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处理,我得先走,晚一会我就回来,你等我电话。
沈德才还要发脾气,被沈德业拉着走了,还劝慰道:“大哥,不急这一时,大嫂肯定有急事,我们等一会就是,她要单独谈,就证明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沈德才想了想,弟弟说的也有道理,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先去找住处。
在路上,沈德才让弟弟去找宾馆住,自己要去一个偏僻的小旅馆住,因为沈德才最近都是住在那里,临走时,沈德才还要了沈德业的飞机票藏在衣服内袋,后来分析,沈德才应该是察觉到了苏兰兰的态度不对,因为苏兰兰从来没有这么强硬过,如果自己去谈判出了意外,他的身份就会很容易被警察发现。
苏宏军立即联系了郑彦刚找的两个小混混,让他们来到别墅,并把事先准备好的绳索交给二人,先藏在别墅的储物间里等待,苏宏军一声令下,便冲出来绑住精神病人,然后两人就可以离去了。
晚上六点,苏兰兰打电话约沈德才来别墅谈判,只准一个人来,不然没得谈。
沈德才如约而至,刚在客厅坐下,苏宏军大吼一声,“出来!”
沈德才懵了,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老人搞什么名堂。
苏宏军冲过去把沈德才扑倒在沙发上,沈德才挣扎着要推开苏宏军。
两个混混冲了出来帮忙,苏宏军大吼道:“就是这个神经病,绑住她!”
两人就冲上去按住手脚,沈德才大声叫喊,苏宏军找出透明胶带缠住沈德才的嘴,两个混混将他捆了个结实,扔在沙发上。
苏宏军查看了一下,确认沈德才无法挣脱后,才对两个混混说:“你俩记住,无论任何人问起,都不要提今天发生的事。”
混混答道:“放心,我俩专业的,绝对不透露。”苏兰兰打开门送走了两人,又把大门锁死后返回客厅。
苏宏军和苏兰兰两人目露杀机,冷冷的看着沈德才。
沈德才明白今天恐怕凶多吉少,嘴被封上说不出话,便挣扎着从沙发上摔倒在地,跪着向苏宏军求饶,苏宏军将沈德才嘴上胶带撕开,问道:“我这人讲究,给你个机会说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就赶紧?因为今天,你必须死!”
沈德才惊慌失措的求饶道:“苏老,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来骚扰兰兰了,你放过我!啊,放我过,我是个畜生,我求求你,你别杀我。”
苏宏军干脆利索的说道:“晚了!”说完就要重新缠住沈德才的嘴。
“别!兰兰,我求求你,你给苏老说说,饶我一命!”沈德才道。
苏兰兰咬牙切齿的走了过去,一巴掌甩向沈德才,“这是还给你的,这些年你可没少打我!”
苏宏军拿胶带重新缠住了沈德才的口鼻,拿出了长柄大铁锤,并对女儿说道:“兰兰,你走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沈德才眼巴巴看着苏兰兰哭着离去,转头一看,苏宏军手持一把大铁锤,冷冷看着他。
沈德才看到大铁锤,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恐怖,忽然裤裆下湿了一片,吓的小便失禁了,弄得客厅到处都是,骚臭无比。
苏宏军大吼一声:“小兔崽子!让你欺负我女儿!”双手抡起大锤砸向沈德才的脑袋,“咚!”一声巨响,如同摔碎了的西瓜,客厅内到处溅满鲜血和脑浆。
沈德才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当场毙命。
确认沈德才已经死了以后,苏宏军戴上了白手套,将他身上的钱包、手机等物品全部掏干净,却没有发现衬衫暗袋中藏的飞机票。
苏宏军的思维异常清晰,他怕沈德业发现不对后报警,用沈德才的手机给沈德业发了个短信:(短信内容见71章)
(也就是因为这个短信,在邵东刚找到沈德业时,他并不坦白,害怕让大哥坐牢。
但后来再三确认下,才知道大哥早在发短信前的一天就已经遇害,他这才赶紧找到邵东,告知了具体的情况。)
苏宏军没有惊慌,他在部队上从军的时候曾经干过军医,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拿出剔骨刀,如同剁排骨一般,把尸体分成了十三份,连同沈德才的衣物一起,装进了黑色垃圾袋。
分尸,是非常耗费体力的一件事,苏宏军毕竟已经六十多岁,这一套操作下来,已经累得精疲力尽,还要将十三个垃圾袋逐个搬进别墅门口的奔驰车的后备箱。
搬了一半,就已经累得实在不行了,苏宏军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已经是2月15日的凌晨三点多,这种事一定不能拖到白天,不然血腥味还有各种异味,很容易被小区的邻居或者保安发现。
无奈之下,苏宏军只得打电话给女儿,让她来帮忙运送尸块。
苏兰兰赶到时,吓得几乎晕了过去,她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哪里见过这种鲜血淋漓的场面,惊慌的不知所措,头脑一片空白,手脚麻木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尽管苏宏军一再嘱咐她,要小心别把指纹留在袋子上,她还是在慌乱中,将大拇指的指纹留在了黑塑料袋上。
天刚蒙蒙亮,苏宏军驾驶奔驰车,离开别墅,准备去将尸块抛弃。
按照苏宏军的计划,应该把尸体尽量的抛弃在远处,可是这时候天快亮了,苏宏军在肢解尸体的时候体力也几乎耗尽,时间来不及,不可能去更远的地方了。
无奈之下,苏宏军来到西城公园,将尸体扔在了公园的假山的隐蔽部位。
后来,尸体很快就被去山上游玩的王宝和张慧慧两人发现。
苏宏军在C市市局坦白了一切经过,警方在对别墅的搜查中,发现了大量沈德才的血迹和作案凶器,在苏宏军奔驰车的后备箱中,也发现了沈德才的血迹。
郑彦刚主动向警方自首,因为他也见解参与了谋杀沈德才的案子。
最无知的是,郑彦刚找的两个小混混被抓后,竟然问警察,我俩要拘留七天还是十五天?当邵东告诉他,恐怕最低要三五年的时候,两个小混混这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吓得哭了起来。
重案五组众人在办公室看着卷宗里的笔录和调查经过,都不禁掩卷深思,这个案子,毁掉了两个家庭,而这两个家庭,按照物质方面来说都算得上是中上等的阶层。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不难发现,悲剧的种子早在六年前就悄悄埋下了,沈德才选择杀弟骗保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场灾祸要发生。
但无论是本案中的死者还是杀人者,都有机会通过法律的手段提前结束这一切,为何要一错再错呢,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用俞平的话来说,就是人的贪欲!自私的心理所导致,无论如何,触犯法律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不管你是普通老百姓,还是民营企业家。
邵东等人破获此案后,沈家人痛不欲生,沈德才的父母整天以泪洗面。
苏家愿意给予一大笔的经济赔偿来请求沈家的宽恕,考虑到沈德才还有个女儿小娇,沈家最终选择谅解,希望法院能给予被告苏宏军等人宽大处理。
这场悲剧遗留下来的痛苦远不止此,最可怜的是小娇,小小年纪无忧的时光,她的母亲同外公一起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苏家也人去楼空,苏宏军的妻子,也就是小娇的外婆,由于身体不适,在外地疗养刚满一年,回来后就得到了这样的噩耗,悲痛欲绝几欲自杀,看到小娇可爱的模样,老人才明白,自己不能死,自己死了小娇岂不是更可怜,后来老人带着小娇,远走他乡,不知所终。
半年后,C市中级人民法院作出判决:
主犯苏宏军犯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从犯苏兰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
郑彦刚等3名涉案人员,以绑架罪分别获刑。
第88章 敲闷棍的凶手
碎尸案的侦破,其中的案发过程让邵东在感慨之余,也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这起案件是邵东调来市局侦办的第一起恶性案件,市局乃至省厅都非常重视,郭副局长曾立下军令状,不破此案就地辞职,现在将案件顺利破获,对于以侦破重案为己任的五组来说,算是开了个好头。
对于邵东来说,他不喜欢基层干警那种千篇一律的工作,当警察就要办大案,敢于面对挑战。
对于社会上很多有钱人来说,无法理解邵东这种追求,领着微薄的薪水,却要每日加班,破不完的刑事案件,面对凶穷极恶的歹徒,很多时候都有生命危险,就连警队内也有很多这种牢骚
虽说邵东年龄不大,但是在警察这个职业来说,也算是个有一定经验的老刑警了,邵东经常对王博说:我只是棚户区农民的孩子,没有关系没有路子,靠自己的努力成就梦想,这辈子没想过升官发财,我只不过时刻提醒自己,不忘初心。
每个人在童年都有过梦想,长大了要做警察、老师、科学家、航空员等等,长大后,很多人把梦想埋在心底,只是偶尔怀念一下儿时曾经的那份天真,又有多少人能不忘初心。
…
上午,郭副局长打来电话,让邵东去他办公室一趟。
邵东敲了两下门,威严的声音传来“进!”
邵东开门进去,笔直站在郭副局长办公桌前,“郭局,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来,大东,先坐下,慢慢聊。抽一支?”郭副局长拿起桌上的烟盒递给邵东接着说道:“这个碎尸案,我是顶着巨大的压力,交给你五组,你没给我丢脸,很快的破获了案件。我没看错你!”郭副局长缓缓说道。
邵东笑了笑,“郭局,谢谢你的肯定。”
“叫你来,不是专门表扬你的,还有任务交给你,你先看看吧。”郭副局长拿出一个厚厚的档案袋,交给了邵东。“不急,你慢慢看,看完我们讨论一下。”
邵东开始翻看卷宗,一共有三十多起案件,作案手段简单粗暴——打闷棍。
凶手先是盯梢路人,确定合适的抢劫对象,然后在行人稀少的隐蔽路段,用铁棍、砖头等凶器从背后突然袭击,砸人后脑,是死是活听天由命,然后翻遍全身将所有值钱的东西带走。
这种采取打闷棍作案的方式对社会危害非常大,
第一:机会非常多,整个城市到处都是行人,凶手可以随时作案,而且这种作案手法耗时非常短,下手顺利的话几十秒就可以完成,打倒后洗劫完毕,起身就跑。等到有人发现报案,民警赶来,凶手早就跑的踪影全无。
第二:市民即便有所警惕,也是防不胜防。如果凶手从正面抢劫,遇到身体强壮的男子,还有反抗的可能。但打闷棍是偷袭,目标就是后脑,被劫者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打晕或者直接打死。
第三:打闷棍的致死致伤极高。大家都知道后脑很脆弱,后脑脑干所在部位直接连接脊椎,脊椎神经支配人类运动。在现代各项搏击运动中都不允许击打后脑,因为后脑遭受重击,会对脑干造成破坏,造成晕厥,瘫痪或死亡。凶手下手时就算控制力道,一棍下去也很容易造成严重颅脑损伤,即便不死也是重度脑震荡甚至成为植物人。这比遭遇持刀抢劫,被捅一刀还可怕。
这种作案手法不属于涉枪涉暴力的重大刑事案件,但是社会危害及为巨大,很容易大面积造成民众的不安恐慌的心理。
郭副局长介绍道:“案件的时间从5月初到9月底连续发生,打死打伤多名无辜路人,现在已经造成全市人人自危,很多学校害怕承担责任,都停课了。你有什么看法可以说说。”
邵东边看边说:“郭局,这种案子有个共同点,就是排查比较困难,因为难以缩小排查范围。”
邵东和郭副局长针对这些案子聊了很久,谈到作案动机,两人都认为从几个目标群体入手,第一就是生活困难的下岗工人,90年代中旬,C市按照国家的政策,开始对国有企业进行精简裁员,就是大众口中所称的“下岗”,国有企业下岗职工增多,是经济发展多年积累的深层次矛盾的综合反映,也造就了一大批找不到工作,吃不上饭的人群。当时很多单位都给下岗工人一定的金钱补助,这些单位的工人就可以吃几年的老本,而有些单位效益差,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分配给下岗工人,于是这些单位的下岗工人生活就成问题,特别是对于一些双职工的家庭,两人都在国有企业或者工厂上班,同时下岗造成了生活失去了希望。下岗工人的大量出现,造成了很多的社会矛盾,这种影响一直延伸到千禧年后,大量的城市工人失业,被迫从事一些体力活,苦活累活,原本这些工作只有农民进城才愿意做,这又导致了C市周边大量的农民失去了工作,第二就是两劳释放人员,这类人找工作更难,哪个单位、企业或者个人都不愿意雇佣一个劳改犯吧,因为现在的劳务市场,根本不缺劳动力,老实本分守法的公民找工作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劳改犯。
这样一来,失业工人、农民和一些坐过牢的两劳释放人员的生存艰难,为了生存,只能寻求一些违法的手段,导致C市治安恶化。
而这种敲闷棍的凶手,很有可能就存在于这些人员当中,因为如此恶劣的手法,根本抢不到多少钱,路人随身携带的现金和财物最多不过几千块,为了这点钱,却要丢掉性命。
邵东逐个的看着案发的详细经过,最早发生的一起案件在5月8日,傍晚七点多,城东爱民小区一个居民被袭击,受害者为女性张某,35岁,民警接到报案受害者已经被送进医院,受害者后脑被铁棍砸出了凹陷,已经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笔录中,受害人的丈夫钱某:“我接到邻居王大爷电话的时候还在上班,邻居告诉我说老婆被人打了,让我赶紧来医院,我赶忙问是怎么回事,王大爷告诉我,是听到我媳妇喊救命才出门查看到的,当时我媳妇就躺在进楼道的阁楼处,当时我老婆很清醒,对王大爷说是被人用铁棍砸到了后脑,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赶紧喊救命。”
民警问道:“身上财物和现金有没有丢失?”
钱某:“我老婆脖子上带的一根白金项链没了,手上的结婚钻戒也没了,背的包包也不见了,包包中海油钱包、身份证、银行