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楠闻言，脸上的笑容不禁更甚。
“来来来。”
“都动筷吧，咱们边吃边聊。”
“要不等下都凉了。”
林谦招呼着众人，然后主动将圆桌上的玻璃圆盘转了下，将这家采逸轩的招牌菜，特意转到了马振楠那面，可谓是招待的十分周到。
采逸轩作为连续多年在米其林榜上有名的中餐厅，自然是有着它的独到之处，由于李潇曼是这里的常客，所以今天的餐品全都是由李潇曼点的。
化皮乳猪、广式烧鹅、鲍鱼红烧肉、焗酿鲜蟹盖、蟹膏蒸腊味糯米饭、油酱封麻鸭、陈年花雕醉鹅肝、清蒸东星斑……
明明只有四个人，但是菜品却足足摆满了一桌子。
看着眼前的诸多美食，因为爱奇视频那面的事情从而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的林谦，在跟马振楠两人简单客气了两声后，便开始动筷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采逸轩能连续多年在燕京粤菜圈中独占鳌头，其菜品的味道和口感，基本上没有什么踩雷的。
化皮乳猪，极其薄脆的皮，佐以酱汁和一点点瘦肉以及铺底的馒头片，送入口中，顿时香脆四溢，让人口齿生香，还有脆皮香烧乳鸽，带着些许的奶香，在其烤的薄脆的嫩皮下面，其丰盈的汁水瞬间流入口中，令林谦的味蕾瞬间雀跃了起来。
让林谦觉得唯一差点意思的是清蒸东星斑，酱油的味道稍稍浓郁了一点点，从而掩盖了东星斑原有的鲜美，不过总体来说，还是瑕不掩瑜。
一边吃着饭，一边寒暄着，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马总，今天早上爱奇视频发的那则公告你看了吗？”
当林谦看到众人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寻了个合适的机会，突然开口向着马振楠这般询问道。
“林董，您是说爱奇视频今日官宣《偶像练习生》这档节目的那个公告吗？”
马振楠知道今晚的正题来了，他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向着林谦确认道。
“就是那個公告。”
林谦微微颔首说道。
“自然是看了，并且我们公司还特意因为这则公告开了个会。”
马振楠这面回应着，而在其身旁的唐娟，她在这个话题开始以后，便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色稍显正式了些。
“马总，冒昧问一下，贵公司对于爱奇视频今日官宣的这档团综的看法是怎么样的呢？”
林谦紧接着再度询问道。
“嗯……”
“这个类型的综艺，在咱们华夏的娱乐历史上确实是从未有过，但我觉得这个类型的综艺，其本质上与十年前的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相比，并无什么实质性的差别。”
“这个类型的综艺，其核心就是造星，同时在节目期间，利用粉丝对选手的喜爱，赚取粉丝为偶像助力出道的应援钱。”
“两者的本质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是最终将一个人捧上王位，而这个节目却是将一群人捧上王位罢了。”
马振楠稍稍沉吟了下，然后将他的看法向着林谦简单陈述了下。
不得不说，马振楠的眼光很是犀利，一眼就透过表面，看穿了偶像团体竞演养成真人秀这个类型综艺的本质。
事实上，也确实如马振楠所说得这般，团综的本质和以往的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相比，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只不过是伴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表面换了层皮而已。
第1293章 ：契机
“马总，我记得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刚出来的时候，这个节目瞬间风靡全国，南湖卫视更是凭借着这个节目，力压其余卫视，一时间可谓是风头无量，广告费和冠名费拿到手软。”
“最后不仅赚的盆满钵满； 还凭借着这个节目，将李瑜春、章杰、华辰雨这些冠军选手拉到了自家的经纪公司，即便到了今天，南湖卫视仍旧还在吃着当时那個节目的红利。”
林谦端起酒杯，向着马振楠和唐娟示意了下，然后轻抿了口酒液，紧接着继续说道：“马总，无论是欧美还是日韩； 偶像团体始终都是块大蛋糕，但是咱们华夏的偶像团体市场，却始终处在一个待开发的状态。”
“早在两年前，我就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完整收购了原有的丝笆传媒，并且修建了全国最大最专业的练习生培训基地，因为我认为咱们华夏的偶像团体市场，早早晚晚会有开发出来的那一天，只不过始终缺少一个很好的契机罢了。”
“不过现在……”
“我认为这个契机已经来临了！”
林谦面色无比认真，且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林董，您说的这个契机，指的是眼下的这档团综？”
马振楠试探地询问道。
“没错。”
“唐总分管企业视频的综艺业务，我想唐总对于综艺这方面的业务，应该是十分清楚的，那么我想问问唐总； 你觉得咱们华夏的偶像团体市场为什么没能繁荣起来？我们相比隔壁的日韩究竟差在哪了呢？”
林谦将目光投向唐娟； 笑着向其询问了两个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难，因为早在很久以前； 这个问题就已经有了答案。”
“日韩的偶像团体市场能如此繁荣，究其原因，是因为对方拥着完备的打歌制度，他们可以将粉丝的热情充分调动起来，并且将流量最大程度的变现，而我们的偶像团体市场如此萧条，就是因为我们缺少这个至关重要的打歌制度。”
面对林谦的询问，唐娟应答如流。
“唐总说得不错，我们所差的，就是这个打歌制度，而眼下爱奇视频所推出的这档团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其中所蕴含的规则，就是这个打歌制度的雏形，循环往复、接连不断的人气排名，其实质就是在收割粉丝的红利。”
“想要让自己粉的偶像始终留在节目里，想要让自己粉的偶像能顺利成团出道走花路，想要让自己的偶像力压群雄、坐上王位，那就得氪金，并且还是不断的氪金。”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选手很快就可以从众人中脱颖而出，并且凡是能从众人中脱颖而出的，皆是资本市场选择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拥有这极大的商业价值，待整个节目结束以后，如此一个被资本市场所筛选出来的偶像团体，可能会不火吗？可能会没有流量吗？可能会没有商业价值吗？”
林谦说了很多，他从侧面间接解答了，为什么他将爱奇视频即将推出的这档团综称之为契机的原因。
“马总，当初南湖卫视推出超级女声和快乐男声时，其余地方全都不以为意，结果从此南湖卫视借此契机，成为了众多地方卫视头顶的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当初江浙卫视推出《华夏好声音》时，南湖卫视不以为意，结果江浙卫视经此契机，掀翻了南湖卫视连续多年的统治，从而形成了如今与南湖卫视分庭抗礼的局面。”
“有些时候，可能一步落后，就步步落后啊。”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林谦望着马振楠，眼神中充满了意味深长。
马振楠闻言，他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开口道：“林董，关于您和爱奇视频之间的事情，我略有耳闻，所以我们不如就敞开了说吧，林董您今日约我出来，究竟是所谓何事？”
“好。”
“马总快人快语，我喜欢。”
“既然马总您已经知道了我和爱奇视频之间的事情，那也省得我再多费口舌了，我就问马总一句话，爱奇视频如今搞得这个团综，你们企鹅视频感不感兴趣？”
其实林谦是最不喜欢绕弯子的人了，但偏偏华夏的国情就是这样，如今马振楠突然敞开了，林谦自然是乐得如此，所以他直接干脆利落的，将今晚这顿饭最核心的问题道了出来。
如果马振楠回答感兴趣，那么这顿饭接着吃，这件事接着聊，要是马振楠回答不感兴趣，那这顿饭到这也就没有再继续吃下去的必要了，直接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嗯……”
“实话实说，我们确实是很感兴趣。”
“如果我们不感兴趣，那么今日我也就不会来赴宴了。”
马振楠笑了笑，无论是从以往的传闻来看，还是从今日的接触来看，他知道林谦应该是喜欢直来直去的那种人，欲擒故纵或是以退为进等这些手段，放在林谦身上根本就不适用，所以面对林谦的询问，他仅是稍稍沉吟了下，便如实回答了。
“好！”
“既然马总感兴趣，那我们就可以继续谈下去了。”
虽然早在来此之前，林谦就猜到马振楠应该是大概率对爱奇视频所推出的这档团综感兴趣的，毕竟林谦这个仅能算是半个内行人都能分析出来的东西，企业视频如此专业的企业，不可能分析不出来，但在没得到马振楠确切答复前，林谦心里始终是有些没底。
说完，林谦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来到后方闲置的椅子上，从他带来的公文包中，取出了三份厚厚的文件，每份大约为100多页纸。
“哝。”
“马总、唐总，你们先看看这个。”
林谦拿着这三份文件重新回到桌前坐下，嘴里这么说着的同时，将手里的三份文件依次递给了马振楠、唐娟以及李潇曼。
“这是……”
马振楠看着手里的文件，他眼中带着些许问询之色。
“马总，你看看就知道了。”
林谦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马振楠闻言，随即没再多问，转而将目光落到了手上的文件上面，开始仔细阅读了起来，然后马振楠越看越心惊，越看越震撼。
因为他手里这份文件……
赫然是一份超极详尽的团综推进方案！
第1294章 ：一个月
这份团综推进方案，从最初的前期准备工作，到录制中的各个环节，再到幕后的营销，最后到成团以后的运营，可谓是应有尽有、事无巨细。
简单来说，有这样的方案在手； 即便是让个外行人来当制作人，对方也能将整个节目做得有模有样的，因为对方只需要无脑的按照这份方案上面的步骤一步步做就行。
由于整份文件高达百余页，内容也是格外的多，若是想要将整份文件仔仔细细地看完，将全部内容全部吃透、吸收，恐怕两天时间都不够，所以马振楠等人仅仅只是快速的翻阅了下； 将整体内容看個大概后，便将整份文件重新合上，缓缓放在了桌前。
“马总，这份方案怎么样啊？”
林谦见马振楠将整份方案大致翻看了一遍后，他笑着开口询问道。
“林董，这份方案不会是……”
马振楠迟疑了下，然后试探地向着林谦询问道。
“没错。”
“这就是爱奇视频即将推出的《偶像练习生》总方案。”
林谦知道马振楠想要询问的是什么，他没有隐瞒，直接坦诚地应了下来。
“林董，这属于爱奇视频的商业机密了吧。”
“我们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马振楠没想到林谦竟然直接承认了，他面露些许苦笑地说道。
“《偶像练习生》这档综艺的总方案，本就是我和爱奇视频的副总裁姜澈共同制定出来，若是要按照知识产权来算，这份方案的所有权本就有我一份； 如今爱奇视频过河拆桥； 那我也就不必再跟他们扯什么仁义道德了。”
“马总，我就想问一句； 如果有这样的方案在手； 若想在5月5日那天，企鹅视频与爱奇视频同步开播，你们能做得到吗？”
林谦最后一句话，让马振楠和唐娟惊到了。
“林董，就算我们按照这个方案原封不动的照抄照搬，想要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这其中涉及到许多现实因素的制约，就比如这100名练习生，我们就很难在一个月内找齐，这100名练习生不要求个个都是颜值出众、能力顶尖的，但起码得有几十个这样的吧，要不然观众也不爱看啊。”
“再比如场地的问题，这些练习生节目期间住在哪里、训练在哪里、竞演在哪里、公演在哪里，这些场地怎么解决？”
“还有赞助商、冠名商、广告商，在短时间内，这些也都是很难找齐的。”
在来之前，马振楠猜到了林谦可能是想联合他们，制作一款与爱奇视频差不多的团综，事实也的确如此，林谦也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只不过马振楠万万没想到的是，林谦竟然会这么急，竟然想让他们跟爱奇视频打擂台，而且还是最为针尖对麦芒的同时段播出。
5月5日，距离今日总共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想要在如此短暂地时间里，筹备出这样一档大型的综艺节目，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也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是林谦，要是别人的话，马振楠可能都要请对方吃溜溜梅了，然后问对方一句：您没事吧？
不过对待林谦，马振楠自然不可能如此，虽说今日是林谦主动宴请的他，并且在桌席上给足了他面子，但实际上双方无论是身份上还是社会地位上，彼此的差距都可谓是天壤之别，纵观整个企业集团，能与林谦在身份上和社会地位上称得上是平等二字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企鹅集团真正的马总了。
“马总，你的顾虑我可以理解，你说得这些问题，也确实都是非常实际的现实问题，但我要是说，这些问题我都可以在一个月内给你解决掉呢？”
对于马振楠提出的这些质疑，林谦微微一笑，语气颇显的有些轻描淡写。
马振楠听到林谦这番话后，他眼中露出了些许惊异的神色，其中夹杂着些许不可思议，很显然，他对于林谦这番话的真实性，并不是很相信，因为他很清楚这些现实问题，每一个都不简单。
“马总，既然我们要跟爱奇视频同期Battle，那我们从最初的格局就要足够大，爱奇视频《偶像练习生》中的所有练习生，全部都是来自于国内，就咱们国内那些娱乐公司培养出来的练习生，除了外形条件还勉强凑合外，能力和素质当真是一言难尽。”
“若是马总愿意与我们蛋壳传媒合作，我可以联系韩国当前最大的经纪公司YG娱乐和美帝迪士尼集团，让他们从麾下选出一批偶像苗子来加盟我们的节目，同时算上我们蛋壳传媒的练习生，我们三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