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魔尊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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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魔尊不想活-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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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神色哀戚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我约莫记得那是我的家却总也进不去,那院子每到子时便惨叫一片,院里人的声音特别熟悉我听着便忍不住要哭,总想进去看看可大门我推不开墙也翻不进。我想若有天我能走进那院子,便也能记起我是谁。”
  听完青年的话,夜澜蓦的笑了,他应当猜到面前这青年是谁了,可若他是萧行之,那当初的萧衍又是从哪里来的呢,晋中,萧家子弟,惨遭盗匪血洗,这么多的巧合是那老先生记错了萧府生还的人数,还是有人盗用了萧行之的身份。
  薛悯瞧着夜澜笑了出来,心中便有了答案“哥哥,猜到了。”
  “嗯。”夜澜垂眼了看着自己的指尖,又从瓷瓶里倒出粒药丸子扔进嘴里对那青年说道“若我没猜错,你应当叫萧行之。”
  “萧行之,萧行之。”青年默默念了两遍,眼里的泪又流了下来“我,,,这个名字好熟悉,是我的名字吗。”他的眼泪刚下来,空中那停了半盏茶的雨又簌簌的落了下来。
  “哎哎你别又哭啊。”翁知许是真没见过如此能哭的一个人,比他们云波姑娘的眼泪还多。
  萧行之噎了一下,断断续续的说道“我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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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澜望着那半空中的落雨无奈的同薛悯对视一眼。萧行之眼里的泪水越聚越多,夜澜当即站起身,一手拉着薛悯一手拎着萧行之的衣领二话不说的便飞到了半空,萧行之吓得直接闭了眼,他虽是个地缚灵可生前是个凡人,即便做了鬼也只能飞个半人高。
  夜澜拎着他的衣领晃了晃“萧府在哪个方向。”
  萧行之两只手紧紧的拽着夜澜的手臂,哆嗦了半天才吐了个“东边。”
  闻言,夜澜身影一闪便挪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 魔气
  东边有处占地颇广的宅院,从空中望过去萧府破败的景象一览无余,夜澜带着萧行之又往下飞了半人高,那宅院忽的就起了一层黑雾,他们便再也不能靠近半分。夜澜抬手将萧行之扔给身后的翁知许,带着薛悯绕着萧府上空飞了两圈最后落在了大门口。
  翁知许扶着腿软的萧行之一步三挪的走了过去,萧府大门前堵着两座石狮子长得凶神恶煞一看便是别人请来镇邪的,薛悯抬手将那两个石狮子移开露出了后面的门扣,他伸手去推门却被碰到了一道结界。
  夜澜眉心一敛伸手敲了敲那道结界沉思片刻朝薛悯看了一眼,薛悯点点头向后退了一步召出慈悲剑举剑轻劈,金色剑光没入那结界的刹那一道半弧形的结界登时将萧府笼了起来,那结界将显出了形薛悯便收了手。
  薛悯走到夜澜身边沉声道“像是魔修布的。”结界莹光流转中隐隐闪过几丝黑色的纹路同夜澜肉身颈侧的魔纹有些相似。
  夜澜点点头飞身而起凌空踩在结界之上,那结界被他踩下去了个坑,左右不过两息结界流光一闪便将夜澜弹飞了,薛悯登时跃了出去伸手接住他。夜澜往下一看那院里的黑雾流转的略迅速了几分,他又朝那结界狠狠踩了一脚里面的黑雾流转的更加快了,忽的结界流光大盛往回缩了一分骤然弹了出去,薛悯双腿一沉使了个千斤坠稳稳的将那弹起的结界压了回去。
  夜澜瞧着院内那挤作一团的黑雾旋即冷笑道“魔气,这人还真是大手笔,抽这么多出来也不怕自己变成干尸。”
  翁知许扶着颤颤巍巍的萧行之飞到半空,瞅着院里那挤压在一起的黑雾惊叹一声“真浓郁,没有渡劫期的修为可聚不了这么多魔气。”
  “嗯,看样子那传承者将大半的魔气都封印在了这里。”薛悯召出慈悲剑提在手里,又从乾坤袖里取出个透明的阴阳瓶递给夜澜“前些年偶然闯了处道君的洞府得了个聚气瓶,今日到能用上了。”
  夜澜举着阴阳瓶端详片刻随即往空中一抛,瓶身陡然变大了三寸,夜澜飞身到薛悯身后笑道“日后要多看着你些,怎的什么地方都敢乱闯。”
  薛悯笑着应了声提剑一震,剑光流转传出悠远的佛音。薛悯举剑一劈,凌厉的剑气带着卍字印直冲结界中心顺时将它劈了个粉碎,盘踞在萧府内的魔气登时聚成一股向南冲了出去,半空中的阴阳聚气瓶一抖似吸盘一般将那欲向南飞的魔气尽数收了回去。
  夜澜抬手将那阴阳聚气瓶抓在手中,朝魔气一开始冲出去的方向瞥了一眼“看来那人在南方。”禁锢在萧府内的魔气将得了自由便往南冲,那它们主人的所在之地约莫便在南下某地了。
  萧府院里的魔气一扫而空萧条的景象越发明显,夜澜望着脚下的破烂不烂的院子摇摇头发自内心的赞了句“厉害了,还布了幻阵,难怪府衙的人守了整夜都没见到山匪的影子,估摸萧家的人早便死绝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这幻阵搞出来的。”
  夜澜说完便从袖里掏了四个空瓷瓶出来分别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射了过去,那些空瓷瓶一落地便砸歪了四个角上的石头,萧府院里腾的起了一阵白烟,翁知许抬着扇子一扇,一阵大风刮过将那白烟吹了个一干二净,不过几息萧府内院真正的情形便显现了出来。
  望着院里到处都是泛着黑气的枯骨,薛悯眼角划过一丝狠厉“全部是被魔气侵蚀而亡的。”
  “看来那人在这里住了不少日子。”夜澜朝被翁知许扶着的萧行之指了指萧府的院子“现在你应当能进去了。”
  萧行之点点头,缓缓从空中飘落到院里,霎时往昔的记忆涌上心头,他眼角一红“我…记起来了,这里是我家,我就是萧行之。”
  萧行之伸手要捡那些枯骨被翁知许一把拉住“不能碰,那枯骨上面残留着魔气,你不过是个魂魄灵体受不住的。”萧行之眼里的泪唰的落了下来,抖着手不知所措的望着夜澜三人,翁知许瞧着他那说来就来眼泪当即提着扇子指了指薛悯“他能帮你收。”
  夜澜挑眉“你到会支使人。”
  翁知许给夜澜打着扇子“我们这些人里就薛同悲会那虚睨山的术法,魔气这东西向来怕佛家手段,可不就只能劳动劳动他了么。”
  薛悯蹲下身也没用甚术法直接伸手便捡,夜澜瞧着担心的拉着他的手看了看,见他没有被魔气侵蚀稍放了心。
  萧行之朝薛悯到道了谢,指着一处破败的屋子道“那里是我父亲的书房。”那屋子早已塌陷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萧行之走过去从一堆石块木头里翻出了个碎了两半的砚台,他扯着袖子将那灰扑扑的砚台擦干净“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一方端砚,是我母亲托人从皇城给带回来的。”
  萧行之跪坐在那处废墟,又指着另一处哭笑道“那处便是我父母的院子。我父亲是这一任萧家的主事,虽体弱却是博冠古今学术大家,我母亲亦是名门闺秀素有晋州小才女之称。城中众人盛传父亲是因为体弱直至而立之年才娶了门娇妻,可我听母亲说过,父亲是在等她,从孩提小儿一直等到了碧玉年华才将她风风光光的娶回了家。
  我父亲虽未入仕为官,但我萧家毕竟出过三位宰相两位帝师,慕名前来求学的官家子弟络绎不绝。父亲久病不能劳累便每三日在萧府别院开堂讲学,我刚到启蒙之年便跟在父亲身边,母亲担忧我年岁小坐不住会扰了父亲讲学便在一旁陪着我。好在我也算争气,年将二十便中了举,可万万没料到,当日我萧家便遭了横祸。”
  薛悯将地上的侵染了魔气的枯骨都收拢在一处“那日可有什么异常。”
  萧行之摇摇头“我虽记起了往事,可唯独对那日没有半点印象。”
  夜澜朝萧行之说的那处院落走过去,那院子破败的较其他地方更为严重,魔气侵染的痕迹也要更重,他蹲在地上捻了抹地上的尘土,那尘土里除了有魔气的痕迹,还残留了一丝灵力,夜澜回身朝萧行之问道“你家应当有什么禁地吧。”
  “嗯。”萧行之点点头,又指着院里塌了一半假山“那座假山之下有个暗室,听父亲说里面放的都是历届家主的遗物。除了萧家主事人谁也不能靠近一步,就连我也只在及冠之日去上过一次香,我在那里呆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父亲便带我出去了。”
  薛悯走到夜澜身边掏了方帕子将他指尖的灰尘擦掉“哥哥可是觉得哪里不太对。”
  “嗯。”夜澜见指尖被薛悯仔仔细细的擦了干净便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子“被魔气侵染的魂魄是入不了往生城的。”他仰着下巴朝萧行之点了一下“要么魂魄受损,要么同他那般被缚在这萧府里成了地缚灵,可我们在此处待了这么久竟没有察觉到一丝其他魂魄的气息,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应当都被镇在了某处。尘土里灵力的气息尚在,说明他们也是最近几十年才被镇压的。”
  薛悯提剑走到那处假山,一挥剑便将那处的碎石都清理了开,他在地上摸索了一阵又辨了个方向抬剑一劈,尘土飞扬之后便瞧见个两人宽的洞口,洞口之下是道深不见底的石阶,那石阶常年埋在地上生了不少苔藓,薛悯收了剑顺着台阶往下走了一段才冲夜澜伸出手“台阶有些湿滑,哥哥当心。”
  夜澜握着他的手慢慢的向地下走去,翁知许带着萧行之走在最后。那石阶长的很,两面的墙壁上相隔不远便有盏灯烛,薛悯从袖子里掏出火折子将那灯烛一一点燃,四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见到一扇石门。
  夜澜举着灯烛细细的打量那扇门上的圆形火焰咒文,那纹样夜澜在扶霁山的山洞里见过不少是青冥魔尊的印记,夜澜心中一诧,不曾想这萧家竟和青冥魔尊有了关联。
  夜澜侧身问萧行之“你家先祖是魔修?”
  闻言薛悯同翁知许皆是一惊纷纷看向萧行之。
  萧行之面上一片茫然,魔修?他从未父亲说过啊。
  夜澜指着门上的印记解释道“这是扶霁山青冥魔尊的印记。”
  薛悯垂眸想了片刻,侧头看向夜澜“我约莫记得虚睨山的一册典籍上曾提过当年虚睨之战是因一名萧姓女子。当年那女子似是修炼中出了岔子青冥魔尊带人上虚睨山求医,最后却因当时的佛主失手害了那女子的性命才有了后来的祸事,有传言说那女子同青冥魔尊是同宗的兄妹。”
  “如此看来,这萧家还是那青冥魔尊的本家。”翁知许摇着扇子啧啧两声朝萧行之说道“那莫怪你家要遭此劫难了,那传承者是青冥魔尊强掳去的自是恨他恨的要死,青冥魔尊死了这账他自然要算到了你们头上。”
  萧行之心有戚戚,只盯着石门看了半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
  那扇石门很是厚重,薛悯用了九分力量才将它推开,石门一开,夜澜便察觉到了残魂的气息。石室里的遗物画像都被人用剑毁了大半,夜澜蹲在地上伸手抚过那些剑痕,突然便笑了出来,笑声里带着些许苍凉又带着几分晦涩。
  薛悯心中一动,走到夜澜身边蹲下担忧的叫了声“哥哥。”
  夜澜叹息“没事,先把人放出来吧。”他站起身走到石室的东北角,从地上捡了根画轴往那处戳了戳,刹那间数十道凄厉尖吼声传了出来,震的石室都颤了两颤。
  翁知许提着扇子蹲在那不到一方的墙角,瞧着那莹白结界里的数十条魂魄登时便有些不忍心了,三十多条魂魄被硬生生塞进了一个巴掌大的阵法里,身体扭曲的不像样子,瞧他们那模样像是尚未死去便被强行抽离了肉体,脸上的痛苦之色要比萧行之多好几分
  薛悯提着慈悲剑朝夜澜刚戳过的地方一刺,那法阵陡然爆出抹莹光嗖的便向薛悯扫了过来,薛悯横剑将那气浪挡开,凝气再刺啵啵啵法阵受不住慈悲剑的剑气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便都碎了。法阵一碎那三十多道魂魄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摊在石室的地上,他们被塞在那阵法里近三十年,身体一时都无法恢复原样,只能发出阵阵哀痛之声。
  萧行之的父母被压在阵法的最底层成了薄薄的纸片,他跪在两人身前碰都不敢碰只得一声一声的唤他们“父亲、母亲。”
  薛悯蹲在萧行之父母身前抬手挥了两道灵气,他们二人的身形立时饱满了起来,萧行之感激涕零的朝薛悯道了谢,等他们二人身形恢复了常态才搀扶着他们坐到一边,萧家夫妻一离开,薛悯便瞧见了夜澜的那片莹白神魂,他轻轻的将那片神魂捧起来装进那透明的玉瓷瓶里。


第四十九章 祸事
  夜澜伸手将那玉瓷瓶拿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的神魂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摆动,薛悯瞅着心疼立时将那瓷瓶子拿回去“我先收着,等从这里出去了再给哥哥。”
  夜澜啧了声,瞪了眼薛悯,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是嫌弃他自己晃荡神魂的动作太粗鲁,他这玩意儿又不是纸糊的晃两下便能散了。
  薛悯被他瞪了眼随即弯着眼冲他笑,夜澜被他笑的心情大好,也就大方的松了手,
  萧家众人从阵法里被放出来缓了半个多时辰才勉强能从地上爬起来,萧行之扶着他的父亲缓缓走到夜澜同薛悯面前行了个谢礼“多谢仙君。”
  “萧老爷不用多礼。”夜澜蔫蔫的打了个哈欠“我们也是正好来此处寻东西。”
  薛悯在石室里清理出一片空地出将摇椅拿出来,又铺了层厚厚的毯子“哥哥若是困了,先躺一会儿,其他的事情我来问。”
  夜澜窝在椅子里又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此时已快月过中天他有些累了“没事,还不是太困,有些事我想听一听。”说着他从瓷瓶子里倒出粒药丸子扔进嘴里。
  薛悯点点头取了个毯子盖到夜澜腿上,才向萧老爷问道“出事那日,府上可有什么异常。”
  萧老爷是个儒雅消瘦的男人,估摸是生前久病的原因,他的魂魄看着比其他人都要羸弱,他坐在萧府众人的最前面身边坐着个柔美的女子,那女子紧紧搀着他的胳膊,神色戚戚的看向萧行之。
  萧行之被她看的有些莫名,连声问道“父亲,母亲那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闻言,萧老爷夫妻二人诧异的看着萧行之,良久萧老爷才温声道“行之,你,不记得了吗?”
  萧行之面露难色,好半天才缓缓的点点头。
  萧夫人拉着萧行之的手,哀戚之色更重“那人是你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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