慢慢离开餐厅。
回到车队中间，坐到后车厢以后。
亚历克斯忽然开口：“看出来什么了吗？”
亚伯：“？？？”
“赫伯特不是一个喜欢棒球的人。”
“他甚至不喜欢任何体育运动。”
“连高尔夫他也不喜欢。这和他的儿子不同，他的儿子是真的喜欢棒球，也喜欢打高尔夫球。”亚历克斯轻轻的说。
如果说刚才，亚伯还不知道亚历克斯想说什么的话。
听到亚历克斯现在在说的这番话，他马上有所明悟。
“您的意思是？”
透过后视镜，他看向一改刚才在球场上那种老顽童模样的爷爷。
此刻的亚历克斯，沉稳和温和，岁月与时光在他身上的积累纤毫毕现。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亚伯心中想道。
“我的意思是？”亚历克斯无声的笑了笑：
“显而易见，赫伯特今晚有目的而来。”
“赫伯特是个一生都在战斗的人。”
“读书的时候，他与知识奋斗，与老师斗。参战以后，他跟自己斗，跟那些霓虹人斗。”
“回国之后，他跟商业上的敌人竞争，跟正治上的敌人对抗。”
“他的一生都在抗争，与自己臆想出来的敌人抗争，他从不做无聊的事情。”
“他几乎从无爱好。”
“他是个很无趣的人，他几乎没有私底下的朋友。他的朋友，都是他的抗争或利用对象”
“这样的赫伯特。今晚却跑来看棒球，还主动来找我们。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了爷爷这番长长的话，亚伯沉默了一会儿。
他开着凯迪拉克凯雷德，在黑暗中，望着前方由爱德华驾驶的丰田红杉的车尾灯，跟随着它行驶。
可能是几秒钟，可能是几十秒钟，驾驶座上的亚伯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为我而来？”
亚历克斯轻轻的说：
“可以这么说。但他可能不是因为他自己，而朝你而来。他可能代表了某些人，过来看看你的态度，也过来看看我的态度。”
“您的态度？”亚伯讶然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亚历克斯沉稳的高人形象破裂。
老顽童的样子又露出来了。
“虽然我不如赫伯特，也不如许多人。很多时候只是个乡下的土财主。”
“可是我活得长，而且慷慨大方啊！在其他地方不敢说，在德克萨斯和南方几个州，很多人都很相信我的！”
亚历克斯吹胡子瞪眼睛——好吧，其实只有后者。
因为亚历克斯不喜欢留胡子，或者说史密斯家族的男性都不留胡子
可能是基因原因，包括亚伯与亚历山大在内。
爷、子、孙三人，除了头发以外的毛发都不是很旺盛。
表现在内，就是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