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的隐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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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的隐婚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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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绵长的幽黑时间过去,再一觉醒来睁开眼花怜惜已经完全看不见细碎的光影,满屋子的漆黑。

    动了动因为悠长的睡眠而显得酸疼的身子,花怜惜扭头望向另一边,想从飘荡的窗帘里窥探些微关于时间的迹象,无奈能细碎阳光能穿透的窗帘此刻却没有任何的光亮。

    缓缓撑着手臂坐了起来,用力地揉*搓了下脸颊,脑海却蓦地依旧呈现孔承奕暴怒的冷冽。

    揉*搓的双手贴在眼皮上,花怜惜露出丝嘲讽的笑意,一觉醒来,脑海浮现的依旧是孔承奕,依旧是他的决绝,原来,如此这般的景象已经如刀刻般地刻进了心田里。

    摸索着推开门,刺眼的白炽灯让花怜惜不适应马上闭上了眼,同时伸手挡了挡。

    “饿了吗?吃饭?”微凉的空气忽地响起醇厚的男声,花怜惜瞬间放下遮挡灯光的手。

    “抱歉,我应该把灯关了,又怕黑暗无光会把你吓着!”沉稳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程少白微微勾起唇,迈步站定在她的面前。

    “饿了吗?我带你出去吃饭,艺艺临时有事回公司加班了!”中午接到程艺的电话他立刻就终止了会议,一整个下午一直安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等待着她睡醒。

    不自在地往后倒退了一步,花怜惜伸手遮掩着唇,想起自己依然蓬头垢脸,干哑着嗓子,“原来是程大哥!”

    这里是程艺的家,他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况且,相信程艺也是通风报信了。

    “快去洗漱吧,我等你!”伸手将她披散的发丝撸了撸收进耳际里,程少白柔着双眼凝视眼前刚睡醒的女人,心里最柔软的一角似是被轻轻地触碰了下,霎时让他揪了揪心,心疼她瘦削如一抹幽魂。

    低低地“嗯”了声,花怜惜侧身快步地往洗手间而去。

    十分钟后,花怜惜重新换了套居家服,将披散的发丝扎了起来,露出小巧的耳垂,十指交缠地重新出现在客厅。

    “想吃什么?”满意地看着她一副休息的装扮,程少白眸光透着宠溺,恨不得就将她圈在怀里,带她吃尽人间美食,将她养得粉嫩白胖。

    微微仰着脸,花怜惜环顾客厅一圈,轻轻地开口道,“程大哥,对不起,我不饿,我可以留在家里吗?”她洗漱更衣并不是想出去吃饭,而是觉得程少白在,她依旧蓬头垢脸总是不合适的,对他,她仍然处于保持距离的状态。

    似是没料想到她的拒绝却又在瞬间理解了她的状态,程少白微微点头,一边单手扯开领带脱掉西装外套,快速地挽起袖子,“既然不想出去,那我给你做饭,一整天不吃总是不行的!”事实上,从中午到了这里,他也是滴水未进,或许,她不吃不喝,他也是想感同身受的,想陪着她折受这份折磨。

    “我真的不饿,程大哥你先回去吧!”盯着程少白头顶的灯,花怜惜有瞬间的晃神,一副空洞的皮囊除了昏睡实在是没有任何多余的感觉,更别遑论饥饿。

    挽着袖子的手顿了顿,程少白顺着花怜惜的视线也抬眸看了眼头顶的灯,抬步径直往她走去,“惜惜,我也没吃,就当陪我吃好吗?”仅仅隔着几厘米的缝隙,程少白清楚地看见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而这漆黑的瞳孔里除了自己的倒影竟无一丝一毫她自己的光彩,此刻的她就是失去生命的木乃伊,僵硬而死寂。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花怜惜怔愣了几秒,下一秒自然地伸出手将几乎贴着自己额头的程少白推了出去,“程大哥,我不想吃!”说罢花怜惜迅速地转身钻进房间,“砰”一身快速地关上门。

    胸口被重重地推了下,程少白毫无防备地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才从房间出来不到半个小时的人再次重新躲避进了房间,那声“砰”彷如砸在他的心上般,刹那间让他喘息不过来。

    背抵着门,花怜惜重新将自己陷入黑暗里,右手捂住心口的位置,竟在瞬间莫名地疼痛了起来。

    你想靠近的人以极致的态度厌恶着你,而你不愿伤害的人却千方百计地疼惜着你,如此的讽刺却又让她倍感心酸。

    是否,她想靠近的那个人,也正以如此卑微的态度在疼惜着那位柔弱的女子?

    重新将自己投进无尽的黑暗,花怜惜一觉昏沉地睡去,再醒来已是一室的阳光。

    恍惚间脑海掠过那张冷酷的脸,原来,时间逝去,心绪却依旧。

    几乎同时,房门“咔嚓”一声响,毫无征兆地,门就被推开了。

    抬头望去,程艺正双手叉着眼,瞪着浑圆的双眼,“花怜惜,今天你必须起床,必须陪本小姐吃饭!”昨天迫不得已回公司加班,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要亲自压着她正常地起床正常地生活,坚决不能再让她死在床上。

    “可以喝酒吗?”莞尔一笑,花怜惜缓慢地坐了起来,有瞬间的晕眩。

    “喝酒?先把饭吃了!”愣了愣,程艺一把将还坐在床上的人拉了起来,“饭没吃没酒喝,想喝酒就得先吃饭!”几乎是推着她走,程艺将花怜惜推进了洗手间。

    突然被拉起来又快速地推着走,花怜惜还混沌的脑海一阵阵地晕眩着,却也并没有开口制止程艺的粗暴。

    双手撑着洗手台,花怜惜低垂着头等待晕眩过去,深呼吸了口气才重新抬头,明亮的镜子里映衬出一张蜡黄的脸,甚至连眼睑也凹陷了下去。

    短短几天,她像活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似乎和一再保证的犯傻无异。

    掬起冰凉的水重重地泼在脸上,突如其来的透心凉让她不自觉地颤抖,牙关一下咬紧。

    重复地重重泼了好几次冷水,花怜惜才停住自虐的行为。

    打开洗手间的门,径直走到餐桌坐下,拿起筷子快快地往嘴巴塞上满满的一口白饭。

    站在一旁的程艺傻着眼看着猛吃饭的人,一时之间竟然想上前制止。
………………………………

第56章、释放

    吃力地咽下饭,花怜惜端起汤碗对着嘴直接就往下灌,“咕噜咕噜”地灌下了大半碗才停下,接着便又是一阵风卷残云地横扫满桌的饭菜,让一旁站着的程艺目瞪口呆。

    “不是说吃饭吗?你要看着我吃?那么久不见原来你的厨艺进步了,嗯,这红烧肉好好吃哦!”扒了口白饭再往嘴里塞进一整块的红烧肉,花怜惜鼓着腮帮一边不忘盛赞程艺。

    呆呆地拿起碗筷,程艺沉默地扒了小口的饭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花怜惜,总觉得此刻的她俨然就是一个疯婆子,心里惊恐着她会不会钻牛角尖,惶恐又成为下一个花贞贞。

    “咕噜”一声吞下饭菜,花怜惜夹起块肉放到程艺碗里,“快吃,吃完了咱们出去玩个痛快!”说罢埋头又往嘴巴塞上满满一口的白饭,甚至连菜也不需要。

    “哎呀,你慢慢吃,你急什么啊!只要你一声吼,上刀山下火海本小姐都陪着,只要你尽兴!”生怕她咽着了,程艺赶忙放下碗筷,重新把她的汤碗盛上满满的一碗汤。

    忽地喉咙一阵紧,花怜惜吞咽的动作慢了下来,反而呛得剧烈“咳咳咳”地剧烈咳嗽了起来。

    “就让你慢慢吃嘛!”一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程艺边撅起嘴数落,“花怜惜,你就这点出息,那个破男人不过就是付钱了,拽什么?况且你们这是交易,凭什么现在满街的人都议论,哼,凭什么他不站出来澄清,还让狗子队把伯母的事情都挖出来,就凭这一点他就罪该万死!”就算不管两人的关系如何,但把无辜的花贞贞的过往都毫无遮掩地挖掘了出来供世人茶余饭后,这点就千不该万不该!

    低头喝着汤,花怜惜小巧的脸几乎都埋进了汤碗里,愣愣地听着程艺的抱打不平,沉默没有片言只语的辩驳。

    隐匿的伤疤忽地被千刀万剐地翻腾了出来,瞬间血肉模糊她却只能远远地看着,毫无办法,甚至连保护母亲的一言一语也无法说出,唯有此刻她庆幸母亲活在自我纠缠的世界,完全和现实隔绝,只要隔绝了,不听不闻就不会经受伤害。

    连珠炮似的讨伐终于以察觉花怜惜的沉默而停住,程艺讪讪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默默地夹起青菜,重新看了眼花怜惜,终于还是蠕动唇瓣,“对不起,惜惜!”即使想替她出气,此刻她也是重新将她隐匿起来的伤疤翻了出来,甚至狠狠地踩踏了一遍。

    “程艺,放心,我跟我妈都好好地,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好好地陪我玩!”放下碗,花怜惜站了起来,俏皮地眨了眨眼,“待会我们就去游乐场,玩过山车!”

    程艺刚塞进嘴巴的青菜因为花怜惜的“过山车”三个字而掉落到餐桌上,“花怜惜,我不去!我不玩!”重重地放下碗筷,程艺一副死活不去的样子,死命地做最后的挣扎。

    “哼,想想,当年是谁舍命陪君子爬到腿断也陪着某人爬了三天的山,现在你不去?!”瞪着眼,花怜惜将那时程艺因为失恋而死活要天天爬山减肥的血泪史掏了出来,陪着她爬了三天三座高山,她几乎一个星期都瘫痪,连走路的姿势都因为异样而在校园遭受了无数的揣测和嘲笑。

    “呜呜,呜呜……花怜惜,姐妹是这样算的吗?那么多年你还记得你厚道吗?!”嚎啕地趴在餐桌上,程艺死活也不愿意承认曾经的自己如此地幼稚,此刻更加不想去挑战人类的极限,很多年前她就发过毒誓,为了好好地活着绝对不会坐过山车更加不会玩刺激的游戏,她可不想胆子都吓破了。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花怜惜对于她的嚎啕大哭根本视而不见,“赶紧地,我换了衣服就出门啊!”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一身的休闲装扮站在游乐场的门口。

    抬头仰望半空中飞速穿梭的垂直过山车,程艺不禁打了个寒颤,抖着声一边抓住花怜惜的衣角,“惜惜,程家就我一个女儿,要是我死在半空中怎么办?你忍心我爸妈年过半百还要经受丧女之痛?我哥从此就没有妹妹了!”

    反手将她的手拔了下来,花怜惜也微微眯上眼抬头望向穿梭一圈又一圈的过山车,耳膜几乎都要被高空中此起彼落的尖叫声穿破“程艺,你就在地下好好地站着,如果我在上面心脏病发了,死了,以后我妈就拜托你了!”说得一本正经,花怜惜还是拖着颤着双腿的程艺直奔售票处。

    拿了票,花怜惜也不看其他的游戏,直接就奔向过山车,恰逢一拨人抵达,花怜惜和程艺排在稀疏的队尾,也恰好能上下一趟。

    踮起脚尖瞅了瞅宛如龙卷风暴的轨道,程艺经不住地牙关打架。

    “惜惜,你真的不怕?你想想,这是垂直下落呢,从最高点俯冲下来,然后又爬升再冲下去,如来往来是个环,就算是嘶喊,嗓子也要喊破了,更别说重复急速俯冲的恐惧,我们那么柔弱,我们的心脏怎么受得了?”她总觉得那么刺激的游戏根本不适合她们两个玩,一个说不准真的因为恐惧就在上面心脏病发了,短短几秒就命送王泉。

    将包包塞进程艺的怀里,花怜惜随即跨进过山车里,一边将安全卡箍拉了下来,再将腹部的安全带系上,笑着说道:“艺艺,在这里等我,要是死了起码我们还留个人收尸!”

    眼看着花怜惜毫不犹豫地坐了上去,程艺急得跺了跺脚,快步跑开,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跑了回来,双手空空迅速地跨进花怜惜旁边的位置,一边拉下卡箍一边飞快地说,“哼!要是死了,做鬼也得和你作伴!”

    “其实刚才我就是你去把包包存放好!”笑了笑,花怜惜一边整理着安全带,一边打趣程艺。

    就算她嚷着害怕以她仗义的性格,她即使全城眯着双眼,她也会陪着自己,花怜惜非常笃定这就是自己所认识的程艺。

    舍命陪君子,不单是她能做到,程艺也毫不逊色,也许就是如此这般的臭味相投,两人才能成为姐妹般的好友。

    “花怜惜,算你狠!”还没有开始,程艺检查了一遍安全带就早早地眯上了眼,确实如花怜惜所料地打算全程闭上眼,古话不是说“最难过的事闭上眼也就过去了”吗?

    放着她一个人经受刺激,程艺也做不到,况且,隐隐地,她知道花怜惜是想借助如此的惊险发泄心里的淤积,此刻的她,就算是不需要陪伴,作为好友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在她的左右。

    过山车缓缓地移动,花怜惜睁着浑圆的大眼直勾勾地看着它爬升的轨道,然后随着它的加速而双手紧紧地抓住卡箍,蜿蜒的车爬升到最高点时忽地一秒停顿,她的呼吸也随着屏住,下一秒随着它急速的俯冲而睁大了嘴巴,“啊!”地尖叫了起来,原本睁着的双眼也在尖叫中不知不觉地闭了上去,短短的几秒整个人陷入无边的恐惧和漂浮的半空中,一颗心被尖叫撑得扩大,彷如下一秒就因为无尽得尖叫而破裂,最终死去。

    短短的几秒俯冲,花怜惜感觉自己像体验了一回生与死的较量,无尽地接近死亡,无尽地抓不住自己。

    俯冲完一圈,过山车再次缓缓地爬山,花怜惜煞白着脸睁开了眼,整个人倒挂着,睁眼就看见了蔚蓝的天空,被一道道弯曲的轨道切割开。

    忘却下一秒的恐惧,尽情地将接近天空的蔚蓝收进眼底,花怜惜深呼吸了口气,蓦地感觉人生的美好,所有的阴暗似乎都在蔚蓝的天空下消失殆尽。

    还没完全地缓过神,车子就已经完成了爬升,倒挂着忽地就又俯冲了下去,完成了一道完美半圆弧度。

    花怜惜放纵地张嘴高呼,一如身边所有此起彼伏的痛快惊呼,尽情地释放心里的淤积和不愤,想在高空中抛弃心里所有的念想,让自己在生与死的较量里重新找回自己,仅仅只有自己的单纯小美好的世界。

    一圈圈急速的穿梭在短短的几分钟完成,当过山车缓慢地进站时花怜惜已经整个人晕眩得不行,几乎连推开卡箍的力气都没有。

    一头原本柔顺的长发在十圈的风卷残云里已经毛躁得不行,程艺惨白着脸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卡箍,即使车已经停稳了也还闭着眼,感觉整个身子依然在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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